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妤睜着一雙大眼睛,眨了眨,指向自己:「我?」
「可以的吧陛下?」迦南輕蔑地轉向傅恆:「迦南遠道而來,此次帶來的是跟大靖互通牧業的協作呢。」
原來是帶着籌碼來的。
傅恆還未說話,程京妤搶先開口:「原來公主有事要談,那京妤就不明白了。」
迦南對程京妤似乎有一種天生的敵意,聞言冷哼道:「不明白什麼?」
「坐在這兒,」程京妤敲了敲自己的桌面,「離陛下甚遠,倒是離三殿下挺近,公主是要找誰談?」
傅硯辭心下好笑,所以說,惹誰都不要惹程京妤。
自己方才不過是笑話她一聲,這會兒已經被拖下水了。
他面上不顯,嘴上撇清:「我所涉朝事甚少,京妤公主玩笑了,迦南公主自然與我談不着。」
「牧業一直是父皇所想,既然迦南公主有誠意,不妨直說。」傅硯諾一副心系朝事的模樣,慢悠悠地開口。
迦南沒從程京妤身上討到便宜,還被人架在這兒,頓時臉色有些難看。
她不甘不願地在原來的位置坐下,張口說起莫迦王的打算。
她雖然驕橫,卻也不能罔顧國事,說到底是來做客的。
而且若是與大靖達成協作,對莫迦來說,也是佔便宜的事。
今日本來算是家宴,橫插了迦南這一腿,宴席也變了些味道。
除了傅硯墨和傅硯諾,需要在傅恆面前加以表現,因此踴躍發表了一些見解之外。
傅硯辭旁若無人地喝着茶,期間陳放卿問了他幾個問題,他也細聲地說了幾句見解。
將事不關己演繹到底。
公孫亦臻與趙雨柔大眼瞪小眼,傅硯墨和傅硯諾誰得了傅恆的誇獎,她們就沖對方露出挑釁得意的神情。
程京妤…百無聊賴。
她既對大靖和莫迦互通商市毫無興趣,又對皇后貴妃那些無聊的挑釁不想搭理。
於是反倒像被晾在一旁。
喝茶喝了個飽。
「太師覺得是這樣?」傅硯辭說完一句,抬眸時見程京妤撐着腦袋,看起來快要睡着了。
料想席間無聊,將公主為難的夠嗆。
他抿起半邊笑意,卻被陳放卿捕捉了去。
太師老是老了,可是眼力見自覺還是一流。
他一生都是帝師,曾經輔佐過三代帝王,但到了傅硯辭這一代,覺得自己年事已高,這才退了下來。
不過傅硯墨被封為太子後,他也沒少操過心,常問詢太子的功課。
越是了解,便越發覺得太子心浮氣燥,過於急功近利,沒有太多帝王胸襟。
即便如此,他也沒多干涉。
為君者,也不決然事事周全完美,只要往後登基上位,能以大靖大局為重,便已經是民之福。
可自從他今日巧遇傅硯辭,路上與他攀談一番後,才驚覺這位一向不起眼的三殿下,才是謀略驚人。
與他談論種種,見解獨到,都令人驚艷。
這位從小到大,無論出身還是教養,都不及他頭上兩個哥哥的三殿下,竟然讓陳放卿覺得更適合皇位。
而從進殿以來便波瀾不驚的三殿下,居然偷看人家姑娘,還偷笑。
對迦南公主禮遇有加,疏離淡漠是真的。
可對這位西楚公主,卻不見得了。
有的人早早想將人收入囊中,那是算計謀略,為自己鋪路,如太子。
有的人暗戳戳上了心,在這不利的時局裏,將人安放於心,如傅硯辭。
他對傅硯辭的欣賞又多了兩分。
恰逢傅恆與迦南的交談告一段落,粗略敲定了章程。
間隙里,公孫亦臻問:「太師怎的只跟三殿下說悄悄話,倒顯得我們都不能聽似的。」
她當然忌憚,陳放卿雖然已經退居,可是如今的太傅依舊是他的學生,放鬆不得。
萬一陳放卿對傅硯辭青睞有加,那那絕不允許!
「生意下官不懂,另外兩位殿下卻頗有興趣,下官總不好打擾,便只能抓着三殿下問些功課了。」
傅恆掃了傅硯辭一眼,似乎來了興趣:「問的如何?」
「尚可,三殿下見解獨到。」陳放卿不吝誇讚:「也過了及冠,陛下可讓殿下跟着分憂。」
他說的話份量重,這明晃晃的看好,令在場幾個人的臉色都一變。
尤其是傅硯墨。
他方才還因為功課被陳放卿批評,這會兒他轉頭夸傅硯辭,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陳放卿有意提拔傅硯辭上位?
傅恆反倒沒有多餘的情緒,或許是藏得好:「罷了,本是出來放鬆避暑,今日討論的國事夠多了,說到這三個小的,朕如今是想儘快要他們娶上正妃,不然總也覺得長不大。」
程京妤的杯子咯噠放在桌上,壓住一聲冷笑。
陳放卿誇讚,傅恆一句表態也沒有,輕飄飄就對付過去了。
心果真偏到了五洲之外。
陳放卿沉吟了片刻,將四周人的情緒都打量了一遍,心裏有數,於是開口問道:「不知陛下想怎麼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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