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進了南門,杜雙伶輕聲對張宣說:「陪我到校園裏走走。」
「好。」
今天經歷的事情太過震撼,外表極力維持平靜地杜雙伶,此刻內心非常的忐忑,感覺心是浮在空中的,怎麼也落不下來。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很優秀,是大作家,靠寫作成了千萬富翁。
但得知外貿公司和房地產公司後,尤其是得知要建國內第一cbd的時候,杜雙伶心裏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恍惚中,她有了一絲患得患失。
某一刻,她甚至在想,要是自己和米見換個位置,米見現在是他的女朋友,面對這樣的情況會怎麼樣?
相處兩輩子了,張宣自然是看出了自家女人的不安定。所以當雙伶提出要到校園走走,在純淨的校園裏找找安全感時,他欣然答應了。
不僅如此,張宣還主動牽起杜雙伶的手四處閒逛。
這是頭一遭。
以前兩人雖然經常散步,但很少公共場合有肢體接觸。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知道心上人是什麼意思的杜雙伶側頭定定地望着他,夕陽下的張宣仿佛在發光,讓她看痴了。
張宣捏了捏她的手心,笑問:「好看嗎?」
杜雙伶抿笑,臉紅紅地說:「好看。」
張宣眨巴眼:「好看你就多看幾輩子。」
「嗯。」
杜雙伶羞澀應一聲,許久後又輕輕地說:「幾輩子我都陪着你。」
走在綠綠蔥蔥的林蔭小道,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乙丑進士牌坊。
他們在這裏遇到了熟人,李正和張素芳。
看到張宣過來,李正似乎有些無措,忙不更迭打招呼:「宣哥,和嫂子壓馬路呢。」
張宣眼神在兩人身上溜一圈,似笑非笑地說:「行了,不要心虛,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名正言順哈,走了。」
聽到這話,李正停在原地,尷尬地不行。
看到兩人離開,張素芳不解:「我怎麼感覺你很懼怕張宣一樣。」
李正糾正:「不是懼怕,是互相尊重。」
張素芳更加不解了:「那你怎麼面對沈凡和歐明時沒有這種尊重?」
李正摸摸頭說:「可能是沈凡和歐明一眼就能看透吧,說來也是玄乎,你可能不信,我總是覺得我這哥們不簡單,身上蒙了一層迷霧一樣,我看不透。」
聞言,張素芳回頭看了看張宣背影:「哪裏不簡單了,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嗎,穿得好點嗎?你又不比他差。」
李正斜她一眼:「你懂什麼,你見過大一有幾個學生用bb機的?你見過大一有幾個敢光明正大談戀愛的,在老師眼皮底子不避諱地談戀愛的?問題是學校領導和導員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不管。
導員每次跟他說話,那個熱情勁你是沒看見,仿佛就像幾十年沒見過的戀人。
還有,這次人家請假都是一個月一個月的請,臨了主任還親自跟各個任課教師打招呼,你說這是普通學生能幹的事嗎?我李正也是出了名的大美男,可那些老師從來沒優待我。」
這麼一說,張素芳覺得在理,追問:「是不是張宣家庭背景很厲害?」
李正癟癟嘴:「厲害個毛啊,我從谷潤那裏偷偷看過他的簡歷,農村戶口,單親家庭,湘省鄉下貧困地區...」
張素芳突然瞪着眼睛看向李正:「你和谷潤還有聯繫?」
李正說:「人家是我班長。」
張素芳又問:「那你和董子喻是不是還有聯繫?」
李正拍拍胸口:「你不是一直知道麼,我在追求她。」
張素芳氣結,手指在兩人之間比劃比劃:「那我們算什麼?」
李正非常直白地講:「彼此的備胎唄,咋地,你還想上天啊。」
張素芳破口大罵:「李正你就是王八蛋!老娘看上你算是瞎了眼了。」
李正隨手摘根草放嘴裏咬着:「何必這麼生氣,我們都是心知肚明,你前天晚上不還和一個男生在校外吃飯麼,好像是臨床的吧?」
張素芳也不否認:「我們是朋友,還是高中校友,吃頓飯怎麼了,又沒幹見不得人的事。」
李正猛烈點頭:「我懂我懂,所以我的事你最好別管。」
「李正你個王八蛋!」
「聽到了,你已經罵過一次了。」
....
李正和張素芳在議論張宣,張宣同杜雙伶此時也在聊李正。
杜雙伶說:「你們宿舍的李正曾經追求過文慧,寫過4封情書。」
張宣愣了下:「這麼不要臉嗎,李正自己交代說是2封。」
不等她回話,他繼續問:「那文慧是什麼態度?」
杜雙伶笑吟吟地看着他:「你猜猜,文慧是什麼態度?」
我猜...我猜個雞兒我猜...
笑面虎。
張宣搖頭,堅決不上當。
見狀,杜雙伶滿意極了,隨後說:「我想吃雪糕。」
「走,買去。」
吃着雪糕,兩人在學校里碰到好多熟人。
尤其是在一個女生宿舍樓下,張宣見到了歐明,只見這光頭手提一兜水果,站在路燈下,任由來來往往的女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面色平靜,臉皮極厚。
張宣好奇,走過去問:「老歐,你這是上演的哪一出?」
歐明微笑着向兩人打過招呼,就道:「宣哥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還猜不到麼?」
張宣眼皮一掀:「第5任?」
歐明嘿嘿直笑:「人家還沒答應呢。」
張宣語塞,暑假才過去多久啊,滬市的教訓那麼慘烈,轉眼就遇到了新歡。
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得不服。
忍不住豎個大拇指,張宣抬頭看一眼女生宿舍:「這是哪個學院的?」
杜雙伶嫣笑說:「這棟宿舍好像住的是94級新生,是中文學院的。」
這時迎面走來6個女生,一看就知道是新生。
其中兩個偷偷摸摸指着歐明在議論着什麼,然後,6個女生齊齊看向歐明,轟然笑了。
感受到這份充滿戲謔的注目禮,作為旁人的張宣都覺得臉臊,問歐明:「怎麼回事,她們好像都認識你?」
歐明沒有一丁點不好意思:「這半個月,我每天都在等她,很多人認識我不奇怪啊。」
張宣問:「半個月?那這半個月你等到過那女生沒?」
歐明說:「當然,我看中的這女生臉皮薄,我只要到這裏久站一會兒,她就會下來見我的。」
張宣聽懂了,也聽笑了:「然後你利用人家的同情心和麵皮薄來做文章?」
歐明不以為意,咧嘴對兩人說道:「宣哥,我沒你和李正的長相,你們別飽漢不知餓漢飢呀,但凡我要是還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會這樣啊。再說了,光明正大追求愛情,你不能笑話我。」
「是是是,我不笑話你,你繼續,祝你好運。」張宣極力忍着笑,牽着杜雙伶走了。
走到15米開外,張宣和杜雙伶對視一眼,再也憋不住笑了,笑得很開心。
在校園裏走走停停,杜雙伶的心情也是恢復了許多。
....
老鄧回來了。
張宣本想請他到外面吃一頓,但老鄧表示沒心情。
老鄧喝一口涼茶就問魯妮:「我老媽子是不是又出去了?」
魯妮看一眼張宣,嘆氣說:「昨晚出去後,到現在還沒回來。」
老鄧立時氣得,直接出了校門,找袁瀾去了。
魯妮本來想跟着去,但被張宣攔下她說,「有袁瀾在,出不了事,你還是眼不見為淨吧。」
魯妮考慮到以後的婆媳關係,忍住了。
張宣看了看老鄧給自己的支票,也是打電話叫李梅過來,一起去了趟銀行。
掙了這麼大一筆錢,張宣和老鄧都默契地沒提佣金的事情。
張宣已經想好了,這筆佣金就當投資公司成立時,算老鄧在公司的股份。
就像自己對許志海說的,自己和老鄧的關係不能純正地定義為老闆和員工,只有利益綁定的合作關係才能長長久久。
中午去,老鄧到深夜才回來。
一起回來的還有沈教授。
不過此時的沈教授臉色非常難看,一到家就給她女兒打電話,直言這個家待不下去了,要去深城跟女兒過。
張宣悄悄問:「解決了?」
老鄧說:「我讓許志海報的警。」
張宣秒懂,他自己報警和許志海報警那壓根就是兩回事,「結果怎麼樣?」
不提着這還好,一提老鄧臉就垮了,非常沮喪地說:「都活到這把年紀了,還談勞什子愛情哦,簡直豬狗不如。」
張宣:「......」
這是張宣第二次見老鄧爆粗口,而且還是因為同一件事,同一個人。
對象還是他親媽。
老鄧氣呼呼地看着沈教授打電話,一點阻攔得心思都沒。
魯妮本想勸慰沈教授幾句,老鄧直接伸手拉住魯妮道,「讓她走!讓她走!走得越遠越好,永遠不回來了才好!」
聽到這話,沈教授氣得大哭,在電話里跟女兒猛訴苦,一個勁數落老鄧不是。
兩個小時後,老鄧妹妹鄧曉英和妹夫連夜趕了過來。
當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時,當聽到自己老娘和一個40多歲的男人在一個床上時,一身貴氣的鄧曉英直接揚起手要打沈教授,要打沈教授耳光。
要不是她老公見機快,從後面及時抱住,耳光就真的上面了。
看到從來沒跟自己翻過臉的女兒要打自己,沈教授一下傻住了,瞬間不哭了,不鬧了,直接跑進房間,把門鎖上,一聲不吭地躲了起來。
沒打到人,鄧曉英氣急敗壞地連踹了5腳房門,臨了轉身問老鄧:「那個混蛋人在哪,不能這麼便宜他。」
老鄧下意識問:「你要幹麼子?」
鄧曉英咬牙徹齒地說:「我要買他一雙腿。」
老鄧怔了怔,嘆口氣說:「進了局子。」
鄧曉英還是氣不過,直接給許志海打了電話,一開口就說:「許志海,你幫我個忙...」
樓上鬧鬧哄哄一晚上,張宣和杜雙伶被弄得沒怎麼睡,後面乾脆玩起了遊戲。
....
日次,有微風,下小雨。
細雨綿綿,帶走了羊城的最後一絲酷暑,秋天快要來了。
鄧曉英氣歸氣,但還是決定把沈教授帶到深城去。理由非常粗暴,要好好管教。
倒是老鄧這回不得不幫着開解:「你也別這麼大火,被騙的不止咱這老婆子一個。我親眼看到的,被騙了好多。」
沒想到鄧曉英的思維壓根就和老鄧不在一個頻道上:「你以為我是在乎那點錢嗎?那點錢對我來說算什麼?我是氣憤她不檢點,替我早去的爸爸叫屈。」
「......」老鄧扶扶眼鏡,不說話了。
聞言,一旁的沈教授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敢抬頭見人。
...
星期一滿課。
一大清早,張宣洗個澡,順便做個早操,感嘆年輕就是好啊。
接連幾天輸出,也沒感到身體有任何疲憊,看來平時多練習拳擊還是有效果的。
他曾經看過一個新聞,據說練大腿有助於睾酮素分泌,可以讓人更健康,就是容易謝頂。
早餐是文慧和鄒青竹送過來的,鹹鴨蛋,瘦肉粥,油條,酸菜。
張宣雖然習慣了米飯,但偶爾換換口味,還是倍感新鮮。
一邊吃一邊問:「這瘦肉粥誰煮的?軟糯適宜,手藝真好。」
鄒青竹指指文慧說,「我也覺得好喝,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了誰,這麼好看,還這麼會做菜,還會彈鋼琴,咦,我都恨不得是個男生了。」
張宣聽不得這話:「你們倆就別商業互吹了,我家子可是連個煎雞蛋都做不好的,我抱怨了嗎?」
杜雙伶嗔怪地片他一眼,麻麻利利吃東西,假裝沒聽到。
文慧會心一笑也沒接話。
倒是鄒青竹羨慕說:「哎,人各有命,有些人不用做事也富貴雙全。
你看看雙伶的手指,皮如凝脂,溫潤如玉,十根手指好似蔥白一樣,根部還有梨渦,一看就是很有福氣的。」
依言,張宣看了看三女的手指,笑道:「喲,這麼說,你們三個都是有福氣的。」
鄒青竹咬着筷子頭想了想,好半晌才對張宣說:「你不這麼講,我都快忘記我還是個名牌大學生了,都怪你太耀眼,都把我的那點驕傲快打擊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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