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貿生涯 第18章 去西安①

    某一天，我正坐在景泰藍科的副科長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給對面的劉美送膩味，她雙手作揖，對我說：「我的李大廠長，您能不能不到科里來呀！一會這個不行，一會那個又不對，由於您的廠子，把串發到工人家裏去打，現在咱們科都亂了套了，前些日子大家都嚷嚷着也要打，您還把打串的加工費算的那麼細，不給他們打也不行，結果您看看，這上班打哈欠的、因為拿多拿少耷拉臉的、還有因為的質量不合格，吵得不可開交的。這珠串本來應該是靛莊交給咱們的活，鬧到這步田地，人家也有意見，真是難辦！李大廠長，您就少出點么蛾子吧，我謝謝您了！」我心說「我的目的達到了，你越抓瞎，就越顯得我能耐。等着吧，後頭還有別的戲碼呢！」我們倆在這鬥着嘴，偶爾聽到隔壁梁坤他們在說什麼西安、備貨、大會、攤位的，真正吸引我的是「西安」這兩個字，與其和劉美鬥嘴，不如過去和他們聊兩句。於是我起身說了句「不聊了。」劉美趕緊說：「你要走就走，可別又到下廠那屋打克朗棋去！」我說：「我到隔壁聊天去。」劉美說：「謝天謝地！你可得說到做到！」我笑答：「君無戲言！」

    隔壁屋子是公司處理公司庫存商品的辦公室，處理庫存商品，就得想辦法搞內銷。原來是他們接到了全國旅遊商品交易會的請柬，準備赴西安參會。公司的勞動服務公司（三產）、內銷科、還有一些門市部，都準備參加。反正是各打各的鼓、各吹各的號，賣國家的庫存，建公司的宿舍。我聽說後，想着何不藉此機會也玩一趟，西安可是我魂牽夢縈的地方，秦始皇的兵馬俑、秦始皇陵、西安事變的發生地、大雁塔、碑林，西安可是十三朝古都、古代絲綢之路的起點、唐玄奘取經的出發地呀！想當年，在1979年的時候，國家文物局為籌備赴美文物展，曾邀請當時的周副科長和我去故宮內的武英殿，那裏是國家文物局存放高等文物的地方。那裏有劉勝的金縷玉衣、漢墓的長信宮燈，秦兵馬俑出土的馬的泥塑，以及好多好多說不上名的珍品，記得文物局的同志說：「你看這尊馬，裏面沒有鋼筋和支撐物，現在是燒制後的，將近千斤重，沒燒時，它得有多重！據記載，這樣的陶坑有4個，裏面都是些陶車、陶馬、陶俑；還有鐵坑4個，裏面都是些鐵車、鐵馬、鐵俑，離秦始皇陵墓越近，坑的級別越高，依次為銅坑、銀坑、金坑，直至陵墓中的金山銀海、日月星辰。現在當地只是偶然挖掘出來一小部分，我們利用這些，在研究秦朝的生產力，秦朝也不過存在14年，就有了如此發達的生產力！」我看着這些絕世珍品，倍感興奮，站着摸一摸馬俑的後背、蹲下撫一撫金縷玉衣的玉片與金絲、歪着頭看着那漢朝的銅燈，只覺得周科長待我實在太好了，給了我一個如此開眼界的機會。驚嘆之餘，文物局的同志向我們說出邀請我們來此地的目的：這些文物都是珍品，都是國家的寶貝，準備赴美展出，他們對於這些寶貝的出口和運回的手續不甚了解，想跟我們做外貿的人請教一下。我們將我們所知道的一切關於這方面的知識都和文物局的同志做了詳盡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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