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我們這平前屯就還請趙長官多多照拂!」
幾乎沒任何猶豫,孫老頭直接便是半跪在地雙手抱拳正色道。
「好了,都什麼年代了,這一套可以省了。」
趙銘將對方攙扶起來,臉上也重新展露笑容。
「來!這大好的宴席,牛羊都宰了不吃白不吃,大家不要客氣開吃開吃!」
收服平前屯對於趙銘而言很重要,哪怕這平前屯滿打滿算也就八十多號人,但這卻是一個開始。
趙銘從未想過單靠自己整合整個草原。
「來!喝酒!」
趙銘說着就要舉杯與一眾牧民還有弟兄們共飲,但一旁阿福趕忙提醒,「姑爺,您傷勢未愈這....」
「多嘴!今天高興,喝一口沒事。」趙銘擺手。
但一旁的孫老頭還是有眼力勁的,有些事趙銘做了樣子就足夠了,底下人聰明一點就得出來幫腔。
雖說事小,但小事積攢起來也能看出一個人腦子如何。
「呵呵,趙長官,既然有傷在身,那就以茶代酒也是一樣的。」
孫老頭率先開口,一旁的李胡兒也是趕忙附和,「是啊是啊!趙長官還是以身體為重。」
「呵呵,那改日我再好好和諸位喝個痛快,今個兒就當我掛一天免戰牌,以茶代酒來!」
「好!」
眾人齊齊應諾,眼下的氣氛與此前已然是截然不同。
之前牧民和鎮嵩軍弟兄們相處雖然同樣愉快,但心裏都是埋着疙瘩,沒挑破之前都是表面文章,現在就不同了,大家是真的開懷暢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夥的氣氛也就更加濃郁,甚至還有人吆喝着掰手腕。
一開始還是鎮嵩軍幾名喜歡來事的弟兄吆喝着,漸漸的平前屯的牧民漢子也摻和其中,漸漸演變成摔跤。
看着熱鬧的景象,趙銘也是由衷露出一抹笑容。
他娘的不容易啊,總算是在草原有一塊真正屬於自己的地盤了。
不過就在這時,趙銘瞥見一旁的孫老頭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呵呵,老孫,現在你我關係如何?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的確是有件事想和趙長官說說,還是一件好事,不過有些難度。」
說着孫老頭眉頭緊鎖有些為難的樣子。
「你且說說看。」趙銘知道這多半是對方給自己的投名狀,亦或者拜碼頭的見面禮。
「趙長官,這說好事的確是好事。
之前您說的沒錯,我們平前屯並非一朝一夕落得如此境地的。
想來您也知道,咱們之前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太僕寺旗的,太僕寺旗也就是以前管理皇家御馬的。
本來是錫盟南部,後來前朝亡了,這邊幾經變革,這太僕寺旗也被拆的七零八落。
一部分就劃歸到咱們這兒,也就是如今的平前屯這塊和這邊的漢人蒙人聚集在一起。
此前受到前任馬場場長的打壓,死傷一部分,但還有幾百號人被拆封開來。
我們這平前屯能還存留,也有因為他們忌憚那一部分人的緣故。」
聽着孫老頭娓娓道來講述的事情,趙銘眼睛就是一亮。
這還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禮物!
要是能收編這幾百號人,自己麾下能掌握的力量就不至於太孱弱。
現在趙銘最發愁的就是核心班底人數太少,這支鎮嵩軍要是再來幾次生死搏殺,估計就徹底不成編制了。
沒了鎮嵩軍,他趙銘留在草原,活着和死了也就沒區別了。
「哦,那現在的難點是什麼?」趙銘沒被興奮沖昏頭腦,鎮定詢問道。
「嗯,趙長官,之前阿拉帶您去過一個沙博爾台沙漠,您還有印象吧?」
「嗯!」
「那個霍中屯便是我們太僕寺旗的分支。難點也出在這裏,他們的位置您想來也能猜出來一些。
他們已經無暇去理會這些爭鋒,現在過得比咱們也好不到哪裏去。
霍中屯那地兒牧草並不算肥美,水源倒還好,估計一到冬天就得死幾個人。」
「所以難點在哪?」趙銘搖搖頭再度反問。
聞言孫老頭愕然,難道自己說的還不夠明顯嗎?
「趙長官,這他們無暇.....」
「他們是不是窮的快揭不開鍋了?」
"額....是...."
「我記得草原上盛行弱肉強食,都是靠天吃飯的,是不是經常有其他部族劫匪騷擾他們?是不是經常有牛羊被劫走?亦或者部族男子被殺?」
「是...是!」
孫老頭這才感覺,眼前這位年輕的趙長官,做事貌似該莽的時候是真莽啊!
「這邊足夠了,明日你就帶人過去問話,想餓肚子還是等着被小刀割肉,是想活還是想死!
同意跟我趙銘混,今年我趙銘保證讓他們過一個肥年!」
趙銘直接拍板,簡單幹脆便下達了這一指令。
對於孫老頭的一些顧慮他當然明白,無非就是孫老頭習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那一套。
人是挺聰明的,太聰明也不好。
簡單的問題複雜化沒必要。
那霍中屯一行人幾乎和平前屯這邊沒區別,都是走在了末路之上,不變則死。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對方想不通,那趙銘也不屑與這種蠢貨打交道。
次日,一大早,平前屯那邊就動了起來,十騎輕裝簡行的朝着霍中屯方向進發。
霍中屯距離這邊將近百里,快馬加鞭也需要挺長一段時間。
感覺身體狀態好了不少,騎馬慢走是沒什麼問題。
趙銘便是帶着猴子一行人親自帶隊往茂明安部而去。
今天天氣已經有了不少涼意,算算時間今天應當是九月五號,再過一月便是十月。
到了十月中旬,草原氣溫普遍開始驟降,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昨天和孫老頭閒聊也是得出一些別的消息。
比如上次偷襲猜測的大致人選,察哈爾的大致情況可用一句話概述,兩翼八旗四牧群。
大草原許多制度都是沿用前朝,兩翼囊括八旗,可以理解為八個部落。
即左翼是正藍、正白、鑲白、鑲黃。右翼則是正黃、正紅、鑲紅、鑲藍。
察哈爾八旗兼顧管理牧場職責,有巡視放牧職責。
諸如茂明安部和達爾罕部,歸屬左翼,就連平前屯,霍中屯,其實這兩部從太僕寺打散過來的也歸於左翼。
北邊算是左翼部族居多,右翼則是錫盟南邊居多。
而那次襲擊之人,按照老孫頭的猜測,估摸着是南邊右翼過來的,疑似是商都部。
現在察哈爾八旗隨着前朝滅亡,逐漸混亂,故而八旗現在逐漸演變成一個個大小不同的部族。
只是會明確劃分左右翼,以及四大牧場。
現在他們,茂明安,達爾罕,等等附近大大小小二十多個小部族,聯合歸屬於明安牧場。
可以說在上峰那邊,以及在趙銘這位場長看來,無論是茂明安,還是達爾罕,亦或者平前屯,他們飼養的牛羊馬,都是明安牧場的一部分。
每年是有固定上繳額度的。
而右翼商都部,則是遠隔三百多里外的商都牧場。
其莊主是商都部領袖,也是商都牧場的主負責人。
至於對方為什麼針對趙銘,無他,私自販賣軍馬。
這便是草原其中較大的一個秘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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