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對視過後。
蕭寧沒有再理會那東北虎,默默地朝着那孟風華所在的大營走去。
只留下了哈烈等人目瞪口呆的盯着這一幕,面容之上滿是震撼。
「這?這昌南王什麼情況?」
「今天這虎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哈烈身後,一副將見最終事情竟然是這般走向,滿面的不爽,罵罵咧咧的朝着那東北虎走去。
「我說,平日裏你嚇唬我們嚇唬的一愣一愣的,怎麼到了真事上還中看不中用啊?你倒是上啊!」
待到那蕭寧徹底走遠,副將上前。
看上去,還想踹上這東北虎兩腳。
結果,他才走近,就迎上了那東北虎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似乎在說:
「你想死你上啊,我還不想請全村吃席那傢伙,你以為是好惹的?」
這會的虎哥剛剛被一隻兩腳獸嚇到,心情正不好呢。
見到一個傻貨送上門來,正好解解氣!
於是,虎哥二話不說,直接朝着那副將撲了過去。
讓你話多!
讓你喜歡逼逼
「吼~~~」
東北虎飛身而出。
剛剛還罵罵咧咧,一臉不爽的副將當場驚了。
他下意識的立刻轉身,想要撒腿就跑,只可惜雙腿不支持
因為,這等危急時刻,他的雙腿竟然直接軟了整個人徹底癱軟到了地上。
同時,一股溫熱的感覺,從胯下襲來。
「啊!!!救我!!!救救我!!!哈將軍!救救我」
「」
哈烈看着這不中用的東西,很是無語的快步衝出,將那東北虎制住。
接着瞥了一眼那癱倒在地上的副將,以及那已經被浸濕,徹底變成了所謂「黃」土地的土地。
只覺得一陣無奈。
「現在看來,這虎沒病,該咬人的時候還是咬。
所以,排除了虎的問題,剩下的就只有:是那昌南王有問題啊!
不過」
哈烈細想了一番。
據自己所知,向強者屈服是動物的本能。
自己還比較喜歡看一些志怪書,裏面提到過:
還有許多動物、凶獸,可以根據對方的氣質,判斷對方是不是自己能惹的存在。
覺得對方能惹,後果自然就是這副將這樣。
若是判斷對方不能惹,則會做低姿態,向對方屈服,以求對方放過自己
以往,哈烈從未見過這般景象,自然不信這個說法。
可今日一觀,他是徹底的信了。
只是!
這麼一來,一個問題就產生了。
自己身為戍邊主將,手上人命無數,平均每三天就能砍兩顆敵軍人頭。
常年弒殺之下,自己身上帶着的,那是沙場鐵血,那是肅殺之氣!
自己的氣勢,一般人見了,都會下意識的退後兩步,背後發冷,覺得自己陰寒有殺氣。
這麼多年了,敢與自己對視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儘管是自己這般,那東北虎見了自己,依舊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可是呢?
這昌南王到底有何本事啊?
竟然能讓東北虎見了他,直接露出了這般怯意,甚至直接匍匐在地。
「看來,這昌南王,還真不是一個簡單地傢伙。能夠有這般氣勢,足以嚇到老虎,倒也是個人物。」
「之前,因為那些傳言的關係,是咱們小瞧他了啊。」
哈烈盯着那孟風華的大營,似乎足以看到裏面,那蕭寧的身影。
此時此刻,也不知他又想到了什麼,喃喃道:
「哎,如此一觀,這昌南王說不定還真是個難對付的角色。也不知道那個傢伙到時候遇到他,到底能不能成功啊。」
禁軍府。
「什麼?昌南王爺一個人去了叛軍大營?還要去談判 ?這可怎麼行?」
蒙尚元看着霍綱遞上來的信件,滿臉的焦急。
許居正談判失敗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且許居正的談判術法,大堯人盡皆知。
許中相都沒有辦法的事,昌南王爺去了,肯定也沒用啊。
蒙尚元是見過蕭寧出手的。
對於蕭寧的武學功底,自然也是有幾分了解的。
可是,武功再高,也怕群毆啊。
一個人面對叛軍十幾萬人,蒙尚元難免還是會擔憂啊。
「不行,這肯定不行啊!霍大人,這樣,你現在就帶人前往內城城門聽着消息。一旦有談判失敗的消息傳來,我就直接帶人殺出城去,將昌南王爺救回來。」
「昌南王爺,絕對不能落在他們手中。」
「啊,好!」
霍綱愣了半晌,才回過了神來,連連應道。
他知道,蒙尚元跟蕭寧可能有些關係。
靠着蕭寧的名聲,或許可以從蒙尚元這裏調到兵。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蕭寧在蒙尚元這裏,竟然能受到這般重視。
甚至在蒙尚元聽到蕭寧可能遇險的消息後,要親自出城營救!
哪怕對許大人,他都沒有這般啊
這蕭寧在蒙尚元心中,到底是何地位啊?!
「蒙大統領,此事不妥啊。禁軍這裏,還需要你來坐鎮。我是孟家人,且我的身手,蒙大統領也知道。」
「我覺得,這件事不如讓我去做!先計後兵嘛!且我以孟家人的身份,只要不被孟如秋發現,混入大營還是沒問題的。」
說話的是孟少商。
在孟黨造反後。
他已經加入了蒙尚元的禁軍。
決心與那孟黨決裂,與大堯共存亡!
此舉,當為大堯男兒!
「如此,倒也可以。」
蒙尚元聽後點了點頭。
他當初才方方入京之際,就與這孟少商相識,且相談甚歡,相見恨晚。
二人志向相投!
對於孟少商,蒙尚元信得過。
「那麼,就這麼定了!」
叛軍牢房。
冰涼的土地。
只有幾根乾草,簡簡單單的鋪設在這地面上。
一座簡易的牢房,就這般做成了。
「許中相,我們孟大人交代了,只要你改變了心意,可以隨時喊我。只要你願意幫我們起草勤王檄文!」
「以你的名義,將此文公告天下。待到破城以後,我們大人可以保證你中相的身份不變,甚至更進一步」
「到時候,許中相不再是有罪之人,而是有功之臣!」
又一次。
應該是孟如秋身邊的一個近臣,過來勸說了幾句。
「這等話,就不用再說了。我等清流,的確是可以在任何人的手下為臣,只要我們可以為民做事,為民請命。」
「只是,我們唯獨不能跟那賣國賊一起!大堯是全大堯人的大堯,大堯之主是誰,對我們來說無關緊要。」
「可是,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割讓大堯土地的人,是不配走上這至高之位的!你們真以為,我們不知道那聶如空為什麼會幫你們?」
「孟如秋想當皇帝,他還差得遠,讓他做夢去吧!」
許居正惡狠狠地說完,頭往冰冷的牆壁上一靠,不再理會這人。
此時,他已經雙眸渙散,髮絲凌亂。
對於眼下的時局,顯然,他已經絕望了。
孟黨造反,除了那穆起章會管之外,怕是不會有人會阻止他們了。
無論是淮北王,還是中山王等,這些王爺們才不會考慮黎民百姓的死活。
他們等的就是天下大亂,到時候好能起兵,師出有名,以一個合理的理由,逐鹿天下。
這是這些王爺們的通病!
哪怕,是那淮北王!
相對於天下黎民,他們更在意的,都只是那至高之位罷了。
唯有那穆起章。
他是窮苦人家出來的,深知黎明百姓的疾苦,不願意天下陷入戰亂,不希望大堯的土地上燃起戰火,波及百姓。
可以說。
要說品格,要說心性,要說對於大堯這片土地的熱愛與赤誠。
穆起章要高於所有的王爺。
這一點,許居正是深深佩服着對方的。
說實話,若是穆起章是個王爺,他會毫不猶豫的站在穆起章的身後,無論他是否有兵權
這般仁愛之心,這般責任之感,是其他王爺都不曾有過的。
只可惜。
穆起章姓穆,不姓蕭。
自己身為清流,公然支持穆起章,天下大亂不說,正道禮節之上,同樣說不過去。
儘管,許居正平日裏一直聲稱,可以在任何人手下為臣。
可他依舊沒有挑戰世俗之道的勇氣。
說回眼下的時局。
如今。
有能力阻止孟黨造反,又真心愿意阻止的。
唯有那穆起章一人耳。
可是,穆起章的穆家軍,還遲遲沒有音訊。
如此下去,一切只怕是都要,完了啊。
「許大人,說得好!」
韓蒙在一旁,讚嘆道。
被俘之後,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會和那周全、馮生林一樣,直接被那哈烈點了天燈。
可誰知
哈烈最終卻把自己留了下來
原本,在見了周全二人的面孔之後,他都對這所謂清流絕望了。
直到遇到了許居正。
「哎,什麼好不好的。如今,大堯的內憂難除,大疆國新王登基,兵強馬壯。外患,說不定也要來了。」
「這等風雨飄搖之際,我等卻身陷囹圄。大堯在這風雨之中,究竟要走到何處啊。我看不到,未來的路」
許居正已然絕望了。
韓蒙聞言也嘆了口氣。
「只怪當初,沒有聽那昌南王的話,沒有提前佈防啊。」
韓蒙這邊。
他才剛剛提到昌南王三字。
就聽一陣嘻嘻哈哈的說笑聲,從帳外傳來。
說話的,自然是那負責看守自己二人的軍士。
在他們的說笑聲中,韓蒙和許居正,竟然同樣聽到了昌南王三字!
「聽說了麼?孟太后的營帳里,又來了一個送死的。」
「哈哈哈,是啊,聽說了。真不知道,這群大人物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都這般局面了,竟然還一心想着談判,談判!」
「是啊。前有那什麼許中相,後有這昌南王,這群人一個個的,簡直都有毛病。」
「其實,依我看啊,那許居正還算好了。畢竟,他以前畢竟一人靠着遊說,退了三國敵軍,人家畢竟是大堯第一使臣嘛。」
「可那昌南王,他一個紈絝,也來湊熱鬧,這不是在開玩笑嘛?只能說,這群人還是太天真了,根本就看不懂局面啊。」
「可不,咱們馬上就要開始攻城了,誰還會跟他們談判啊!」
「只怕一會,咱們這大帳里,又要多一個人啊。」
「不不不,以哈將軍的性子,昌南王這等紈絝,怕是會直接被點了天燈啊」
二人嘻嘻哈哈的說笑着。
大帳內。
被緊緊綁着的二人,聞言之後當即一愣!
蛤?
昌南王?又來談判了?
不等二人反應過來,已經又有談話聲傳來。
「不過,你說有沒有可能,這昌南王是以談判的名義前來,然後是來投降的」
「嗨,你這個想法,我之前也想過。不過,還真不是。在孟太后那邊我可是真的看見了,那昌南王雖然平日裏紈絝,可這次,若單從事實上看,他倒也真能算得上漢子。」
「當時那場面,刀斧攜身,卻不退半步。說實話,我看了都捏了一把冷汗!」
???
這次。
這兩句傳來,那二人的表情,已經徹底變了。
從一開始的意外,化作了無盡的驚愕。
此時的韓蒙,已然是滿面的震驚。
在他心裏,那昌南王不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麼?
可是。
你聽聽那二人說的,這能是一個紈絝子弟能做出來的事情?
而那許居正呢,他的神情更甚,似乎就跟聽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不過,這倒也正常。
畢竟。
相對於韓蒙,許居正一個當過使臣,深知孤身一人入敵營需要何等勇氣的人。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昌南王,一個自己從來未曾看起過的,紈絝子弟!
因此。
同為使臣。
在聽到蕭寧一人竟然也敢來此談判時,難免會代入感更深一些。
「哎,還真是難以想像啊。誰能想到,真到了這般境地時,最終願意挺身而出的,竟然會是昌南王雖然有些自不量力了些,但出發點總是好的啊。」
韓蒙感嘆道。
這話可算是說到了許居正的心上。
他深以為然的使勁點了點頭,道: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這昌南王竟然還有這般勇氣啊。孤身一人入敵營!單是這般勇氣,就非常人所能及啊。」
「之前,是老夫錯了啊!」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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