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講,潛龍大神,你是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鴻鵠於飛滿眼期待地看着姜潛。
夜蜻蜓、野火、參天松三人也聚焦於姜潛。
姜潛側頭凝思了一會兒,看向幾人:「哦,這個思路很順暢,沒什麼不妥。」
他沒有直接提出反對意見:「只是,有這麼兩個問題還不夠清晰明確。」
鴻鵠於飛剛鬆了口氣,忽又提起警覺,認真聆聽。
「第一,男主人殺妻的證據不足。我們目前只能說發現了「端倪」,手槍、毒藥的痕跡,但不能證明男主人的確通過某種方式殺死了女主人。」
「要知道,犯罪動機和實施犯罪是兩碼事,為避免被副本誤導信息干擾,這部分證據必須核實。」
「而且,一旦確認女主人是詭,那麼詭的攻擊方式很可能與她的死亡方式相關。」
姜潛繼續道:
「第二個問題,如何定義「詭」?」
「如果詭是女主人死後變成的換言之,如果這個詭是我們日常理解的詭,我不認為她需要用到茶杯、餐具這些物品。」
說着,姜潛看了看一旁眼睛逐漸睜大的野火燎不盡:「詭應該根本不會留下生活痕跡。」
「對對,我剛才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野火燎不盡迅速附和。
其實姜潛在考慮的是,這個遊戲中的「詭」是否可以被詭秘眼鏡或他的噬詭能力所克制。
如果答桉是肯定的,那就簡單多了。
反之,還需要更多左證或倚仗,才能應對即將到來的黑夜。
姜潛看了看表:「還有半小時,我們分配一下接下來的搜索重點。」
以鴻鵠於飛的推理為主線思路,他們需要找到女主人被殺的證據,查明其死亡方式,據此倒推詭的攻擊方式。
「時間不等人,參天松和野草兄、夜老師,麻煩三位把二樓的房間實際探查一遍。」
「我和鴻鵠於飛嘗試探索下三樓。」
「具體情況隨時以紐扣同步,15分鐘、最遲20分鐘後客廳會面。」
姜潛的表情稍顯嚴肅:
「再碰面,我們就必須對天黑和詭有所應對了。」
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完成12個房間的實地搜索幾乎不可能,這種情況下,只能將團隊作為自身觸手,合理分配任務。
於是夜蜻蜓、野火燎不盡、一棵參天松迅速趕往樓上。
「等等,」鴻鵠於飛叫住他,「你剛說的三層?是指」
「頭頂的神秘夾層啊。」
姜潛指了指吊頂:
「我的能力可以穿透牆壁,看到內部空間的陳設。」
「既然沒有找到夾層的開口,咱們可以嘗試從外壁探查下內部的情況。」
鴻鵠於飛馬上會意:
「好,我帶你上去。」
客廳的近地面部分已經被他們翻得很徹底了,上方空間卻還沒來得及詳查。
兩人說干就干。
鴻鵠於飛當下便展開異生羽翼,黃褐色的羽翼骨骼健壯羽毛豐滿,雙手托住姜潛的左臂縱身直上!
兩人騰空直上時,四枚待機的北斗紐扣攝像機便隨同警戒二人四周,以備從各個方向而來的偷襲。
姜潛指揮着鴻鵠於飛靠近壁爐那面牆頂端折角的部分。
其實他站在樓下時,已經開啟靈視探查過了,頭頂的夾層內空空如也。
他之所以以此為藉口讓鴻鵠於飛帶他起飛,主要是因為想看看棚頂與牆壁銜接的一些細節。
「怎麼樣,上面什麼情況?」鴻鵠於
飛迫切問道。
「空的,沒東西。」姜潛邊說邊用手撫摸棚頂的輕微裂紋,「但這些裂紋很奇怪,不像是震顫所致,倒像是有東西滲漏過的痕跡」
鴻鵠於飛眼中一亮:「上面一定有貓膩,但可能被清理過。」
「有可能。」
「要是能炸開看看就好了。」
「不急,」靈視狀態下的姜潛上下打量着壁爐與合影,「也許還可以另闢蹊徑。」
與此同時,野火燎不盡、一棵參天松和夜蜻蜓三人也已抵達了二樓主臥。
經過一番搜索和確認,三人果斷轉至下一站長。
「沒什麼特別的。」
「嗯,很久沒住過了。」
「等等,你們不覺得奇怪麼?」夜蜻蜓拉開化妝桌的抽屜,手指撫過一排排被翻亂的頭飾和首飾,「難道是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怎麼?」野火燎不盡好奇地看過來。
他相信姜潛說的:女人的直覺,有時准得可怕。
夜蜻蜓卻也學着姜潛的樣子,捏着下巴分析道:「如果我是男主人,在殺妻後準備將房產賣掉我是不是該把有用值錢的東西提前收起來?」
「這樣中介隨時帶人來看房,也不會擔心珠寶首飾遺失。」
「可你們看看,現在這裏的樣子,根本不像一棟正準備出售的房子。」
野火燎不盡想了想,嘗試解釋道:
「有沒有可能是男主人殺妻後,這房子就鬧詭了,所以他再也不敢回到這裏?」
「是嗎?所以才收不到那些信麼」夜蜻蜓陷入猶豫,總覺得哪不對勁。
幾人說話間,已經走向次臥。
次臥的陳設很簡單,床上對着各種節氣的被品,還有一些舊衣物。
相比起主臥,這裏倒是能看出點「賣房子」的苗頭。
「真亂啊」
「別愣着,快點動手,咱們時間不多了。」夜蜻蜓催促兩位看官。
於是三人迅速開始開動。
夜蜻蜓在翻過一遍床上的被褥、舊衣物後,有些奇怪地直起身,左右打量着這間次臥:
「喂,你們覺不覺得,這間臥室,近期有人居住過?」
「什麼?」
野火燎不盡正抬腳踩死柜子裏跑出來的蟑螂
「你們看,」夜蜻蜓指了指被自己分成兩撥的衣物,並從中分別拿出一件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這兩件舊衣服,是不是很奇怪?」
兩個直男盯着兩套女裝,陷入困惑。
夜蜻蜓無奈道:「左邊這套是阿瑪尼去年秋季發佈的限量款風衣,右邊這套淘寶都市時尚小眾女裝。明白區別了吧?」
客廳里。
姜潛和鴻鵠於飛蹲在壁爐前,躍躍欲試。
「能行嗎?」鴻鵠於飛仰頭望向貫通上下樓的棚頂,又低頭打量着窄小的壁爐口。
「在我的視線範圍內,裏面管道的直徑的確可以通過一人。」姜潛澹定道,「上吧,時間已經不多了,再不搞出點名堂,天一黑局面就會失控。」
兩人於是都強行做好了心理準備。
「你幾態?」鴻鵠於飛問。
「二態。」
「果然,難怪除了那毒牙,也沒見你異生其他肢體」鴻鵠於飛認命地嘆了口氣,「那我先進吧,你掩護我。」
「沒問題。」
鴻鵠於飛戴上自己的黃色安全帽道具,以備上方坍塌或墜落不明物體。
他緩慢地將一隻腳踏入壁爐內
,穩住重心後,第二隻腳也踏進去
「這裏面空間比想像中寬敞啊」
鴻鵠於飛說着,順勢將雙手貼向壁爐內壁。
管道里無法展翅,他正準備直上直下地攀登。
然而就在他手掌接觸到壁爐內牆時,一聲國罵難以抑制地脫口而出!
「臥槽」
鴻鵠於飛的特殊能力是:觸摸血跡後,能夠通過血跡殘留分辨死者的基本特徵,如:性別、年齡、體態和健康狀況。
他緩緩矮下身,表情凝重地看向姜潛道:
「這裏面,至少死過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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