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在村里徘徊。
雲域與廣域開戰,還缺一錘定音的存在。
他緊了緊手裏握着的那塊白玉。
這是在永夜帶出來的,也是自己目前唯一一個未知數。
既然已經開戰,必須得確保,所有的未知危險或是機遇,全都被挖出來。
否則,一個忽略的點,都可能成為敗因。
一入村里,周圍的一切,其實全都看了個遍,任何一處角落,都逃不開林帆的觀察。
有了滅城的詭影之後,早已無需用眼睛去看世界。
這村子荒涼得可怕,一點沒有特別的地方。
掏出那塊白玉,原本黯淡無光的表面,開始泛出乳白色的光輝。
林帆往前走上幾步,光芒更亮了一些。
往左,暗了。
往右,亮了。
眼睛盯着白玉,在它的指示下,往越來越亮的地方前行。
直至,到達了一處古井。
之所以稱其為古井,是它用各種碎石堆砌,周圍也沒有打水的設施,還算不上太圓,像是古時候,人們用鐵鎬和鋤頭,硬生生刨出來的水源。
井底還發着一股淡淡的惡臭。
是屍體腐爛的味道,淡去是因為死久了,屍體化為白骨,氣體散得慢。
「裏面是什麼情況,咋「看不到」?」
詭影咦的一聲,發現自己竟然滲透不進古井,明明井底那麼黑。
「果然,滅城是有極限的——」
林帆嘖的一聲,不想搭理詭影這滿腦子都是禍國的詭。
看着白玉冒着白光,沒有猶豫,直接從井口跳下。
無法用詭影窺視,絕不可能是對方更強導致的。
大概率——這裏,是一個場景入口!
落到一半,漆黑的周圍成了自己無數道眼睛。
周圍也豁然開朗。
是一處村落。
到處是瓦頂土房,位於中間,是高聳的城牆。
這裏…不是村落,而是一座城!
古代主城!
瓦頂土房周圍,是田地和樹林,不過早已荒涼。
田地龜裂,樹林只剩一棵棵空心樹幹。
場景面積很大。
然而,沒有試煉。
甚至出來迎接的詭異都沒有。
林帆步行數十步,面前的主城,城牆也是風化開裂,面前的大門,厚重木門已經腐朽,別說詭影,就是林帆徒手,都可以撕出一條路。
「真是詭是物非啊,以前不長這樣的。」
子明幽幽嘆氣,頗為懷念,從前的日子,忍不住想要吟詩一首,又奈何沒有文化。
而且也沒有學會現代人最精髓的二字表達,只能光顧着嘆氣。
進了主城,兩邊是商鋪,最前面,是城主府,沿着十來米寬的大街,正對着。
這場景的大小,已經比山君的活人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正兒八經的滅城場景。
沙——
影子掃蕩周圍,在滲入城主府時,裏面傳來摩擦聲。
有什麼存在,被喚醒了。
吱…城主府同樣腐朽的大門緩緩開啟。
裏面傳來無比沉悶的聲線,「是…皇子。」
林帆身子一動,再次出現,已經到了城主府裏面。
面前,是一尊被五條鐵鏈,貫穿琵琶骨,洞穿四肢關節,已經瀕臨死亡的兩米瘦弱老頭。
它的身高,以及寬厚的骨架,無不在告訴他人,全盛時期,它有多猛。
是堪比魁那般的身材。
當然,詭異不看身材。
比狐姐強的,絕對不超過五指(不算老一輩)。
二米老頭抬不起頭,它只是努力動一下身子,就像承受了百倍乃至千倍的痛苦。
它顫巍巍問:
「我的罪可以贖了嗎?」
林帆心裏一動,眼珠子一轉,冷聲問:
「你可還知,自己犯了什麼罪。」
「知…知罪。」
它沙啞着聲音,在城主府邸迴蕩,哪怕被封印住,它亦能驅使極少部分的權能。
「臣,不該與暗衛聯手,陷害屠殺…皇室血脈。」
「臣不該…知刀衛陰謀而不報。」
「臣」
它顫顫巍巍,從大罪至小罪,列得明明白白,說出來絲毫沒有停頓思索,斷斷續續完全是因為它還不能順暢說話。
光是聽着就知道,這麼多年下來,它一直在心裏,惦記着自己的所有罪責。
子明沉默。
「好複雜啊,渣男你能不能聽懂,這都什麼罪。」
詭影撓着頭,覺得自己腦子快動起來了,好在及時放棄思考,不然指不定得長腦子。
聯想龍袍人影那邊的舉措,林帆大致清楚,它說的是什麼。
龍袍人影斬斷的不僅是其餘敵人,拿到禍國的道路。
也是阻斷了詭異的欲望和夢想。
這種情況下,必將引起戰爭。
它說的罪,就是背叛龍袍人影的罪辭。
「我既然來了,你打算,如何贖罪。」
「臣的所有,皆是陛下所賜,失了陛下恩賜,一無所有,唯有這條爛命,可為皇子,馬首是瞻。」
「呵,給你再一次背叛的機會麼。」
哐當——
五條鐵鏈碰撞,那二米老頭激動道:
「不敢,臣不敢啊,什麼職務,都不要了,臣…臣,臣願化為器靈!」
「什麼!」
它這話說出,發出震撼的是子明。
林帆故作驚訝,實際完全不明白,什麼是器靈,便在心裏,諮詢子明。
「器靈就是怒顏干將,鍛造出來的詭器,所要融入的器靈。」
「沒有器靈,詭器永遠是詭器,一旦擁有器靈,它將是真正的絕世神兵!」
「代價就是它永遠,都只能在詭器里,為你所用,為你血脈所用…」
子明眼神複雜,這麼做,永生沒有翻盤的機會。
林帆點頭,伸出,太阿赫然出現在面前,唰的一下,直直插入地面。
「還等什麼。」
太阿一現,林帆聲音帶着難以抗拒的威嚴,在府邸之內迴蕩。
聽得二米老頭渾身發顫,對眼前的「皇子」更加畏懼和忠誠。
但,依舊無動於衷。
林帆暗暗皺眉,自己哪裏露餡了?
太着急了?
沒道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拉扯什麼,它孑然一身,再聊下去,也榨不出其它利用價值。
對方也清楚。
這種情況下,除了儘快成為器靈,還能做什麼。
雙方沉默了片刻。
二米老頭,低聲道:
「皇子,您…沒給我解封印。」
「」
氣氛再次沉默。
「只需要,將您的血滴入一滴,我便——」
哐哐哐哐哐——
太阿狂揮五斬,將鐵鏈盡數斬下。
「血,你也配。」
林帆冷聲,沒給它把話說完,就已經硬生生將鐵鏈斬斷。
震得二米老頭驚得頭皮發麻。
當代皇子,竟如此桀驁!
林帆,也被鐵鏈反震得手臂微顫。
古代封印,竟如此之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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