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姐,剛才這杯【尼格羅尼】算我請你的好了,抱歉讓你有了不好的雞尾酒體驗。」
「沒事,別這麼客氣。」
胡一菲是個十分豪爽的大妞。
「師傅,要不你重新給胡姐姐調過一杯吧,剛好我也能復盤學習學習~」
心凌對李蘇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有些撒嬌。
紅燒大碗魚:你以後不用帶甜品回來給我吃了。
林宛瑜給李蘇發了這麼一條qq信息。
當林宛瑜知道,李蘇昨晚拿回去的甜品都出自心凌之手時,也不知怎的,她就覺得那些甜品一點也不香了。
李蘇用詢問的眼神看着林大小姐,不知道她在發什麼瘋。
林大小姐卻只是瞪了一眼李蘇——其實林宛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瘋,吃醋倒是不至於,非要形容的話,那大概就是有別的小朋友來搶她的「玩偶娃娃」了,這讓她有點不開心。
可能她出門的時候也沒吃藥吧,李蘇這樣想着。
李蘇開始給胡一菲重新製作雞尾酒,順便也讓心凌復盤學習一下。
胡女士不得不承認的是,李蘇調酒比心凌調酒賞心悅目多了——心凌緊張兮兮的像是在調製化學試劑,而李蘇身上那股優雅的鬆弛感則是令人不自覺的着迷。
「丫頭,我覺得你有必要給你父親打個電話。」李蘇一邊調酒,一邊跟林宛瑜說話。
「為什麼?難道你想讓他把我抓回去相親嗎?」林宛瑜瞪着李蘇。
「那些事情你自己把握,我只是建議你跟你父親報個平安,別讓他過度擔心。」
從林宛瑜跳上李蘇機車的那一天開始算起,也快一個星期了。
這期間,林父自然沒有放棄尋找林宛瑜,報紙上也登了懸賞林宛瑜下落的新聞。
那時候的林宛瑜她還很年輕,她為了自由可以不顧一切。
林宛瑜她到底是世家大小姐,性格雖然算不上是囂張跋扈,但刁蠻任性的這些小毛病還是存在於她身上的。
當然,沒有人是完美的。譬如胡一菲熱心腸到極致,就顯得有些剛愎自用。
「林妹妹,李蘇這話說的倒是在理。」胡女士接茬道。
「那如果我爸非要我回去相親呢?我不想回去跟那個石油佬相親!」林大小姐愁眉苦臉。
「這個簡單,你等下找一個公共電話亭,你直接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便是,如果你父親非要你回去相親,那他也無法順着電話線過來把你抓回去不是。跟他報個平安,他最終肯定能理解你的,你們畢竟是父女,不應該有隔閡。」
胡女士給林宛瑜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好吧。」林宛瑜撅着嘴,點了點頭。
「酒好了。」李蘇把【尼格羅尼】推至胡一菲的眼前,然後又詢問心凌有什麼心得體會,這期間沒看林宛瑜一眼。
大叔都不關心她!明明她現在心裏也是兵荒馬亂的很!
看到這一幕,這讓林宛瑜覺得,大叔有他更重視的妹妹了。
「大叔!」林宛瑜突然站起身來,隔着吧枱摟住了李蘇的脖子。
李蘇猝不及防之下,右腳有些趔趄,踢到了蹲在他腳邊的秦羽墨,腳尖像是要陷進去了一般,也不知道是踢到了哪裏。
林宛瑜在李蘇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謝謝大叔你教我那麼多,我會跟我daddy好好溝通的。」
親完,林宛瑜不着痕跡的瞪了心凌一眼。
死綠茶,大叔可是她現在名義上的男朋友呢。
心凌的眼眸微闔,不知道在想什麼。
畫面就此定格——李蘇神色有些驚訝、林宛瑜隱晦的朝心凌瞪眼、心凌眼眸微闔、胡一菲神情愉悅的品酒、秦羽墨則神色忿忿的揉着胸口,有點疼。
林宛瑜和胡一菲在有風塘酒吧坐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最後還是因為林宛瑜和宜家的工作人員約好了下午四點送書架過來,林宛瑜和胡一菲這才坐地鐵回了愛情公寓——書架就是幫李蘇買的。
等林宛瑜和胡一菲走後,秦羽墨這才終於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尋常人蹲個八九分鐘腿早就蹲麻了,更不用說她現在穿着高跟鞋蹲了半個小時左右!
秦羽墨那一雙肉感豐盈的大長腿早就如麵條般柔軟了,而且還超級酥麻,那滋味真是酸爽不已!
秦羽墨撐在吧枱上,才勉強能站立,但到底是蹲太久了,她直接一個趔趄,倒向了旁邊的李蘇。
她發誓,她真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站不直了,腿真的超級麻超級酸!!!
珠圓玉潤的秦羽墨就這樣倒在李蘇的懷裏,李蘇只感覺沉甸甸的,嗯~各方面都挺沉甸甸的。
「羽墨姐你沒事吧!」心凌來扶秦羽墨了。
李蘇和心凌兩個人齊心協力把秦羽墨扶進了員工休息室,坐在了椅子上。
「我沒事,就是腿有點麻。」秦羽墨對心凌勉強露出了一個笑臉。
「心凌你先出去吧,我跟李蘇有點話要說。」
乖巧聽話的心凌出去了,順便還帶上了門。
「你心裏現在一定有很多疑問吧。」秦羽墨用的是肯定句式。
李蘇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
「我之所以不敢跟胡一菲見面,並不是因為我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正相反,我們是舊識,我跟她是高中同學,是曾經彼此最好的閨蜜。」
秦羽墨將她和胡一菲之間的淵源娓娓道來。
「是我沒臉見她。」
為什麼沒臉見胡一菲?
秦羽墨的嘴唇囁嚅着,似乎接下來的話很難啟齒。
「我在給人當情婦。」
說完這句話後,秦羽墨就像是虛脫般的癱坐在椅子上,但心裏卻又有一股放肆後的輕鬆。
這個秘密她連心凌也沒有告訴過,她在外人面前一直維持着她優雅體面的富婆人設,但現在,李蘇知道她的秘密了——對!她就是一個賤人!她就是一個不知羞恥的給人當了情婦的婊子!這就是她秦羽墨!怎麼了!?
她的心裏突然冒出了一股扭曲的快感。
秦羽墨死死的、戲謔的盯着李蘇的臉,她想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
平靜。
如無風湖面般的平靜。
「原來如此。」
他淡淡的說。
他的眼睛裏沒有似笑非笑,也沒有戲謔不羈。
在某一瞬間,秦羽墨她後悔了。
不是在後悔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李蘇,而是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遇見李蘇,如果當年是先遇見了李蘇,而不是李察德那個混蛋,那她現在絕不至於過得像個活死人一樣。
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謾罵以前的自己又有什麼用呢?
當年的她一個人站在霧裏,沒有人來給她指引方向,她也很迷茫啊。
秦羽墨捂着嘴,趴在桌子上無聲痛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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