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絕美容顏的蘭心睜大了眼睛。
血液滅疫士是滅疫士是最肉的坦克。
哪怕是病化了,也可以撐很久。
但
「放射病而且是極為高深的放射病。」
蘭心面容平靜,秀美的臉上沒有太多的神色。
身上的創口,不斷地向外噴涌着黑色的血線。
【血友病】本身無法結痂,十幾年為了今日一戰。
蘭心忽然想笑,她笑了兩聲,反倒是咳出了更多的血液。
血液飛濺到【血獄典】之上。
血海翻覆,隨着潮汐涌動而來。
天上的血紅色月亮越來越大。
越來越大。
就像是令人窒息的巨大眼球,正看着面前的一切。
蘭心笑了笑,她手指輕點着血獄典。
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
靈王宮中深處。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狄秋硯睜開眼睛。
腰間,半本【血獄典】正在搖搖晃晃。
此刻的狄秋硯,完美吸收了仲盼兮所遺留下來的【千眼曇花】。
因為本身完全適配地緣故,小秋能夠感覺到大量的靈力,正在不斷湧現。
同時湧現的,還有熱能。
很舒服,仿佛有什麼要爆發出來了一般。
「老媽!!」
狄秋硯看着狄溫的擔心的模樣,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
「我很好,我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狄秋硯用當時月舞了一個劍花。
少女眼科滅疫士,美不勝收。
曇花無主,靈力四溢。
狄秋硯在那一瞬間意識到。
仲盼兮,死了。
周執把仲盼兮殺死了。
「仲盼兮已經被周執殺掉了。」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自由了,最最親愛的老媽。」
狄秋硯一邊說着,一邊看着狄溫。
狄溫是最清楚自己女兒性格的。
表面堅強,內心猶疑。
那是一種帶着酸楚感的野玫瑰。
現在的小秋,有一種奇異的,豁然的感覺。
仿佛有什麼東西,一直支撐着她前進一般。
從狄溫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女兒,她就已經發現了。
注意到狄溫的表情的狄秋硯輕輕笑了笑,把手搭在自己老媽肩上:「老媽,放心吧,我這一年,認識了很多很厲害的人。」
「等選秀大會結束了,我就帶您見我的師父,她是一位很漂亮的姐姐,還是一位人中之龍哦。」
「她人可好了。」
狄溫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對於人龍的敬畏,更是比普通的滅疫士要多上更多。
狄秋硯抿着嘴,感知着自己體內的力量:「那我先去找周執,老媽,你就躲在靈王宮這個地方,我找了朋友來帶你。」
說罷,她給葉小葉發了個消息,雖說小葉同學受傷了,但本身恢復地還不錯,加上在靈王宮裏,能夠信任的人,實在是不多。
「那小秋你呢?」
狄溫有些擔心地問道:「還有周執,你們一定要當心一點啊。」
在狄溫的眼中,周執必然是自己的女婿,為了小秋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需要做其他任何猜測了。
狄秋硯眼中那種欣喜和坦率,逐漸演化為愛意。
那是她自己都未曾發現的事情。
仲盼兮死了。
一切,都結束了。
美好的生活,正在朝着自己招手。
靈王宮外部。
葉小葉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看到狄秋硯的第一眼,她的身體就感覺一陣震顫。
狄秋硯,這個跟在周執身邊的女滅疫士,散發着某種特殊的壓迫感,怕是距離人龍,只有一步之遙了。
葉小葉壓制自己的疑惑。
有點離譜啊。
當初圍攻水痕一的時候,狄秋硯的實力遠沒有現在強。
是獲得什麼奇遇了嗎?
看到葉小葉來了,狄秋硯稍微有些後悔,葉小葉恢復地比自己想像地要更慢。
「狄同學,看來,你差一點就要晉升人龍了。」
葉小葉輕聲說道。
狄秋硯搖了搖頭。
人龍,不是說說這麼簡單的,看似一步,實則千難萬難。
不是靈力強度夠了就行的。
因緣際會,滅疫概念統合,甚至是心性缺一不可。
「總之,葉同學,感謝您幫我照顧母親。」
狄秋硯躬身道。
她現在要去鉛華廣場,周執與仲盼兮戰鬥,一定受了很重的傷。
自己,必須要在。
狄秋硯會和周執,過上很好很好的生活。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阻撓了。
到時候在哪裏結婚呢?在玄元大都?
不行,那裏沒有什麼熟人,不對,自己本來就沒有什麼熟人。
讓蘭心姐姐來當證婚人。
太對了。
狄秋硯抬起頭,看着天空中的血月。
【血月】之日,是擁有血屬性和月屬性狄秋硯戰力最強的時刻。
靈力,幾乎已經抵達主刀的盡頭。
【今夜明珠色,當隨滿月開】。
偈語即使狄秋硯沒有啟動,依然若有似無。
她沒有發現,自己腰間的【血獄典】,顏色越來越深紅。
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整個戰場上,唯一特別懵懂的,就只有溫流春了。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各色的戰場打成一團。
格格不入。
她的身邊,站着一個男人,身上靈力全無,似乎只是選秀大會的看客,名為【崔逆】的大叔。
「放心,跟在我身後。」
溫流春認真地說着,拿着【赤獠】:「這些沉淪教派的滅疫士,我會對付的,滅疫士,當立於人之前。」
周執對溫流春的評價並沒有錯。
這是一個最純粹的滅疫士。
也是如今疫病世界少有之人。
溫流春的這句話,把後面這個男人聽笑了。
「哈哈哈謝謝你。」
男人溫和地說道:「不過,小溫滅疫士。」
「不用哦。」
「你沒發現嘛,從戰鬥開始,這些沉淪教派的成員,就沒有靠近過這裏,哪怕一個。」
對哦,溫流春這個時候才發現確實是這樣。
某種異樣的感覺讓溫流春回頭。
男人輕聲笑了笑:「這個時代,未曾沉淪之人,始終是少數,小溫滅疫士。」
「更多的人,是沉醉在那病化的世界裏而不自知。」
溫流春也不是傻子。
她已經感覺到,這個大叔好像不對勁了。
她還沒有問。
前方。
一個中年美婦款款走了過來。
即使臉上蒙着面紗,她也依舊美不勝收。
那氣質,任何人,都要自慚形穢。
「小溫滅疫士,她是主母羅念。」
「我,則是這些沉淪教派成員的控制者,叫我崔溺就好了。」
「沉淪教主,崔溺。」
溫流春已然徹底宕機。
羅念可不管崔溺身邊什么小角色,她的眼神冷漠而高傲,那種上位者的氣息,仿佛天生的貴胄,攜帶那種一切欲望被滿足的倦怠感,就是所謂的貴族。
「【殘骸】,找到了嗎?」
羅念率先發問道。
崔溺輕輕笑了兩聲。
沉淪散佈世間,不過是上位的棋子罷了。
棋手利用棋子們,在這片舞台上肆意馳騁。
「【父】的殘骸那種東西,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找到。」
崔溺笑道。
羅念眼中冷意驟生。
崔溺連忙舉手:「羅小姐,可別這麼看我,你知道那種東西是多麼有價值的。」
「況且,慈父的肢體屍塊,你們醫部十家是最多的,不然,你們哪來的這麼多超越時代的滅疫術?」
「不過真要說可能的話,他咯。」
崔溺微笑着,指向前方。
那個戰場中央,正被少女攙扶着的少年的身影。
「人啊,是不可能戰勝人龍的。」
「除非。」
「如有神助。」
羅念閉上了眼睛。
殺意,正在隨着時間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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