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門外,翀子臉上痛苦和諂媚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毒狠戾,忍受着骨裂的痛楚,對躺在地上的翔哥喃喃低語。
「翔哥,兄弟帶你過來也算仁至義盡,你已經死了就別拖累我,另外再幫兄弟一次,用你的血把那些鬼東西引過來,弄死這群狗砸碎,也算是幫你報仇雪恨,老弟想得周到吧?嘿嘿」
一邊念叨着,翀子面色猙獰的伸手在翔哥臉上搓了一把,然後將鮮血結結實實的塗抹在八樓的安全門上,看着血乎淋淋的門板,仍覺得不夠,琢磨要往牆體上也抹一些。
「狗男女,讓你們猖狂,斷我手臂,我要你們狗命!」
翀子興奮無比的塗抹血漿,他知道喪屍爬樓梯困難,但再困難,只要慢慢爬,總能上來,仿佛已經看到喪屍撕咬張肅幾人的場景。
「喲呵,這是打算畫符詛咒我們,還是畫結界保護我們啊?」
翀子正站在八樓半,猛然間發現緊閉的安全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開,張肅正倚在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而在他身後還有兩雙森寒的目光。
「我,我我。」
翀子嚇得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他萬萬沒想到幾人居然殺了個回馬槍!
根據經驗,這種時候張肅幾人應該在高高興興的清點物資,怎麼還有時間出來管他呢?
好奇怪
「伱們倆看到了嗎?這就是人性!喪屍給我們造成的危險明明白白,而人性的邪惡才讓你猝不及防!」
張肅微微側頭對身後的兩人說道。
「去死吧!」
翀子知道這個時候百口莫辯,徹底癲狂了,一把將身旁的木板扔向張肅,站起身拔腿就朝樓上跑去。
哐當。
張肅閃身躲開木板,攔住着急去追翀子的鄭欣妤,聽着翀子的腳步聲,不急不緩往樓上走去,一邊爬樓梯還吹起悠揚的口哨。
天色漸暗,哨音在血跡斑斑的樓梯間內迴蕩,顯得異常詭異。
翀子倉皇朝着樓上跑,聽到身後傳來清冷的哨音只感覺膀胱發緊,仿佛是催命的號角,又像是陰間閻羅的獰笑。
「樓頂,去樓頂,到樓頂就能去二單元了,對,對!」
心中思量,腳步更快,然後卻因為抬起的幅度不夠被絆了一跤,顧不得各處疼痛,哼都沒哼一聲站起身繼續跑。
當翀子氣喘吁吁來到通往樓頂大門前,看到結結實實的鐵鎖,心中頓時一沉。
「瑪德,艹,艹啊。」
翀子拽了拽大鎖,紋絲不動,他又氣又急,猛烈撞擊大門,可惜單薄的身子根本沒辦法給大門造成任何衝擊,堅實的大門巋然不動。
「冷靜,冷靜,肯定還有辦法,有辦法的,不能坐以待斃,我不能死,瑪德,艹!」
翀子神經質的念叨着,可聽到哨音越來越近,從樓梯中間縫隙甚至可以看到有幾道人影在往上來,焦躁的情緒幾乎將他吞噬。
「對了,電梯!」
翀子看向十二樓安全門,目光一凝,猛然間想起一單元的電梯就停在十二樓,當時他和翔哥過來的時候還糾結了一下要不要乘電梯的問題。
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市政供電已經停了,小區應急發電組持續為電梯供電,但也只維持了不到一個小時,在翔哥被殺的時候,電梯的電就已經停了。
「哈哈,天不亡我,你們幾個雜碎就給我等着吧!」
翀子臉上露出惡毒無比的笑容,一邊想着,五層並做一層,兩個蹦跳下到十二樓,對着樓梯拐角的地方森冷一笑,擰開門就沖了進去。
然而,等翀子一頭撞進十二樓之後,立馬傻了。
電梯是否停在十二樓他看不到,因為擋在他面前的是一群喪屍!
青灰色皮膚,赤紅的血瞳仁,好幾天過去之後,喪屍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腐朽氣味,咯吱咯吱咬牙作響,還有嗓子眼裏卡着濃痰的低吼
從視覺、聽覺和嗅覺感受到的劇烈衝擊,翀子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喪屍,當場嚇出尿來,褲襠瞬間就濕了。
七八頭喪屍本來在十二樓漫無目的的打轉,萬萬沒想到外賣上門,紛紛顯露出兇殘的本性,張牙舞爪便沖向安全門。
「啊」
一道驚恐萬分的叫喊聲響起,然而還不等他轉身推門就被喪屍撲倒在地。
砰。
上半身狠狠的摔在地上,正好看見走到十一樓半的張肅三人。
「救,救我!」
翀子向着張肅幾人伸手,仿佛前方就是曙光,可巨大的力道將他拖拽進走廊間。
安全門緩緩關閉,悽厲的慘叫聲並沒有持續多久,鮮紅的血液從門縫流出,剩下便是細微的咀嚼聲。
張肅走到十二樓,將安全門重新鎖上,過人的聽力讓他能夠更加清晰聽見喪屍掏出內臟的聲音,咀嚼的聲音,甚至是吞咽的聲音,這讓他心中好一陣膩歪。
對兩女打了個手勢,幾人一起朝樓下走去。
鄭欣妤和鍾筱珊兩人臉上帶着沉重的神色,心情十分複雜。
有些事情明知怎樣做才是正確的選擇,但不一定下得了手,就算下得了手,不代表心裏不會產生情緒
她們兩人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見識到翔哥的野蠻還有翀子的欺騙,兩人很清楚讓翀子離開是放虎歸山,但真將他逼死,心中卻仍不免有絲絲內疚。
「除惡務盡,在這個艹蛋的世道會無限放大人性的邪惡,你們倆要是還用以前那種思想來處事,命都要搭進去!」
站在八樓半,張肅看着牆上血淋淋的模樣,臉色十分難看的說道。
「借,借你斧頭用一用嘛。」
鄭欣妤委委屈屈的指了指張肅手上的斧頭。
「把牆皮鏟乾淨,不然真有可能引來喪屍,門上面也清理一下,屍體就扔到下面去吧,跟喪屍的屍體堆一起!」
張肅把斧頭遞給鄭欣妤,絲毫沒有幫忙的打算。
「欣妤姐,你別怪肅哥,我覺得他他的想法真的非常適合現在這個世界。」
鍾筱珊見鄭欣妤一邊聽着樓上動靜,一邊小心翼翼的幹活,心中不忍,便留下來陪她一起處理浸血的牆皮。
鄭欣妤動作稍稍一頓,嘆口氣道:「珊珊姐,我沒有怪肅哥,我是氣我自己明知道該怎麼做,可就是做不到,差點給大家引來大麻煩。」
說完,她眼眶一紅,淚水瀰漫眼眶,手上加快動作,唰唰唰,帶血的牆皮在斧頭的刮擦下簌簌而落。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48s 3.990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