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有艷:???
「什麼不變?」
夏晚晚微微皺眉,滿臉疑惑,「難道,你沒讀過書?不對啊,你沒讀過書,哪來那么正的思想?」
沒讀過書,那一定看過春晚吧。
夏晚晚清了清小嗓門,繼續道,「咳咳,宮廷玉液酒?」
鐘有艷的眼神越發狐疑了,「晚晚,你還小,不能喝酒。」
夏晚晚:「啊?」
這也不知道!
她扯開嗓子唱了出來,「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下一句是什麼?」
鐘有艷:???
夏晚晚:「烏蒙山連着山外山······」
鐘有艷:······
「你從哪學來這些古怪的歌,聽着,還挺上頭的!」
夏晚晚愣住了。
這都喚不醒你的dna?
她問道,「那你知道,挖掘機技術哪家強嗎?」
鐘有艷搖搖頭,「什麼機?」
夏晚晚瞧她疑惑的模樣不像是裝的,失望地嘆了口氣。
「沒什麼機,鍾姐姐,你是怎麼知道德先生和賽先生的?」
提到這個,鐘有艷滿目自豪,她小心翼翼指着自己,笑顏中隱有淚花,「我,我是新青年,我經歷過···」
德賽二先生解放了無數青年的思想,那樣浩浩蕩蕩反抗,傾灑熱血的場面,鐘有艷一輩子都無法忘。
「你經歷過?你從哪來呀?」夏晚晚歪頭問道,心頭隱隱有了猜測。
鐘有艷是穿越者不錯,難不成,她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人。
而是···民國時期?
「晚晚,我說我不是真正的鐘家小姐,你信嗎?」鐘有艷說道。
「我信,我信你是穿越者!」
夏晚晚堅定道,「而且,你還是一個不是普通的穿越者!」
穿越這兩個詞被夏晚晚提起,鐘有艷激動地抱住了她,微微抽泣,「晚晚,你懂我。」
「我懂你呀,因為我也是穿越來的。」夏晚晚伸出小手,抱住她的肩膀,緩緩說道。
鐘有艷眸底的震驚,可以用天崩地裂來形容,她猛地放開夏晚晚,激動問道:
「你也是穿越來的?那你可以告訴我,九月十八號那場戰爭,勝利了嗎?」
「你是什麼時候穿越的?」夏晚晚緊緊盯着她,是她想的那場戰爭嗎?
「一九三一年。」鐘有艷提到這一年,淚水滾滾奪眶而出。
「一九三一年,是我的死的那一年,我的祭日,是九月十九號。」
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來,她將心中的顫抖和恐慌死死壓在心底,又問道,
「晚晚,你從哪一年來的?那場戰爭後來怎麼樣了?」
她很想知道。
因為當年自己放着商會首富的女兒不當,自詡留學回來思想前衛開明,在打響第一場戰爭的時候,她便不顧父親的阻攔,調用自家的西式醫院的所有資源,來到戰場,給前線的士兵最好的後援。
可是······
她看到的,卻是敵軍的不斷入侵。
她最終,被敵軍抓到了,為了不受侮辱,她腰間盤了炸彈,以身殉國,炸死百餘敵軍!
她這一問。
原本就心潮澎湃了許久的夏晚晚,忽然淚水崩盤了。
「鍾姐姐,不要哭,我是來自21世紀的,那時候,已經勝利了。我們國家呀,人人平等,人民當家作主,我們國家非常強大了,沒有再受到任何欺負了······」
那場戰爭的殘酷,夏晚晚只在歷史書上看見過。
但是,鍾姐姐是親身經歷過的,提起這場戰役的失敗,最痛的,莫過於鍾姐姐了。
倭國軍人的暴行她是了解過的,鍾姐姐在戰爭中死的,想必···
想必是遭受了倭國人的欺辱···或是為國捐軀了···
鍾姐姐啊,她有一顆誠摯熱血的愛國之心,她經歷了如此殘酷的戰火,卻在穿越之後。
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給多少女人和孩童,撐一把傘啊!
夏晚晚若將史實告訴她,她該有多痛心啊!
想到這裏,夏晚晚感同身受,稍稍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一想到史書上公佈的死亡的數據,她便心疼得厲害。
「勝利就好,勝利就好,晚晚,還好你來了,你若不來,我這輩子便也只能帶着遺憾和未知入土了。」
「你以後,定要來多看看我,定要與我多說說解放後的國家,是何等景象。」
鐘有艷笑着擦淚,嘴角洋溢着幸福和滿足。
解放後的景象,是她一輩子所期盼看到的。
起碼,讓她知道自己的犧牲,是有意義的。
「好,鍾姐姐,若有機會,我定想辦法讓你瞧瞧,什麼是真正的盛世太平,繁榮昌盛!」
夏晚晚伸手替她擦去眼淚,自己卻哭得稀里嘩啦的。
「了不起,你們了不起。」鐘有艷聲音哽咽沙啞。
「還好我來到所有歷史發生之前的朝代,晚晚啊,我想讓天下民眾,都能推崇民主和科學,我想讓國度昌盛繁榮,避免千年之後的歷史重演啊——」
說到這裏,鐘有艷滿目皆是希冀,她一個人做起這些事來,是難。
但是,夏晚晚,可不是一般人。
有她在,她們定能讓解放的思想灑滿整個人間。
可夏晚晚卻搖搖頭,「我知道你很熱血,但是你先不要熱血。」
「鍾姐姐,我們能來到這裏,已經很不科學了,更何況,我以前修的是玄學。」
「一個階段有一個階段的思想,在實行之前,也要看看合不合適啊。」
夏晚晚說的有幾分道理。
讓鐘有艷一下子便動搖了道心。
確實,世上有很多玄學之事,在大夏朝她見過鬼,見過神明,也見過夏晚晚小小的身軀,爆發無盡的力量。
「那你說,我們如今,要推崇什麼?」
「推崇自由,平等!才是現在的女子最應該追求的!」夏晚晚道。
鐘有艷笑了,「是,自由和平等,才是最重要的。」
她伸手替小娃娃的臉蛋撫去髮絲,緩緩說道,
「晚晚,我今日找你前來,是來告別的。」
夏晚晚疑惑看她,「你要穿越回去了?」
「不,不是。我來到這裏後,本就是想為天下女子做些什麼,我聽聞南眉國朝政開明,女子有獨立的能力,亦能和男兒在官場和商場一爭高下。」
「我想將生意做到南眉,我想看看這個時代的男女平等是怎麼樣的。」
然後,推崇至大夏。
鐘有艷面露微笑,繼續道,「所以,我才將太后和你們帶來自濟院,希望在我走後,你們的權勢能護住這個地方。」
夏晚晚呆呆的看着她。
這一刻,她感覺到鐘有艷在發光!
「好,我答應你。」
「晚晚,你我努力,總有一日,會看見自由和平等的光芒澤被大夏,再次相見時,我在山花爛漫處等你一同來看世間繁華景。」
鐘有艷與她拉勾。
兩人就此約定。
回去的時候,自濟院門外的車馬,已經等候多時了。
夏司珩見到劉婉帶着滿足的笑意出來,忙迎了上去,「裏頭,可還好?」
「嗯。我們該回去了。」劉婉抱着夏晚晚,上了馬車。
夏司珩感覺她的笑容似乎比以往更明媚了,不由得有些心亂,他轉頭問子暮,
「你母親這個笑容代表着什麼?」
子暮笑道,「可能是,找到人生理想了吧。」
「本王不是她的理想?」夏司珩語氣失落,他的心底,隱隱有一絲害怕。
害怕失去。
遭了,劉婉有理想了之後,會不會不要他了?
想到這裏,他面容失落,趕緊策馬追了上去。
「婉兒,你不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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