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張浩許諾他以後可以在這座城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才把城印交給了張浩。
但張浩拿到城印後,並未急於復甦古隘口,而是一直在改造城印。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城印上雕刻四品正欽官印。
此刻,城印被激活,古隘口在復甦的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壓正悄然降臨。
這股威壓,判官和孟婆都極為熟悉,那就是比他們的府邸還要利害的閻羅殿!
「不可能!」
「你怎麼能讓一個古隘口散發出堪比閻羅殿的冥威?」
「這絕不可能!」
「難道你擁有十殿閻羅的實力?」
「可你身上分明沒有」
話音未落,判官便見張浩抓着太師椅縱身一躍,跳上了陰陽客棧的屋頂。
在他們陰魂的眼中,張浩此時正站在古隘口的城牆之上,宛如一城之主、一國之君,屹立於城牆之上,身後便是他的疆域。
他望着判官和孟婆,就像看着兩個入侵者一般。
張浩冷眼望去,重新坐回了太師椅上。
剎那間,陰陽客棧冥威大發,判官和孟婆直接被鎮壓得跪倒在地。
孟婆驚恐地抬頭看向張浩,眼中滿是疑惑與畏懼。
「你!」
「你怎麼可能把真的閻羅殿搬過來?」
「難道你真的是十殿閻羅不成!」
「十殿閻羅?!」
聽到孟婆和判官的話,張麒麟、昊邪和王胖子三人同時震驚地看向張浩,眼中滿是疑惑。
「難道說之前我們看到的,是真的?」張麒麟此時似乎想起了什麼,皺起眉頭,開始回憶上次林九來時,張浩用四品正欽官印鎮壓屍體時的場景。
那時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個古代的衙門,模糊而朦朧,又好像看到了衙門口站着幾個陰兵,一開始是四個,後來又變成了八個。
難道那時他們看到的就是閻羅殿?
昊邪疑惑地看向張麒麟,不禁問道:「麒麟小哥,你在說什麼?什麼是真的?」
王胖子也點點頭,一臉茫然,有一段時間他不在陰陽客棧,總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
雖然後來也聽昊邪說過不少事情,但難免有些疏漏。
張麒麟微微點頭,看着此時坐在屋頂上的張浩,隨即沉聲道。
「你還記得林九道長上次蒞臨我們客棧的情景嗎?」
「那會兒,咱倆都不在客棧內,連掌柜也不知所蹤。待我們返回時,九頭鳥的殺手已倒在院中,一命嗚呼。」
「正是那時,掌柜用四品正欽官印鎮住了那些屍體,客棧里隱約浮現出古代衙門的幻影。」
昊邪聞言,略一思索,似有所悟,點了點頭,接着說道:
「那次我記得清楚,九頭鳥殺手來襲時,客棧空無一人,只有林九道長在。我去向村民收取報酬,掌柜則神秘兮兮地外出,回來時也不肯透露去向。」
「莫非,他那次就是去找城印了?」
「而且,我記得張浩小哥把太師椅搬進停屍房,激活了四品正欽官印,才鎮住了那八個相互制約的屍體。」
「現在看來,掌柜真是未雨綢繆啊。」
張麒麟點頭,心中對張浩的智謀暗暗驚嘆。
原來張浩早就預見到客棧會有危機,因此提前做好了準備。
難怪判官和孟婆來訪時,張浩依然從容不迫。
此時,停屍房內的道玄等幾位宗主,感受到客棧內突然升騰起的強大冥威,甚至超過了判官和孟婆,不禁紛紛轉頭看向霍秀兒。
「霍姑娘!」
「客棧里現在瀰漫的冥威,至少是十殿閻羅級別的。難道陰陽先生已經突破到四品了?」
「能散發出這種冥威的,要麼是本身具備四品實力,要麼這裏就是閻羅殿。但這顯然不是閻羅殿啊。」
霍秀兒掃了眾人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自己也才來客棧沒幾天,對張浩的實力並不十分了解。只知道他很厲害,但沒想到這麼厲害。她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清楚,我今天才拜師,對客棧的事情知之甚少。」
「但你們剛才說我師父他竟然有四品的實力嗎?」
龍虎山的趙天師驚訝地看了霍秀兒一眼,然後點頭看向屋頂上的張浩,說道:
「根據這種冥威的等級來看,至少比判官和孟婆的冥威還要強大。」
「判官和孟婆都是冥府的五品冥將,能比他們強的,只有四品的閻羅王了。」
「可是」
「這世上真的有人能修煉到這種地步嗎?」
這時,一旁的紅衣道姑搖了搖頭,說道:
「不對!這位陰陽先生身上散發的氣息並沒有那麼強。這些讓判官和孟婆都低頭的冥威,是從那把椅子上散發出來的!」
「我看,應該是那把椅子藏有玄機!」
道玄眯起眼睛,看向屋頂上張浩坐着的椅子,心中疑惑。
「咦?那椅子裏好像封印了一個非常強大的陰魂。」
「看那陰魂的實力,至少不輸判官和孟婆!」
「想不到這小小的客棧,竟然藏龍臥虎,擁有這樣的絕頂力量!」
「這位陰陽先生,果然不可小覷啊。」
想到自己之前對張麒麟和來到陰陽客棧時的客氣態度,道玄覺得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了。
此時,孟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張浩,暗暗搖頭,隨後低聲喝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明明不是冥府四品正欽,這裏又不是閻羅殿,怎麼你的地方能散發出堪比閻羅殿的冥威?」
張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摸了摸太師椅,心中暗想:這椅子中的陰魂雖然只有八品實力,但只要他坐在這太師椅上,激活古隘口的城印,就能發揮出堪比四品正欽的冥威。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他這裏真的有一個四品的陰魂。別的不說,至少現在是鎮住了判官和孟婆。
不過,復甦古官道不僅僅讓太師椅里的陰魂爆發出四品的冥威,古官道隘口的威力比這要大得多。於是,他笑道:
「真正起作用的,並不是這八品陰魂,而是這處古隘口!」
「這座古城蘊含的威能非常恐怖,畢竟它經歷了無盡的歲月。」
「這隘口馬上就要復甦了。」
「告訴你也無妨。我確實不是四品正欽,這裏也確實不是閻羅殿。」
「但三百年前,有個人專門在這古官道的隘口上收取往來陰魂的過路費。這座城是他的,城印也是他的。歷經幾百年,這座城已經被他打磨得堪比閻羅殿。」
「那個專門收取過路費的人,只要在這城中,即便只有八品實力,也能發揮出四品的冥威。」
「只是他比較低調,不想被你們發現。他死後,這隘口也就荒廢了。」
「我找到城印後,就在上面用全力畫出了四品正欽官印。現在整個古隘口都是四品正欽官印,而且官印和這座鬼城契合得非常完美。」
「所以」
「說我這地方是閻羅殿,一點也不為過。」
說完,張浩猛地一拍太師椅的把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砰!」
同時,太師椅上爆發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冥威。
在孟婆和判官眼中,陰陽客棧的房子也在不斷地升高,從一間尋常的小屋變成了萬丈高牆。
張浩站在高牆之上,俯瞰着他們,眼神冰冷,仿佛他才是今天來審判的人,而孟婆和判官則是被審判的犯人。
此時,古官道上雲霧散去,荒廢的隘口重新散發出冥威。
方圓三百里的陰魂在感受到古隘口的氣息後,無不跪拜叩首。
這意味着,在冥界除了冥府之外,又有一位新王誕生了。
判官一臉嚴肅地看着孟婆,感受着身上越來越沉重的冥威,甚至已經壓得他們難以站立。
他連忙說道:
「孟婆,現在還有什麼後手就趕緊使出來吧!」
「我們都小看了這個陽間人,他絕對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能製造出不遜於閻王大人的冥威,不管他是真有這種實力還是投機取巧,你我今天想要離開這裏,就不得不拼盡全力了!」
孟婆掃了一眼判官,冷哼一聲說道:
「哼!還用你說!」
話音剛落,孟婆咬了咬牙,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但短暫的幾秒鐘後,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這一身的陰氣也是你能活在冥界時才能用,若是今天被除掉了,還要這一身的陰氣有什麼用!」
「我跟你拼了!」
「我就不信你個陽間人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說完,孟婆長嘯一聲,身形驟然變大數倍,手中的破碗也隨之變大。
同時,所有開了眼的人都看到,那碗看起來破破爛爛,甚至還能看見裏面有殘留的屍骸。
但此時孟婆身上的陰氣正在迅速灌輸進碗中,緊跟着碗口上出現一團黑雲。
「臭小子,你不是喜歡在自己家門口放上冥河嗎?」
「今天我就讓你嘗嘗冥河水的滋味!」
話音剛落,孟婆舉起手中的破碗對準張浩,然後爆喝一聲。
「嘿!」
緊接着,破碗中出現一條血紅色的水柱,那血紅色的水柱就像冥府血池中的血被抽了上來一樣。從碗中流淌而出,然後向張浩爆射而去。
同時,判官也拿起手中的生死簿,目光冰冷地看着張浩。
他翻開生死簿,在上面寫了一個字。
「殺!」
剛一落筆,判官低吼一聲。
緊接着,生死簿上發出一道黑色幽光,如一道道不可匹敵的匹練,同樣向張浩飛去。
只見這黑色幽光和血紅色的水柱剛一出現,六大宗主的臉色齊變。
道玄看着那黑色幽光,頓時失色。
「這幽光竟然蘊含着如此強大的死氣。尋常的活人但凡是沾上一丁點,都會尋死覓活、老死病死。」
「真是出乎意料,判官一出手便是如此驚天動地,若這死氣四溢,整個村莊,包括我們,都將難逃一劫!」
「他怎能不顧及無辜百姓?」
紅衣道姑眼中閃過焦慮,凝視着那血紅的柱子,驚疑不定地問道。
「據傳,十殿閻羅之下鎮壓着一方古老血池,源自遠古,凡飲過孟婆湯者,其血煞之氣皆會留存其中。」
「按理說,需十世惡人之血煞方能凝聚一滴,而今血煞如泉涌,陰陽先生縱有通天本領,恐怕也難以應對。」
趙天師點頭應和,暗自嘆息。
「未曾想,他們這種級別的戰鬥竟如此兇險,實在令人心驚膽戰。」
「看來,今日我們怕是要陪葬於此了!」
「判官與孟婆,身為冥界將領,卻絲毫不顧念百姓安危!」
「唉」
「現在想走,恐怕也為時已晚。」
「陰陽先生,你可真是害苦我們了!」
霍秀兒與六大宗主一同躲在停屍房內,聽聞此言,眼中憂慮更甚。
她望向張浩,心中五味雜陳。
「師父,你一定要撐住啊!」
「我才剛拜你為師一天,你不能就這樣離我而去!」
「我還等着你教我縫屍術呢!」
霍秀兒焦急地轉向眾人,繼續問道。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你們都是修道之人,應該知道如何對抗他們才是!」
道玄苦笑搖頭,說道:
「孟婆與判官的冥威太過強大,雖被古隘口壓制,但他們的血煞與死氣卻難以阻擋。」
「血煞與死氣對古隘口無害,但對陰陽先生卻是致命之毒。」
「我們的修為在凡人世界中或許已算頂尖,但在這種級別的戰鬥中,卻如螻蟻般渺小。」
「霍姑娘,你真是太高估我們了。」
趙天師望向霍秀兒,皺眉說道。
「不過,也並非全無辦法。」
「我們都知道,冥威與神威相剋,若陰陽先生能一念成仙,降下不遜於判官與孟婆的神威」
「但這世間又有誰能做到這一點呢?」
霍秀兒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低聲呢喃。
「一念成仙?」
一個念頭在霍秀兒腦海中閃現,但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太可能。
一念成仙?這太過虛幻。
而且她雖來日不長,卻深知陰陽客棧的修行方式與這些修道者截然不同。
他們是修道,而客棧則是入品。
兩者截然不同。
霍秀兒擔憂地望着張浩,心想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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