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故淵心思百轉千回,聽老村長所言,看來他知道的一切也和佟掌柜當年所知曉的無甚兩樣。另外關於前不久江晨手持斬龍劍偷襲佟掌柜之事看來村里人並沒有看見,許是那會一眾村民都逃離遠方,所以不曾見到江晨的卑劣。
事到如今,看來只有當面去找江晨對峙或許才有可能解開事情的真相,一想到這裏,墨故淵便有了起身離開的打算。
「村長,那灌河如今大水洶湧不絕,不知那江晨還過去作甚?」墨故淵好奇問道。
村長再次抿下一口濁酒,回味無窮,忽而湊近墨故淵小聲說道「那日江晨把天上大水解決後,曾在村子裏呆了幾天,等到杏花村內的洪水退至灌河兩岸時,江晨就匆匆忙忙趕了過去,我記得他好像說是要把斬龍劍放回橋底。」
墨故淵一愣,隨即問道「那三座拱橋如今都被大水覆沒,江晨要想把斬龍劍放回橋底,以他的修為難不成可以抵禦洪水之勢?」
村長忽而臉色嚴肅,道「墨少俠這是什麼話,江晨這孩子既然可以操控斬龍劍,斬龍劍又可劈開灌水,自然可以安然無恙放回原處。」
墨故淵猛的一拍桌子,這喝了幾杯酒倒是把這件重要的事情差點給忘了,江晨既能操縱斬龍劍,那麼灌河中的大水又如何能阻擋住他。
「村長,之前我剛從灌河過來,見那大水澎拜不已,我還是過去看看,我擔心江晨一人無法抗衡,要是有需要的地方我還能幫得上忙。」墨故淵說完就火急火燎朝着屋外趕去。
老村長眨了眨眼,見壺中還有酒沒喝完,也不去理會墨故淵着急姿態,繼續自飲自樂起來,口中嘀咕說道「操心這事做啥,我杏花村有老祖宗庇佑,否極泰來,今宵有酒今宵醉,還是把酒喝完再想其它的成不。」
這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墨故淵聽的一般,老村長搖了搖頭,屋內就只剩他一人獨飲其中。
離開老村長家後,墨故淵直接祭出軒轅御劍而上,目的直奔灌河掠去,底下,一眾村民看見墨故淵御風神行的姿態時,紛紛搖手示意,滿是譁然。
「這位少俠真是我們杏花村的大恩人吶,早前我們還因為誤會差點傷了恩人和他的朋友,如今恩人不計前嫌,三番數次前來我們這裏照看我等,我們杏花村若能渡過這次危機,一定要好好感謝恩人。」一位年過半百的老頭在底下唏噓說道。
「李叔此言不無道理,不過我看這位大俠眉目英朗,一身正氣,應該不會和我們這群凡夫俗子計較,等這裏的洪水消停,乾脆我們和村長建議給那恩人樹立石像,畢竟當初若不是恩人出手攔下那隻蛟龍攜帶而來的大水,我們杏花村哪能挨到今天。」有人附和說道。
此話一出,連帶周邊一眾村民紛紛點頭稱是,舉目朝上方看去,見墨故淵的身影已經飛向遠方,人人眼中皆是透露着尊敬崇拜。
墨故淵一路向西,他先是飛至藏龍洞所在的上游地段,在經歷上一次的變化之後,藏龍洞除了洞口上的那處泉眼乾涸以外,其它並無不同。墨故淵看着出口龍頭處的地方,微微皺起眉頭,突然有些費解為何灌河發源石脆山,順勢而流下,在途經這片山腹里居然會有此等鬼斧神工的造化。
關於那一日和魚清潺兩人不小心被棕葉帶入灌水,期間路過這藏龍洞中二人曾在山腹內看過一幕奪人眼球的壁畫,只是這壁畫究竟是何人所刻,又存在了多久,這一直是墨故淵後來在思考的問題。
還有一點,便是此地山腹內的景象不知杏花村的村民可曾知曉,要知道龍頭所在的位置是灌河出口,雖然地勢稍顯險峻,可若是有心人執意順着山體攀登入內,應該還是有一定把握可以入得其中。
除此之外,圍繞在杏花村周邊的三座修仙門派就紮根在此,以仙家的眼光和手段來說,這藏在眼皮子底下的神奇斷然不會發現不了,可為何這藏龍洞就好像是被世人故意遺忘或是不去在意的地方,就連當年那位青黛遁入此地也無人前來探查。
墨故淵懸浮在龍頭之上,怔怔看着眼前這顆碩大的龍頭,龍鬚飛揚,失去泉眼的照拂,龍頭上的兩隻眼睛空洞茫然,毫無靈氣。
有那麼一瞬間,墨故淵忽然看的看的心跳莫名加速了起來,正當他想抓住腦中那一閃而過的靈光時,遠方,一聲驚嘯將他拉回現實。
回頭看去,只見一粟水光沖天而起,伴隨而來的便是更多的水流從灌河水面拔地而起,直奔天際激射。
墨故淵只一眼便駭然失色,脫口而出喊道「魚姑娘!」
在十來道水柱飛舞而出下,有兩道瘦小的身影來回在水流中穿插而過,正是晚檸和魚清潺二人。早前墨故淵一個人進村時,就示意兩人在村外潛伏,一旦自己發現有江晨的風吹草動就會通知她們,到時候幾人來個裏應外合,相信江晨哪怕有在高深的手段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只是這一會墨故淵倒是失算,沒想到江晨居然事先早有察覺,聲東擊西下,就等着自己進村後偷偷對倆女發動奇襲。
軒轅劍幻影更迭,青光掃尾,如天外隕石猛烈的朝那些水柱橫撞直上,所過之處,所有水柱瞬間土崩瓦解,可隨之而來的是又有更多的水柱從底下升騰,繼而綿綿不絕朝倆女周邊包圍而來。
墨故淵御劍速度奇快無比,來回橫掃間幾乎可以媲美水柱生成的速度,這就導致他擊潰的水流仍是殘餘十數道將倆女封鎖在內。
「魚姑娘,你們沒事吧?」墨故淵東奔西走之下,仍是擔心問道。
魚清潺和晚檸身處在靈力磅礴的水流下,左閃右躲,臉色格外凝重。
「這些水流組成的牢籠蘊含了斬龍劍的劍意,我非但不能擊碎,一旦讓它附身怕是還會受傷,現在只能躲了。」魚清潺一個凌空翻轉躲過一道水流的攻擊後,惱恨說道。
「沒想到他將斬龍劍的運用這麼快就爐火純青了,至我當日水淹杏花也沒過去幾日功夫,為何他能如此熟悉斬龍劍,就連劍意竟然可以融入水中!」晚檸驚呼不已,暗自咂舌。
「這水裏藏有斬龍劍劍意?」墨故淵望着眼前一幕幕大水飛揚而起,眼裏漸漸多了幾分思索之色。
「墨故淵,現在該怎麼辦?即便你的速度能趕上底下水柱生成的速度,可一直耗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到了最後你支持不住,水柱越發密集,我們就真的無路可退了。」魚清潺擔憂說道。
晚檸在飛至一高處時,低頭朝底下看去,只見墨故淵將所有新生成的水柱擊潰在下,而此刻自己和魚清潺就受困於這十來道水柱中,這不免讓她有幾分暴躁。
手中綠光閃爍,隨着光芒越來越亮,晚檸整個人都沐浴在綠光之中,等到她的靈氣達到頂峰期,只見晚檸雙手狠狠朝底下拍去,一股磅礴浩蕩的綠煙席捲四面八方,將她身下的十來道水柱悉數沒入其中。
本以為在晚檸的傾力一擊下,哪怕不能完全打散這些水柱,至少也能毀去一半,可動盪消失後,倆女身前的水柱仍是不為所動,如運行某種規則和軌跡,依舊將兩人的所有出路盡數封鎖。
晚檸臉色一沉,隨即環顧四周,大聲尖叫,道「江晨!你究竟用了什麼伎倆,你到底是誰?」
晚檸聲音咆哮如雷,響徹天地一方,可不知為何,在水柱形成的環繞包圍下,好像就只有魚清潺和墨故淵兩人可以聽見。
「晚檸姑娘,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好端端的怎會被灌河之水捲入此地?」墨故淵一個迂迴,藉機問道。
晚檸臉色一怔,隨即看向魚清潺,漠然說道「先前我倆就藏身在村外的小山頭裏,直到看你從村內飛出,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等我反應那位姐姐就朝你所在的方向追來,可等我倆剛到灌河水面上時,底下就衝出數十道水柱將我二人圍困,若不是你及時趕來幫忙,以這水流越發密集的趨勢,我們怕是根本走不出去。」
「何止走不出去,這些水柱里藏有斬龍劍劍意,對我們這類的走江妖獸來說生來便有大道壓制,稍有不慎就要萬劫不復了。」魚清潺臉色陰沉說道。
墨故淵微微蹙眉,按她們所說,應該並沒有暴露自己的行蹤,只是為何剛一露面就被江晨埋伏,就好像事先已經預料好了一般。
「先別輕舉妄動,我來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將你們從水柱中帶出去。」墨故淵叮囑一聲,準備加大力度擊潰這些水柱,他倒要看看究竟孰強孰弱。
一道金色光華在水面熠熠生輝,光影之中,有人如履平地,一步步走在水面上款款踏來。
「你帶不走她們的,這是斬龍劍的枷鎖,走江灌河,汲取山水靈氣,妄想入海化龍,逆天行徑,痴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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