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貿生涯 第23章 在豬廠的日子之「周遊列國」①

    節日過後，我找到小雷，根據我心裏的安排，和

    他商量下一步工作內容：「這個廠子是否能夠搞下去，關鍵是咱們如何發展廠點，收購玩意，有了東西，車間就有活干，有了完整的商品，咱們就可以和劉美叫板。劉美這個人無腦也無能，根本做不了什麼主，就會找老徐『研究研究』，但現在老徐擔着蓋宿舍那麼大的壓力，他心裏也得掂量掂量，等咱們的產品出來了，他肯定得由着咱們。為此，咱們得到各個廠點去了解情況，弄清楚他們的生產關係和發展能力，還有技術水平，及各方面的條件等，了解透徹了，也方便咱們有側重的安排生產，發展他們為咱們所用。雖然現在也有一些廠點給咱們送來貨，但大多是給工藝美術廠和其他廠子做的，如果咱們現在想跟他們長期合作，那麼，他們的生產能力、產品質量能否能夠達到咱們的標準，就需要咱們實地去看一看，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得親口嘗一嘗。咱們第一站安排定興縣，得在那住幾天，我讓老殷開車帶咱們去，雖然路不遠，但他一路也不得休息，所以我得多給他點出車費，你可不許眼兒紅！」小雷說道：「全聽您的安排，一定把事情辦好！」於是我們開始「周遊列國」，全國範圍內考察工廠。

    我們開車先到高碑店，後到小朱莊，隨後直奔東溝河，來到王順家。在初創景泰藍加工時期，他們大隊負責跑外的張宗岳，負責內部管理的是王順，都和我有着一面之交。此時大隊的廠房已經沒有了，廠子也散了，現在有能力的人都在家中的院裏騰出廂房當車間，東廂房掐絲、點藍；西廂房磨活，牆根底下放着台柴油發電機。因為在當時那個年代，沒電的時候比有電的時候長，照明、磨活都離不開電，由於每戶農家都有一台手扶拖拉機，所以柴油還是比較容易買到的。每家連過日子帶幹活，最多不過二十來人，規模也都差不多，張永泰家是做手鐲的，有十來個人；龐家幾兄弟是聯合對外，從買家那拿到定活，各自再分開出活，分開核算，最後湊齊了再給買家送去。我們開着車，挨家挨戶地跑，吳莊的老平、新城縣十里舖的小劉、固安縣的王印得等，還有一個安新縣的劉永茂，就先不去了，畢竟出來好幾天了，得回家看看了。這些天，吃住都在老鄉家裏，吃的是粗糧鹹菜，睡的是火炕熱枕，搞得人家本家都去親戚家借宿了。

    歇了沒幾天，我們又要去安新縣，在白洋淀那邊。我媳婦說：「你這一走，又是好幾天不回來，我得三班倒，你最好能把閨女也帶上。」我說：「沒問題。」出發那天，老殷到我家樓下來接我，我還特地帶了一床小被子，準備鋪在後面的車板上。孩子現在個頭大了，如果困了，要是讓我抱着睡，也太累了，鋪上被子，她自己睡，我們爺倆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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