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也認識老學究嗎?」
朱淺雲是個不喜歡把話落在地上的姑娘,她看諸葛清並不抗拒和自己交談,便開始聊起了天:
「我都好久好久沒有見過老學究了,都不知道他老人家身體如何,有沒有變化。詞字閣http://m.cizige.com之前他的肝臟一直都不太好來着,不知道劉姨有沒有讓他把酒戒了。」
聽完朱淺雲的碎碎念後,諸葛清開口詢問道:「看來姑娘也是黃···老學究的故人?」
「我是他曾經的學生。」
朱淺雲帶着少女獨有的乾淨笑容說道:「原先我是在北樑上學來着,後來因為一些變故回了京城,就沒再回來過了。這次回來,就是要見一見之前的故人。」
是嗎。
諸葛清依舊記得自己在馬車上卜算的那一卦,也就是「為命定之人孤身闖入龍虎局」。也就是說,面前這位皇室的姑娘,來到北梁可不只是探望故友這麼簡單。
但是···
關我蛋事。
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她在意的還是那個連自己都算不出來的少年。諸葛清的腦海里,浮現出那個清秀俊朗的少年,拿着別人的骨灰放煙花的一幕。
自打參悟了天機,自己悟出了「卜算之術」後,諸葛清就習慣了隨手算一算未來的習慣。對於她而言,每個人都是一條條線,有交集的註定會糾纏在一起,沒有交集的,無緣就是無緣。
所以,諸葛清習慣了窺探天機,習慣了「隨緣」。可唯獨她在與周離交談的時候,諸葛清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看不到那些纏繞在每個人身上的線了。
因為所有的線,都以不同的顏色連接到了周離的身上。
這也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迷惘,還有對未來的恐懼。自從三歲時從父母墳前離開,進入龍虎山那一刻起,諸葛清從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那種對未來的緊張與期待。
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第一次,諸葛清感覺到了快樂,這可比三師叔下山被騙的痔瘡發作有趣多了。所以,她選擇留在北梁,她要親眼看一看,這個竟然能讓天機為他遮掩的少年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其實,我來還是想找一個人的。」
說到這裏,朱淺雲玉琢般的俏臉上抹了一層霞紅,她入神地看着那房樑上的痕跡,輕聲說道:「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哦?」
都不用算,諸葛清就看出了少女懷春的模樣。周離的出現讓原本倦怠的少女有了心氣,因此她那手指只是輕輕顫了顫,沒有掐在一起,而是含笑問道:
「不知那人可是淺雲小姐的心上人呢?「
「當然。」
朱淺雲絲毫沒有小女子的扭捏與害羞,相反,一向雷厲風行的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果斷道:「若不是他,恐怕我就不是現在這副模樣了。」
諸葛清先是一怔,隨後釋然地笑了笑。縱使她遊歷天下十幾載,這樣落落大方承認自己有心愛之人的姑娘也少之又少,更何況是那威嚴森重的皇室之中。
「那能否告知小道,是怎樣的青年才俊,能讓淺雲小姐如此心儀嗎?」
諸葛清也起了興致,好奇地問了出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窺伺天機的習慣,竟然開始減弱了起來了。
「他啊···」
似乎陷入回憶中的少女都是泛着柔光似的,少女帶着幸福的笑意,眼中浮現出回憶的神色,輕聲說道:
「其實,他並非世道所喜歡的青年才俊。他有些笨拙,也很有趣,不喜歡四書五經,但在靈炁方面卻是個十足的天才。他很不喜歡女子善弱,總是板着臉教訓我,讓我不要被公主兩個字捆綁住一生。」
「這倒是個奇男子。」
諸葛清點了點頭,就像朱淺雲說的那樣,大明對女子的態度普遍還是相夫教子老一套。雖有趙擒雲、天叢這些女將軍,以女子之身建功立業,但那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還是將出嫁看做自己的一切。
「所以啊,我很幸運,沒有像其他的姐妹一樣將時間浪費在遊山玩水,塗抹胭脂上。我跟在他的身邊,修習了靈炁,學會了符籙,也認識了這世間繁華的景色。」
伸出手,看着那有着厚厚繭子的手指,朱淺雲絲毫沒有女孩子對肌膚的憐惜,反而是將其當做是一種小巧的驕傲,輕聲地炫耀着:
「因此,我可以選擇摘下金銀珠寶,提起月牙刀,離開京城,來保護我最愛的人,和我最好的朋友們。」
與此同時,門外也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朱淺雲也從回憶中脫離了出來。當那扇大門被緩緩打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兩個少女面前時,朱淺雲的雙眼頓時綻放出絕美的光采。
「周哥哥!」
乳燕歸巢似地撲進了周離的懷裏,抬起頭,亮晶晶的眼眸里滿是欣喜與開心的情緒。朱淺雲看着渾身僵硬,像是要屍變的周離,開心地說道:
「好久不見。」
嗯?是他?
諸葛清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隨後,她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這少年果然不簡單啊。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下。」
此時的周離感覺自己渾身充血,高溫警告。他看着這位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女子,說話都磕巴了起來:
「不是,你你伱你是誰啊?咱們認識嗎?」
「哎嘿。」
俏皮地一眨眼,朱淺雲向後退卻一步,雙手提起裙角,柔美而淑雅地讓那潔白紗裙微微下壓。在行了一個只有幾個人知道的淑女禮後,朱淺雲微抿着唇,淺笑着問道:
「周哥哥,現在認出我了嗎?」
從疑惑,到沉思,再到若有所思,最後,便是難以置信。
「小拳石?!」
「小拳石?!」
「都說了不要叫我小拳石,我叫馬玉嬋!!!!」
紅着臉,少女連連跺腳,羞惱道:「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你們還是在叫這個外號啊?!」
「沃日,都說女大十八變,你這是變異了?!」
周離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少女,腦子都快燒冒煙了,「不不不,你絕對不是小拳石,你怎麼能?不對啊,這不對啊,你被奪舍了?」
「哼哼。」
在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後,少女雙手插着腰,嬌憨地哼了一聲。隨後她看向周離身後,好像在找誰似的,有些激動地說道:
「白糖呢?他人呢?當年他可是要說長大後娶我的,我現在這麼好看,豈不是便宜他了?不行,我必須讓他給我洗一個月的腳!還得把襪子給我洗了,誰讓他宗學天天欺負我,讓我給他洗腳?!」
瞬間,整個房間裏的空氣陷入了零度寒霜。
啊,原來不是他?
一旁姨母笑的諸葛清愣住了。
白糖?白糖是誰?
為什麼周離和那個白髮小姑娘的表情都僵住了。
「怎麼說呢?」
周離看都沒看,隨手將一旁甩開胳膊準備逃跑的唐莞拉住,隨後在朱淺雲好奇的注視下將唐莞摁在自己的面前,一臉麻木地說道:
「可能,你的白糖短時間內沒有什麼能力和你成親了。」
「周離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淺雲先是一怔,隨後驚恐道:「難道說,我來晚了,他已經···」
「不不不,不是這個問題。」
周離撇過頭,咬了咬牙,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
「我曉得你想和唐岑成親的心意,但是,有些事情慾速則不達,比如,你可以先試着和你的白糖嘗試一下···」
「做一段時間的姐妹如何?」
「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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