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本來是根本沒想着要真正參與這場戰鬥的。看書否 m.kanshufou.com他的職責便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給趙大春郭大壯他們創造襲擊的機會。李徽都想好了,戰鬥開始之後,他便會往後撤,不參與肉搏戰鬥。
倒不是李徽怕死,而是他對自己那點三腳貓的拳腳並不自信。雖然經過這段時間強化學了些格鬥之術,但李徽還是認為自己不參與為妙。否則上去被人一刀便剁了,不但毫無意義,還會讓其他人分神。
況且,按照計劃,只要偷襲得手,先損敵數人,剩下的五名護院便應該會搞定了。特別是兩位大塊頭護院,他們兩個只要靠近敵人,一個人打兩三個都不成問題。
但現在,這一切似乎都沒有按照自己的計劃走。這時候,自己是不可能逃走的,因為自己就算此刻逃了,也是死路一條。這幫偷糧賊不擒獲,糧食不奪回,自己回去說成一朵花也沒用。自己只會被當做玩忽職守或者乾脆是偷糧的賊人被處死。根本沒有退路。
所以,李徽不假思索的開始行動。火燒眉毛之下,什麼其他的想法都是多餘。只有儘快解決掉那兩個弓弩手一條路。或者哪怕只是干擾他們不能偷襲,都能為正面戰鬥的幾人增加機會,讓他們能夠一心一意的對敵。
李徽咬住下唇,將背後那捆柴草取下放在身前牛背上,一手持韁扯動牛鼻子,讓它朝着房舍牆角兩名弓弩手的方向,另一手持着木矛在老牛屁股上猛擊數下。
那老牛吃痛,哞的一聲往前跑去。李徽伏低身子,不斷的猛擊牛屁股,老牛暴躁前沖,速度極快。
莫要以為牛的速度很慢,那是它們沒有奔跑起來。奔跑起來的牛速度驚人,加之體格龐大雄偉,威懾力更加強大。
「老七老九,小心。」馬鳴看的真切,但他正和其餘幾人圍攻趙大春,無暇去管,只得開口大聲提醒兩名弓弩手。
兩名站在牆根下的弓弩手也看到了猛衝而來的牛背騎士,一名弓弩手大聲叫道:「老九,先射殺了這小子。」
兩人原本準備瞄準廝殺中的敵人射擊,此刻齊刷刷轉過弩箭,將已經上弦的弩箭對準了牛背上的李徽。嗖嗖兩聲,弩箭激射而來。
李徽早防着他們對自己射擊,放在身前的那捆柴草便是特意作為盾牌準備的。他伏低身子,儘可能將上身藏身於柴草之後,只聽得『噗噗』兩聲悶響,兩枚弩箭盡數射中牛背柴草之中。
兩名弓弩手見狀不妙,慌忙重新給弩箭上弦。老七叫道:「射牛,射牛。」
這兩人也算是手腳麻利,迅速上了弩箭,對準已經在十餘步之外的牛頭噗噗便是兩箭。這次倒是射中了目標,畢竟距離又近,目標又大,兩枚弩箭直接命中老牛的牛頭,深深的釘在了牛頭上。
然而,如牛馬這種體型龐大的大型動物,一般射殺它們都是射擊心臟部位,可以讓它們快速斃命。射擊頭顱是不明智的做法。因為它們堅硬的頭骨一般武器並不能擊穿,不能貫穿入腦,不但不能讓它們斃命,反而會激怒它們。
兩枚弩箭雖然釘在牛頭上,但是沒有貫穿牛頭骨,也沒能讓老牛瞬間斃命。相反,被射中之後的老牛眼珠子已經紅了,原本還需要李徽用木矛驅趕,此刻卻發了瘋一般的猛衝過來,速度快逾驚馬。
距離實在太近了,兩名弓弩手若是提前逃跑躲開,那是絕對可以的。偏偏他們選擇射了第二根弩箭,而沒能將老牛射殺便也意味着他們失去了逃竄時間和騰挪的空間。
他們的身後便是牆壁,老牛猛衝過來,避無可避。見那發了瘋的老牛踏破竹柵欄衝到面前時,兩人發出了驚駭的大叫聲。
然後,便聽着轟隆一聲響,老牛一頭將弓弩手老九抵在了牆壁上。這衝擊之力堪比巨石砸落,老九的胸腹被牛頭和牆壁積壓,胸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隨着肋骨的斷裂,身體裏的內臟器官被擠壓在一起,破碎、爆裂,變成一團血肉肉糜。
老九的慘叫聲只持續了一秒便戛然而止,黑乎乎的血和肉糜從他的嘴巴里鼻子裏眼睛裏冒了出來,瞬間氣絕。
在他身旁的那名叫老七的弓弩手是幸運的,老牛沒有盯上他,所以他在身旁的同伴被抵在牆上的時候得以順着牆壁逃來數步。但是,一柄木矛撞擊到他的後心位置,深入數寸。巨大的撞擊力讓他撲倒在牆根下,身後血糊糊的孔洞往外冒着血水,瞬間昏死過去。
李徽手中的木矛本來並不能刺穿人的身體,木矛削尖,但是不夠鋒利。沒有巨大的力量是刺不穿身體的。更何況李徽的氣力並不大。
但水牛騎士借着的是老牛的衝鋒之勢,靠着衝鋒的慣性刺出的這一矛,這便另當別論了。當老九被抵在牆上的時候,李徽幾乎是下意識的刺出了這一矛,將老七的後背洞穿。
下一刻,巨大的慣性讓李徽身子飛起來,砸向了牛頭前方的牆壁。李徽護住了頭臉,身子重重的砸在土牆上然後摔落在地,渾身疼痛之極。
但李徽只是受了擦傷,未傷筋骨。他迅速爬起身來,找到了掉在地上的木矛攥在手裏,灰頭土臉的發愣。他的身旁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老九的屍體,一個重傷昏迷的老七,和一頭把自己撞昏了的,翻倒在地四蹄在地上亂刨的老水牛。
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就在過去的短短二三十息的時間裏,他竟然已經解決掉了兩名敵人的弓弩手。
「小郎厲害啊,佩服佩服。」護院們精神大振,士氣高漲,口中大聲稱讚,手上打鬥更加的兇猛。
隨着兩名弓弩手的死傷,局面被迅速逆轉。特別是李徽撿起掉落地上的弓弩連續射傷兩名敵人之後,戰鬥進入了垃圾時間。
趙大春和郭大壯手中的大棒太霸道,馬鳴等人雖然有兵器在手,但是都是便於攜帶隱藏的短刀,在又長又重的大木棒下跟本不佔任何優勢。大棒橫掃而來,他們除了跳田雞一般的躲避之外,別無他法。但凡躲避不及,擦着碰着任何一處,便會皮開肉綻。被結結實實的打中,便如草人一般被砸飛。
趙大春和郭大壯雖然武技稀鬆,但天生神力讓他們擁有了巨大的優勢。馬鳴和朱耀帶着的這幫人,平素靠的是人多勢眾,心狠手辣而令人畏懼。這在對付膽小怕事的普通百姓時是法寶,但真正的武技卻只能算是三腳貓的功夫。
陳四和吳剛雖然也不是什麼高手,但畢竟被選為南宅護院,還是有些手段的。面對這幫三腳貓的敵人,卻也完全不輸下風。
在郭大壯連續砸飛兩人之後,馬鳴知道,今日是落不到好了。他當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一旦丟了這些糧食,後果極為嚴重。但是更嚴重的是被這幫人當場打死或者被活捉,那比丟了糧食更糟糕。
眼下只剩下六個人能站着了,其餘的要麼死要麼傷,還打什麼?此刻不逃,更待何時?
「朱兄弟,分頭扯呼!」馬鳴當機立斷,大聲叫道。
朱耀胳膊被木矛砸的疼痛難忍,感覺骨頭似乎斷了,早就不想拼命了。聞言二話不說,拔腿便跑,毫不猶豫。
馬鳴跑的也不慢,朱耀跑出數步,馬鳴已經開始逃跑。其餘幾名敵人見狀發一聲喊也開始逃跑。這幫傢伙逃跑甚有經驗,他們四散逃竄,分頭逃跑,便是不給對方全部追擊的機會。
馬鳴往東邊跑,朱耀往北邊跑,其餘幾名敵人有的直接跳入蘆葦盪里水遁,有的沿着河岸飛奔。
「追不追?」吳剛叫道。
「追!」李徽大聲回答,抬腳追了出去。
李徽當然要抓住他們,而且要抓住領頭的。那樣才能讓他們交代出和韓庸之間的勾結,還原整個事件的經過。沒有活口問話,韓庸定會抵死不認,且會反咬一口。
馬鳴跑的飛快,他身高腿長,腳步跨的大,一路踩着草梗飛奔。如果要在這幫人之中選一個逃跑冠軍的話,非馬鳴莫屬。這也是長期在街頭混跡練出來的一項技能。當年他年輕的時候跑的更快,即便現在已經是個三十五歲的中年人了,他的逃跑速度還是堪稱一流。
但是,李徽更快。過去幾個月來的長跑和負重跑步讓李徽在跑步這一項上不輸任何人。兩條腿跟安了彈簧一般大踏步的飛奔,頻率又快又密。很快便追到了馬鳴身後。
馬鳴奔出里許,開始氣喘吁吁起來。只聽到身後追趕的那少年如影隨形,根本甩不脫。再跑里許,馬鳴的肺要炸了,全身疲乏無力,喘息的像個破風箱一般。終於實在撐不住,撲倒在地上。
然後,他的後腦勺上挨了一棍子,便人事不省了。
李徽滿頭大汗,喘息着用木矛對着躺在地上的馬鳴警戒,防止他暴起傷人。見他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這才解開腰間草繩將馬鳴的雙手緊緊捆住。
其實,李徽早就可以追上他了,但是李徽留了個心眼。自己單打獨鬥定不是這廝的對手,追出這麼遠,自己人沒跟上,可不能和他打鬥。於是放慢速度給對方一種可以逃走的錯覺,消耗他的體力。直到對方摔倒,才搶上前來打上一悶棍。
半個時辰後,戰鬥最終結束。敵人逃走了三名。朱耀和兩名敵人逃走,胖碩的郭大壯根本追不上。吳剛忍者肩傷在葦盪里用弩箭逼着一人上岸。陳四腿腳快,追上了一人硬生生將他制服。
清點的結果是,一共十四名敵人。死了兩個,重傷四個,輕傷和被抓獲的活口六人。己方牛二重傷昏迷,趙大春和吳剛被弩箭射傷。趙大春大腿上中了一箭,萬幸沒中血管。吳剛傷在肩頭,傷勢也不危急性命。
此戰有驚無險,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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