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吩咐過,要像照顧他一樣照顧她,女傭可不敢有半點違背。
哪怕冷小野要殺她,她也不敢有半點反抗,因為她很清楚,如果她敢反抗,得到的後果將比死亡更可怕。
從冷小野身側擠過去,女傭彎着身,做個請的手勢,走在她前面靠側邊的位置帶路。
門外,是明亮的長廊。
長廊里,數名保鏢筆直站立,一個個都是雙手微握。
雖然是大白天,卻個個都戴着墨鏡。
注意到走過來的冷小野,保鏢們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都是不自覺地變了變。
想要討好自己老闆的女人,他們見得多了。
哪一個不是精心打扮,這個女人,這樣的打扮去見自己老闆?!
她瘋了嗎?!
穿過長廊,女傭在走廊盡頭的白色雕花木門前停了下來,抬起手掌向冷小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站在門邊的兩個保鏢立刻就同時伸出手,將門推開。
輕柔的海風,撲面而來。
木門外,是半開放式的大露台。
套着白襯衫的男人背對着她站着,身子微彎着俯在欄杆上。
燦爛的陽光投在他的身上,將他金棕色的發映出一片金色的光暈。
儘管只是一個背影,冷小野卻瞬間確定,那個人就是皇甫耀陽。
那種捨我其誰,唯我獨尊的氣質,她不可能認錯。
白襯衫男子身側,肅立着兩位套着燕尾服的中年管家,一位套着西裝的白人男子,一手托着電腦,正在用英文向他念數據報表。
冷小野輕吸口氣,走了進去。
聽到身後的開門聲,幾個人同時轉過臉當然,也包括俯在欄杆上的皇甫耀陽。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冷小野身上,看到眼前的冷小野,不要說是管家,就連皇甫耀陽也是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站在眾人眼前的冷小野,微微有點自來卷的黑色長頭髮隨意地披在肩上,頭髮沒有完全吹乾,有一處還滴漉漉地滴着水。
上半身裹着一件寬大的男式白襯衫,襯衫下露出一截黑色絲綢裙擺。
原本高貴華美的高端禮服,下擺已經完全扯掉,一側的位置還垂着兩根線頭。
被風吹起的裙擺下,露出漂亮潔白的膝蓋,筆直的小腿。
再向下,潔白如玉的小腳丫上,赫然踩着一對男式大拖鞋。
男式襯衫、撕掉裙擺的天鵝絨禮服、大拖鞋……
這個女人身上的每一件東西,似乎都是完全不搭調的,但是,到了她上面,卻毫無違和感。
仿佛,這些東西原本就應該這麼搭配。
她就在站在那裏,一臉自信地站在陽光下,站在所有人的視線中,視線沒有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聚焦。
仿佛,這裏不是陌生人的遊艇,而是她家客廳。
目光掃過皇甫耀陽,冷小野汲着拖鞋走過去,坐到鋪着雪白勾花台布的餐桌邊。
&餐。」
兩個字,口氣就像是在餐廳里招呼侍者。
所有的管家和保鏢,都是後背生出寒意。
這個女人,竟然敢對自家伯爵先生視而不見?
不行禮不問好不鞠躬,而且還敢先他一步坐下,甚至主動叫餐!
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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