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一段時間後,灰原雄已經漸漸習慣了一瘸一拐的走路方式,他依舊堅持與七海一同訓練。
作為老師的伏黑甚爾顯然不懂師生情誼,對他沒有絲毫溫柔,不僅每天將兩個人按在地上一起摩擦,而且還附加一系列的嘲諷。
兩人敢怒不敢言。
一是因為打不過,二是因為伏黑甚爾不久前剛救過他們的命,心中還是有不少感激的。
灰原遭遇的意外對於高專而言就像是一個小插曲,除了幾個親近的人之外,沒有人放在心上。
大家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轉眼就拋在腦後。
沒辦法,「死亡」和「意外」處處充斥在咒術師們的生活中,今天還並肩作戰的隊友可能第二天就傳來了死訊,如果不提早學會適應,支撐不了多久就會精神崩潰。
生命很重,但有時候也很輕。
夏油傑在得知灰原雄被降為「四級術師」後曾獨自一人找過總監部,沒人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麼。
不過大概起了不小的爭執,因為夏油傑回來時臉色很難看,一言不發的將自己關在了宿舍里。
他又一次見識到了高層的腐朽和無藥可救,簡直比咒靈還要面目可憎。
夏油傑躺在床上,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自己,拼命壓制着心中劇烈翻湧的嘔吐感。
一般能力弱小的咒術師,不是去當輔助監督就是果斷放棄咒術師這條道路。畢竟就連特級都不敢保證任務百分百沒有風險,位於最底層的四級術師生存空間就更小了。
將負傷的灰原雄變成了「閒置」的「四級術師」,說是要根據咒術師具體實力水平重新安排等級,把風險降到最小,其實就是要把灰原當成可以隨時捨棄的炮灰。
噁心,太噁心了。
為什麼這樣的人能穩坐高堂?
總監部居高臨下傲慢至極的姿態不斷在眼前浮現,之前處處針對閒風,隨後是星漿體事件,現在又差點害死了灰原和七海
夏油傑再也無法安慰自己接受這一切了。他不能接受咒術界的未來掌握在這群傢伙手中,也不能接受自己被這種人差遣。
可是現在的他又能做什麼呢?積攢在心中的黑暗仿佛快要將他吞噬。
把他們都殺了?可高層多靠世襲,背後是無數的利益牽扯,候補的人選多的是,如何能殺的乾淨。
幾個想法縈繞在腦海中,轉眼間又被一一否決。
無力感湧上心頭,敵人站在權力的制高點,代表着權威,而他僅僅只是高專的一名學生,空有武力,想要僅憑一己之力改變如今的局面實在很難。
如果擁有能和高層抗衡的勢力
夏油傑不禁為自己這個念頭心驚了一下,認為荒謬的同時也下意識思考起可行性來。
總監部能夠管理支配的其實只佔咒術界的一部分而已,在這之外,還有不少其他的勢力。
那他為什麼不能試一試呢?
不管最後的結果會是如何,他現在已經沒辦法坐以待斃了。
*
待一年中最忙碌也最炎熱的季節過去,終於有時間休息的淺野幾人才猛然發覺夏油傑已經很久都沒回過高專了。
由於其他幾個人也是整日忙得幾乎天天在外面奔波,所以沒注意到有一個人不見了人影。
直到夜蛾正道將他們特意聚在一起,用嚴肅的語氣詢問夏油傑的下落時,他們才反應過來。
「傑不見了?」五條悟最先發出疑問,「不會是因為被那群老傢伙壓榨的太慘了,找個地方休假去了吧?」
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我就沒見過像他這麼拼的人。」
「不會是出任務遇到危險了吧」淺野憂心忡忡地說道,回想起前段時間夏油傑明顯心不在焉的模樣,微微皺起了眉。
「這就更不可能了,要真是遇到了危險,老子一定要好好嘲笑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對於自己的摯友非常有信心,想也沒想否定了這個可能。
「夏油傑有你是他的福氣。」家入熟練吐槽道。
看着三人熱烈討論的樣子,夜蛾正道的面色依舊沒有任何放鬆,反而更加難看了。
就連他們也不知道夏油傑的下落嗎?
沉默了一會,夜蛾深深嘆氣,拿出手機給總監部發了消息:
【其餘幾人對此並不知情,應該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就在前兩周,夏油傑突然一聲不響地離開了高專,沒有任何徵兆也沒有緣由地拒絕了所有總監部下發給他的任務,再加上前不久夏油傑與高層因為灰原雄的事情發生過矛盾
這對習慣於操控全局的高層是一個赤裸裸的挑釁。
若是一般的咒術師,作出這種行為就能夠被判定為「叛逃」給予懲罰了。
但夏油傑的身份十分特殊,自身是強大的特級咒術師,又與另外兩名特級術師是同期,在沒有充足的證據或是造成惡劣影響之前,高層不敢貿然給他定罪。
特級咒術師疑似「叛逃」,這種炸裂性的重大事件容易引起其他咒術師們的動搖和恐慌,所以這件事被高層刻意瞞了下來,暗地裏派人尋找夏油傑的蹤跡。
然而特級想要隱藏自己,除非同樣為特級,誰又能找得到呢?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沒辦法,只能命令夜蛾正道去探一探二年級其餘幾人的態度。
夜蛾正道最近的壓力極大,除了要處理成山的學校事務,還要面對上面的職責。
畢竟剛上任校長就出現了這樣惡劣的事件,高層沒辦法追究其他人,黑鍋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的頭上。
適時制止了面前的三人,夜蛾正道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同他們說明了事情的情況。
本意是想讓他們嚴肅對待,結果發現對面的人都在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盯着他看。
好學生淺野閒風還有些擔憂地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額頭。
「夜蛾老師是不是發燒很嚴重了?」
「不會當了校長以後終於高興瘋了吧?」五條悟自認為合理地猜測着。
他們對於夜蛾正道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但凡換一個人他們都不會是這種反應。
夏油傑,叛逃?
怎麼可能。
那種天天把拯救蒼生的正論掛在嘴邊的人,就算是忙到沒時間睡覺也沒有怨言,默默將所有的任務照單全收。
寧願獨自一人消化術式帶來的負面影響,也不願透露給同伴讓他們擔心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叛逃?
但夜蛾正道的語氣和神情都認真到不像在開玩笑,五條悟對上他的目光後,面上漫不經心的笑意微微僵住了幾分,像是想要證明什麼似的拿出手機撥打。
夏油傑總是很忙,有時候幾周不聯繫其他人也是經常的事情,但只要他們幾人主動打電話或是發消息,他無論多忙都會回復。
電話最終沒有被接通,發出的信息也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沒了回應。
「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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