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兒鬱悶極了!不知老爺究竟想什麼呢?腦瓜里閃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正在這時,遠遠聽見熟悉的送親喇叭聲;純兒尚未反應過來
「嘩」一聲,門開了;索萬貫換了一身新郎裝;胸前戴着大紅花,慌慌張張從臥室走出來,看也沒看純兒一眼,自己就出去了;親自把大院門打開;臉上憋出一絲笑容,盯着前方;門口也堆滿了家人,身着彩妝,喜氣洋洋。純兒穿着便裝,非常驚詫!索老爺太詭秘了!安排了一夜,居然不露風聲;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嘀嘀嗒嗒」一陣;花轎抬到索萬貫的面前停下;一聲喇叭比一聲響,意思大家都明白。索萬貫吩咐身邊的女人給了錢,喇叭才停下來。
純兒有大權旁落的感覺;東張西望,仿佛跟自己無關似的;耳邊響起索老爺在枕邊說的話:「新娘娶進來,你還是總管;你是我最信得過的人;晚上和她在一起;白天會抽時間過來陪你。」此語安慰了善良的純兒;結婚多年來,沒給老爺生下一兒半女,好像讓他娶妻也是理所當然的。現在花轎剛落下;老爺就變了臉,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心裏感到很迷茫
花轎一停,由不得純兒多想;轎夫面前的送親主人將簾打開,鑽進去牽着新娘的手,慢慢地從轎子裏下來!全身穿紅,頭上戴着蓋頭;純兒情不自禁喊出聲來:「是索老爺要的那個新娘嗎?」
送親主人答不上來;冰人不知從哪鑽出來的,擠到最前面,說:「絕對沒錯!進新房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索老爺也是遠遠從窗戶見過一面,至於側面、站姿、坐相等一系列的都尚未見過;還得搜索大腦里的記憶,把那個印象中的女人找出來。送親的人只能送到門口;純兒主動去牽新娘的手,還悄悄對着她的耳朵言:「要好好伺候老爺,以後會有很多好處!」
裏面沒有回應;純兒曾聽說過,也有胡弄親事的人家,讓一個男扮女裝的人扮演新娘,弄出很多醜事!不過會道既然露面了,這種可能性很小。
索老爺送完紅錢後,緊緊跟在身後,還要指點,才能找到新房;進得屋,到處張貼着大紅篆文喜字,很是喜慶!整個新房佈置煥然一新;所有的人都沒瞞,只瞞着自己;心裏覺得酸溜溜的,忍不住淚水滾下來。
新房樣樣新;新床、新被子、新蚊帳。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張方桌上擺滿了酒菜;意思在這裏吃完,就要純兒哪會沒有感覺?原來屬於自己的位置,很快就要被別人替代了;心裏酸溜溜的,比新娘離開娘家時的哭聲還大。索萬貫看不慣;也不給面子,當着下人的面,喊:「都走吧!」
所有的人都走了,就純兒遲遲不動;索老爺能不明白嗎?夫妻十年,身上的痣長在什麼地方都清清楚楚;輕言細語說:「你也走吧!我會抽時間來陪你。」
最難過的是純兒,不願離開!蒙着臉,悄悄地哭着走了。索老爺一秒也不能等;把門關好後,插上門閂;連桌邊的花酒都不想看,慌慌張張掀開紅蓋頭;一張嬌紅的女人臉露出來,乍看好像不是;仔細瞅,並加上搜索大腦里的記憶確認——就是她。
女人的聲音出來了:「死老頭!多大歲數了?還想娶黃花閨女?我爹同意嫁給你!就讓他嫁好了!偏偏強迫人家嫁給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別靠近我;知道什麼叫武功嗎?」
「哎!一個女人學那玩意幹啥?既然嫁過來,就是我的人!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現在還有選擇嗎?」
新娘用男人聲音說:「你傻呀?男女不分!我不是女人!無法與你同床共枕!」
索萬貫驚呆了;她穿着打扮都是女的,小臉也那麼秀氣,怎麼會弄出公鴨嗓的男人聲音來?心裏十分氣憤,大罵:「該死的冰人!這是你的絕作嗎?我給你的小費還少嗎?為何能這麼對待我呢?」
新娘又用男人嗓音怒吼:「還不趕快滾!」
索萬貫本想喊人;然而又不行!這是剛娶的新娘,豈不等於家醜外揚嗎?倒背着手在房子裏走來走去,一點辦法也沒有。
新娘的聲音又出來了:「讓你趕快離開!怎麼回事?」
「你你你,欺騙了我,還敢對我哼哼!看我要不要好好地修理你?」
索萬貫從門後拿起頂門槓;咬牙切齒對準新娘的頭,狠狠砸下去;明明坐在床上;打下那一瞬間,就不見了;「咚」一聲,蚊帳敲爛,打在床上彈回來;新娘什麼時候來到面前也是懵的,一大腳踹過來;把索老爺踹翻,重重撞在門上;新娘的繡花鞋直接踩在他的脖子上威脅:「再敢打新娘,一腳跺死你!」
索萬貫感覺力量很大;連氣都上不來,嚇出一身冷汗,把頂門槓一扔,梭在門邊靠着,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新娘把腳收回去,厲聲怒吼:「滾!」
索萬貫爬起來,狼狽不堪;慌慌張張把門打開,連滾帶爬衝出去,來到純兒那兒,天還沒黑;見她一個人號啕大哭;試圖把所有的失望哭出來。
「哎——我們受騙了!那新娘是個男扮女裝的傢伙!」
索萬貫的聲音把純兒驚呆了;愣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問:「」
「」
「這個該死的會道;拿走了我們這麼多錢,還弄一個假女人來敷衍了事!等明天再去找她!」
「不!現在就去!」
「你也不看看時間?還來得及嗎?作為冰人,除了能說會道,還要四處奔波,才有紅線可牽呀!」
「我不管!找不到絕不回來!」索萬貫大聲喊:「來人!」
純兒身邊女傭人低着頭,來到他面前,等待吩咐。
「安排一下,我和女主人要出去一趟。」
女傭人走了;索萬貫在原地走來走去,苦苦思索着處理方案。純兒隨便說一句:「實在不行,就退婚!」
「對!退婚!還想什麼呢?」索萬貫終於有了答案;門外傳來喊聲:「花轎到!」
他倆來不及換衣服;索萬貫穿着新郎裝,胸前戴着大紅花;純兒穿着便裝,匆匆忙忙進了花轎;這四人抬的大花轎,一路「嘎嘎」響,跟床搖晃的響聲差不多,聽習慣了;也能獲得安慰。最着急的還是索萬貫,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喊:「快!快呀!」他的心黑壓壓的;被人欺騙的感覺,只有自己清楚;別人又體會不到。
抬轎的下人們累得滿頭大汗;像馬一樣不停地奔跑;快要累翻,也就到了。
索萬貫四處望,不知冰人住在什麼地方?問:「不是你請的人嗎?」
純兒心裏比誰都明白,找不到是最好的;說:「我也不知她住在哪?那天是個巧合;到處問,她恰好跟人家談事;等了很長時間,跟她說一下,就弄成了。」
「現在怎麼辦?」
「」
索萬貫不得不令轎夫:「見人就問!」又鑽進花轎里坐下。轎夫共八人,四人輪換着抬,還閒着四人,讓他們逢人就問;人家告訴在哪,就往哪兒奔跑,忙了大半夜,也沒找到人;不得不抬回家。索老爺累垮了,臉腳也沒洗,就上了床;枕邊靠着的依然是純兒;兩人悄悄語,把心裏的難受全部說出來;沒想到會那麼和諧?床的搖晃聲,居然和「嘎嘎」的轎聲一模一樣;第二次精疲力盡,才不知不覺睡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找冰人;幾個月過去,依然杳無音信。純兒面帶春色,悄悄對索萬貫說:「我有了!」索老爺聽後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娶親的事一直困惑着自己。直到有一天,下人來報,「找到冰人了!」
索萬貫和快要臨產的純兒怒氣沖衝出去;院牆大門打開了;會道滿臉堆笑迎進來,喊:「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快要有後了!」
「你牽的是什麼紅線?為何弄個男人?白給他吃穿了?」
「怪我事先沒跟你說明白;她是個女人,會幾種男人聲音;讓你仔細檢查;做到了嗎?」
「檢查個屁!那叫什麼新娘?還會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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