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青容所說,墨故淵沉吟片刻,又看了看不遠處那座孤墳,向青容說道「昨夜張掌柜為了救我而死,我便將他入土為安,只是這葬禮有點簡陋,不知道你們是否要將他的遺體帶回山門好生安葬?」
青容回過頭看去,半響,向着身旁兩人說道「張師叔這大半生都久居聽風谷,為我長留矜矜業業守護外山。如今受小人暗算,斷然是不能如此埋汰,還是先將遺體帶回山門,落葉歸根,也好有個交代。」
落葵和雁山沒有反對,隨着青容的步伐,一同跟上了上去。
墨故淵頷首,目光有着一絲漣漪。
「看他們這樣,估計還是信不過我們,墨故淵,你答應他們去長留,可是為了解開此間的誤會?」魚清潺一旁問道。
墨故淵緩緩說道「不管他們信不信,等將張掌柜的遺體翻出,看見張掌柜胸前的創傷,就知道那是七星島的藍拳七絕了。我答應他們去長留,一是為了羽涅能多陪陪落葵,二也是真正想去長留看看,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懼之有?」
羽涅摟過墨故淵肩膀,笑道「還有第三種目的。」
墨故淵和魚清潺好奇看來,不知羽涅想到了什麼。
羽涅眨了眨眼,向着二人說道「當然是把落葵拐下山,跟我們一道遊歷山海呀。」
兩人一愣,看着羽涅胸有成竹的模樣,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聽風谷內,風聲徐徐,小觀水漣漣,墨故淵一行人見青容他們正在忙活,時而有異光乍現,不知道在用些什麼秘法。
先前無事,魚清潺便折身回屋,看看餃子有沒有恢復好轉,順便收拾幾番。
墨故淵和羽涅漫步在小觀水邊,兩人時不時談笑罵語,不知在講些什麼。
剛站起身的落葵見不遠處的羽涅輕鬆愜意,小嘴一撅,小聲哼道「剛才就是沒讓他挨揍,不然哪能讓他這麼舒適。」
青容搖頭笑着不語,倒是雁山停了停,沒有說話,自顧埋頭做起手中瑣事。
「看來墨故淵先前所言並無虛假,張師叔體內深受鬼面蜘蛛的劇毒,胸口凹陷,這傷勢痕跡來看,是七星島的藍拳七絕無疑了。」青容看着張三的面容,心有餘悸說道。
「這群混賬東西,居然敢對我長留動手,真是膽大包天,日後給我撞見,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雁山惡狠狠怒道。
「此事關係重大,我們還是儘快將張師叔遺體整理好,等回到山門,再讓師父定奪吧。」
落葵和雁山沒有猶豫,開始加快手中速度,有條不紊的整理起來。
在小觀水的一處草垛下,有些許枯枝被泥土阻擾,漸漸形成了一個凹形土堆,水流經過,無法衝散,久而久之,便有了這一個不起眼的存在。
好在小觀水在這聽風谷內常年清澈見底,上流又少有雜物,是以在兩旁鬱鬱蔥蔥的柳樹下和綠草間,整個山谷看上去格外清晰怡人。
墨故淵二人走着走着,眼下恰好就來到了此地,兩人蹲在水岸邊,齊齊望着水中不時游過的文鰩魚,思考着要不要抓上幾條。
文鰩魚的肉質是極其鮮美的,尤其在墨故淵的烹飪下,更是讓羽涅念念不忘。只是墨故淵曾經義正言辭表明立場,可以做魚,但是不殺魚。
這種狗屁說法羽涅當然嗤之以鼻,但為了口腹之慾,他沒有拆穿這傢伙的大義凜然。
羽涅看了看一旁墨故淵入定的樣子,眼下蹲在這有一會功夫了,看來皆是心照不宣。
「這次我多抓點,路途遙遠,文鰩魚可是不多見。」羽涅咕噥了一句,順勢跳了進去。
墨故淵咧嘴一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小觀水中,羽涅同樣感知到水中靈氣的變化,看來這小觀水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幾個潛水探頭下,羽涅只覺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服。
就在他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忽而眼光一撇,竟是在那處凹形的草垛下看見了一本泛黃的書籍,好奇心驅使下,羽涅立馬向着前方游去,將書籍抓在了手中。
岸邊,墨故淵看着羽涅的一舉一動,見他手中那本古籍封面淡黃,而這本書籍不知道被泡在水中多長時間,此刻拿起,看上去絲毫沒有腐爛的跡象。
「你看,難不成是什麼失傳已久的神功秘籍?」羽涅興致勃勃,竟是連文鰩魚都顧不上,縱身躍起,來到墨故淵身邊緊張問道。
羽涅將古籍擺正,放在兩人跟前,二者齊齊看去,目光中滿是慎重和好奇。
整本書呈淡黃之色,書頁不厚,約莫數十張,入手之下,有一種牛皮的柔軟和韌性感,還帶有絲絲的磨砂觸感。
書面沒有插畫,只有蒼莽有勁的四個黑色古樸大字「品花寶鑑。」
「品花寶鑑?」羽涅狐疑一聲。
墨故淵認真思索,半響,沉着冷靜說道「難不成是記載這山海中某些奇珍異草的雜誌?這我倒是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珍本存在。」
「墨故淵,這下我們該不會是發財了吧?若真是如此,以後豈不是可以知曉山海中那些天地至寶的存在?」羽涅興奮不已。
墨故淵臉色同樣有幾分激動,倘若這本品花寶鑑真是記載了山海中那些靈草所在,那價值還真是不可估量。
兩人懷揣着激動的心情,由墨故淵率先伸手揭開第一頁,入眼便是一句至高名言。
「美人美人兮歸去來,莫作朝雲暮雨兮飛陽台。」
「院院宮妝金翠鏡,朝朝楚楚雲雨床。」
在最下方,同樣還有幾行小字。
「大器碰花瓷,鶯聲婉轉,繞樑三日。」
「小器開青瓷,細水長流,回味無窮。」
「器無關大小,瓷不分好壞,情至深處,皆大歡喜也。」
開篇寫的深奧至極,古文所言,博大精深,羽涅是看的雲裏霧裏,不明所以。而墨故淵哪怕讀過幾年學堂,也無法參透這其中含義,只是憑感官覺得書上記載寫的好像有幾分厲害的樣子。
「這品花寶鑑寫的是個啥,看了半天,就說什麼花瓷青瓷,這是什麼靈丹妙藥?」羽涅搖頭晃腦,滿是不解。
「莫急,許是當初著作此書的前輩有意叮囑,我們再翻下一頁便是。」
翻開下一頁,沒有文字,是臨摹畫有的幾張插圖,龍飛鳳舞,精彩絕倫。
兩人一看,觸目驚心,瞬間呼吸微微急促,臉色慢慢漲紅了起來。
究竟是何等神功,竟然讓兩位大俠看的專注忘我,流連忘返?一頁接一頁,目不暇接,求知若渴,奮發圖強,欲罷不能啊。
半響,墨故淵終是扛不住這古籍帶來的衝擊,急忙撇過頭,深吸一口氣,將腦中先前所見的畫面壓下心頭,一顆心怦然不已。
羽涅雖然也有幾分漲紅,卻不似墨故淵這般大驚失色,他樂在其中,細細觀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更是添的幾分猥瑣之態。
末了,在翻到一半時,居中一頁又是新的篇章。
「碩人敖敖,膚如凝脂,河水洋洋,螓首蛾眉,終是千遍一律。」
「弄筆偎人久,龍紋玉掌梳,窗下笑相扶,雙陽戲龍珠,巧笑倩兮,無使君勞。」
羽涅蹙眉看着又是些艱澀隱晦的古文,一眼之下,就徑直翻開下一頁看去。這一看不打緊,差點瞎了羽涅的雙眼。
墨故淵見羽涅仍舊不肯作罷,餘光撇了一眼看去,只見書上插畫正是有兩位絕美妖嬈的男子衣不蔽體,前後貼合,緊密無間。
墨故淵膽戰心驚,指着羽涅顫抖的說不出話來,他目漏驚恐,仿佛看見什麼恐怖的存在。
羽涅忽而看了一眼墨故淵,兩者相視,眼裏俱是不明的意味,一瞬間各自後背無端一陣冰涼。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蹲在這幹啥呢?」身後,魚清潺清脆的聲音響起。
羽涅和墨故淵大驚失色,連忙站起身將魚清潺阻擾在前,羽涅反應及時,立馬將那本品花寶鑑合上,不經意間藏在了身後。
「藏啥呢,快拿出來,我都看到了。」魚清潺眼尖,一手指向羽涅喊道。
「沒......沒藏啥......」羽涅吞吞吐吐說道。
魚清潺皺着眉頭,不知這兩個傢伙又在合計些什麼餿主意。
「嘁,神神秘秘的,不告訴我我還不稀罕呢。」魚清潺轉身走過。
正當二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魚清潺身影一閃,瞬間來到羽涅身後,低頭看去,可還未看清,墨故淵已經一腳將羽涅踹進了小觀水之中。
他對魚清潺訕訕笑道「讓他抓魚呢,磨磨唧唧的,真是耽誤時間。」
羽涅一頭扎進水中,水花四濺,文鰩魚東奔西跑。
魚清潺左右看了看兩人,大大方方說道「餃子已經醒了,她們幾人也已經收拾妥當,我們該出發了。」
語畢,魚清潺徑直向着前方走去。
看着魚清潺毫無異樣的身影,墨故淵呼出一口長氣,同時心底也不確定魚姑娘剛才那會究竟有沒有看清。
想來應該也無事,哪怕看見封面,不見書上內容也沒有什麼大礙,不然真要讓她知道,自己和羽涅怕是當場就要灰飛煙滅。
品花寶鑑,是當初妙可可從玄木身上拾得,觀摩熟讀之後,她直接扔進了流沙河中。卻沒曾想到流落至此,被兩人有幸撿到。
機緣一說啊,當真是鬼斧神工,風雲難測,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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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天大機緣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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