枱面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酒紅色芍藥。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暗紅色的花瓣緊緊團簇在一起,花瓣是少見的紅色絨質感,在牆壁射燈的照耀下隱隱地泛着珠光。
搭配家裏的裝修風格,竟然意外地相得益彰。
沈矜年晃了第一眼後,腦袋裏已經把玫瑰和顧硯一起丟出去的姿勢都想好了,結果冷靜下來才發現…那居然是一束芍藥。
他快速收斂起臉上僵硬的表情,佯裝泰然自若地將背包丟沙發上:「你去買花了?」
「嗯,路過花店去看了看。」
顧硯單手抱着孩子沖泡奶粉,應聲回答道。
沈矜年見不是玫瑰花剛鬆了口氣,但是一聽到顧硯確實去了花店,登時間又覺得心底有些怪怪的。
他板着臉起身去接過孩子。
寶寶揪着沈矜年的衣服仰着頭親了一口,軟軟糯糯地:「pa~」
叫完爸爸以後突然感受到沈矜年的信息素好像不太對勁。
寶寶的撒嬌戛然而止突然冷靜下來,瞪大眼睛:「pa?」
沈矜年沒有察覺到孩子的變化。
所有注意力都在顧硯剛剛從花店回家這件事上,看似隨口嘮家常一樣旁敲側擊地打聽:「陳含都去排隊領免費玫瑰了,你沒領?」
沈矜年醋溜溜的話讓顧硯正在挖奶粉的手一怔,勺子裏大半的奶粉被顛落回奶粉罐里。
他側了側身子,擋住沈矜年的視線,避免被他發現自己的一瞬間的慌亂。
他拿攪拌器放進奶瓶里。
換了個角度繼續道:「寶寶似乎對玫瑰味道有些敏感,不大適合擺在家裏。」
何況芍藥的花語也和玫瑰大差不差。
顧硯個人也覺得沈矜年的性格和形象,要更適合芍藥花。
神秘高貴又點着一點嬌氣。
但是沈矜年從顧硯的話里察覺幾分漏洞,顧硯說不領玫瑰是看寶寶不喜歡那個味道。
倘若寶寶喜歡玫瑰。
顧硯豈不是真的加老闆微信啦?
「你喜歡去領就好了。」沈矜年哼哼兩聲,接過奶瓶沒好氣地,「別說得像我家孩子耽誤你了。」
顧硯愣了一瞬。
意識到沈矜年心底是在為什麼生氣以後,突然又點想憋笑,讓他心情大好。
顧硯故意輕描淡寫地跟他敘述:「領免費玫瑰需要加上老闆的微信。」
「加咯,加個漂亮omega裝點你的朋友圈,每天都能看到帥哥自拍。」沈矜年一邊陰陽怪氣,一邊抱着寶寶去沙發上遠離顧硯。
還說想和他結婚,想跟他養孩子呢。
虧得他今天中午在陳含的宿舍里都沒有午休,在網上給顧硯的房間訂床訂床墊,還給他買了個大衣櫃。
顧硯看着他輕笑一聲,搖頭解釋道:「我只加漂亮的alpha。」
顧硯賬號上只有自己一個朋友。
不用說也知道形容誰,沈矜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一向不喜歡別人用漂亮形容他,但是從顧硯說出來也不是過於過於過於地難以接受,起碼是來自死對頭的肯定。
但是沈矜年愛面子,還是堅持反駁了一句:「那就是怪人家老闆生錯第二性別了?」
這個可惡自大的同a戀。
「確實可惜。」顧硯聞言嗯了一聲,對着沈矜年真誠直白地告白,「還好你沒錯。」
「」他把顧硯的話消化完,突然抱着孩子尷尬起立,「我去看新房間,你別跟着!」
顧硯笑着點頭:「好,一會兒洗手來吃晚餐了。」
兩個人之間幼稚的試探,在沈矜年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後落入尾聲。
沈矜年腳步匆匆,帶着寶寶去了和他的主臥僅僅一牆之隔的貓房。
這間屋子正好向陽,原本就是個次臥。
他本來想特意留出來等暑假以後開始養貓,連貓爬架和貓玩具都買好了。
沒想到陰差陽錯撿到一個小屁孩。
貓養不成了,貓房也被迫重新改造成臥室。
不過不得不說,工人師傅們幹活就是快。
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把房間裏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清理走了,並且還給臥室佈局得整整齊齊,床單被褥和他同一品牌的,柔軟貼身,比顧硯曾經住的小臥室豪華十倍。
沈矜年滿意地四處轉了轉。
把每個抽屜都拉開檢查了一遍。
心裏滿意得不行。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剛巧看到散落在地板上的一張摺疊起來簽了字的單據複印件。
上面龍飛鳳舞寫着顧硯的名字。
簽單?
沈矜年好奇地打開看了一下,竟然是顧硯買芍藥花的消費憑據。
單單是花瓶里那幾支,就花了4800。
4800?
?
沈矜年怔在原地,又慎重地檢查了一遍手裏的紙條。
上面的字跡雖然和顧硯平常的寫字風格有出入,但是他能看出來肯定是顧硯的名字。
而且這張紙條疊的整整齊齊,大概率是裝在口袋裏不小心掉出來的。
顧硯不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人,不可能花五千塊只為了給家裏添置一束花。
沈矜年隱隱察覺到這件事情不對勁。
他攥着單據去找廚房忙碌的顧硯,將那張單據啪一聲拍在大理石板枱面上,眉心緊皺語氣嚴肅:「這是你買的?」
顧硯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那張票據,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嗯,忘記丟掉了。」
「你花4800買的?」沈矜年驟然拔高音量,詫異地問。
「480。」男人淡淡道,「店裏的收銀員是學徒,收款時候打錯了價格。」
新開的店,忙碌之下產生失誤也是正常。
沈矜年半信半疑:「那你為什麼會簽單啊?」
富二代去簽還能理解。
顧硯這種籍籍無名的大學生,簽個名字也沒用啊。
「收銀員打錯了付款金額,我只是簽字確認。」顧硯耐心地道,「以免日後雙方產生糾紛。」
顧硯說得環環相扣,有理有據。
沈矜年這次要信服得多。
「好吧。」
「這邊油煙味重,你帶着孩子出去。」顧硯放下手裏地鍋鏟將兩個人趕出廚房,「十分鐘後可以過來吃飯。」
說完,果斷地拉上廚房的隔斷門。
顧硯盯着手邊小小的單據,隨手撕碎了丟進垃圾桶,心裏後知後覺地忐忑起來。
現在和沈矜年住在一起。
格外容易露出一些破綻。
等時間久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和對方解釋自己的身世和第二性別問題。
也不知道沈矜年會不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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