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過後,聽到爸爸回來了,張思琴一股腦兒地嚷着要上樓。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大嫂和大哥對視一眼,後者看了看時間道:「小妹和張宣上去差不多一個小時了,不過你還是再等等。」
兩口子都是過來人,且還年輕,小妹難得和自己心上人聚一次,會發生什麼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大嫂點點頭,抱着張思琴逗弄了起來。
不過一歲多的屁大小孩倔強的很,不讓她上樓見爸爸就哭,使勁哭,把樓上重溫二次的張宣和董子喻都驚到了。
董子喻喘息說:「思琴醒來了。」
張宣沒做聲,直到過了十來分鐘才從她身上爬起來,然後進了淋浴間。
見狀,董子喻躺了20來秒回,也是下了床,找出換洗衣服去了外邊的浴室。
她倒是刻意避開張宣,而是上次半個月相處過後,她在這方面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自己男人的能力,她怕兩人在一個浴室洗着洗着又粘在了一起。
「爸爸、爸爸.」
相隔兩月再次見到爸爸,張思琴還是很親熱,沒忘了他。
「誒,寶貝。」
張宣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了女兒,然後湊嘴在她嫩嘟嘟的臉蛋上連着親了十來口,把孩子逗得咯咯咯直笑。
見到父女倆相親相愛的模樣,董子喻心裏像喝了蜜一般,比剛才床上的時光還快樂。
嗯,剛才床上的時光很快樂,可這是另一種快樂。
在她心底,女兒第一位,自己男人和爸媽放第二位,她把自己放第三位。
「爸爸,玩具呀」
「有、有、有,爸爸買給咱寶貝買了好多,在樓上呢,咱去樓上好不好呀?」
「好」
接着兩父女去了樓上。
董子喻在大嫂異樣的笑聲中,也是跟着去了樓上。
就着一些玩具,一家三口在二樓客廳玩了整整一下午,這讓董子喻都痴迷了,一顆心總算圓滿了。
晚飯過後,大嫂主動要求帶兩孩子,還對董子喻說:「小妹,你跟張宣到外面散散心,孩子今晚跟我睡。」
董子喻知道嫂子是什麼意思,領了好意,然後帶着張宣去了外面街道上。
看着一日比一日繁華的夜市,董子喻問:「你這輩子有後悔的事情嗎?」
張宣搖頭:「沒有,對我來講,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只往前看,從不後悔。」
聞言,董子喻懸着的心仿佛落地了。
張宣問:「你呢,有後悔的事情麼?」
董子喻同樣笑着搖頭:「我也沒有。」
張宣側頭看她:「我還以為你會有。」
董子喻伸手挽住他胳膊說:「有了思琴,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每一天都是驚喜。我不後悔跟了你。」
「嗯。」張宣伸手摟住她腰腹,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在街上溜達。
期間,董子喻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餵他一顆後問:「你和謹妤最近有聯繫沒?」
張宣咬一口冰糖葫蘆,有點酸牙,含糊着說:「沒有。」
董子喻想了想,勸他道:「其實謹妤很愛你,她的一顆心都系在你身上,要是可以,還是多關心關心她吧。」
張宣不解:「多一個人,輪到你這裏就少一份時間,為什麼還勸?」
董子喻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敞開來說:「作為女人,我當然希望你遠離她;可作為最要好的朋友,我還是不忍心看她孤單落寞;而且我又不是杜雙伶、米見和文慧,跟謹妤沒有直接利益衝突。」
張宣哭笑不得:「你倒是豁達,看得開。」
董子喻笑笑,又餵他一顆,「換一種說法,我何嘗不是無奈呢。」
張宣立馬不接話了,一連咬了兩顆冰糖葫蘆,然後湊頭餵她。
董子喻瞄一眼四周,微微仰頭,快速用口接了一顆過去,然後有點害羞地走在前頭,一個勁小口咬着,頭也不回。
一連在蜀都待了5天,他過着痛並快樂的日子。
晚上和子喻很快樂。
白天被三個小孩各種折磨,不是哭就是鬧,嗯,那箇中滋味
12月8日。
張宣按計劃離開蜀都回到了京城。
「你又上課了?」
再次相見,米見剛才北大回來,手裏還拿着3本書。
「嗯,孩子有媽媽帶,我覺得功課不能丟。」米見主動抱了抱他。
「那孩子的奶水呢?」
米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進了四合院。
經過一連倆天觀察,張宣終於明白米見為什麼那個笑了,奶水不足。早上餵一次,白天只能回來餵兩次,晚上再餵兩次,其它時間孩子想吃就得喝牛奶了。
張宣主動從後頭攔腰抱住米見,輕輕說:「老公幫你。」
米見眼帶淡淡笑意瞥他一眼,沒反對,過了會後,閉上眼睛頭往後仰,輕輕靠在他肩膀上,由着他使壞。
一個小時後,張宣問:「要不要再生一個?」
米見搖頭:「以後吧。」
張宣問:「以後是什麼時候?」
米見似乎對此早有考慮:「等孩子大點沒那麼鬧騰了,等我工作穩定下來,到時候要個妹妹。」
張宣擠眉弄眼:「萬一又是個男孩呢?」
米見好看地笑說:「男孩就男孩,反正你也養得起我們母子三個。」
張宣抱住她問:「你們學校知道我們結婚的事嗎?」
米見說:「很多人都知道。」
張宣點點頭:「那就好。」
米見凝視着他眼睛:「怎麼?怕我跑了?」
張宣哼哼一聲:「不怕。」
米見伸手摸摸他的臉:「領導同學不僅知道我嫁給了你,還知道我為你生了孩子,那每天接送我上下學的奔馳和陳茵可是最好的象徵。」
「啊,孩子也知道了?」
「有次寶寶哭的厲害,媽媽哄不住,就把他帶學校來了,我還抱着他在校園裏走了大半圈呢,他像你,看到我就不哭了,笑的很得意。」
「不愧是我兒子。」
「嗯,和你一樣護食。」
「看到你生了孩子,你同學老師是什麼反應?」
「意外,卻也不意外,畢竟他們早就知道我是你的人。」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總是過得很快,一個多月眨眼就過去了。
農曆12月16。
米見收拾東西說:「我明天和爸媽回郴州了,你今年就別到處跑了,好好在家陪雙伶。」
「好。」
應一聲,隨後他問:「用不用我去郴州待幾天?」
米見把行李箱拉好,「不用,2月份再來陪我和寶寶吧。」
中午,兩家人從機場乘飛機南下。
米見一家四口從長沙的黃花機場下機後,坐上了臥鋪火車前往郴州。
而張宣和阮秀琴呢,則又轉機直往羊城。
張宣說:「老媽,陶歌也在羊城,今年跟我們回去過年。」
阮秀琴擔心問:「雙伶知道嗎?」
張宣點頭:「陶歌之前有跟我提過,後面雙伶也跟我打電話提過。」
阮秀琴聽得鬆了一口氣,隨後說:「今年雙伶就在我們家過年吧,不然陶歌一個人在我們家,不好看。」
知道老媽在顧慮什麼,張宣沒有猶豫:「成,我跟雙伶商量商量。」
每個學校的放假日子不一樣,當張宣和阮秀琴回到中大時,雙伶還有最後一科沒考完。
阮秀琴拉着雙伶嘮嗑了好久,直到晚上張宣才有時間問雙伶:「明天幾點考完?」
杜雙伶枕着他的手臂說:「明天上午9點半開考,11點考完,我們吃完中飯就可以回家了。」
張宣問:「和爸媽他們說了沒?」
杜雙伶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臉對臉聊了半個小時,張宣突然想到了鄒青竹:「青竹同志呢,怎麼回去?」
杜雙伶說:「她和外語學院的一個老鄉一起回家。」
那老鄉張宣認識,也在讀研。
次日上午,吃過早飯後,杜雙伶和鄒青竹去了教學樓。
張宣也跟着去了,只是打個照面就走。
他如今沒心思考試,反正學校也不會讓他掛科,有些東西雙方心照不宣。
走出教學樓時接到了陶歌電話,「姐先回趟家,中午我們機場匯合。」
張宣問:「什麼急事?」
陶歌說:「沒急事,是陶芩一家四口過來了,我去見見他們。」
張宣問:「要不要我跟你一起過去?」
陶歌直接拒絕:「不用,你難道忘了我媽的話了?」
張宣囁嚅,「行吧,等你有了孩子再回去。」
陶歌甩甩頭髮笑道:「再委屈你一會。」
陶歌走了,阮秀琴在和樓下的魯妮聊天不想動,張宣閒的無聊,又跑了一趟校外的廢品收購站。
「就你們母女在家啊?么妹兒。」轉了一圈,只見到么妹兒帶個孩子在給廢品分類。
「有人打電話來,沈凡去拉廢品去了。」么妹兒給他搬個凳子,又倒了一杯茶,還拿了一些糖果零食。
「不用客氣,我就是過來看看,等會要回家。」張宣禮貌地吃一個桔子,然後問:「你們今年回家過年嗎?」
么妹兒說:「沈凡說寒假生意好,今年不回去了,留這邊掙錢。」
「那挺好的,寒假一個月確實能頂半年。」
由於沈凡不在家,面對孤兒寡母的,張宣沒好在廢品站久呆,站在外面聊了會就回了中大。
12點過,張宣、杜雙伶和阮秀琴三人拾掇拾掇一番,出了門,往機場趕。
陶歌比幾人早到10多分鐘,已經在候機室等待了。
張宣悄悄問她:「去我家過年,叔叔阿姨沒說什麼吧?」
陶歌撇撇嘴:「女大不由娘。」
張宣詫異。
陶歌說:「這是我媽唉聲嘆氣說的一句話。」
張宣:「.」
寒冬臘月,邵市又下雪了,比往年都下的大。
四人趕到前鎮老杜家時,天已經黑了。
杜克棟和艾青跑出來接行李,然後熱情招呼阮秀琴和陶歌:「外面風大,太冷了,快進屋。」
艾青也跟着說:「飯菜都備好了,趁熱吃口暖和的。」
四人確實餓了,啥也不說,洗洗手,往桌上一座,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中間張宣問艾青:「媽,今年大姐不回來過年?」
他口裏的大姐指的是杜靜伶。
艾青說:「他們兩口子今年不回來,留在長沙過年,那邊的親家前段時間回湘南了,他們一家團聚。」
這時阮秀琴提建議:「要不我們兩家一起過年算了?」
艾青和杜克棟相視一眼,又看了看女兒和張宣,再看了看陶歌,竟然同意了。
杜克棟說:「那成,我們29上來。」
農曆29是99年最後一天,也是20世紀最後一天。
馬上就迎來新的世紀,上村今年的臘月很是熱鬧。
根據小賣部那老闆講,這個冬天不尋常,死了好多老人,比過去幾年死的都多。
同時最後一個月結婚的人也比往年多了不少,都希望趕在新世紀第一年生個寶寶,摘個好兆頭。
從回來的那天起,村裏的紅白喜事就沒斷過。
陶歌說:「鞭炮聲太鬧了,前幾晚姐覺都睡不好,後來還是雙伶教我用棉花塞住耳朵。」
張宣問:「現在習慣了沒?」
陶歌說:「這幾天好多了。」
杜雙伶問:「陶姐,要不要去我家住幾天?」
陶歌問:「你家?這不是你家?」
杜雙伶笑吟吟地說:「我說的是去鎮上。」
陶歌沒同意:「算了,這上村鬧是鬧了點,但姐喜歡這種氣氛,這才是過年該有的樣子嘛。」
接着她打趣兩人:「就是你們晚上要是別折騰到那麼晚就好了,姐聽得睡不着。」
杜雙伶片某人一眼,嫣笑着不接話。
張宣無語:「你不會聽牆角吧?」
陶歌伸個懶腰:「姐沒那麼無聊,只是晚上睡不着時,喜歡一個人在陽台待會,而每次路過你們臥室時,雙伶大多數在學貓叫。」
杜雙伶聽不下去了,直接去了一樓。
看到雙伶離開,陶歌轉身抱了抱他:「姐有點控制不住了。」
張宣沒做聲,低頭吻住他。
兩人很有默契,來了一記5分鐘長吻後,果斷分開。
陶歌算算日子:「快了,還有9個月我們就能去愛琴海了。」
張宣反抱着她:「委屈你了。」
陶歌罕見的把頭放他肩膀上靠了會,隨後離開他懷抱,「樓下在殺雞,我去湊會熱鬧。」
張宣說好,也跟着下了樓。
臘月27,十字路口迎來了一個大新聞,出國兩年之久的小胖虎和李香回來了。還帶了個孩子回來。
只是可惜,胖小孩的左手臂不見了,人倒是又壯實了很多,還學會了抽煙。
張宣接過他的煙,點燃吸一口問,「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胖小孩看一眼空洞洞的左袖子,回答道:「淘金要開山,有一次碰到了啞雷,我去查看情況時,啞雷突然炸了,還好我當時躲避及時,不然整個人都沒了。」
張宣聽得心驚膽戰,稍後問:「掙了沒?」
胖小孩點點頭,紅光滿面地說:「掙了,掙了蠻多,我和李香要是省點,20年都不愁了。」
張宣為他感到欣慰,又問:「過完年還去不?」
「不去了。」
胖小孩把頭搖得叮咚響:「不去了,那地方太危險,淘金辛苦不說,黑幫和劫匪太過猖獗,以前是沒錢沒辦法,現在有錢了,我和李香都不想冒險了。」
張宣一口氣吸完半截煙:「這樣挺好,在家安安穩穩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29日,老杜和艾青果然開車上來了,帶了好多東西上來。
由於確定了張宣和杜雙伶8個月後要結婚,由於兩家人走得極為頻繁,雖然在老張家,但杜克棟和艾青都沒一點陌生感,顯得很隨意,想坐就坐,想去外面溜達就去溜達,無拘無束,臉上全是笑容。
中午,陽生成從田裏放牛回來,問門口的張宣和杜雙伶:「聽說你們要結婚了,明年我來給你們放鞭炮啊。」
杜雙伶笑意盈盈說:「好,你不說也給你安排了,你沒得跑了。」
陽生成如今成了村裏的放鞭炮專業戶,紅白喜事都愛喊他。
今年人多,老張家準備做12個碗。
同往年不一樣,今年的菜不重複,12個碗就是12個菜,還是大菜,還是硬菜。
整整一天,老張家和老杜家、加上陶歌,都在院子裏忙活,弄臘肉啊、殺雞啊、包蛋角啊、排骨燉蘿蔔啊.
中午時分,張萍和歐陽勇也來了,帶了半邊野豬肉過來。
杜克棟愛上了打獵,問:「最近有活動沒?」
歐陽勇給他散根煙:「初三我們準備去黃灣,那邊出現了好幾窩野豬。」
杜克棟興奮地說:「到時候算我一個。」
如今杜雙伶和張宣的婚禮消息在村里早已經傳開了,歐陽勇已經沒把杜克棟當外人,「好,初三清晨就走,到時候我開車來接你。」
「要得。」
下午一點左右,院門口來了一輛摩托車,是隔壁鎮的老師夫妻送年祭來了,有雞,有肉,還要一條5斤大的草魚。
雖然張蘭和兒子還沒回來,但時不時寄5000塊錢,讓老師夫妻已經把老當家當真正的親家認了。
阮秀琴走過去接東西,溫溫笑說:「親家你們每次都這麼講禮性,我都沒東西回你們了。」
老師說:「看秀琴你這話說的,咱們又不是外人,還要你回什麼哦。」
杜雙伶見子打子,第一時間送了兩杯茶。
老師接過茶,眼神落在杜雙伶身上,問阮秀琴:「秀琴,我們那都傳開了,都說雙伶和張宣明年8月份結婚,傳得像模像樣,有這回事嗎?」
阮秀琴拉着杜雙伶笑問:「親家你看我們張家有福氣娶到這麼好的兒媳婦嗎?」
老師連忙點頭,「有有有,雙伶我看了幾年了,相貌學歷在十里八鄉沒對手,沒得挑,和張宣郎才女貌,真是絕配,有夫妻相。」
這話一出,老張家也好,老杜家也好,都是笑容滿面。
阮秀琴說:「明年8月1號張宣和雙伶結婚,到時候親家你們有空一定記得過來喝一杯。」
「要得要得,這麼大的喜事,以後回縣都不會有了,我們沒空也得有空啊。」
接下來院子裏一片嬉笑生,話題都在圍繞張宣和杜雙伶的婚事談開。
張宣悄悄問杜雙伶:「老婆,期待不?」
杜雙伶眉眼彎彎,笑容怎麼都藏不住,「嗯嗯嗯。」
下午三點過,院門口又來了一輛摩托車,只見陽永健取下頭套,還沒進門就喊:「雙伶,我口乾死了,給我倒杯茶。」
杜雙伶立馬倒2杯茶過去,一杯給陽永健,一杯給孫俊:「你們兩個才回來嗎?」
「對啊,我們是打工的,哪能像你們夫妻這樣自在呢。」陽永健打趣道。
張宣一拳打在孫俊肩頭,問:「今年去哪過年?」
孫俊咧個大門牙,笑嘻嘻地看向陽永健。
陽永健直接冒一個大白眼:「美死你,我再想想。」
杜雙伶幫忙助攻:「那你慢點想,反正離過年還有幾個小時。」
陽永健和孫俊一直待到下午5點才走,看這情形,孫俊在永興村過年是板上釘釘了。
傍晚開始,村里就陸續有人放鞭炮了。
老張家直到晚上7才放鞭炮,吃除夕團圓飯。
阮秀琴和艾青作為大家長,分別給張宣和杜雙伶發了個大紅包。
當然了,兩人都沒把陶歌排除,也封了一個一樣的大紅包。
「放鞭炮了,老媽。」張宣站在大門外,拿根香點鞭炮。
阮秀琴燒好紙,說放。
張宣把一大團鞭炮點燃,然後扔馬路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在一陣紅紅火火中,20世紀最後一個除夕迎來了尾聲。
張宣、杜雙伶和陶歌並排站在大門口,齊齊看着正在燃燒的炮竹,臉上映照得紅紅的,一片喜氣洋洋。
半晌後,張宣對杜雙伶和陶歌說:「走,給咱老張家的列祖列宗叩個首。」
這話他沒避諱雙伶,反正屋子裏的人都知道三人是什麼關係,有時候過分掩耳盜鈴反而彆扭,還不如大大方過。
「好。」杜雙伶喜笑顏開地第一個走了進去,然後在神龕下恭恭敬敬地來了個三跪三拜,還跟着阮秀琴說了一堆好話。
接着張宣也行了三跪三拜。
最後陶歌也沒猶豫,在眾人的注視下,也跟着學,行三跪三拜。
杜克棟和艾青對陶歌的舉動沒太大反應,畢竟對方不是米見,不是文慧,兩口子心裏很坦然。
而且陶歌掌握着老張家大部分財富,卻又和小女兒關係極其要好,又不爭大婦位置,同時背景又那麼強悍,杜克棟和艾青傻了才吃這飛醋。
不知道怎麼的?陶歌在對着張家祖宗牌位行跪拜禮時,心裏格外寧靜,心裏格外敞亮。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開始的,似乎很早了,似乎就是剛剛,她把自己真真正正地當做了張家人,當做了張宣的女人,一輩子愛他、一輩子不和他分開的張家兒媳婦。
敬完菩薩和列祖列宗後,6人開始吃團圓飯。
每當這個時候,阮秀琴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在外邊的二女兒,想她們過得怎麼樣?過得好不好?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阮秀琴是想開小差時,樓上傳來了電話聲音。
由於外邊鞭炮聲太大,阮秀琴愣愣地問:「是電話嗎?」
張宣站起身:「對,有人打電話來了,爸媽你們先吃,我去接。」
說着,張宣往樓上跑。
「新年好!」張宣不管對方是誰,提起聽筒就送了囑咐。
「老弟?」
對方頓了下,接着說:「老弟,新年好!」
「你是二姐?」張宣本來想喊「張蘭」,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試着喊了三次,才勉強把這個「二姐」喊出口。
要不是今天是過年,他說不得就直接稱呼「張蘭」了。
「老弟,媽媽在嗎?」
似乎知道這弟弟不太待見自己,張蘭直接問阮秀琴。
「在,我幫你去喊她。」
「謝謝老弟。」
張宣奔到樓梯口,喊:「媽,二姐打電話回來了。」
「啥?」阮秀琴震得電話都差點掉下來,好在眼疾手快又撈住了。
大過年的,掉筷子可是大忌諱,阮秀琴心裏一陣後怕。
杜雙伶聽得明明白白,高興地站起來攙扶着身子有些發抖的未來婆婆,「媽,是二姐打電話回來了,我陪您上去。」
「誒,好。」阮秀琴摸了一把眼淚,拉着杜雙伶上了二樓。
樓道口,張宣同雙伶點點頭,然後下了樓。
他不想呆在二樓,因為下面的局面幾乎可以預料,阮秀琴同志肯定會激動到哭。
「爸、媽,陶歌,來,過年了,我們喝個痛快。」張宣舉杯,頻頻敬酒。
杜克棟和艾青興致挺好,一杯跟着一杯喝。
陶歌就更別說了,這裏喝酒她最厲害,當然不能慫。
十多分鐘後,阮秀琴下來了,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
艾青拉着她的手問:「秀琴,蘭蘭怎麼說?」
阮秀琴高興說:「張蘭明年7月份回來,他們兩個回來參加雙伶的婚禮。」
張宣、杜克棟和陶歌齊齊看向後面的杜雙伶。
杜雙伶笑着點頭:「二姐親自跟我說的。」
杜克棟也跟着高興:「這下好了,秀琴,你最後一樁心事也了了,明年張宣和雙伶結婚,蘭蘭也回來了,你的日子更好咯。」
「誒誒.」阮秀琴確實激動,激動到語無倫次,激動到不知道怎麼好了。
在她心裏,就算張蘭一萬個不是,但還是她女兒,打斷骨頭還連着經的血親,自然盼望團員相聚的。
這個晚上,阮秀琴很興奮,興奮到把杜克棟和艾青喝醉了,興奮到把她自己也喝醉了。
為了陪婆婆,杜雙伶也豁出去了,也喝醉了。
陶歌酒喝得同樣不少,可架不住酒量好哇,此刻跟個沒事人兒樣的,臉都沒紅。
兩人合力把三位長輩攙扶進臥室,又把雙伶抱到床上,都累趴了。
最後陶歌問他:「你臉也紅了,沒事吧?」
張宣搖搖頭:「還好,沒喝白酒,我沒那麼容易醉。」
說着,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把拉過跟前的陶歌,抱着就啃了起來。
陶歌看笑了,「看你這個急色樣,還說沒醉。」
張宣不管不顧,抱着她親昵了許久才鬆開,問:「感覺怎麼樣?」
陶歌懶得動了,就那樣橫躺在沙發上,「你是說吻,還是說過年?」
張宣眨眨眼:「都有。」
陶歌說:「姐喜歡和你接吻,每當這個時候,我才覺得自己還年輕,才能感受到作為女人的好。」
張宣看着她。
陶歌接着說:「不過姐還是最珍惜這個年,也不知道下次要哪年了。」
張宣問:「為什麼不年年回來?」
陶歌反問:「你今後不去米見那過年了?不去文慧那過年了?」
張宣說:「我去不影響你,你可以陪雙伶和我老媽過啊。」
「切!」
陶歌嘟囔一句,「我還以為你走哪都帶上姐。」
張宣想了想說:「米見那肯定沒問題,文慧那裏估計不成。」
陶歌嘲弄地看了他一眼,沒點破他的心思,他的這些女人里,跟誰過年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跟文慧過年。
因為要是陶歌跟文慧關係處好了,不僅張宣擔心,其她女人也會害怕。
這晚上,外面炮竹一直在響,張宣和陶歌守在電視機前,直到過了凌晨12點才睡。
「新年快樂!」
12點一到,陶歌扭頭送上祝福。
「新年快樂!」張宣跟着送上祝福。
「新世紀新的一天新的一秒,我要禮物。」陶歌像個少女一樣纏在他身上,撒嬌。
「第一次看你撒嬌。」張宣笑說。
「不管,我要禮物。」陶歌直起身子,心口壓着張宣的頭。
張宣心領神會,抱起她去臥室,給她按摩了一遍。
半個小時後,老男人問:「滿意了。」
陶歌眼神迷離:「嗯,小男人不錯,跟了你這麼多年,這次最有誠意。」
張宣再次吻了她一口,然後說:「不早了,早點休息,明早要趕早。」
「好,晚安。」陶歌像癱瘓了一樣,不想動。
「晚安。」
道聲晚安,張宣起身離開,把門關上,接着去洗漱間洗了個手,隨後回了主臥。
迷迷糊糊中,杜雙伶睜開了眼睛,望了望身側的男人後,雙手一抱,抱住他的腰,繼續睡了過去。
早上3點過,外面又開始陸續放鞭炮了。
但老張家到5點才亮燈,最先起來的是阮秀琴,跟着杜克棟和艾青也來到了廚房幫忙。
杜雙伶是第四個醒來的,在黑夜中悄悄觀察了一會自己男人後,把頭枕在他心口,就那樣思想放空,什麼也不想。
半個小時後,老男人睜開了眼,伸手撫摸她的秀髮,「老婆醒來了?」
「嗯。」
「什麼時候醒來的?」
「沒多久。」
她關心問:「你還困不困?」
張宣搖頭:「不困,我們也起來吧。」
「好。」
兩人穿衣來到外邊時,剛好碰到了開門的陶歌。
面對陶歌,其實這陣子酒量上來一些的杜雙伶對昨晚的一些事大概心裏有數,但她沒點破。
因為對方是陶歌,不是其她女人,杜雙伶心裏能最大限度地接受她。
要是有人問杜雙伶,過去一年什麼收穫最大?
那第一就是得到了張宣和未來婆婆的承諾。
第二就是酒量上來了,平日裏同青竹、同魯妮練習喝紅酒,還是有很大進步的。
不過杜雙伶對誰也不說。
隨着年歲的增長,鄒青竹似乎也認清了事實,雙伶才是她今後關係最長久、最親密無間的閨蜜,所以她也不跟任何人提起。
而魯妮呢,就更不會提了,現在三人都經常吃喝一起,快成三人組了嘛。
同往年一樣,春節期間張宣一直很忙,忙着接電話忙着打電話。
忙到手抽筋,忙到嘴發乾,忙到耳朵都快要聽聾了。
不過今年有個最顯著的變化,那就是文慧改了時間,以往都是初三準時電話過來,今年改到了初一早上9點。
在電話中,文慧沒避諱雙伶和陶歌,跟阮秀琴聊了會,還跟那男人聊了會。
初五,在杜家呆了兩天的張宣三人走了。
張宣和阮秀琴去了郴州,去了米見外婆家。
而陶歌呢,則回了京城,去見一見那些長輩和老朋友。
初八,老張家的母子倆離開郴州,到達武漢,這時陶歌也從京城趕了過來,三人匯合後一起去了希捷家。
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是兩人年紀只差11歲的原因,還是陶歌充當張家保護神的原因,抑或陶歌不爭地原因,阮秀琴對陶歌有一種別樣的感情,路上對陶歌說:「有你陪在身邊,我趕路都感覺不到累了。」
陶歌笑着附和,「阿姨要是不嫌棄,我以後陪你滿世界飛。」
阮秀琴溫溫笑說好。
在阮秀琴看你,要是陶歌和兒子之間乾乾淨淨,她都會主動提出認乾女兒。
老張家和陶歌的到來,讓希行和賀香蘭心情好到爆。
張宣問希捷:「想我不?」
希捷甜甜一笑,直接拉住阮秀琴的手說:「媽,我想您了。」
自從得知4000元以後,阮秀琴對希捷可謂是喜愛得緊,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拉進了屋裏,理都不理會那個人。
張宣在風中凌亂,再次感覺自己是野生的了。
旁邊的陶歌說:「要論和阿姨的契合度,雙伶排第一,希捷排第二。」
張宣對此表示十分認可。
雙伶長有一顆玲瓏心,接人待物的天賦比他強多了,往往幾句話就能哄得親媽開心不已。
而希捷呢?完全是腹黑屬性和阮秀琴同志契合到一起了,這叫緣分。
晚上運動過後,張宣問希捷:「你怎麼想到要採取安全措施了?」
希捷說:「紀錄片拍攝到了最關鍵時刻,我想等拍完後再給您生孩子。」
張宣抬腿鎮壓她,問:「什麼時候拍完?」
希捷雙手搬了搬身上的大腿,發現搬不動,最後只得可憐兮兮地說:「您那莉莉絲老婆給我打了電話,邀請我8月1號參加您婚禮,卑微的希捷只能搶在6月份之前拍完了呀。」
張宣:「.」
莉莉絲會打電話,這讓措手不及,以前以為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來真的,真他娘不愧是虎妞啊。
見他在蹙眉,希捷淺個小小的酒窩:「怎麼?您怕我去把婚禮鬧個天翻地覆?」
張宣聽笑了,「你會嗎?」
希捷眼巴巴地說:「那誰知道呢?女人善變是天性,我要是真把婚禮鬧翻了,您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呀。」
張宣嘴角抽抽,「是,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可在床上我還是能把你怎麼樣地!!!」
「阿呀呀!您別這樣.」
每天這樣子鬧,每天都要鬧騰到很晚才睡,鬧騰到很晚才起床。
兩人到一起就有斗不完的嘴,每次老男人都他娘的被嗆的啞口無言,最後只能武力鎮壓。
正月十一早上,外邊下着濛濛細雨。
就在張宣發愣之際時,手機突然響了,來了電話。
拿過一看,發現是深城一女保鏢打來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些保鏢沒大事不會打他電話。
張宣趕忙摁通接聽鍵:「什麼事?」
那邊回:「老闆,蘇小姐最近在辦理出國手續,今天拿到了護照。」
張宣聽得站起了身:「有這事?」
那邊回:「我已經確認過了。」
張宣問:「去哪個國家?」
那邊回:「新加坡。」
張宣沉默片刻,隨後吩咐:「把人給我盯緊了,不要讓她跑了。」
那邊回:「收到!」
無獨有偶,和保鏢的電話才結束,叛徒楊蔓菁又打過來了。
電話一通,就聽這叛徒在電話中大呼小叫,「哥,你快來啊,你快過來啊,小十一要跑路。」
張宣問:「哪天?」
楊蔓菁說:「明天。」
張宣急聲問:「你確定?」
楊蔓菁說:「確定以及肯定,明天是正月十二,是小十一25歲生日,我打算要給過生日,邀請她去海邊玩,沒想到她拒絕了,這還是她第一次拒絕我,哥,你說是不是有事?」
張宣腦袋嗡地一下:「明天蘇謹妤生日?」
楊蔓菁說:「對呀?你自己的女人你記不得她哪天生日嗎?」
接着她又拍拍腦袋說:「哦,你還真可能記不得,5年前開始,小十一一直想要你陪她過次生日,你連續放了三回鴿子,你還真不記得哩。」
張宣忽地說:「我明白了。」
楊蔓菁莫名,問:「哥,你什麼明白了?」
張宣說:「我知道她給出題的答案是什麼了。」
聽到這麼說,楊蔓菁秒懂,「就是小十一給你留紙條的答案?」
張宣說對。
隨即又說:「你幫我穩住她,我立馬過來。」
楊蔓菁敬你:「保證完成任務。」
ps:編輯最近一直在催我完本,說24小時追訂太差了,要我速度收尾,留住最後的路人緣。
其實聽到這話,三月還是蠻傷感的,這書雖然結構失衡,但還是有很深感情。
不過三月也知道,其實後面真的沒啥可以寫了,無非就是日常,還有老同志經常罵我恰爛錢。
其實有一說一,真不是恰爛錢啊,哎,女人太多,三月為了理頭緒,花了太多筆墨,也有很多老同志對此不滿,說某個角色沒照顧到,對某個角色不公平。
哎,三月真的太為難了,8個女人,顧得了這個顧不得那個,總有讀者不滿的,三月也只能根據自己的衡量去寫。
完本時跟大家說說三月一路的心裏路程和構思吧,真的有苦難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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