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仙家福地,真是處處仙境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張德彪原本打算直接趕往玄門祖庭,結果走着走着又被沿途的風景給吸引住了心神,見到美景便停下作畫留影。以至於一時流連忘返,等回過神時天色都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張德彪趁着夕陽最後一點餘暉站在一座山峰上遠眺四方,在數十里外發現了點點微光。他當即騰空飛了過去,結果發現是座廢棄的破敗祠堂。
而在這座祠堂後面則是一片長滿雜草的墳頭,先前他在遠處看到的微光便是這些墳頭飄出來的鬼火。
張德彪邁進倒塌的院門,發現了一塊傾倒的石碑上橫在地上,他蹲下抹去石碑上的灰塵細看了一番,得知這座祠堂大概是前朝中期某位朝廷大官的宗廟,算算時間起碼有四五百年了。
「前朝信佛,這家卻跑到道家聖地修建了一座祠堂宗廟。」張德彪感慨了一聲,見這座祠堂如今荒廢的模樣就不難猜到這曾經興盛一時的大家族應該是斷了香火了。
張德彪沒有進已經塌陷的祠堂,而只是在一堵爬滿枯藤的牆角下點了一叢篝火歇息。
就着晃動的火光,張德彪掏出冊子繼續書畫鴉片戰爭,待快要耗盡了心力便換了一本冊子編輯那風起雲湧的百年編年史。
臨近子夜,天寒露重,山中起了大霧。
原本鬧騰的山林變得一片死寂。
張德彪吸了吸鼻子,聞到一絲極淡的妖魔氣味。
「竟有耗子上貓窩裏偷食,到底是誰活膩味了?」張德彪無語的搖了搖頭,沒有多管閒事的打算。
呼~呼~
陣陣濕冷的山風襲來,把篝火吹得忽明忽暗。
張德彪隨手撿起幾根柴火丟進火堆里,讓篝火再次變得旺盛,使得破敗的祠堂小院裏一片明亮。
但詭異是一牆之隔的院外卻是漆黑的如同墨水,幾乎達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更為可怕的是周遭的溫度在快速降低,哪怕是被火光照亮的牆壁上居然也慢慢的滲出了一層寒霜。
「哎,大晚上也不讓人清淨。」張德彪收起冊子,正準備將那些礙事的傢伙給趕走,忽然聽見黑夜傳來一聲微弱的驚呼。
「大俠快看,前面有火光!」
「太好了,前面肯定有人家,我們趕緊過去吧。」
「且慢,荒郊野外的突然出現一點火光,屬實詭異的緊,你們切不可大意。」
「啊!大俠,那些噁心的蟲子又攆上來了!」
「快快快,跑!貧道的雷符使光了,咳咳咳。」
張德彪抖了抖耳朵,分辨出了七八個腳步聲。
很快就見一群狼狽的人影衝進了祠堂小院,一個個鬚髮上皆掛滿了寒霜,被凍得瑟瑟發抖。
而這些人見到正在烤火看書的張德彪頓時全都愣住了。
張德彪抬頭瞥了一眼頓時樂了,因為一下見到了好幾位熟人。
「你……啊!您,玄……」
「咳嗯!」皓天君拍了一下柳風,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晚輩見過張前輩,不曾想在此地又遇見您了,真是我等福緣。」
「張前輩。」柳風回過味來,也趕緊行大禮。
「前輩。」石堅面無血色,但卻一臉驚喜,跌跌撞撞的行了一禮,結果差點栽倒。
至於同行的另外幾人則是面面相覷,這其中便有先前與張德彪有過一面之緣的文氏兄妹。
「請隨意,此地非我居所,你們無需客氣。」張德彪微笑道。
皓天君趕緊湊上前去,烤起火來:「張前輩您怎會在此?難道您也是來參加祭天大典的?」
「我只是恰逢其會罷了。」張德彪看向石堅,招招手示意他坐到旁邊。
石堅大喜,趕緊湊到張德彪身旁,乖巧的如同一位晚輩,讓旁人一陣側目!
張德彪摘下酒葫蘆給他倒了一杯,問道:「你們這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石堅一口烈酒下肚,頓時沁入骨髓的寒毒瞬間煙消雲散,臉上迅速恢復了血色,激動道:「多謝前輩賜酒。唉,此事說來話長……」
原來石堅幾人在聽聞玄門祖庭要舉行祭天大典後便互相邀約前來共赴盛會,幾人來到岳華山時又遇見了文氏兄妹。
而文家與皓天君有點親戚關係,所以便帶上二人一同上山,然後一行人在半道上又遇見一夥商旅便結伴同行。
結果這一大幫子人在進山後竟迷了路,兜兜轉轉了半天一直磨蹭到天黑都沒能找到路,還誤入了一處蟲谷,被一群怪蟲攆的滿山亂竄差點丟了性命。
「一群蟲子而已,不至於讓各位如此狼狽吧?」張德彪笑問道。
那幾個商旅臉色有些難看,因為剛剛為了逃命他們把身上值錢的東西能丟的都丟了,現在正心疼着呢,最聽不得別人說風涼話。
「前輩有所不知。」皓天君解釋道:「那些怪蟲一隻只奇形怪狀甚為可怖,有幾隻甚至大如牛犢,刀槍不進水火不侵,只有石道長的符籙勉強能擊退那些蟲子,但是那些蟲子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所以我們只能且戰且退。」
「原來如此。」張德彪猜那些蟲子應該步入精怪行列,如果數量再泛濫起來自然不是尋常武者能夠對付的。
「說來也奇怪。」這時一位商旅心有餘悸道:「剛剛見那些蟲子還死追不放,這會兒怎麼沒動靜了?」
「怎地?你還巴不得那些蟲子繼續追過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或許是那些蟲子怕火光吧。」
「先前我們也曾使用過火攻,但是收效甚微。」
「你們注意到沒有?這裏好像是間祠堂!」
「呃,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我還以為是間山神廟呢。」
「荒山野廟的希望不要有什麼髒東西……」
「呸呸呸,你這烏鴉嘴給我少說幾句。」
張德彪笑而不語,繼續編寫自己的書籍。
剛剛逃過一劫的眾人這會兒一放鬆下來,立時一個個眼皮子直打架,許多人打起了瞌睡,卻又不敢真的在這個鬼地方睡着,所以只能強撐着精神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
忽地張德彪抖了抖耳朵,看向了院門外。
片刻後,只見幾個晃蕩的黑影慢慢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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