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再看到烈的時候,就是在他的空間當中。
烈看着周圍白茫茫一片,什麼都不存在的虛無空間,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
張奕此時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
在烈看來,既然他的氣勁攻擊會被反彈,那麼直接以肉身去搏殺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烈有賭的成分。
而最可悲的是,他賭錯了。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那一道道次元門扉後面是什麼。
那不是單純的反彈攻擊的能力,而是承接着三千個獨立存在的異空間。
而更恐怖的是——異空間的時間流速,與外界完全不同。
在裏面只要待上一分鐘,思維就可以體驗到外界數月的時間流逝,這種折磨,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的。
但是,烈是個例外。
作為納什國的頂級武夫,他的意志力早已經堅韌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他開始在白色的虛無空間尋找邊界,然後開始拼儘自己全身的力量,開始轟擊異空間的邊界!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動作,完全是用他那巨大無比的拳頭,催動渾身完美的肌肉,運用強悍無比的力量去轟擊!
張奕的耳邊可以清晰的聽到那緩慢而有力的撞擊聲。
他的拳頭很快,如果按照異空間裏面的時間流速來考慮,他平均每十分鐘便可以轟出一拳!
烈沒有受到環境的影響,目光堅定,一拳又一拳的攻擊着異空間的壁壘。
張奕默默的看着這一切。
因為此時的他也做不了什麼事情。
外界時間過去了足足五分鐘,如果是普通的異人進入張奕的異空間,哪怕不被憋死,也會因為精神崩潰而死掉。
可烈依舊如初。
「咔嚓!」
那白色的障壁,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烈緩慢的揮動拳頭,動作如同兒童之間的戲鬧,看上去無比緩慢,但是卻充斥着爆發性的力量。
再一拳轟擊在障壁之上,整個世界轟然破碎!
烈通過自己的力量從異空間逃了出來,再度站在張奕的面前。
「啪啪啪!」
張奕拍了拍手掌,用讚許的目光笑着看向烈。
「很不錯,能夠從我異空間中逃出來的人不多,你是第二個。」
說到這裏,他不由得想起曾經那個叫鳳凰院仁的傢伙。
如果那個傢伙當初沒有死掉的話,如今又該有多強呢?
曾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天才,或許他們不死的話,都會成為名震一方的強者。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死人沒有資格在歷史上留下姓名。
烈的臉上露出一抹傲慢的神色。
「你的能力,對我已經沒有作用了!」
兩個人只能夠單方面對話,因為張奕聽得懂烈的語言,卻為了不透露任何信息而沒有讓烈聽懂自己的語言。
不過這一次,張奕讓智能系統轉換了納什國的語言。
「我的次元之門一共有三千道。你要不要試試,能打穿幾座?」
當聽明白張奕這句話的意思之後,烈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猩紅的眸子瞬間緊縮。
張奕抬手。
「神域淨劫!」
恐怖的威壓從四面八方襲來,只要在張奕的領域之內,這一招完全無法躲避。
烈硬生生的再度抗了一擊,「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哪怕是擊破一座異空間,也消耗了他大量的力量,此時的他已經不是全盛的姿態。
不是他的實力不夠強悍,如果他願意,甚至可以徒手掀翻整個納什國。
但是他那足以移山填海的力量,在張奕的異空間面前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就好像重拳打在棉花上一般。
「你可不要把我給看扁了!我是納什國大將軍,烈!!」
烈怒吼一聲,不服輸的再度朝張奕沖了過來。
再一次,他以身入局。
他知道,只要破盡張奕的次元之門,那麼眼前這個小瘦猴子就會任由他拿捏。所以,他要進行一場豪賭!
「你可真夠倔強的!不過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輸!」
張奕如此說道。
但是實際上他也無法阻止烈的做法。
那個傢伙沒有按照套路出牌,過去遇到的所有對手,都會想方設法的避開他的次元之門。
只有這個烈,是如此的頭鐵。
但是勇氣,並不意味着強大。
以己之短,博他人之長,實際上是一種非常愚蠢的做法。
「如果我的異空間這麼容易被打破,我早就死了。」
張奕淡淡的說道。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戰還是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烈硬生生徒手撕碎了他三十二道次元之門,比他所想多出了近一倍!
但是距離撕碎三千道次元之門,還差了足足一百倍!
烈耗盡了自己的力量,便以血肉去衝擊,三眼族的強化系異人生命力太過頑強,他竟然正面承受住了張奕十三次神域淨劫!
雖然強大,但終究不敵時空雙系的張奕。
最後一次,他被張奕用神域淨劫的力量,將他早已經傷痕累累的身軀擠壓成了一團模糊的血球。
再堅韌的身軀,也禁不住這樣反覆的捶打。
納什國五大將軍最後一位,隕落!
張奕將他的身軀收了起來,如今的他剛剛吸收完森巴繆的本源,短時間內身體已經飽和,這份本源恐怕得等到之後慢慢的吸收。
他的目光望向遠處。
在遙遠的地方,高長空背後天舞寶輪轉動,眼神警惕,笑眯眯的看着他,隨時做好了逃走的準備。
另一個方向,蘭斯洛特眼神複雜,看着張奕右手的樹中劍,似乎有些氣惱的咬着牙。
蘭斯洛特已經明白,這把樹中劍,張奕是不可能再還給他了。
只是他的眼睛裏不光有氣惱,還有一抹詭異的戲謔,意味深長。
張奕從容的從異空間取出楊思雅的異能食物,補充自己身體的消耗。
剛剛經歷了這樣一場大戰,對他來說消耗也非常大。
不過他還是笑呵呵的看着二人所在的方向。
「怎麼,要不要過來,咱們也練練?」
蘭斯洛特皺起眉頭,他最初的確有過這樣的念頭。
張奕擊殺了烈,可他的消耗不小,如果這個時候出手很有機會一雪前恥,還能夠奪回樹中劍與烈的本源。
不過此時的他傷勢也沒有痊癒,更何況,只有高長空同意聯手,他們才有一絲絲的機會。
可現在看着張奕那毫無波瀾的眼神,他最終打消了念頭。
第一,是信不過高長空。
第二,他沒有理由拿命去進行一場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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