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成深吸一口氣,隨即目光看向身邊的藍萱和宮煜,唇角邊的笑容依舊不減,道「怎麼,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藍萱先是和張世成一道而來,對於天帝寶庫的開啟她自然是有所期盼,可對張世成所言,卻多了幾分納悶,當下美目落在張世成身上,不解問道「張師兄,早年間我們從滄海回來後,因受段念塵兵解感悟而突破枷鎖,不到一年時光就成功邁入還虛境,如今這天帝寶庫與我們而言,哪怕其中有天大的機緣也無法尋覓,不知你又為何這般興致勃勃?」
張世成望着這朝思暮想的容顏,臉上滿是眷戀,他走近藍萱身側,深情說道「藍萱師妹有所不知,當初從滄海歸來後雖然我也有破鏡的跡象,可礙於當時白虎九劍即將迎來大乘,所以我便潛心修煉劍法,並未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破鏡上。誰知等我劍法大成後,居然得知天帝寶庫的消息,所以這兩年來我一直苦苦壓制自己的瓶頸,目的就是為了今天。」
宮煜和藍萱聽聞,皆是一愣,前者臉上多了幾分震驚,照此看來,以張世成的資歷和化神期巔峰修為,入得天帝寶庫中,豈不是無人能敵?
藍萱很快想通其中關鍵,她嫣然一笑,語氣也不禁多了幾分親近,道「想不到張師兄還有如此天大的福緣,當真是可喜可賀啊,此番進入天帝寶庫,想來有張師兄在,一定可以順風順水,馬到成功。」
張世成拂袖罷手,徑直說道「師妹無需多禮,此番有此機緣也是陰差陽錯,我的本意是隨他們一道入內,只要沒遇見妖界一些特別難纏的傢伙,我儘可能不會出手,畢竟這次機會也難得可以鍛煉他們,殊為不易。」
藍萱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張師兄有心了。」
宮煜看了一眼張世成,見他一身化神境的修為盎然蓬勃,若不是有意壓制,憑他的氣息看來,怕是不日便可破鏡還虛。
「天帝寶庫的開啟引得山海兩界無數人趨之若鶩,加上這幾千年來我們兩界矛盾日益加深,此次匯入天帝寶庫,想來這場紛爭在所難免。不過這次有了張師弟的加入,看來是天助我仙族有此良機了,此行就有勞張師弟多多照拂一二,天虹谷感激不盡。」宮煜拱手朝張世成笑道。
張世成悠然一笑,坦坦蕩蕩的將宮煜的行禮笑納,繼而點點頭,道「你我同為西山經仙界之士,又是當今六大門派之一,理應並肩攜手,宮煜師兄不必客氣。」
幾人相視一眼,各自臉上充斥這笑意滿面,一切盡在不言中,可又都好像只是逢場作戲般,腹中心思,千奇百怪。
一道劍光至天外猛然扎落,濺起海岸邊的大水驚天駭浪,等到動靜消散以後,只見一人拍了拍靴底,白衣勝雪,口中囔囔道「催催催,都說來得及還急個錘子啊。」
站在岸邊的眾人望着來者氣勢,皆是一陣動容,原本還熱鬧的場面瞬間無一人隻言片語。
「方才在天上我分明就看見有人先行登入孤島,再不跟上豈不是誤了先機?」一人臉色焦急直言說道。
白衣女子沒好氣的伸出一手拍打在他的腦殼上,道「敢情這會知道急了,平常青容督促你修行怎的不見你上心?還是說知道這天帝寶庫里有寶貝,生怕去晚了別人給你偷了?」
挨打的男子見身邊人臉色不善,當即不敢在放縱自己,立馬笑着臉說道「哪能呀,這不怕可可師叔日理萬機,沒時間照顧好自己,雁山是想入得寶庫覓得一些天材地寶,替可可師叔補補身子。」
白衣女子正是來自長留山的妙可可,此番趕赴西山經南境,亦是為了護送門中弟子進入天帝寶庫。
妙可可斜視撇了雁山一眼,嘴角翹起,一臉不屑。
一旁的青容見雁山的腦袋瓜這般機靈,偷偷在他旁邊豎起一根大拇指,這幾
年來,師父舞驚鴻不在身邊,很多時候都是妙可可帶着自己兩人修行,不僅是督促,更有陪伴。
幾人在一通收拾後,其中妙可可率先走回岸邊,朝前方的一伙人群揮手笑道「諸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妙可可笑容和煦,看上去沒有半分劍仙的架子,眾人好奇,從妙可可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有關長留變故的樣子,似乎她還是以前那個大大咧咧的女汗子,快意恩仇,爽快無比。
宮煜率先朝前走出一步,朗聲說道「幾年不見,可可師妹這一身氣勢是越發凌厲了啊,就一個墜水都能掀起驚濤巨浪,可是讓我羨煞不已。」
妙可可咧嘴一笑,道「宮煜師兄少來,每每聚在一起就屬你最會說話,你要是把這嘴皮子多放在小姑娘身上,也不至於打光棍到現在啊。」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先是一愣,隨即有人憋不住笑聲竟是破防笑了出來,連藍萱和張世成也開懷不已。
拿宮煜打趣,很是新鮮。
宮煜老臉一紅,佯裝怒色瞪了一眼妙可可,繼而轉身朝眾人說道「如今我們四派都已經聚齊,其它一些附屬仙門也早先一步飛入赤水,不如我們也早點出發吧。」
眾人附議,隨即一道道各色法寶層出不窮閃爍,有人御劍直接奔向海外,有人祭出一葉扁舟或是金碧輝煌的大船,直接破浪而行,一時間天地上下,熱鬧非凡。
妙可可一馬當先,直接祭出承影劍載着青容雁山向大海深處掠去,期間,在途經眾人身側時,所有人無不對他投來憧憬艷羨的目光,就連李牧和靈陶陶都多看了幾眼。
雁山面露嘚瑟,雙手環胸,冷冷俯瞰底下被自己甩在後頭的修士。
「以可可師妹如此年紀就已經是合道境了,還是一位劍修,可見天賦異稟,再看看我們幾個,才剛破還虛境,人跟人一比,這差距顯而易見。」宮煜望着妙可可遠去的背影,唏噓嘆道。
藍萱微微恍惚,眼中充斥着各種複雜的情緒,有嫉妒,有失落,更有一絲絲茫然和憧憬。
張世成見狀,立馬說道「妙可可是妙可可,試問這樣的天資整個山海兩界又有多少人,大多數人窮其一生都在碌碌無為,我們又何必與之相攀,自討沒趣?再說了,以我們目前的年月修為來說,雖算不得太過出眾,可也在情理之中,何況你我都身為仙界六大派之一,這等殊榮在世人眼裏看來,不就是你仰慕妙可可的存在麼?」
宮煜眨了眨眼,今兒個感覺自己不適宜開口說話,張世成所言不無道理,想不到連他都有這般獨特見解,看來這幾年沒少讀書啊。
「張師弟一針見血,看來我不僅僅和可可師妹無法媲美,就連張師弟也是後來居上,慚愧慚愧。」
張世成知曉宮煜的性子,也沒和他一般計較,只是搖了搖頭,目光看向藍萱,他的本意其實就是為了安撫藍萱情緒。
藍萱見張世成一派心安理得,當下心中憋着一口氣,直言說道「張師兄,我知你天賦不弱,也有勇有謀,可是很多時候能不能不要太過自滿驕傲啊,宮煜師兄已經是還虛境渡劫期,你覺得你破鏡能衝到這一層麼?」
聞言,張世成呆若木雞,久久不能言語,等到反應過來時,宮煜早已帶着天虹谷弟子遠去。
藍萱目光戚戚,不着痕跡嘆了一口氣,她看向張世成,眼裏浮有一絲情愫,緩緩說道「張師兄,當年你也算得上是天之驕子,可這些年來你的心境似乎受到不少影響,我雖不知為何,可同一時期修行歷練的我們恐怕如今就剩你我落下太遠太遠。不說長留三大劍仙,就連各派的掌門師兄都在努力衝擊合道境,其次,你可還記得叛逃至妖界的玄木和李文軒麼?早前我曾聽天虹谷柳師兄透露,就連他們兩個都已經是還虛境分神期,只差一線
機緣便可步入合道境,而你呢,就算有意壓制修為還只是在化神境,這當真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張世成驚慌失措,這一刻,他連藍萱眼裏的柔光都沒看見,心境波瀾顫抖,神情恍惚。
跟隨在後的子佩和李牧幾人望着張世成渾渾噩噩的模樣,一時間滿是好奇,不知好端端的他究竟發生了什麼,好在一旁的藍萱及時攙扶住他,帶着他繼續深入大海之內。
岸邊,在所有人都趕赴赤水中時,林中忽然一陣黑煙滾滾而來,瞬間就將這片枯林腐蝕殆盡,那些未逃散的飛鳥皆成了黑煙中的養料。
「歌兒,看來酒吞老祖這次讓你進入萬毒窟是個明確的選擇,你這蝕骨雲煙效果顯著,又增強不少啊。」一女子倩影綽約,身姿婀娜,笑聲在枯林野地上迴蕩不絕。
有一人身穿粉色道袍,手持佛塵從黑煙中穿透,霎那,所有黑煙風捲殘雲般退散了下去。
「晗潤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這陣法是有點東西,可惜只有上半卷完整,下半卷不過是神訣殿裏的臨摹繪本,比起當年神赤帶往西山經的珍本仍是有一定差距。」來者正是血魂門的客卿長老,李文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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