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鼓樓派出所,李來福看見清理過後的路面,還有一層薄薄的雪被壓實了,地面跟鏡子一樣,他是沒本事在這上面騎自行車,直接坐個三輪車朝着站前派出所而去。
坐在三輪車上意念進入空間,算上供銷社的100塊錢,現金也已經有3900多塊錢了,又看了一眼這年代的收音機,後面有個放電池的地方,還有一根電線伸出來,居然還是兩用的,可惜他爺爺那裏沒通電,等到村里充電還得好幾年了,這年頭電池也是要票的,而且電池也不便宜。
看着路上過往的行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孩子們都消失了,幾乎都是大人走路速度都很快,這年頭絕對沒有哪個人停下來欣賞一下雪景的。
「小同志到建國門火車站了。」
李來福給了兩毛錢,朝着派出所走去,裏邊進進出出的人不少,只不過他都不認識,李來福走到所長辦公室把一盒中華煙打開口。
咚咚咚。
聽見裏邊有喊聲。
「李來福?你不是在上課嗎?」王長安看着他進來問道。
李來福趕緊拿出煙來遞過去,把煙盒放在桌子上,說道:「我是回來領大衣和棉帽子的,」他也沒說請假的事萬一讓他今天上班怎麼辦?
「怪不得,我說你怎麼回來了?還有幾天就畢業了吧?」王長安接過煙劃着火柴點着後問道。
李來福站在那裏笑着回答道:「沒幾天了。」
王長安吸了口煙說道:「你的上個月工資也沒領呢,一起領吧,畢業趕緊回來上班,人手不夠。」
聽見王長安的安排,李來福也沒在耽誤人家時間,而是點頭說道:「那所長,我先出去了。」
李來福出去以後,王長安看了一下桌子邊的中華煙,笑了笑起來把煙拿着放到抽屜里,心想這小子人不大,事可辦的挺明白。
領棉大衣和帽子的時候,倒是很簡單上次李來福領槍的時候,那個人還認識他,領工資出示了工作證。
找了會計領了工資,看着嶄新的27塊五,李來福決定這27塊五收藏了。
穿上藍色的棉大衣,這年頭還沒有個毛領,棉帽子也是藍色的,不過上面帶着*徽。
李來福路過辦公室,準備看看他師傅,進去里有四五個人,「你不是公安學校學習嘛?怎麼回來了?」王勇問道。
「師傅,我請假回來領大衣和帽子的。」
看見孫陽明也坐在那裏,李來福叫道:「孫叔。」
孫陽明對着王勇說道:「小勇,我拿家寶跟你換行不行?這小子多有禮貌。」
一幫人都笑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說道:「師傅,你咋還想着換徒弟了?我這個徒弟多好啊!」
王勇開着玩笑說道:「家寶換徒弟這事?跟你好不好沒關係,關鍵是你抽的不是中華煙。」
孫陽明假裝生氣道:「瞎說,我哪是那樣人?」
「師傅,我可是聽見你上次跟列車長聊天,說王勇那小子撿了個便宜收了個抽中華的徒弟,」馮家寶笑着說道。
「我剛才想換你還有點內疚,你這小子專掀我老底,現在換你我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了,小勇倒貼換不換?」孫陽明笑着說道。
「打死不換,這小子專門掀師傅老底,這徒弟白給不要,」王勇指着馮家寶說道
李來福拿出一包煙挨個給發了一根,王勇則給李來福介紹道:「這都是咱們一個辦公室的人。」
指着剛才說話那個小子說道:「他叫馮家寶是孫叔徒弟,他肯定比你大你就叫馮哥吧,家寶,他是我徒弟叫李來福,他在咱所里還不熟悉,你以後多多帶帶他。」
李來福微笑點頭叫了聲馮哥,馮家寶拍的李來福肩膀說道:「以後有不明白的就問我,掀師傅老底,是我的強項我也可以教你。」
「滾蛋!少帶壞我徒弟,」王勇照他屁股踢了一腳罵道。
這裏的師父徒弟也沒手藝學,只能說帶帶你熟悉工作,所以大家也沒那些講究。
又指着一個40多歲的人王勇開着玩笑說道:「這位我叫韓叔,他名叫韓平原,你叫韓叔還是韓大爺?那就得看你爹多大年紀了。」
這年頭看個人年齡推算父母年紀那是扯淡,一家五六個孩子的多的是,有的家裏老大和最小的差個十幾20歲的都經常在。
「韓大爺。」
韓平原則對着孫陽明問道:「陽明,這就是你說那個抽中華的小子吧?」
孫陽明點着頭說道:「是他。」
接着孫陽明懊惱的說道:「老韓可惜了,早知道我就去找所長直接安排了,你看看這小子又拿的是中華。」
王勇則笑的很開心又指着一個20歲左右的小伙子說道:「他叫楊三虎你就叫楊哥吧!他是你韓大爺的徒弟。」
「楊哥!」
「小來福,以後再所里有人欺負你,你就找我,」楊三虎拍着胸脯說道。
「謝謝楊哥!」
李來福也明白了,原來這屋裏六個人是三對師徒。
李來福拿着煙挨個發着,王勇又指了指原來劉老頭的辦公桌說道:「你那個爺爺已經走了,你就用他辦公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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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陽明對着王勇笑罵道:「你個臭小子,你那話是怎麼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劉師傅死了呢。」
幾人都是一個辦公室的,劉老頭和李來福的關係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李來福還挺喜歡這個辦公桌,位置在最角落,別人的桌子都是兩個對在一起,兩個人面對面,只有他這個桌子單獨在牆角。
王勇拉開抽屜說道:「茶缸子我都幫你領回來了,地上有暖水瓶喝水自己倒。」
幾個人圍着大爐子烤着火,聊着天?隨着時間的流逝,幾個人也都到點上車了,每個人都是穿上大衣拿着茶缸子飯盒,朝着站台裏邊走去。
李來福聊了一個小時,也熟悉了派出所里的流程,看着師傅王勇登上火車他這趟去的是新疆。
他了解到派出所里每個人,也不是固定的哪趟車,基本是看領導排班,畢竟沒有人總是喜歡跑長途。
這年頭火車可都是慢車,一趟長途跑下來十幾20天都是正常事,如果壞路上那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大家基本都是輪班,這樣也避免了很多矛盾,領導也有了小權利。
正看着站台里,突然聽見旁邊房間啪…啪…,啊啊啊……,
這是皮帶抽人的聲音,李來福伸着脖子從門上小窗口看了一眼,一個人被手銬鎖在窗戶欄杆上,另一個人拿着皮帶正在啪啪的抽打。
這年代還好了只是皮帶,後世那膠皮管子才讓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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