戰錘40k:碎裂鋼魂 第19章 馬庫拉格之戰(6)

    f                  翻修中的劇院被腳手架和靛藍的帷幕分割成一座迷宮,提着卡賓槍的一隊搜查隊的倒影在牆壁上行軍。愛字閣 m.aizige.com塔拉莎·尤頓躲避着他們,靠着她對地形的熟悉和還算靈便的腿腳,躲過了又一批搜查者。當她見到嘉蘭的侍衛隊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點進入內廷後,她立刻明白自己該開始躲藏。

    她想知道康諾·基里曼在哪裏。執政官康諾是那個不可犧牲的人。他與馬庫拉格人約定要改善他們的生活,他與羅伯特約定要看着他長大。

    十餘年前康諾帶羅伯特去皇冠山下打獵,在那裏的空氣很新鮮,氣溫涼爽,康諾在那裏意外劃破了手臂,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他告訴羅伯特不要害怕,不要哭泣,總有一天凡人都會死去,但馬庫拉格屹立不倒。馬庫拉格是羅伯特永遠的港灣與無形的家人。

    所以康諾不可以死去。

    尤頓蹲在座椅背後,接着她靜悄悄地坐下。

    她發現自己正位於劇院的正後方,假如沒有這些腳手架,而台上正有一場戲劇演出,整個劇院都很難找到比這裏更偏僻的位置。羅伯特受邀觀看戲劇,又很不喜歡正在演出的愚蠢劇目時,尤頓就能在這個位置上找到他,他金色的頭髮比任何光源都醒目。

    尤頓告訴過羅伯特想要順從政治的規則,就得學會一套表面上的禮貌。羅伯特撇撇嘴你自己都不喜歡那一套。

    她聽見火槍的聲音在劇院外響起,離這兒不遠也不近。尤頓從椅背後面探出頭,劇院內依然一片昏黑。

    羅伯特十歲的時候,還沒有現在這樣高,但已經很俊朗,每根線條都剛剛好地勾勒出他光彩照人的形象。他恰恰符合馬庫拉格人對英俊青年領袖的全部想像,所以馬庫拉格邀請他來戲劇里扮演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年輕戰王,羅伯特同意了之後又很後悔。

    他那時候在舞台邊,就在那塊金藍帷幕能夠擋住的後台,拉着尤頓的手,他說這一點意思都沒有,他不想給這些人表演。

    不要擔心,只要你願意去做就好。你已經同意了這個約定,就不可以無視伱自己嘴裏說出的話。康諾和我都在台下看你。中間第三排,最好的位置,你一眼就能看見我們。

    羅伯特問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但那天他表演得很好,遠比尤頓和康諾以為的要好,簡直就和人類沒有兩樣。

    表演結束後他摘掉演出用的鍍金桂冠換上他自己的綠葉頭冠,葉子和翹起的髮絲搭在一起。以後我表演的時候你們還來看嗎,羅伯特問。我們約好。

    尤頓聞到一股血腥味從外面的街道里燃燒着鑽進她的鼻子,這股味道並不令人愉快。她知道劇院不能久留,但馬庫拉格的核心地帶又有哪裏安全無患?她真正不明白的是執政官嘉蘭為什麼有膽量發動叛亂,是的,羅伯特的出征是他唯一的機會,但他要如何面對羅伯特歸來後的星際戰士軍團呢?

    在劇院前方有一批腳手架忽然倒塌的時候,尤頓脫下會發出噪音的木質涼鞋提在手中,赤腳踩着地面,無聲無息地貼着後牆離開。她不能去劇院二樓,那意味着將自己堵進死路。她記得劇院有後門,希望那扇門的鑰匙依然在磚的縫隙中。

    羅伯特在童年時期和任何小孩都玩不來。那是他最不像人類的時期了,那時候看着羅伯特的眼睛,她總覺得自己其實看見了一台機器,一台毫無情緒的沉思者,冰冷地把整個世界拆分成數據。

    康諾曾經想要勸羅伯特去馬庫拉格的軍校上學,去認識理論上和他同輩,日後也可能是他的同事的同齡人。

    我已經讀完了迪卡利翁圖書館裏的所有書,執政官。羅伯特說,我不需要向無知者學習無知。

    好吧,康諾回答他,記得那座劇院嗎,我曾經有那裏的萬能鑰匙,劇院落成時他們送給我的,現在卻不見了,你知道它在哪裏嗎?

    羅伯特推測了很多地方,他失敗了。

    在劇院後門內牆的右側中間行的第三列磚縫裏,康諾說,那天劇院裏在上演以前奧特拉瑪還統一時的故事,可我們的貿易和財富已經在紛爭與黑暗中成倍地衰落了,於是我把劇院的鑰匙塞進後門內側的牆縫裏,然後走出去,想着我永遠不要再來。沒有兵法,沒有道理,沒有邏輯,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過,可這就是一個人會做的事。

    羅伯特當天什麼反應都沒有,就像他還是那台精緻的機器,不會受傷,不會挫敗。晚上下了雨,尤頓在羅伯特的房間沒有找到他。她追到雨里去,在雨聲里找那個金頭髮的小孩。就在劇院的後牆邊上她見到羅伯特,渾身濕透,安安靜靜地站在那扇門邊,像大理石雕刻一樣的手掌上全是泥。

    鑰匙不在這裏。羅伯特說。為什麼要欺騙我。

    尤頓陪他尋找,一塊一塊搖晃可以移動的牆磚。鑰匙在第五列的縫隙里。就在羅伯特剛才硬生生掰斷的那塊磚旁邊的旁邊。

    他記錯了,羅伯特。他不年輕了,而這也是一個人會做的事。尤頓告訴他。

    羅伯特把鑰匙放回第三列的縫隙里,沒有說什麼。即使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尤頓也還記得羅伯特當時踮起腳的樣子。在那之後她不再說康諾·基里曼養育了一台沉思者。

    一年又一年過去,羅伯特·基里曼參政、出征。然後他就離家而去,因為他真正的父親和兄弟來了。他頭一次離開馬庫拉格這麼久,祝你獲得勝利,尤頓對他說過。

    尤頓希望他回來的時候羅伯特在乎的人都還能去迎接,因為這是他們約定過的。也許他會用到紀念花園。那兒的門廊正在獲得擴建,建成之後,數公里外就能被清楚地看見。刻滿銘文的牆壁會圈出一個典雅的水池,水池邊是幽靜的花壇和薩拉曼斯青石的地磚,白色的睡蓮落在水池裏,燈芯草在花壇中搖晃。

    啊,外面的火炮聲正在響。她卻總是想到這些事。

    她在柔軟的泥土地里穿回她的鞋,取出牆縫裏的鑰匙。彩繪剝落的後門打開了,吱嘎的那一聲非常響亮。劇院的正門永遠開放,所以這裏生着鏽。她看見外面的煙霧在升騰,火焰不算多,但黑煙不少。

    普羅亞娜大道上有正在追查的士兵。腳步聲很嘈雜,家家戶戶關着門,在外蒸煮肉湯的小館將爐灶熄滅。火油燒黑了牆。遠處的議事廳頂上更換了旗幟,那是一塊燒起來的布,沉重地垂下。今天的天氣一定不可能再看見星空,一顆顆平時總能直接見到的恆星亮點在濃煙的背後躲藏。羅伯特和康諾在這裏建起的樓宇,一塊一塊地倒塌。

    她還是不知道康諾在哪兒,巡邏兵的影子比他們本人出現得更頻繁,而他們的影子似乎格外地扭曲着,像很久遠的神話故事裏的鬼怪。羅伯特是很排斥那些不科學的故事的。

    世界上好像就剩下她一個人。她感到害怕,但現在死去有些早了。她的關節酸痛,因為她不年輕。她在街道的陰影里行走,沒有奔跑,想着該如何做到她能做的一切。叛亂。恐慌。馬庫拉格必須渡過這一切。馬庫拉格屹立不倒。

    兵營在城外,議事廳在敵人的手中。她首先需要見到康諾的衛隊,他們的營地就在城內。尤頓甚至遇見過那些士兵在市集裏飲酒的樣子。現在衛隊在哪裏?守候在康諾·基里曼身邊,在內廷中作戰,還是被嘉蘭所控制?她需要信息,更多的信息。

    「女士!」有人在小巷裏壓低了聲音喊她,「尤頓女士,你在這兒!」

    她看見巷口的高大衛兵身上盔甲的形制,康諾的衛隊,她對他們中的每一個都足夠熟悉。他磨損嚴重的盔甲上存在着火燒的焦痕與數道重劈留下的刀口,用於標記生產序列號的肩甲底紋被刀片切去。

    衛兵收起劍,俯身的姿態中充滿戰爭時期特有的慎重和收斂。

    「康諾·基里曼怎麼樣了?」尤頓問,不僅沒有放鬆,反而嚴肅更甚。「衛兵,你為什麼獨自在這裏?」

    「我現在進不去內廷,」士兵說,「我的戰友都在戰鬥中,嘉蘭控制了太多力量。跟我離開,女士,離我們最近的安全點就在半英里範圍內。」

    「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裏的,士兵?」


    「沒有人,衛隊不缺我一個,我被派來尋找你。時間正在流逝,尊敬的內務總管。請跟我離開。」

    「你的名字是什麼?」尤頓厲聲問。假如羅伯特有能力記住上萬名極限戰士的名字,那麼尤頓至少記得住凡人衛隊中的每一張臉孔,每一個名字。

    「我是馬尼奇諾,女士。我很擅長隱藏和尋找,尊敬的內務總管,我們趕緊離開。」士兵的話語變得冷而沉悶,像鐵在冰面中向陰影里下沉。

    他抬起頭,大半張臉被戰火帶來的浮灰沾染,但他的前額形狀與高聳的眉骨仍然具有鮮明的種族特徵。一雙無情的眼睛潛藏在眉骨投下的陰影之內,閃動着極地區域獨有的藍綠冷光。

    「你來自哪裏?」尤頓問,將聲音從喉嚨口擠出,感受到自己渾身正在微微地顫抖。一種原始的恐懼攫取了她,她情不自禁地找出一些話來延長時間,恢復對自身軀體的掌控力。

    「我來自巴薩弗。」馬尼奇諾說,「不要猶豫,時間正在流逝。跟我離開,女士。」

    她沒有倒下僅僅是因為她站着的身體是如此僵硬。

    「康諾在哪裏?」尤頓問,「羅伯特在哪裏?」

    「我無從得知,女士。」馬尼奇諾說,語調緊繃。他加強的重音及其中近乎明示的威脅,反而讓尤頓重新找回了她自己的所在。

    尤頓看着他,向後退了一步。

    「你太高了,士兵。幾乎像那些星際戰士一樣高大。」

    她搖着頭,勉力挺起胸膛,即使她疲倦的腰背正疼痛不止。

    「也許別人僅僅以為你是個基因奇特的亞種,但我不會認錯。是的,超凡者的對手只能是超凡者,沒有與星際戰士同等力量的支持,嘉蘭沒那個膽子造反!你們用狡猾的詭計製造混亂,毀滅城池,現在又要用我的性命去威脅你們的目標。你們的卑劣令人唾棄,但從我身上,你們將一無所獲。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馬尼奇諾收斂了所有的表情,他臉上遺留的情緒除了警戒和隱秘的多疑外,還有令尤頓產生了更多不解的另一種情緒。

    緊張。

    這背後的意味遠比邪惡詭策得逞的自滿更引人深思。假如洋洋自得等價於危險,那麼不應產生的緊張則等價於失控的危險。

    「我是阿爾法瑞斯,女士。」他說,移動時動作快到不可思議,就像一種不存在的暗影在消失後高速重現。或許他正是依靠自己的這番能力,穿梭在危機重重的馬庫拉格城牆之內。「雖然我不能否認我和此事的關聯,但這不是我計劃中的亂局。」

    耳後神經傳來疼痛,她被迫陷入昏迷。

    ——

    誓約之劍擋住了另一次攻擊,鋼鐵的碰撞在聖堂中盪出回聲,和搖曳的燭火一起在牆壁上扭曲。西吉斯蒙德揮出長劍,重擊敵人的胸口。他的嘴裏流出鮮血,視線變得模糊。一些詭譎的沙沙聲在兵刃交擊的空隙中徘徊不去,干擾着他的心智。

    這場戰鬥對他充滿了純粹的不利,誓約之劍沒有鋒刃,而數秒之前剛從敵人手中搶奪得來的爆彈槍已經打空,隨着他身上陶鋼甲的斷片一起落地。他必須找到敵人的每一個錯誤和弱點,解除對方的武裝。而當他擋下了一次明顯的致命攻擊後,他將要做的事立即變成結束對方的生命,無論他們是誰。

    這些戰士雖然身穿阿斯塔特的甲冑,但他們的戰鬥風格頗為奇異,既不輕盈也不沉重,灌注在他們動作中的是一種別樣的冷酷與野蠻。他們的體力和強韌度似乎深不見底,但戰鬥的技巧卻近乎於無,且尤其喜歡對準他的頭顱。西吉斯蒙德抓住他們的戰鬥特點,冷靜地繼續着他的作戰。他的作戰熟練度在每一次攻擊和防禦中迅速提升。

    一次刀鋒的碰撞將誓約之劍與對手的動力劍同時擊飛,西吉斯蒙德揮手向後,纏繞在手臂上的鐵鏈劃出鋼鐵長弧,勾動誓約之劍帶回未安裝能量場的動力劍。他徒手抓住劍刃後端,將利刃握在左掌之中,旋身撲向一名戰士,劍尖刺入在先前的鈍擊中開裂的外甲,貫穿軀幹。

    他沒有刺入皮膜、骨骼、有力的肌肉或改造的器官,實際上,他的劍陷入了某種更加充滿間隙和交錯管道的空格之內,穿刺聲恰似金屬與硬骨的相撞。同時,來自另一個襲擊者的一股巨力從側面將西吉斯蒙德重重擊倒在石質地面上。

    他止住滾動,調整所處的位置,手甲扶在聖堂中心儀式圓台的側面。

    方才被刺穿的人體內沒有流血,他甚至沒有受到任何可被稱為傷害的破壞。他身上的外甲開始剝落,同時,有另一種東西開始向外掉落。

    沙沙的蠕動聲愈發浩大。

    西吉斯蒙德迅速起身,雙持長劍。當他的手掌離開圓台的那一刻,隱蔽的按鈕鬆開,聖堂大門轟然落下。

    在離子和烈火摧毀整個密閉空間之前,他給自己留了三十分鐘。

    ——

    安格隆鬆開手,就像以往作戰結束時一樣,下意識地甩了甩巨掌中附着的酸液和粘稠的肉塊。一灘蒼白的酸液被甩到桌面上,迅速造成了一片大面積的腐蝕。

    他擰起眉毛,盯着腳下那堆由仍在蠕動的詭異壞死蠕蟲和難以分辨的類似真菌的肉質糅合而成的生物殘渣,站在原地沒有移動。

    「卡恩!」他向門口喊了一聲。

    鐵門自動向側面滑動。在吞世者內部的軍團長和原體職責重新拆分後,首任軍團長卡恩出現在門外。很顯然,他在室內的戰鬥爆發後就立刻趕到門口,開始等待。

    「父親。」卡恩說,視線落在被安格隆碾碎的那堆東西上。

    「幫我找人來清理一下。」安格隆說,「可以去數據庫看看能不能找到這種異形的來歷,它們由大量相互糾纏的蠕蟲組成,內部包含大量軟管、堅固卷鬚、骨刃和未知光束武器,依靠某種不算成熟的生物科技偽造了人的外形。它們心靈中隱藏的情感是飢餓。」

    「我希望第八連和我一起空降馬庫拉格,你的看法呢?」

    「準備空降艙。」卡恩打開通訊陣列說。

    本章異形出自dh,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改動,有興趣可以猜一猜是什麼

    (本章完)

    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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