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沉甸甸的,一種悲傷自心底散發出來。筆下樂 m.bixiale.com
四年下來,文慧給他最深地印象就是理智、克制、冷麵屬性,從來沒有過今晚這一面,從沒有過現在的委屈,從沒有在人前情緒崩潰過。
可見她愛之深,情之切,以及不舍。
張宣很自責,很內疚,雙手緊緊摟抱着她,心疼死了!
可他又不知道怎麼安慰?
雖然文慧要的不多,要的很簡單,只要他的一個承諾。
可這個承諾就是他的全部啊,雙伶是他人生存在的意義和錨點;米見是他兩世的至愛和執念。其中任何一個他都願意用生命去交換,更別說捨棄兩個。
而拋開雙伶和米見不談。莉莉絲和希捷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有了夫妻之實,要他做陳世美放棄她們,也不願意。
張宣承認自己貪心,承認自己取得成就後有些飄了,但他自認為是一個念舊情的人,不是一個薄情寡義之輩。
在他的人生里,感情就如同陳年美酒,越久才越香,不存在所謂的有了新歡忘記舊愛。
當初在四合院,就算在他心目中有着至高地位的米見隱晦問他:「我讓你放棄莉莉絲,你會不會恨我?」
張宣那時候都是從心地回答:「不會恨,但會怨。」
所以,面對文慧這個簡單又無比複雜的要求,他自是無法給出她想要的回應的。
憂傷還在繼續,過了會,張宣右手愛憐地撫摸着她的髮絲,撫慰她的心靈。
某一瞬,伏在他心口地文慧微微抬起了頭,眼眶裏閃爍着淚光卻又倔強地不讓眼淚溢出來,對視半晌,情難自禁地張宣低頭吻住了她。
文慧沒有拒絕,而是微微張嘴,閉上了眼睛,配合他。
黑夜中,一對有情無欲的男女第一次完完全全敞開心扉交融在了一起,體驗着各自的美妙。
好半晌,文慧從他嘴裏離開,看着他眼睛說:「馬上就天亮了,陪我睡會。」
她第一次用到了「陪」,張宣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對她來說:馬上就是離別,肉體上的索取不如精神上的陪伴有意義。
迎着她的肅穆眼神,張宣重重地點頭,說好。
聽到回答,文慧從他身上離開,重新躺回原來的位置,眼睫毛搭在一起開始睡覺。
心有靈犀,張宣也在同一時刻閉上了眼睛。
此時無聲勝有聲,臥室里靜悄悄地...
外面的雨來得突然,越落越大,越落越猛,伴有大風,還有雷鳴,可這絲毫不影響屋裏的兩人熟睡。
真的是熟睡,不知道是太過疲倦地原因,還是遵照「心意」的原因,兩人閉上眼睛慢慢就睡着了。
這個晚上,文慧做了一個夢。
夢裏的場景就是這個臥室,這張床上。
在夢中,文慧破天荒地夢到了他,兩人在夢裏接吻、索取、纏綿,繼續了今夜兩人在現實中沒能踏出的那一步...
第一次做這種夢,第一次在夢裏見到男人,文慧全身繃得直直地,有些無措,很是緊張,可偏偏美妙的體驗讓她感覺在騰雲駕霧,來不及多思多想。
良久過後,文慧從夢中恍恍惚惚醒來,睜開了雙眼。
天還沒亮,還是黑夜,勻稱的呼吸聲顯示他還在熟睡。
回憶一番夢境,感受一番身上的異樣,亂亂地腦子裏滿是張宣,文慧真的很關注他,對他的好感從第一次見面延續到現在。
她還清晰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兩人的默契場面,那時候她就覺得無法理解,為什麼兩個陌生人見面會如此的融洽協調?
從大一到大四,兩人的接觸和經歷就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不知什麼時候起,文慧眼角濕潤了,兩行清淚緩緩流出了眼眶,趟過面頰,滴在了床單上。
記事起,她很少哭過,長大了更是沒哭過,她沒想到自己會為了一個男人...為了一個男人在同一個晚上兩次悲傷,兩次落淚。
過了許久,文慧看看時間。
4:03
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天就會蒙蒙亮了,雙腿動了動,感覺身子不自在的她悄悄摸摸下床,開門走了出去。
在客廳站立小半晌,她換鞋去了三樓。沒辦法,換洗衣服在三樓自己房間,要洗澡就得上去。
一樓保持警惕的劉雅菲注意到樓上有動靜,特意以極快速度地上來查看了一番,見到是文慧從二樓屋子裏出來後,她不動聲色藏到一邊。
直到文慧進了三樓房間、確認關門後,劉雅菲才下樓。
為了保持住這份薪水非常豐厚的工作,劉雅菲同趙蕾一樣,很盡心。作為保鏢,她自然是知道三樓文小姐和老闆之間的那種微妙關係。
每次杜小姐離開時後,劉雅菲就會自覺地分出一部分精力放在三樓,因為每當這個時候自家老闆和文小姐的互動會非常頻繁。
....
嗚...
打個哈欠,這一覺張宣睡得非常舒服,醒來發現文慧已經不再身邊時,他也不見怪。
y個大字在床上躺了會,他拿過手機開始給陶歌打電話。
「這麼早把姐吵醒,有事?」陶歌顯然還沒睡醒,說話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我想知道希捷的生日是哪天?」
知道這姐們有起床氣,為了不被挨罵,他選擇長話短說,直指要害。
陶歌直接掛電話。
嚓!這女人脾氣很挺大,一言不合就把電話掛了。
手指摁在撥號鍵上,想了想,沒再打過去,人家好不容易睡個懶覺,不,她應該經常睡懶覺,呸!就權且當她第一次睡懶覺吧,不去打擾了。
因為他知道這問題不討喜,要是再打擾她,估計真要罵人了。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呢。
嘆口氣,他打給老鄧。
問:「老鄧,這幾天是不是很忙?」
老鄧回答:「還好,我天天看着華爾街帶着國際遊資狙擊泰元,不怎麼忙,大清早的你小子怎麼想起問這事了?」
張宣伸個懶腰:「老鄧你這態度太傲慢了,要改,我身為投入了3億英鎊的超級大老闆,過問一下情況也不行?」
「你少給我瞎咧咧,我老鄧從事這行幾十年了,就沒見過你這麼不關心金錢的大老闆。」老鄧才不信他的鬼話,逮着就是一陣批。
「不是不關心錢,而是我實在太他媽有錢了,這點錢我看心情。」張宣說。
「按現在的匯率算,這可是40億,你小子是真牛逼!牛逼都被你吃完了!」
張宣下床找鞋,沒好氣道:「我跟你講,你別不知好歹,我現在是沒時間,等我忙完了,等我金融學得差不多了,遲早把你踢出局,讓你滾蛋。」
老鄧聽樂了,「我倒是希望這一天早點到來,到時候我就可以退休了。」
鬥嘴完畢,老鄧匯報情況:「這邊局勢跟我們預計的差不多,在國際遊資地猛烈衝擊下,泰元搖搖欲墜,泰國各行業都呈現出要崩潰的跡象,快則一個月,慢則兩個月,我們就會迎來大豐收。」
現在是5月4號,離泰元崩盤的日子可不就是兩個月麼,這老鄧還是有兩把刷子滴。
提到泰國產業,張宣說:「你關注下泰國謝家的正大集團,看有油水可以撈沒?」
老鄧詫異:「你還知道正大集團?」
「不知道。只是我上次在飛機上遇到一個大美女,她自稱來自泰國謝家。」張宣滿嘴胡話。
老鄧不上當:「你又在唬我,泰國謝家我打過交道,根本你沒說的什麼美女?」
張宣好奇:「你怎麼跟謝家有交際了?」
老鄧實話實說:「人家在泰國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送幾個子女去美國留學很難?」
「喲呵!」
張宣呵呵一笑:「不難,你老鄧朋友遍天下,兩姐妹都是你的入幕之賓。」
老鄧氣得要砸電話:「你小子等着,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
「我一身正氣!」
「我會抓到你把柄的!」
張宣無視那邊的咆哮,來到走廊上說:「行了,央視不是有個正大綜藝麼?你還真當我兩耳不聞窗外事啊?」
老鄧問:「正大集團是一家綜合性公司,其以農牧業、食品業和商業零售為核心,其製藥、地產、金融和國際貿易都有涉及,你對哪方面感興趣?」
張宣說:「我對製藥和零售業感興趣,不過也就隨便一說,有機會你試試,沒機會無所謂,你把主要精力放到日韓、香江那些大公司吧。」
「成,我找人收集下正大集團的資料,如果有必要,我會聯合華爾街的朋友做一把。」老鄧如是說。
張宣揶揄:「剛才你還說你和謝家有交情,現在轉眼就打人主意,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老鄧大義凜然:「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我們做金融這一行向來都是公私分明。」
呸!狗屁的公私分明,就是資本冷血罷了!
不過謝家關他鳥事,人家家大業大,喝點血也動不了人家的根基,不去操卵心。
憑着欄杆就公司生意交談了20分鐘,當說完趙蕾會護送導員和孩子來新加坡跟老鄧匯合後,兩人結束了通話。
握着手機在走廊上等了會,沒等到陶歌電話後,他開始敲門。
「早。」
「早。」
見面打聲招呼,張宣關心問:「你昨晚睡的好嗎?」
躲開他的目光,文慧轉身走向廚房,幾秒後傳來一聲不咸不淡的「嗯」。
換好鞋,張宣跟着進去,問:「今早吃什麼?」
文慧說:「牛肉麵。」
哦,又是麵食類食物;不過是文慧做的,還是牛肉麵,那另當別論,味道肯定極好的了。
不然要是陽永健請他吃麵條?試試,保准一個大白眼翻過去,你請我吃麵條還不如請我吃紅薯飯呢?
廚房。
正在煮麵條的文慧感覺張宣在看她,但她裝做不知道,也不跟他對視,想起昨晚那個以假亂真的夢,想起那羞人的一幕,她現在都還沒完全回過神。
「給我再加一勺哨子唄。」麵條好了,張宣開始當大老爺。
文慧沒理會他,直接端起麵條去了客廳。
他是個愛吃肉的,每次大塊吃牛肉都有一種人生滿足感,吃完早餐,張宣用清水漱漱口,用牙籤剔剔牙,對文慧說:「明天青竹同志回來了,晚餐我想吃梁溪脆鱔和文思豆腐。」
文慧低頭吃麵條,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不過他不管這麼多,直接出了門,以兩人多年的默契,回復與不回復都無所謂,關係不大。
中午休息時接到了雙伶電話,「親愛的,我後天上午的飛機。」
張宣說:「我來長市接你。」
杜雙伶輕輕抿嘴:「不用,你忙寫作吧,長市離羊城不遠,我很快就到了。這次我帶了豬血丸子過來,是油浸的,你應該喜歡吃。」
對豬血丸子這種美味,吃貨張一向拒絕不了,「那我後天來機場接你,不許拒絕。」
「好。」
陶歌還是沒來電話,張宣也不催,練一個小時拳擊後,繼續進書房寫作。
上午兢兢業業6700字,下午也得有這個量才算圓滿。
不過有一說一,這幾年勤耕不輟的手寫下來,字是越練越好,寫字也是越來越快。
以前一個小時嘛,差不多900到1100字,現在狀態好可以多寫100到200字。
當然了,堅持用手寫,除了有非常值價的手稿存留外,還鍛煉了手勁,這無形中又向加叔靠近了一步。
他一直有個業餘夢想,不論是誰,無一個5分鐘之敵。
晚餐果然見到梁溪脆鱔和文思豆腐,這讓老男人高興地直樂呵:「我們喝點白酒吧?」
文慧眼神在他身上停留兩秒,同意了。
喝酒就喝茅台,最好的酒,最美的女人,最有味的吃食,再加最風流的那個男人,今晚他喝爽了。
「你頭有沒有不舒服?」一杯半白酒過後,張宣問有些醉意了的文慧。
文慧沒做聲,起身去了洗漱間,洗漱一番後,她下了樓。
張宣眼皮眨了眨,稍後狂吃海喝了一陣,跟着下樓。
凌晨2點過,當他寫完收工、打開手機的時候,發現有一個未接電話和一條未讀短訊,備註「陶歌」。
自動過濾電話,這麼晚了,他打過去大概率是找罵。
點開短訊:臘月十二
短訊內容很短,就4個字,不過他只一眼就看明白了,這是希捷的生日,按農曆算,臘月十二。
他拿過桌上的新書,在臘月十二上畫個圈,用小字在旁邊角落標註4000塊。
4000塊對他有着獨特的意義,忘卻不了。
現在是農曆4月份,到年底臘月還有8個月之多,這時間是他給希捷的自由期限,要是這大半年她還想不通,到時候就只得找上門去了。
以自己現在的權勢,她就算出國、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跑不了。
他娘的就是這麼霸道!
回到次臥,有點醉的文慧早睡着了,張宣熟門熟路的開門,熟門熟路的躺到她身邊。
經歷了昨晚的事情,老男人現在對文慧無欲無求,只想在這中大兩人獨處的最後一夜靜靜地陪她一晚上。
凌晨三點過,文慧醒了,睜開眼睛愣愣地望了會雪白天花板,十來秒後她轉頭看向旁邊的人。
「你是不是餓了?」張宣問。
文慧答非所問:「你是醒了還是一直沒睡?」
張宣悠悠地說:「沒睡,這個點了,我怕睡着了再次醒來就是天亮,那時候在床上看不到你了。」
文慧默然,靜氣幾秒後,她下床去了外面客廳,茶几上有她備好的一片麵包和溫開水。
張宣沒動,有些困了,不想動,就在床上等,不過耳朵並沒有放鬆,一直聽着外面的一舉一動,想像她吃東西的樣子。
有時候他在想,這是不是低糖?
不過話說回來,文慧是那種怎麼吃都不胖的體質,而且她每餐吃的也不多,又時常煉瑜伽鍛煉身體,弄起現在還是弱不禁風似的。
十來分鐘後,文慧回來了,把門關上,默默地回到了床上。
等她剛躺下時,張宣把身子靠過去,把她抱了個滿懷。
文慧有些不適應,但想起他一直熬着沒睡、生怕早上起來見不到自己的樣子,又想到青竹明天回來,這是他最後抱自己的機會,也就放棄了掙扎,閉上眼睛入睡。
隔了兩分鐘,她忽然說:「你也睡吧。」
「明早我醒來就想看到你。」
臥室沒聲音。
不過他放心了,開始睡覺。
這一覺他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再次醒來時,外面已然大亮,時不時還能聽到樓下有人打招呼的聲音。
張宣偏頭,發現文慧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自己懷抱,正靠着床頭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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