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夢華錄開始 第九十九章樓太傅之死

    「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太子既然有了別的想法，那我也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了，畢竟我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嗎？」

    「而像這次這麼大的事情，一般的人可扛不住既然我不想死，那就只能有勞您了，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是被逼出來的。」凌不惑道

    「呵呵，凌子晨啊凌子晨，你還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吶，但是讓老夫好奇的是，老夫府中那個人，為何會聽你的？」樓太傅道

    「呵呵，太傅，這還不簡單嘛？這人都是有欲望的，也都有弱點。只要找准了弱點，其實也不難對付不是嗎？」凌不惑道

    「你說得對，確實是不難對付，看來老夫是多餘問了，好了，這該說的也都說了，老夫已經沒什麼想說的了。」樓太傅點了點頭道

    「太傅，您跟我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您的侄子呢？你不打算跟他交代一番嗎？那樣是不是太可惜了？」凌不惑笑着道

    「凌不惑，老夫現在真是越來越明白，為何會輸給你了，想必此時我那侄兒，已經在等我了吧？那就去見見吧。」樓太傅道

    凌不惑聽後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起身邁步走出去，而此時的樓，其實已經在隔壁等候多時了。

    所以一見凌不惑進來，他就趕忙起身行禮，凌不惑見狀直接擺了擺手道「這次太傅是再劫難逃了，去見一見他吧。」

    樓聽後，又是躬身一禮，然後就出了房間，其實他剛才還是想說些什麼的，不過後來他想明白了。

    在見完了自家伯父之後，自己還是要回來的，所以就沒着急。

    不知道為什麼，當邁步走進公房的那一刻，本以為自己會很高興的樓，卻並沒有高興起來，他只覺得有些悲涼。

    沒錯，就是悲涼，因為自家伯父雖然對自己很是苛刻，但有一點是連他都不得不佩服的，那就是伯父這個太傅的位置。

    畢竟這可是上公太傅，足可稱得上百官之首了，那是何等的風光，可即便是這樣萬人之上的位置，也會有落得這樣下場的一天。

    這讓他怎麼能不感到悲涼呢？畢竟自家伯父的今日，又何嘗不會是他的明天呢？不過他知道他現在不能傷感，因為他不配。

    畢竟他自己現在都危在旦夕，又哪裏來的勇氣去可憐別人？

    「你來了？坐吧，今天時間很多，咱們會有很多時間。」樓太傅可不知道樓想了這麼多，見他來了便直接道

    樓聽後，自然是躬身一禮，然後就乖乖的坐下了。

    「兒，我就這麼叫你吧，其實你的能力，老夫一直都很清楚，每每午夜夢回，我都在想，要是我的兒子那該多好啊。」

    「可惜啊，你偏偏就是我弟弟的兒子，你的城府很深，但是我自問我能夠壓得住你，所有這些年來我從來不給你機會。」

    「因為我很清楚，一旦給了你機會，我那兩個兒子，未來絕對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必須把你壓住，不能讓你起勢。」

    「本來這一切做的都很好，可是一直到凌不惑回京，這一切就全都變了一副模樣，那時候我就發現，我壓不住你了。」

    「可那時候的我並不甘心，畢竟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沒有理由這時候讓你起來，所以我依然沒有改變心思，甚至還越來越強勢。」

    「而我本以為，這樣做會讓凌不惑退去，然後繼續壓住你，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凌不惑竟然會這麼幫你。」

    「甚至不惜為了幫你，徹底和我撕破臉皮，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他到底為何會這麼幫你？我到現在都想不通。」

    「畢竟不管從哪個方向看，他都不是一所為惜才得人，怎麼就會為了幫你，而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呢？」

    「可能就是你們投緣吧，但我還是想要提醒你，千萬不要太過信任凌不惑，因為他那個人喜怒無常，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放棄你。」

    「就好比我這次一樣，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有能力，要不然我也不回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在我死之後，切記想辦法和太子走近些，他畢竟是我教出來的，雖然現在性情有些變化，但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

    「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必然會照顧你的，凌不惑此人鋒芒畢露，不管是陛下還是太子，都不會給他太多時間的。」

    「等到太子登基之日，就是他喪命之時，你現在趁機脫身還來得及，可要是走晚了，那你就走不了了。」樓太傅道

    「大伯父，這種話你就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這麼做的，我知道你的心裏是為了我好，可太子既然能放棄我樓家一次，那就必然會有第二次，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他根本就靠不住。」

    「我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我才是離死不遠了呢？大伯父，你老了，你的那一套已經過時了，要不然你現在怎麼會在這呢？」

    「太子始終是太子，他終究不是陛下，一個沒登基的太子，和普通皇子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更加危險。」

    「所以相比起太子來，侄兒還是覺得，凌不惑這邊更好些，大伯父你只想到了他木秀於林，可是你想不到的是，其實你又何嘗不是呢？」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被陛下所忌憚的，其實你早就該退了，可你並沒有，因為你不捨得，所以你才會有今日之禍。」

    「在此前，有小越候在，你自然是安全的，可是現在小越候已經去守皇陵了，你一家獨大了伯父。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嘛？」

    「這次的事情雖然不小，可你是當朝太傅啊，怎麼就這麼匆忙的，就把你關了起來，還讓你一個和你有矛盾的凌不惑負責審問？」

    「大伯父，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你的存在，遠比凌不惑的危害要大得多。所以陛下才會這般匆忙，大伯父，你已經利令智昏了！」

    「可即便是這樣你還不自知，你到現在，難道還以為你僅僅是輸給了凌不惑嗎？伯父，你該醒醒了！」樓冷聲道

    樓的話像一把利劍，狠狠地插在了樓太傅的胸口，他這才反應過來，這次為何這麼快，為何這麼快就有了定論。

    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輸了，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當局者迷啊，之前他是怎麼都沒往這方面想。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也罷也罷。我已經沒什麼可以說的了，你可以回去了，我相信樓家在你手裏，不會太差的。」樓太傅搖頭道

    「伯父，事已至此，你好自為之吧，樓家你不用擔心，我是不會讓樓家毀在我手裏的，前提是，你最好放棄不該有的心思。」樓道

    「呵呵，你不用擔心，老夫知道事情的輕重，你還是快出去，跟凌不惑稟報吧，畢竟接下來幾年裏，他怕是要權傾朝野了。」樓太傅道

    聽了這話的樓點了點頭，躬身一禮後就退出了房間，而在他走了之後，樓太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容。

    他的腦海里不禁回想起自己這一生，從年少求學，到歷經戰亂，再到投奔陛下，最後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

    這一切都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最後換做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而此時的樓，可不會管自家伯父的心思，他壓抑着內心的激動，走進了凌不惑所在的房間內。

    「你來了，事情辦的如何了？可有什麼紕漏嗎？」凌不惑直接道

    「回侯爺的話，我大伯父和我說屬下當然是直接拒絕了他，剛才屬下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說同意了。」

    「不過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屬下就？」樓躬身道

    「呵呵，無妨無妨，能有現在的結果，已經是很好的了，行了，你退下吧，這裏沒你的事了。」凌不惑聽後直接擺手道

    樓聽後，自然是趕忙行禮，然後退出了房間，而等到他離開之後，凌不惑就起身往出走，又回到了自己的公房裏。

    「你來了？想必我那侄兒已經都和你說過了吧？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不和你廢話了，說吧，你打算讓我怎麼死？」樓太傅道

    「這個，太傅，這你可太看得起我了，你的生死，哪裏是我能夠決定的，我自然是要稟明陛下後，讓陛下聖斷才是。」凌不惑道

    「呵呵，也好，也好，不過老夫有些好奇，你這麼做，難道就真的不擔心將來嗎？你就也不怕將來有一天，落得我這個下場？」樓太傅道

    「呵呵，太傅，要說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怕，總不能等死吧？這天地下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我也不信最後一定死路一條。」

    「若是將來真的抗不過，那就是我命中注定該有此劫，死了也就死了，我凌家就只有我這一脈了，死了倒也乾淨。」凌不惑道

    「呵呵，真是沒想到啊，原來你竟然看得這麼開，你比老夫強，哈哈哈，罷了罷了，你進宮去吧。」樓太傅笑着道

    凌不惑聽後也沒說什麼，而是直接讓魯成，把人帶回了牢房，然後就直接起身出了廷尉府，隨後直奔皇宮而去。

    此時的御書房中，文帝聽完了凌不惑的稟報，然後就陷入了沉思，凌不惑自然也不會打擾，於是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文帝才開口道「到底是跟着朕多年的老臣了，這臨了臨了了，總是要給一份體面的，你下去安排吧。」

    對於這個答案，凌不惑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是當朝太傅，又是多年的老臣。若是下手太狠，那對陛下的名聲也不利。

    於是他也沒說什麼，直接躬身一禮，然後就退出了御書房，不過他出來後沒有直接出宮，而是去了東宮。

    當太子得知這個消息後，和文帝是一樣的反應，不，他明顯要比文帝更傷心些。而凌不惑就簡單了，那自然是一言不發乾等着了。

    「到底是本宮的老師，如今他要去了，本宮怎麼也要送他一程。這才算是全了師生的情誼，走吧，咱們一起出宮。」太子直接道

    凌不惑聽到這個答案，心裏多少有些意外，同時又有些不舒服，畢竟太子詞此舉，可謂是完全沒有在乎自己的想法。

    這讓他怎麼會高興呢？不過他也清楚，這是太子故意的，太子是在藉此向他表示不滿，所以他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

    而太子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現在不舒服的人，變成了太子，不過太子的神色，也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二人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出了東宮，然後很快就各自上了馬車，而對於太子出宮的事情，文帝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過文帝什麼都沒說，只是嘆了口氣，都是這個皇位鬧得，要不是因為這皇位，怎麼會鬧到現在這種地步？

    而對於自家父皇的想法，此時的太子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大聲的道「這不還是你自己放縱出來的結果？」

    不過這話太子應該是沒機會說出口了，因為他們已經到了廷尉府，還是原來的樣子，凌不惑直接把公房讓了出來。

    「殿下？你怎麼來了殿下？你怎麼能來呢？您快回去，趁着陛下還沒生氣，趕快回去吧。」樓太傅一見太子趕忙道

    「太傅，你我師徒一場，如今你要走了，我怎麼也要來送一送，都是我沒本事，護不住太傅，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至於？」太子道

    「殿下您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您能夠讓老臣置身事外，老臣已經很感激殿下您了，能有今日這個下場，那也是臣時運不濟。」

    「怎麼能夠責怪點下呢？這都是老臣能力不足，鬥不過凌不惑，才會有這個下場，與殿下無關，所以殿下無需自責。」

    「老夫死後，還請殿下不要遷怒凌不惑，因為您還需要他，至少，在您登基之前，您還是需要他的。」樓太傅勸道

    「太傅你，那凌不惑這般陷害您，您竟然還為他開脫？這真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太傅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你是我的恩師，你的仇本宮是一定要報的，所以您放心，且耐心等一等，不會太久的。」太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