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結果來說,自然是人類這邊贏了。
飛行場姬的敗退,深海棲艦的撤離,讓一直籠罩在穆里扎克港上空戰爭的陰雲散盡了,但是如果換一個角度來看的話,這場戰爭中人類方超高的傷亡數字,以及在被飛行場姬空襲下造成的巨額破壞,實在無法讓人會心地笑出來,尤其對於穆里扎克港實際上的負責人雷西斯來說,這場勝利還是不得不倚仗着某個討人厭傢伙的功勞,這就讓他更加的食難下咽了。
這個時候的雷西斯,正在鎮守府的提督辦公室里接一通來自海軍指揮部的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是彭特斯上將,負責海軍聯合指揮部的內務處,當然,這是軍銜,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雷西斯的父親。
「好小子,你真給你老子我長臉了,乾的不錯。」電話那頭的彭特斯叼了根雪茄,滿意地說:「這回誰還敢說你小子不夠格,擊退了飛行場姬率領的數萬軍隊,拯救了危難的多維拉特港和琉璃港的大英雄,我看,你肩上的三槓三星(大校肩章)很快就要變成荊花葉打底(將級)的了。」
「上將……」
「放心,我這裏沒有外人,叫父親就可以了。」彭特斯對兒子寵溺的說。
「上將。我覺得升遷的事情可不可以緩緩,畢竟這次也不只有勝利,穆里扎克港遭到了巨大的破壞,而且飛行場姬的空襲沒有提前做好防範也有我的責任。」
「哈哈哈哈哈,放心放心,這次對手可是飛行場姬,這麼一點點損失上頭誰也不會在意的,倒不如說你能夠擊退她,保全了多維拉特港,琉璃港和諸多周邊海港就是大功一件了。這是你的功勞,誰都別想搶走。」老彭特斯笑完了之後,頓了頓,語重心長地說道:「雷西斯,你從小就很聰明,勇氣也過人,這一生成就註定不凡,但是政治觸覺還差了點。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是說你有本事就能夠橫着走的,你看看那個袁毅,說起來也是夠牛了吧,海軍的英雄,厲不厲害?當年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與深海決戰中擊潰了四大棲姬,這都可以標入史冊了,但後來還不是讓人整的像條狗一樣,連未婚妻都死了,不過這小子也確實是個狠茬,忍辱負重了一年之後,還真特麼讓他給得手了。不過他也很天真,就跟現在的你正在犯一個相同的錯誤,如果他當時接盤了海軍本部的所有權力,那現在整個海軍,不,整個亞洲聯合就是他的一言堂,結果他到了最後竟然撂擔子不幹了,看看他現在怎麼樣了,被打發去了邊境,我聽人說,那地方先後三個提督連一周都待不下去,他袁毅再有能耐好了,不給他資源,不給他人源,禁止他入境他還真想再來一次鹹魚翻身?呵,你知道本部這邊有多少人盼望着司令翹掉之後弄死他的嗎?」
「……」
「我知道你不愛聽我說這些,而且也不喜歡袁毅,怕別人把你們放一起比較,但是雷西斯,你的未來一片光亮,而袁毅的未來卻已經是註定的——沒有人會給對方同樣的兩次機會,你知道拿破崙嗎?」
「嗯,古籍上記載的一個雄才偉略的君王。」
「沒錯,下場呢?」
「被流放,最後老死在荒島之上。」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話,雷西斯,遵從遊戲規則,明白嗎?太特立獨行的人,可是會被這一整個遊戲盤上的人排斥厭惡的。」
「我……明白了。」
「很好。」老彭特斯咂巴咂巴地連抽了幾口雪茄,嘴邊滿是蒸出的煙霧:「那就這樣吧,會議在下午三點半,我會儘量給你爭取的,好好干,兒子。」
結束通話的雷西斯就那麼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幾分鐘,然後狠狠地掛了電話。
「出什麼事了?」外面傳來秘書艦長門的詢問聲。
「沒事,我腳絆了一下。」
這麼一說,外面長門的聲音又斂去了。
雷西斯努力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拿起身前案台上已經打開的一封信。
留下這封信的主人除了袁毅自然沒有別人,上面只有寥寥的三句話。
1、功勞都歸你,就當我從來都沒有來過。
2、借你一艘船和資源作為酬勞,再怎麼說也是未來的準將乃至中將大人,不會跟我這種小角色斤斤計較的吧。PS,長門的那套艦裝我也繼續借用了,放心,等我找到合適的會還給你的啦。
3、不要想念哥,到處都有哥的傳說。
落款:你知道我是誰。
「……」
雷西斯額頭的青筋直跳,今天早上他去找這傢伙的時候,給對方安排的房間裏早就人去樓空,而且長門回報海港處少了一艘運輸艦,聽說還是雷西斯特別批准的。雷西斯當然不記得自己什麼發佈過這樣的命令,但是對方出具的文書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底下還有穆麗扎克鎮守府的公章和雷西斯的私人印簽。
雷西斯幾乎立即就反應過來,袁毅做了什麼。
因為當初為了方便袁毅調動資源和指揮艦隊,雷西斯是把這些東西一起交給對方的,畢竟他已經答應放權了,如果沒有這些簽印的話,袁毅是沒辦法辦事的,但是他壓根沒想到,對方竟然下作到利用這個機會為自己謀私。
「袁毅!」
感覺就像是被狠狠戲耍了一樣,雷西斯肚子裏積蓄了一肚子的怨氣,明明不是自己的功勞,卻被升官嘉獎,這在別人看來或許是一件大好事,但是一想到自己借的是袁毅的光,他就比吃了蒼蠅還要噁心。
「媽.的。」雷西斯忍不住狠狠地砸了一拳桌子。
「又絆了一跤嗎?」總是不敲門就直接推門進來的長門正好站在門口的位置上,看着一臉尷尬的雷西斯:「接下來還有重建的工作需要你出席,別在耍小孩子脾氣了,大校。」
嘭咚。
門又被關上了。
被留下來的雷西斯看着天花板不停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把臉深深地埋進了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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