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晴。
在公寓跟林宛瑜一起吃完蛋炒飯的李蘇來有風塘酒吧打工了。
快到八月份了。
魔都的街道上很曬。
李蘇騎着機車穿行在一個又一個的樹蔭里,這跟{過斑馬線的時候,必須踩白線}的無聊程度有的一拼。
李蘇有些懷念起六月份來了,那時候還是初夏時節,街道上的日頭不算曬,白玉蘭開得正盛。
來到有風塘酒吧。
店裏開着空調,隔絕了外面逼人的熱浪。
店裏一切都如往常般正常,唯一讓李蘇感到有些詫異的是,秦羽墨居然也如往常般的在店裏忙碌着。
這不怪李蘇思想齷齪,實在是,那個包養秦羽墨的男人不是昨晚剛回來嗎?按常理來講,今天秦羽墨不應該一整天都跟他膩歪在一起嗎?
秦羽墨自然也看到了來上班的李蘇,但她只是撇了李蘇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李蘇也很快就收斂了思緒,他畢竟不是那種喜歡意淫別人房事的猥瑣男。
下午上班時間,李蘇按照慣例,在不忙的時候教心凌調酒,不過他今天倒是沒看書,因為【口技】技能昨天已經滿級了,沒必要無縫銜接馬不停蹄的刷下一個技能,總得給自己放個假不是。
在李蘇的規劃里,下一個該刷的就是【演技】技能了,畢竟這對他目前的配音事業也很有幫助。
之後呢,就刷【手工】或者是【畫畫】技能,隨便哪個都好。
不過餘光撇到心凌這姑娘,李蘇突然想到,如果他把【醫術】給刷到滿級,會不會就能治好心凌的心臟病啦?大概率可以。
但是這好像有點過於驚世駭俗了。
李蘇並不想把他的異於常人和遊刃有餘表現給世人看,他說了,他只想悠閒度日。
而且,李蘇也不是那種會上趕着去幫助別人的熱心腸,他沒收取心凌一分錢但是卻毫無藏私的傳授她調酒知識就已經夠仗義的了。
心凌只要能學到李蘇的六七層功力,都夠心凌她在魔都成為「雞尾酒女王」了——這就是李蘇賜給心凌的福緣,再多,就顯得貪心了。
「今晚下班之後留下來。」
秦羽墨突然給李蘇發了這麼條消息。
啥意思?
但是秦老闆不肯說。
該不會是見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想把自己給辭退吧?但自己也沒知道多少啊,就知道她是情婦身份而已,連包養她的那個男人姓甚名誰也不太清楚,就知道是自己的本家姓李而已。嘖~李蘇就說心凌這姑娘是個沒什麼福緣的傢伙吧,她調酒知識還沒學全呢,師傅就要被人給辭退了……
李蘇就這麼胡思亂想的,懷着一種不可明述的心情來到了下班時間。
心凌和女服務生們都走了。
秦羽墨把酒吧大門虛掩了起來,酒吧落地窗的窗簾也被她給拉了下來。
面對這情況,李蘇一點不慌,畢竟他可是體力值達到了人類平均水平的男人,相信面對區區一個秦羽墨還是有勝算的。
秦羽墨猛的從後面抱住了李蘇,那麼大一對(人)就貼在了李蘇的背上。
此時此刻,李蘇對物理學上的「形變」概念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面對秦羽墨突如其來的舉動,李蘇人是驚訝的。
以前,秦羽墨她之所以沒有離開李察德,一是因為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二是她自欺欺人的覺得她跟李察德之間還是有愛情存在的。
但僅一夜之間,秦羽墨的想法就變了,她之前還想着愛是克制,但她錯了,克制不住的才是愛!跟李察德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秦羽墨都在想着李蘇,她愛的人是李蘇!
「李蘇…李蘇,我是乾淨的,他沒碰過我,你要相信我…帶我走…」秦羽墨的情緒有點激動,以至於顯得語無倫次。
好吧,反正今天李蘇受的驚已經夠多了,也不怕再受這一回驚了。
不論是面對秦羽墨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和洶湧的情意,還是面對秦羽墨這{他沒碰過我}發誓般的自證清白,都足夠讓人的腦子轉不過來了。
雖然平時看着秦羽墨的身材也會浮想聯翩,但李蘇到底是個見過世面的傢伙,面對秦羽墨的投懷送抱,李蘇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首先,李蘇不願過多討論秦羽墨【是不是乾淨的】這一個話題,第一,這不尊重秦羽墨,第二,李蘇也不關心;
其次,面對秦羽墨這洶湧而來的情意,李蘇還是很好的保持了冷靜,他想到了諸葛大聖對他的衷告——秦羽墨身上所牽扯的干係很大。
很顯然,秦羽墨是個迷人而危險的美婦,李蘇並不願當一隻為了吃到蜂蜜而甘願被蜜蜂蟄的臭狗熊,理由同樣也很簡單,一,李蘇不是狗熊,他見過世面,他吃過好吃的,二,他不願被牽扯到危險的漩渦之中,他只想悠閒度日,而且他在魔都,還有事情要做,譬如幫原主完成執念什麼的,知道的太多對他並沒有好處。
「李蘇,帶我走,隨便去哪裏!不論是南境的灕江還是大理、亦或是巴黎、倫敦,我都願意跟你走!咱倆無論在哪裏都能生活的很好的!帶我走…我好害怕……」
「那個,你冷靜一點。」
李蘇一直都不知道,原來秦羽墨對自己抱有這樣的非分之想,這也難怪,平日裏秦羽墨總是仗着老闆身份來跟李蘇聊天或拌嘴,但卻從來沒有半點出格的動作。
其實是有的,譬如那天李蘇在有風塘酒吧二樓睡完覺之後,秦羽墨就躺在李蘇躺過的地方,快樂了一次;再譬如昨天李蘇遞酒給秦羽墨,秦羽墨卻突然握住了李蘇的手,不過李蘇只當這是一次偶然事件。
從始至終,秦羽墨其實一直都恪守着一條紅線,在最大程度上不敢跟李蘇有所逾越,而李蘇也不是個會讀心術的傢伙。
所以現在,雖然秦羽墨的心裏已經兵荒馬亂天翻地覆了,可在李蘇看來,倒像是一個顛婆在說胡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咱們慢慢說好嘛?那個男人欺負伱了?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咱們不怕他,大不了,你舍了這份榮華富貴吧,別委屈了自己,你這麼年輕,還這麼漂亮,應該有更美好的未來的。」
聽見這話,秦羽墨在李蘇的背後無聲的哭了起來,眼淚打濕了李蘇的衣服。
她明白,李蘇不會帶她走。
而且,事情要真是像李蘇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如果真的只需要捨棄這份榮華富貴就能換得自由,秦羽墨保證棄之如敝履。
「不要問了,帶我走好嗎?隨便去哪裏,你做我男人,我做你女人。」秦羽墨的聲音里滿是哀求。
李蘇握住了秦羽墨的左手,她的左手中指上,有一枚鴿子蛋那麼大的鑽戒,這鑽戒昨天還沒有看見過。
「很漂亮,它有名字嗎?」
「沙漠之星。」
「很美的名字。」
「謝謝。」
秦羽墨絕望了。
李蘇顧左右而言他,說起她手上戒指的事,就是在提醒她,不要再說胡話了,不要再想一些異想天開的事了,要認清自己現在的身份啊,你都戴上了那個男人給你的、鴿子蛋那麼大的鑽戒。
李蘇覺得秦羽墨現在可能只是有些害怕而已,在李蘇看來,這明顯是那個男人要扶秦羽墨上位了,畢竟戒指戴在左手中指那就是未婚妻的意思。
情婦上位的戲碼李蘇也見識過,秦羽墨現在可能是有些害怕,害怕鬥不過那個男人的原配。
事情根本就不是李蘇想的那樣——李察德不是要扶她上位且她永遠都是不可能上位的,這個戒指,只是李察德又發送給秦羽墨的糖衣炮彈罷了。
秦羽墨鬆開了抱住李蘇的手,眼神平靜。
李蘇轉過身來,幫秦羽墨擦了擦眼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蘇不會讀心術,他甚至僅僅只是知道那個男人姓李而已,其他的,李蘇一概不知——所以今晚秦羽墨的舉動在李蘇看來就顯得很是莫名其妙。
「沒什麼,不要問了。」秦羽墨的聲音就像是從遠方雪山上流淌下來的冷溪。
李蘇既然不肯帶她遠走高飛,那李蘇就沒必要知道更多的內幕了,知道的越多,只會害了李蘇。
秦羽墨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她以為憑藉自己的美貌就足夠讓李蘇不顧一切帶她遠走高飛的。
或許,李蘇還是不相信她是乾淨的吧,也是,自己是情婦嘛,李蘇哪裏會看得上一個情婦呢。
其實,人和梧桐是一樣的啊,心空了還能勉強立着,旁人以為它下個春天還能發芽,其實那個冬天它就已經死了。
秦羽墨又恢復成了初見時那一身死氣沉沉的氣質,「抱歉,今晚你權當我是在說胡話吧,耽誤你的下班時間了,抱歉。」
「這…倒是沒事,反正我的時間不算值錢。」見秦羽墨不願多說,李蘇自然也不多問了。
「剛才沒有嚇着你吧?請不要辭職,就當是為了心凌,讓我們當做無事發生,好嗎?」
秦羽墨依然不願就此再也看不到李蘇。
「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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