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有些拘束?」
張宣一句不遵規守矩的開場白,把小猶太問懵了。讀爸爸 www.dubaba.cc
但確實也問到點上了。
她跟王智雲算得上是朋友,「張宣」這名字她經常能從王智雲嘴裏聽到。
比如,一鳴驚人獲茅盾文學獎、作品殺入國際市場,淨賺幾十億云云。
不論是從新聞報紙上看的也好,還是從王智雲嘴裏聽說也好,張宣已然是傳說中的人。
而能成為傳說的人,都不是一般了得。
小猶太從骨子裏還算是個相對傳統的人,也很敬佩文化人。
當初之所以跟倪憾戀愛、甚至有奔着結婚去的念頭,就是因為被倪憾的才氣吸引。
要是擱一般人,就算是香江豪門的當代管事之人跟她說話,小猶太也不會有任何拘束。
但因為張宣是個文化人,而且是地位非常高的文化人,她面對時不自禁少了平時的幾分活力,多了幾分嚴肅。
所以聽到張宣這般的開門見山,小猶太先是愣了愣,隨後笑笑。
錢是男人的命,名望是男人的膽,有這兩樣加身,很多平時要慎重琢磨的話,到了張宣這個地位,已經顯得無所謂了。
甚至羈放地說出來,在別人看來只會覺得是一種灑脫。
所以面對小猶太,無欲無求的他真的做到了灑脫。
張宣端起紅酒杯輕輕跟她碰一下,就隨心所欲地說:
「我很欣賞你的「天荒愛未老」、「流言」和「冬日浪漫」,去年更是把「大時代」好好翻看了一遍。」
小猶太聽得眼鏡一亮,現在有點相信眼前這個人是真的喜歡自己的歌曲了。
畢竟像他這樣的人,能一口氣說出幾首歌曲名,很難得。
小猶太輕輕抿一口紅酒,說:「謝謝。」
張宣看着她,饒有意味地放了一個雷:「我臥室貼了你的海報。」
小猶太抬頭跟他對視。
見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張宣進一步說:「黑色風衣,裏面是褐色毛線衣,披着頭髮,微笑露出四顆牙齒,有印象嗎?」
有印象,當然太有印象了,這是自己最喜歡的一套裝扮,小猶太被他看得心一緊,擠個笑容再次說:
「謝謝。」
點到為止,有些東西過猶不及,張宣一口把杯子裏的紅酒喝掉就問:「能否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我,交個朋友?」
小猶太被他的目光盯着,覺得渾身發癢,心裏不可抑制地升起一個念頭:這人不會是想追求我吧?
雖然想是這般想,但她猶豫着還是把聯繫方式給了他。
張宣拿出諾基亞記下號碼,說聲謝謝後,就優哉游哉走了。
小猶太目送他離去,在原地停留了幾秒後又返了回去。
章敏、李嘉鑫等人看向她,卻沒有一個人詢問剛才的事,都是人精。
號碼到手了,還和人家喝了一杯酒,順便主導了一場談話,意得志滿的張宣也算是圓了兒時的一個夢。
也許今天以後不會再和人家有交集,但他還是覺得有意義。
再世為人,一步一個腳印把曾經的不可能變為可能,本身就是人生最大的樂趣所在。
至於佔有,沒想過。
見他走過來,老鄧忍不住問:「號碼到手了?」
張宣找個位置坐下:「當然。」
老鄧挨着坐下,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問:「有沒有想過下一步?」
張宣模稜兩口說:「美好的東西不一定要到手才美麗。」
隨後不等他回話,反問老鄧:「章敏就在那,要不要我陪你過去?」
老鄧直接搖頭:「我就算了吧,看看就成了。」
張宣和老鄧一直在賣嘴皮子,錢世立除了偶爾搭幾句外,大部分時間的注意力在黎資身上。
見狀,張宣和老鄧無聲無息對視一眼:得,這又是一欲求不得的人。
酒會如火如荼進行着。
現場有一小部分年輕女性的目光時不時在張宣身上晃悠。
尤其是那些很小就開始紮根娛樂圈的人,心比較也野,相對敢闖敢試。
在她們看來,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這位大作家的女人?
很可惜,張宣沒給她們嘗試的機會。
在一連委婉地拒絕了5個試探的女性後,張宣跟着許志海轉了轉、撐完場面後就回了酒店房間。
倪憾全程都在關注着他,原本對他的印象很不錯,可當看到張宣主動搭訕小猶太時,心裏那個酸啊,那個醋意橫飛啊,瞬間打消了邀請他去家裏做客的想法。
傍晚,難得白天補個覺的張宣被敲門聲吵醒了。
「誰啊?」
張宣迷迷糊糊坐起來喊。
「是我們,老許。」許志海在外面回答。
「哦,等下。」
開門,放外面的許志海進來。
許志海一進門就問:「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張宣暈暈乎乎地看他一眼,問:「你就忙完了?」
許志海站了一天有點累,逮着個椅子坐下就開口道:「忙完了,還不忙完我得累死去。」
接着許志海又說:「剛才倪憾來找我了,你知道他來找我是什麼事不?」
張宣打個哈欠,「打探我情況?」
許志海甩手打個bingo,「對咯,他等了一下午,一直等到我忙完都沒走,為的就是想向我問你情況。」
「還蠻執着。」
「那可是小猶太,值得執着。」
張宣來了興趣:「你是怎麼說的?」
許志海說:「我跟他開玩笑,文人都有個傳統,就是風流,和他爸一樣風流。」
張宣聽笑了:「你這麼一說人家不跟你急眼?」
許志海揮揮手表示:「確實很急眼,但不是跟我急眼,而是對你心生不滿。
你不知道,這人雖然現階段和陳乏容走的近,但一直把小猶太當做自己的禁臠,你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節奏,我怕他使小手段對付你。」
張宣盯着他看了一陣,問:「像對待小猶太前男友一樣,用八卦輿論抹黑我?」
許志海說:「肯定會有,但你畢竟不是娛樂圈的人,也不是香江人,這些東西對你影響不大。」
張宣問:「那你的意思是?」
許志海說:「他認識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其實有我在,我不擔心你安全。
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得提前跟你說一下,免得你一個人偷偷約會小猶太去了,那樣比較容易出事。」
張宣聽明白了,「他放狠話了?」
許志海說:「那倒沒有,就算再囂張也不敢對你明目張胆地來,畢竟你們不是一個級別的人,擱他父親都不敢。
但我認識他那麼久了,還是比較了解他的,年輕氣盛的小少爺嘛,為女人難免做出一些不明智的舉動來。」
張宣點頭:「知道了,謝謝你提醒。」
許志海聽到這話一臉不樂意:「咱們兄弟,你還跟我說什麼謝呢,來我的地盤自然要保你安全。走,喊上老鄧他們一起吃飯去。」
「行。」張宣簡單洗漱一番,出了門。
走在路上他還在想,要是這倪憾不來惹自己就罷了,要是敢來惹自己,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晚餐沒在酒店吃,老鄧說這樣沒意思,喜歡到街邊吃大排檔、喝大酒,那樣能體驗到香江的原生態。
俗稱接地氣。
飯吃到一半,陳燕忽然過來對張宣小聲說:「老闆,有3個人可疑。」
張宣看她一眼,沒做聲。
接受到訊號,陳燕心裏大概有數了。
幾分鐘後,一個30來歲的青年從一角落裏走到許志海耳邊低語一番。
聽完,許志海眉毛瞬間擰巴了起來。
青年問:「怎麼處理?」
許志海眼神凌厲,像變了個人似地揮揮手:「你看着辦,我等你結果。」
青年沒說話,直接走了。
老鄧似乎認得這青年:「這不是你家裏給你安排的私人保鏢嗎,平時都不露面的,怎麼?出問題了?」
許志海笑道:「幾個小雜魚,不礙事。」
張宣和他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繼續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擔心。
老鄧和錢世立都是聰明人,慢慢也反應過來了。
老鄧琢磨着問:「小猶太的原因?」
張宣沒做聲。
錢世立搭話:「估計是。」
許志海大笑着表示:「不知道,但等會就知道了。」
許志海說等會就知道了,真的等會就知道了。
30來分鐘後,青年回到許志海身邊說:「人已經帶到了倉庫。」
許志海笑問三人:「感興趣沒,要不要去看看?這事情在內地可不多見。」
老鄧愛熱鬧,當即起身:「那就去看看,我一直很好奇你這傢伙的私人保鏢到底是個啥樣。」
許志海手指點點他:「行啊,老鄧,連我私人保鏢都惦記上了,走,那就去倉庫,讓你開開眼界。」
倉庫並不遠,十多分鐘就到。
路程不長,但位置卻相對比較偏,在一弄子裏。
許志海問:「幾個?」
帶路的青年說:「3個。」
許志海吩咐:「開門。」
青年跟對講機說了句後,門緩緩從裏面開了。
門口站着一排人,身子筆直,觀其氣勢和陳燕有點像。
但張宣只是瞄了眼他們後,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地上躺着的3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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