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手機,張宣走向董子喻:「我們走。一窩蟻 www.yiwoyi.com」
董子喻把手裏的「股市趨勢技術分析」遞給他:「我看你沒看完,就幫你借出來了。」
張宣接過書:「謝謝。」
隨後他把雙伶邀請她去家裏打牌的事情講了講,然後道:「要畢業了,以後沒多少機會了,一起耍耍吧。」
董子喻沒拒絕,只是道:「我得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張宣說:「可以,我在外面等你。」
出了圖書館,兩人往女生宿舍走了去。
中間,他轉身對趙蕾說:「你幫我去買點滷菜和燒烤,你們自己也買些。」
之所以吩咐趙蕾而不讓劉雅菲去,那是因為趙蕾跟他久了,知道他平時愛好吃什麼?
趙蕾點頭,轉身往南門行去。
目送董子喻走進女生宿舍大樓,張宣在旁邊草地上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了會。
「你不要纏着我了好嗎?」忽然,樹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為什麼要這麼絕情?為什麼要分手?」
「我當初就跟你說好的,畢業就分,你難道忘記了?」
「我那時候以為你是開玩笑的。」
張宣側頭看過去,發現是班長谷潤和一個瘦高男的在爭吵。
呃,也算不上爭吵,畢竟聲音不大,只是谷潤有些不耐煩,男的卻雙手無措、一臉慌亂。
見男生這幅樣子,谷潤頓了頓,心軟地說:「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家裏就我一個女兒,我爸媽不希望我遠嫁,為了他們我也不想遠嫁,想守在他們身邊給他們養老。」
男生急得在原地打轉轉,最後咬咬牙:「我畢業去你們城市,去長市工作。」
谷潤問:「你家裏就四個姐姐,還都嫁人了,鎮江離長市這麼遠,你父母會同意?」
男生一滯,仍舊堅持:「我會說服他們。」
谷潤搖搖頭:「別傻了,你那些姐姐取名叫招娣、盼娣,你難道還不懂你爸媽的心思麼?不會讓你來長市的,再說我也不想這麼自私,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得不到兩邊祝福也沒意義。
就這樣吧,這兩年我們也算恩愛,沒吵沒鬧,不要在最後一天打破這個美好回憶。」
話到這,谷潤轉身往台階上走:「我回宿舍了,你忘了我。」
男生瞬間悲傷過度,原地頓足哇哇大叫,但最後還是沒有阻攔谷潤回宿舍。
幾分鐘後,男生被一伙人半拉半勸拖走了。
稍後谷潤又從女宿舍大門口走了出來,在張宣的注視下,直直走到了他身邊。
谷潤問:「你剛才全聽到了?」
張宣眨巴眼,默認。
我就坐在樹下,距離又不是特別遠,能不聽到麼?
谷潤張望一番:「他走了?」
張宣無語:「走了,被一夥回宿舍的女生勸走了。」
谷潤說:「應該是他班上的人。」
張宣疑惑:「你這是?」
谷潤答非所問:「你在等謹妤?」
張宣搖頭:「沒有,等董子喻。」
想起兩人的關係,谷潤釋然,「那我不打擾你了,還以為你在等謹妤,還打算幫你叫人出來。」
想起小十一就頭疼,於是說:「不早了,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
谷潤訝異:「謹妤那麼喜歡你,你就一點都不動心?」
張宣悠悠地說:「你剛才對男生明顯還是捨不得的,不也要分手麼?」
谷潤微笑回答:「我是身不由己,一開始我也不是特別喜歡他,談戀愛只是為了談一場戀愛,只是沒想到慢慢處出了感情。」
說完,谷潤向他搖搖小手,走了。
看着谷潤的背影,張宣有一種錯覺:能在理性和感性中自由進出,說斷就斷,這女人不簡單啊。
就在他思想飄飛之際,褲兜閃出了光芒,這是來了電話。
掏出手機,發現是陌生號碼。
想了想,還是接了。
「喂,你好。」
「老同學,是我。」
「杜鈺?這麼晚了,你找我什麼事?」
杜鈺說:「我之前跟希捷打了電話,她最近比較忙,不在京城,我跟你說下,免得你貿然過去撲了個空。」
人不在京城麼,張宣有些意外,但還是說:「老同學,謝謝你!」
隨後他問:「希捷在哪?」
杜鈺說:「她告訴我,跟製作組在內蒙草原上拍一個紀錄片。」
張宣有些心疼:「跑去了內蒙?」
杜鈺說:「對啊,不過你別擔心,她單位有很多人去了。」
張宣沉思一陣,又問:「你有沒有跟她提及我的事情?」
杜鈺說:「提了,她好像不想跟我說這事。」
張宣緊着問:「為什麼?」
杜鈺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講,我把她的原話告訴你吧,你自己琢磨,面對我的再三逼問,希捷說:我確實很喜歡他不假,看到他空氣仿佛都是甜的,可他那個情況,不娶我的話,今後我都不知道怎麼向爸爸媽媽交待。
希捷還說:我現在也不是完全拒絕他,只是我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等忙完這段工作,我也許會回他短訊的。你告訴他,這期間不要來找我了,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原原本本講完,杜鈺不再說話,把思考時間交給了他。
張宣沉默許久,最後說:「我知道了。現在也不早了,外面不安全,你先回宿舍,周末咱兩聚聚,到時候我來找你。」
「好,那周末見,拜拜。」
「嗯,拜拜。」
通話結束,他馬不停蹄給陶歌打了過去。
「大晚上的有事?」陶歌一臉疲憊的聲音。
「你好像很累?」張宣問。
「你在關心姐?」
「沒有的事,只是隨便問問。」
pia地一聲,電話掛斷了。
這姐們脾氣很挺大,嘟囔一聲,再次打過去。
「有事說事,沒事打擾我休息你就等着挨批吧。」剛躺下的陶歌半坐了起來,把枕頭墊到背後,靠着床頭。
張宣沒閒心跟她扯,而是把希捷在內蒙拍攝的事情籠統地敘述了一遍。
陶歌聽懂了:「你這是擔心她的安全?」
張宣沒否認:「還關心她的生活起居,比如飲食方面。」
陶歌又把電話掛了。
娘希匹的!你鬧哪樣?
握着手機,鬱悶的老男人罵了一句好久罵過了的國罵。
再次打過去。
不等他開口,陶歌戲虐:「剛才是不是在罵我?」
張宣打死不承認:「沒有,我在想,你是不是手機沒電了?」
陶歌咯咯直笑:「你還很挺善解人意。」
張宣嘆口氣:「我也關心你,只是你老人家社會經驗豐富,手指都快被你吞沒了,何況你還在新加坡這麼繁華富裕的地方,犯得着跟希捷爭風吃醋麼?」
陶歌撩下頭髮:「你覺得我會爭風吃醋?我要是吃醋了,你身邊的紅顏知己有一個算一個,信不信我把她們都趕跑?」
張宣說:「不信,你把她們趕跑了,也就把我趕跑了。」
陶歌問:「米見在哪,你在哪?」
張宣回答:「當然,還加一個雙伶。」
陶歌揶揄:「那也好,只有兩個總比你身邊那麼多鶯鶯燕燕強。」
張宣懶得理會,一本正經道:「行了,說正事。」
陶歌沉吟幾秒:「我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等會給你電話。」
「好,麻煩你了。」
「不用,你好好保養你的食指和中指,姐喜歡嫩一點、圓潤一點,不要讓它們起皺紋。」
張宣眼皮跳跳,掛了電話。
等待最是煎熬,漫長的四分鐘後,陶歌的電話終於進來了。
這次陶歌沒有捉弄他,開口就說重點:「剛才我給堂姐打了電話,她人也在內蒙,希捷就是給她當助理,平時吃住都和我堂姐在一起,不存在安全問題。至於飲食,人家吃什麼她也吃什麼,就當鍛煉,你放心了?」
張宣問:「她的精神面貌怎麼樣?」
陶歌說:「據我堂姐所講,沒什麼異常,平時接人待物挺靈泛,我姐很喜歡她,走哪裏都帶着她。」
張宣鬆了一口氣,道:「下次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堂姐吃個飯,得感謝感謝一下人家。」
陶歌曲起雙膝,「行,等我有空吧,到時候給你們安排一下。」
張宣問起了新加坡的事:「你們那邊情況如何?」
陶歌說:「老鄧今天賺了30萬美金,總體還是那樣,還在等機會,不過我們感覺機會快了。」
這時董子喻從女生宿舍大門出來了,張宣說:「成,那今天就這樣吧,你早點休息。」
陶歌猜到了什麼:「你在等人?」
張宣翻白眼:「對?」
陶歌呵呵一聲:「肯定在等女人吧,那姐掛了,不打擾你好事。」
「嗯,晚...」
話還沒說完就掛了,真是沒禮貌啊。
走到他身前,董子喻歉意地說:「宿舍有人找我,耽誤了會,讓你久等了。」
張宣擺擺手,起身道:「沒有的事,我剛才也一直在打電話,感覺時間過得還挺快。」
聽他這麼說,笑逐顏開的董子喻心情開闊了幾分,跟在他身後朝教師公寓走去。
兩人靜悄悄地走了會,董子喻忽然說:「剛才我下樓時,發現你們班長一個人躲在走拐角處哭。」
張宣問:「谷潤?」
董子喻說:「對。」
張宣驚愕:「哭得很厲害?」
董子喻搖頭:「還好,是在樓梯窗口默默流眼淚。要不是我眼尖,光線那麼暗還不一定能發現。我看她的位置,應該是剛從外面回宿舍,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張宣把谷潤和她男朋友的事情講了講,但沒評價。
董子喻卻聽得唏噓不已:「那男生叫趙樂,在管院我們這一屆還是名氣不小的,據說籃球打得很好,劉琳偶爾在宿舍提起他,說很受女生歡迎,只是沒想到也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張宣說:「以谷潤的條件,倒和趙樂蠻般配的,只是戀愛這東西嘛,走不到終點的話,誰更投入誰更痛苦。」
聞言,董子喻眼神落在他的後背上,默默望着,她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和趙樂何其相似,過了會說:
「其實相比很多人,趙樂還算幸運了,至少和喜歡的人相愛過。從谷潤剛才的情況看,分手可能真的是迫不得已。」
前面的張宣點點頭:「這倒也是。」
回到教師公寓,張宣把滷菜和燒烤放到三樓桌上,對幾女說:「你們趁熱吃點,我洗個澡就上來。」
這個晚上,他一邊喝啤酒一邊吃烤串,尤其愛吃腰子,滋滋滋的冒油,吃到嘴裏味道好極了,就是不曉得這東西有沒有效果,吃哪補哪的效果?
桌上另外還有兩個菜,一盤迴鍋肉,一盤黃鱔。
張宣問雙伶:「你們晚飯去菜市場了?」
杜雙伶輕輕嗯一聲:「吃完飯我們散了會步,中間閒着沒事就去了菜市場一趟,正好看到一個老人的黃鱔沒賣完,就兜底買了。」
接着她問:「老人家說這是田裏抓的,野生的,你覺得味道對麼?」
張宣夾一塊塞嘴裏認真品嘗了下,確認說:「這肉質緊實,口感堅韌,有嚼頭,是野生的錯不了。」
這還真不是他瞎說說,飼養的黃鱔肉質疏鬆,有股子回酸怪味。
最主要的是,這年頭不缺野生黃鱔,飼養的除了城裏人買,其他地方沒市場。
吃完夜宵,看了會牌,心心念叨着「人世間」的老男人回了二樓書房。
今天答應了企鵝出版社和美國abc電視台後,他感覺時間一下就緊張了很多,必須爭分多秒,認真對待。
不過他喜歡這種感覺,最近半年鬆弛太久了,以至於沒了當初熬夜寫作的那種喜悅。
現在是時候再拼搏一把了。
目前「人世間」第二遍看完了,第三遍也琢磨了到70萬字,他計劃三天之內看完,然後開始動筆精修。
把客廳座機電話線拔掉,手機關機,最後擺好筆墨紙硯,他埋頭苦讀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他思緒並不寧靜,腦子裏總是出現希捷的身影、以及她那副認真腹黑的樣子。
心思有點繁雜,幾次都靜不下心來的老男人最後打開手機,給希捷發一個短訊:我現在腦子亂得很,滿腦子都是xx,我希望那個xx最好能想開點,不然強扭的瓜也甜。
打完字,摁發送鍵,發送完畢。
看到短訊沒了,他的煩惱似乎也跟着過去了一樣,減輕了很多。
內蒙。
希捷此時正在床上發呆,跟表妹杜鈺打完電話後,就一直在床上望着外面的夜空發呆。
「叮」地一聲,進來一條短訊。
剛才還呆呆板板的希捷聽到聲音,立馬彈跳了起來,快速拿過床頭的手機點開,一下瞬歡快地笑了。
隨即人屁顛屁顛地倒在床上,眉眼彎彎,淺個甜甜的小酒窩盯着短訊看了一遍又一遍。
心裏在想:哎呀這傢伙,竟然知道手機在我手裏了,就不能像我一樣裝傻充楞麼?每天對着杜鈺那傻子發一遍「我想你姐了」啊,不會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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