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充斥着各色異光,隨着蜚的消失和時光的昏迷,所有光芒也漸漸淡化,只剩下祭台周圍的火光。
墨故淵縱身飛躍,一手將先前羽涅拋來的水晶球抓在掌心,入目看去,只見球狀的晶體裏有一縷紫氣在上下遊走,居中是一隻像牛型的異獸。
魚清潺和混沌已經來到了落葵身邊,倆女俯身湊近看去,只見落葵奄奄一息,更讓人大驚失色的是她的身體變化,再也不復過往青春朝氣的樣子。她的皮膚鬆弛,髮絲枯槁,好像所有的生機都流逝殆盡。
「落葵,落葵你快醒醒。」魚清潺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臉,緊張喚道。
只是對於眼下落葵來說,受蜚的毒素影響,早已危在旦夕。
「怎麼辦,混沌姐姐你快看看,落葵她到底怎麼了?」魚清潺紅着眼向一旁混沌求助說道。
混沌仔細檢查一番落葵的身體,半響,臉色凝重,道「她應該是中了一種致命的毒,若沒有解藥,怕是無力回天。」
魚清潺一震,下意識朝墨故淵看去,後者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只是舉起手中那顆水晶球,同樣不知如何是好。
「羽涅剛才說她在裏面,可以救落葵,應該是這晶體裏的異獸,只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把她放出來。」墨故淵為難說道。
魚清潺接過那顆水晶球看去,試着朝當中運轉法力,仍是沒有效果。
混沌也拿起捏在手中,想要直接破碎它,可試了幾次,哪怕她使出全力,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不知羽涅用的什麼材質將這隻異獸封印在內,若沒有辦法直接打開,光憑蠻力是行不通的。」混沌一旁說道。
魚清潺轉過身朝一側昏迷過去的羽涅使勁搖晃喊道「讓你好生照顧落葵,你看落葵都被你害成什麼樣了,你快醒來救她啊。」
受之前時光之梭的影響,恢復真身的時光許是耗費大量精神,此刻不管魚清潺如何叫喚,他都昏迷不醒。
墨故淵輕輕攔下魚清潺,安慰說道「之前就感應到羽涅的氣息微弱,不知道他們上了這合黎山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先別着急。」
魚清潺擦拭臉上的淚水,哽咽說道「哪能不急,你看看落葵的樣子,再耗下去怕是真的就會沒命的。」
墨故淵苦着臉,自己何嘗又不着急,只是這羽涅最後一句也沒交代清楚,自己幾人眼下根本無法打開這水晶球。
混沌還在一旁研究時,忽聽身後傳來一道響聲,墨故淵率先回頭看去,倒是一愣,先前忙着落葵的事,把梁言忘了。
羽涅昏迷後,失去對他的控制,梁言也就從凝滯中甦醒了出來。
梁言茫然一圈,不知先前發生了什麼,只是在這山洞內再也沒有看見自己娘親的身影,又見墨故淵幾人到訪,還以為他們出手殺了自己的娘親。
很快,梁言舉起火把,惡狠狠向墨故淵說道「我娘呢?」
墨故淵一愣,梁言的娘親,言紅虎?
一絲頓悟在墨故淵腦中悄然划過,他從混沌手中接過那顆水晶球,繼而拋向梁言,道「被封印在裏面了,你把它打開就能救出你的娘親。」
梁言一手抓住,極為小心的捧起,緊接着口中又開始了神神秘秘的咒語,只是念了半天發現沒有任何異常。
對面幾人狐疑看去,好像梁言是有辦法可以解開,只是不知道為何最後沒有作用發生。
梁言亦是有幾分不解,很快,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才發現先前為了釋放自己的娘親,刻畫在身體上的黑色字體都消失不見。
梁言轉過身,直直朝着祭台下跑去,在所有人注視下,梁言拿起台下的大毛筆,鬼使神差般不停在自己身上塗抹,雖說無跡可尋,卻讓他畫的
生龍活虎,極其工整。
還未走上祭台的胡八仙定睛望去,眼裏帶有絲絲疑惑,越看越有幾分熟悉,只是一直想不起來。
半響,梁言刻畫完畢,又跑到祭台上,如開始那般,口中神神叨叨念着某種咒語,且速度越來越快。
紫煙再次從四面八方匯聚,相比第一次淡化了不少。梁言身體上泛起微光,繼而微光閃耀而出,直直照在了水晶球上。
異變突生,那顆水晶球無端懸空飛起,朝着紫氣最濃郁的地方飛去,隨着時間推移,只見一隻大妖緩緩從中顯現身影,正是妖獸蜚的本體。
傳聞太山上多金玉楨木,有獸焉,其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世人皆懼。
眼前,一頭碩大如牛的怪物出現在祭台之上,她的頭是白色的,尾巴如蛇尾一般繚繞,在異獸白頭的正中間,只有一隻獨眼豎着長在其上,頗為猙獰。
「娘......」梁言深深喚道。
墨故淵雖早有猜測,可當親耳聽見梁言喊出口之際,心中仍是不免為之一震。
一側,魚清潺和混沌同樣帶着好奇的目光看向梁言。
所有的謎團擺在眼前,好像呼之欲出,又好像仍是重重疊疊,墨故淵思緒漫上心頭,紛紛壓下,靜靜看着那隻異獸。
現出本體的蜚身體好像有些虛弱,她跪坐在地,用頭蹭了蹭抱着她的梁言,黯然神傷。
魚清潺在反應過來之後,很快朝那隻妖獸說道「落葵身上的毒是你害的?」
蜚通靈的眼神中透露一絲快意,口吐人言說道「寒冰刺的毒性可是遠超瘟疫之上,她中了我的劇毒,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
魚清潺嬌喝一聲,攬月追星從袖口飛出,直接朝其殺去。
梁言見狀,竟是不顧自己身安危,獨自站起身抵擋在蜚的身前。
「言兒!」身後蜚呼喚喊道。
梁言沒有理會,抽出祭台旁的火把就朝着那白綾焚燒揮去。
魚清潺目光一沉,初次見梁言覺得這小少年倔強倨傲,性子要強,又因家境緣由自己自然帶有幾分同情。可這一路下來,聽了那麼多的故事,饒是她沒有想通其中關鍵,也覺得梁言一定隱瞞了很多事情。
「我朋友性命攸關,容不得你放肆。」魚清潺一手抓起,白綾飛舞旋轉,將他手中火把擊飛出去後,化作白幕層層席捲而來,直到將梁言纏繞禁錮,讓他再也無法動彈。
梁言左右掙扎,可他弱小的身軀如何能掙脫這件神器之屬。
「你們都是混賬,害我娘親數百年,今日還要趕盡殺絕麼?我告訴你們,要是膽敢胡來,我梁言對天發誓,即便做了鬼也要生生世世纏着你們,讓你們永無寧日!」
墨故淵挑眉看去,不知這梁言為何一下子又對幾人的恨意如此之深,仿佛有某種血海深仇。
混沌一陣煩躁,直接虛空一甩手,給了梁言兩耳光,直直把他扇暈了過去。
「舌燥。」
「言兒!」蜚蹣跚跑了過去,見梁言嘴角溢血,整個牛身繼而膨脹了起來,毛髮飄揚。
一道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徹整個洞穴,幾人下意識捂住耳朵,頭暈腦脹,有種天旋地轉之感。
蜚四蹄生煙,紫氣繚繞周身,居中的那隻獨眼更是紫光閃閃,一股強大的能量正在當中醞釀生成。
「帶着小魚兒羽涅和落葵離開,這畜生交給我。」混沌美目一沉,面對蜚怡然不懼。
墨故淵略有擔憂,混沌不過剛剛甦醒,就要面對這樣一隻還虛境的妖獸,萬一有個意外後果也不是自己可以擔當的。
墨故淵轉過頭,正
想開口讓魚清潺帶着落葵離去,混沌已經回頭怒道「老娘說話耳背了嗎,趕緊走,這祭台是這畜生用本命內丹煉化而成,免得被她牽制。」
墨故淵悻悻,剛到嘴邊的話只得生生咽了回去,而後苦笑一聲,道「那你小心點,我會在旁邊叮囑,若有危險,我們一起出手。」
混沌沒有回答,只是催促的揚了揚手,示意幾人快快離去。
胡八仙早在之前劍拔弩張之際就已經跑到了遠處,眼下提心弔膽的看着祭台上方的一人一獸,不知道待會又會發生怎樣的大戰。
魚清潺和墨故淵齊齊掠來,胡八仙朝他倆招手致意,只是在看見魚清潺懷中的女子後,臉色一怔,詫異說道「這姑娘怎的回事,可是中毒了?」
墨故淵一愣,道「胡仙師能看出落葵中毒的跡象?」
胡八仙走近落葵,細眼打探看去,半響,眉頭緊蹙,緩緩說道「是寒冰刺,這種劇毒一旦俯身,可腐蝕人的一身血肉氣機。若是修士不小心沾染,則會先蠶食修士體內的真氣修為,最後才是肉體本身,直到中毒之人化為一灘血水。」
胡八仙看着落葵的樣子,知道她已經到了生死關鍵,如今她的外貌都在萎縮,正是受寒冰刺的影響。
「奇怪了,這寒冰刺傳說也只有那隻凶獸蜚才身俱此毒,這姑娘怎的好端端的......」話還沒說完,胡八仙這才想起某些,驚訝的朝祭台上看去,一副目瞪口呆之色。
「廢話少說,既然你能看出落葵中的什麼毒,可有什麼辦法替她解毒麼?」魚清潺急聲說道。
胡八仙頷首,僅僅這一個動作,就讓魚清潺和墨故淵欣喜滿面,深切朝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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