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柜看了一眼戴長樂的屍體,連忙開口問道:「是不是和這個死去的人有關?她究竟是什麼身份?難道真的是赤練仙子殺的嗎?」
陸念愁冷笑着說道:「此人是戴家小姐,而且之前成拜全真教清淨散人為師,只是前不久已經被逐出師門。」
「我師父倘若要殺她,還需要在晚上用冰魄銀針暗殺嗎?」
「就憑她也配!」
白玉湯聽到這裏,看了一眼帶長了眉心那殷紅的血跡,以及黑青的面龐,語氣有些沉重的問道:「那就是赤練仙子派你前來,要殺人滅口,除去戴家最後的血脈了?」
陸念愁冷哼一聲說道:「我今晚本是衝着慕容九而來,至於戴長樂還沒有被我放在眼裏。」
「更何況我拜師未久,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學冰魄銀針這一門暗器手法。」
「沒想到竟然敢栽贓嫁禍到我們頭上,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剛剛說完就看到了佟掌柜和白玉湯懷疑的神色,不由得感到有些無奈。
這武俠世界可不像是前世,碰到殺人命案還要搜集證據,推理邏輯,尋找真相。
武林中人各家各賣的武學傳承往往都有其特徵,一旦用獨門武學殺人,那立刻就會被鎖定殺人兇手,極少會有差錯。
既然戴長樂是死於冰魄銀針之下,那麼就一定和李莫愁脫不了干係,要麼是她,要麼是她的弟子,絕不可能是外人。
連佟掌柜和白玉湯這旁觀者都是如此的想法,就更不要說原本就對李莫愁有着偏見的全真教眾人了。
這樁命案一定會被扣在李莫愁師徒身上。
陸念愁知道他們不信,也懶得再多做解釋,只是說道:「戴家滿門老少,我一個人就殺了大半,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若真是我做的,有何不敢承認?」
「至於我師父,行走江湖多年,手上的冤魂不計其數,又何曾否認過半句?」
「只是我們師徒才剛剛和全真教了結了恩怨,轉眼間就發生了這等血案,有人這是存了心要挑起我們和全真教的衝突啊!」
他根本不需要去尋找線索和證據,事實擺在眼前,一旦李莫愁和全真教起了衝突,誰是最大的受益者,誰就是兇手。
陸念愁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料定此事就是慕容九那個賊婆娘做下的,為的就是栽贓嫁禍,讓全真教和我們師徒廝殺,她好從中漁翁得利。」
「這女人心狠手辣,故意留下你們作為證人,要在全真教眾人面前坐實了此事。」
「等你們沒有了利用價值,恐怕就會被她除去,省得之後再露出破綻。」
白玉湯驚叫道:「怪不得那婆娘剛才讓我拉着屍體送到全真教等人住的四海客棧,而且還暗中對我下毒手。」
「若不是我及時躲了過去,恐怕數日後就會暴斃,死的無聲無息。」
佟掌柜此時也收起了笑容,語氣冰冷的說道:「看來此世真的和慕容九脫不了干係,我們和她往日無冤,近日無讎,沒想到她卻要置我們於死地。」
陸念愁也不由得搖頭,這的確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要不是他出現的及時,佟掌柜和白玉湯被慕容九盯上,未必就能夠活下來。
不過此時有了提防,卻可以提前應對。
「陸兄弟,那你說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白玉湯來回踱步,慕容世家在這北地黑白兩道都有着巨大的威望,得罪了他們,要比得罪蒙古人還要可怕。
陸念愁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殺機,語氣森寒的說道:「此事簡單,既然慕容九這個賊婆娘是罪魁禍首。」
「那我們就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
「慕容九死了,想必也就沒有人會再惦記佟掌柜和白兄了。」
白玉湯聞言,有些躊躇的說道:「可是那慕容九乃是慕容世家的家主,據說早已經將內功運轉周天,慕容家家傳的劍法更是修煉到大成境界。」
「這樣的江湖強人,又豈是我們能夠殺死的?」
陸念愁道:「白兄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慕容九一個月前才剛剛受了斷臂之傷,而且身中劇毒。」
「如此重的傷勢,我就不相信她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就能痊癒,何況失去了一條手臂,武功必然會大打折扣。」
「到時候敵在明,我在暗,下毒、暗算,無所不用其極,我就不信殺不了她。」
看着白玉湯還在猶豫,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當然此事由二位來拿主意,反正有我師父在,他慕容九也奈何不了我。」
佟掌柜雖是女子,但此時卻要比白玉湯更為果決,柳眉一挑,果斷的說道:「人家都要殺上門來了,我們難道等死不成?」
「要麼就丟棄家業,逃到山裏去躲着,要麼就做了她!」
「老白,我們要是都回了山里,山里那些老的小的恐怕都要喝西北風,難道大家一起餓死不成?」
「你要是不敢去,老娘親自動手。」
白玉湯頓時苦笑道:「我只是擔心殺了慕容九之後,慕容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他們殺上門來,可不會講什麼證據不證據。」
「這又算得了什麼?」陸念愁殺機凜冽的說道:「慕容世家本就是蒙古人的走狗,殺蒙古軍官是殺,殺那漢奸狗賊一樣是殺。」
「既然連慕容九都殺了,我們就一不做二不休,到各處暗殺慕容九弟子,讓他們草木皆兵,戰戰兢兢,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來找我們的麻煩。」
佟掌柜和白玉湯聽到這一番殺氣騰騰的話,都不由得心驚肉跳。
他們原本看陸念愁不過是個年齡不大的少年,心底里下意識有些看輕,此時才想起來,這人可是李莫愁那個女魔頭的弟子。
「果然是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好狠的心腸,好毒辣的手段!」
白玉湯心頭暗嘆,終於下定了決心,「陸兄弟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這麼做。」
「慕容九讓我把屍體用棺材收斂後,送到四海客棧,這件事要不要去做?」
「或者我們要不要把屍體給毀了,毀屍滅跡,消滅證據。」
陸念愁毫不猶豫的搖頭道:「我師父可不是怕了全真教,他們若是要鬧,儘管動手便是。」
「更何況如果不把屍體送過去,又或者是把屍體給毀了,白大哥你和佟掌柜兩人就暴露了。」
「我們的目標是慕容家,至於全真教,自有我師父應對。」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手放到了腰間的刀柄上。
李莫愁雖然是他的師父,但他有自己的目標和利益,為了獲得更多的武功秘籍,同福客棧的這些人是很好的幫手。
他們或許武功算不上高深,但卻紮根於民間,對於各種門路十分精通,能夠給他省下很多麻煩。
「藉助同福客棧搜刮武功秘籍,刺殺蒙古軍官和漢奸,我這也算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了!」
「最起碼全真教那些沽名釣譽的牛鼻子要強的多。」
陸念愁隨李莫愁從南到北,一路走來,經歷了很多,見了很多。
在這亂世之中,當真是人命如草芥,易子而食之事,時有發生,當真是慘不忍睹。
他雖然不是那種悲天憫人的大俠,但既然可以順手為之,自然不會拒絕。
縱然有天下無敵的武功,躲在深山老林中,又有何意義?
若不能一怒而諸國懼,拔劍而天下驚,那豈不是辜負了穿越和系統這等曠世機緣。
陸念愁有自己的信念和武道,只是以往時機未至,只是潛心修行,如今窺見機會,便選擇了毫不猶豫的出手。
「慕容家,便是我接下來的武道之路的踏腳石!」
「滅了慕容家,不僅可以搜刮武功秘籍,獲得的財物也可以壯大同福客棧的實力,日後培養成真正的暗殺組織。」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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