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了約莫幾個小時,等阿福過來匯報時,趙銘不由長嘆了口氣。
六個人,僅剩下兩人,其餘幾人幾乎都是直接走了,走的悄無聲息。
剩下兩人,其中一人雙腿壞死,短時間能保住命,接下來估計也挺不住多久。
僅存還算完好的,就是先前那個名叫霍泰的。
這人身子骨似乎很強,雖然同樣多處凍傷,伴隨着極致的虛弱,但只要靜靜調養一月應當能調理的差不多。
「問清楚他們什麼情況嗎?」趙銘詢問道。
他有些無法理解,大山是答應過介紹幾個朋友過來。
但什麼朋友能鐵這種地步,為了一個承諾哪怕拼着命不要也要繼續往草原前行?
「姑爺,聽那霍泰說,他們之中.....」
聽着阿福細細的描述,趙銘逐漸明白這一群人的成色。
這裏面有一些是前朝善撲營的遺老遺少,一部分則是武行出身的武師。
但全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津門混不下去,屬於實在是走投無路尋一個差事的。
善撲營出身的在津門一般混得好的在一些大型摔跤場供一些達官顯貴娛樂,有的成為大人物的私人豢養的跤手。
可有混得好的,也有混得差的,這一批就屬於混得差的。
本身沒多少人脈,唯一認識的大山這個前朝權貴還是個破落戶。
聽說經常求大山接濟,沒少去大山家中蹭吃蹭喝,等大山從關中回來時,這群人幾乎都快瘦脫相了。
後來還是大山親自出錢給路費讓他們上草原的。
至於那一批武師,則是在津門犯了事,聽說摻和進幫派廝殺,結果背靠的大佬倒台了,那敵對大佬要找他們麻煩。
偏偏那大佬黑白兩道都有不小人脈,無奈只能背井離鄉想去草原闖蕩闖蕩。
聽大山說趙銘好歹也算是個營長級人物,覺得跟着對方混,多少能混出個人樣。
哪曾想,這一趟就是一趟不歸路。
旋即趙銘來到了霍泰休息的房間,旁邊幾具屍體已經徹底沒了溫度。
趙銘感慨一聲邁步來到屍體前,逐一為他們合上雙眼,看起來像是在默哀,實則是在觸摸屍體竊取記憶和技能。
當然這兩者皆有,也是真的在為他們默哀,但這卻是趙銘第一次觸摸真正習武之人的屍體。
很快龐雜的身體記憶就湧入體內,這幾人全都是師出同門,師承形意門,但並未學全。
五具屍體中,其中有三具屍體學的是武師,能力高低不一,分別從他們身體中獲得了。
形意五行,這類形意拳母拳的拳法,以及形意,猴,馬,虎三形。
拳法套路其次,真正讓趙銘驚訝的是,自己的雙腿下盤根基一下子穩固無比,就像是常年站樁多年的老手。
原本趙銘也是會一些拳腳功底的,但大多都是關中地帶的拳腳刀法套路。
套路也就是招式,但武術的核心還是在根基,樁功這些基本功上。
拳腳套路只是讓你會用武器,但樁功這就像是武術家的引擎,真正能催生出更大力氣的原動力。
之前趙銘身手也算矯健,刀術一絕,但一直很遺憾拳腳功夫武術功底不紮實,而現在卻是直接彌補了這一遺憾。
或許在尋常人看來,會武術有什麼用?這年頭比的是槍!是火器!
拳腳再厲害,也怕菜刀,道理差不多,功夫再好也躲不過子彈。
但還真不一定,前朝時期還真有躲避子彈的案例。
這事兒趙銘還是聽大山講述津門以及京城見聞時提及的。
好像是京城有一位武行師傅,因為以製作眼鏡為生,所以江湖人稱眼鏡程。
這人學的一手八卦門的功夫,曾經面對一整個洋人火槍隊的追擊分毫無傷,接連躲避子彈如同家常便飯。
最後因為翻牆逃脫時,鞭子被房檐掐住,導致被一槍命中這才無奈離世。
除此之外他師父董師傅也是一位牛人,不得不說江湖上奇人異士還真不少。
當然那個年代的槍械和現在已經逐漸發展出半自動步槍的年代是沒有可比性的。
趙銘也不求能躲避子彈,能儘可能具備極強的反應能力,不至於遇到危險反應與常人無異就行。
至於傳聞中的絕世武功,亦或者一葦渡江這些,趙銘只能是想想。
或許等金手指不斷強健體魄後,能做到一些頂級武術家亦或者搏擊高手的能力,但想要以血肉之軀對抗熱武器,那就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歪了。
逐一將屍體摸了一遍,還掌握了不少京津冀一帶的跤技。
摔跤看似沒什麼用處,實際在地面的白刃戰中卻有不少的實戰指導效果,當然趙銘對於各類技能是來者不拒,自然是多多益善為好。
安撫好霍泰,囑咐對方休息最近不要多想,趙銘這才離開了病房。
對於霍泰的安置,趙銘暫時還沒想清楚,不過大概率等對方傷好後可以將他安置在武術教習這個職務上。
現如今武術教習是張鶴,其次就是他之前教導過的原霍中屯牧民,可面對越來越多的士兵,不斷擴建的軍隊,還是有些應接不暇。
一連數日,並無大事發生。
這也正常,外蒙察中一線的戰利品押送已經結束,大部隊逐漸開始往大本營一帶匯聚。
此時的外蒙大軍人數來到了最近以來的巔峰,甚至一度超過最初的巔峰人數。
可表面的光鮮,卻掩蓋不了本質上的孱弱。
只因這裏面有一半人數幾乎都是被強逼着拉入其中的察哈爾牧民。
這些牧民雖然也會一些箭術,但壓根就沒什麼訓練痕跡。
所以最近不僅霍中屯在加緊訓練,外蒙這邊同樣在大練兵。
隨着最近與霍中屯一帶的激烈碰撞,他們也知道這的確是十分棘手的存在。
這群人不僅有察中那支正規軍的部分重火力,還有更強的馬上作戰能力,機動性極強。
在騎兵作戰時絲毫不遜色他們多少。
此時霍中屯趙銘所在的房間內,張鍇王二幾人分別聚集在這兒。
「按照最近外蒙頻繁動作來看,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進行一場大會戰了,這個時間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最近幾日。
並且偵察力度直線上升,僅僅這兩日,我們好幾支偵察連就和對方斥候小隊發生多次小規模衝突。」
張鍇指着書桌上一張繪製的粗略地圖沉聲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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