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魏雲微微眯起眼睛:「為什麼?」
「今年的祭品還未選定,你天生重瞳,難保他不會用這個做藉口,把你選做祭品。筆神閣 bishenge.com」王儲把她推進屋內,叮囑道,「這幾天儘量避開他。」
「祭司大人過幾天會過來嗎?」
「祭典將近,過來挑選祭品。」
樓魏雲默默記下這一點,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
王儲很自以為是地往他這裏安排了一大堆人,名義上是保護,實際上是監視,但更深一層來說,什麼卵用都沒有。
在這個以神明為至高的國度,人們對於神權的敬仰比王權要大得多,即使侍衛不會對王儲陽奉陰違,但也不會對他做錯太冒犯的事。
這讓林鹿一時對王儲的智商產生了深重的懷疑。
但如果僅僅維持着這種平衡,當然無法滿足林鹿追尋刺激……啊不,是正常推進副本進度的需求。
傀儡絲偷偷從寬大的祭司服里伸出,勾了勾他的手指,被林鹿不動聲色地塞了回去。
傀儡絲抗議般勒緊了他的手腕,從他的胳膊遊走到脖頸,威脅似地勒了一下。
林鹿平靜地用手指彈了它一下:「別想,這場副本你沒用了。」
傀儡絲被這句話短暫地打擊到了,懨懨地縮回袖子裏,充當安靜的裝飾品。
自從上個副本過度使用能力後,傀儡絲就越來越活躍,之前被林鹿壓制的自主意識在這個時候抑制不住般冒了出來。
嗜血的武器擁有靈性可不是一件好事。
但現在林鹿暫時沒有抹除傀儡絲意識的能力,只能先放任它自己手舞足蹈。
別看傀儡絲現在還乖乖聽話,一旦發現林鹿沒有制衡他的實力,就會取而代之。
不過這種事在整個失控遊戲裏都史無前例,這麼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林鹿摸了摸下巴,招招手,讓門口的侍衛長過來:「勞德派你來的?」
林鹿沒有把話說完,但侍衛長顯然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
「請您放心。」侍衛長低下頭,「祭司大人是神明的代行者,我等不敢對您做出任何不敬之事。」
林鹿微微眯起眼,從鋪滿柔軟織物的座椅上站起來,靠近侍衛長。
侍衛長緊繃起來,以為自己說錯話得罪了祭司,卻不敢言語,被林鹿逼退在角落。
「哦?」他聽見林鹿淡淡地說道,「你敬的是神明,那我呢?」
您是神明的代行者,見您如見神明。
這句話在侍衛長喉嚨里盤桓,遲遲無法說出口。
他知道這位祭司要的不是這個答案,他之前在王儲殿下身邊呆着的時候,就常常聽說大祭司要扶植傀儡上位,要掌控整個王國。
大祭司的野心遠不止於「祭司」之位。
但現在祭司大人這麼問,是讓他背叛王國嗎?
「我……」他抬起頭,看向了祭司,輕聲問道,「您想要什麼樣的回答呢?」
……
「那麼姐姐想聽什麼樣的回答呢?」樓魏雲撇撇嘴,看着眼前的人,很天真無邪的樣子,話語卻又如淬毒的針,「我就是一把別人手裏的刀,要往哪個人身上捅可不是我說了算。」
「——再說了,我只是讓你保護王儲而已,又沒讓你往人身上插刀子。」樓魏雲頂着一張年幼乖巧的臉,但說話卻比站着的那個人更有氣勢,「你自己傷的人,卻跑過來怪我,真有意思。」
樓風琴臉色不太好:「你知道那個刺客是誰,還特意讓我去攔截。」
樓魏雲嗤笑一聲:「是啊。」
「你明明……」
「砰!」
樓風琴的話還沒說完,樓魏雲就把手裏的水杯摔了出去,金屬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粗暴地打斷了樓風琴的話。
樓風琴停住了:「……」
「我就是想他死。」樓魏雲抬起眼,重瞳里映出的狠厲衝破了她的天真,「他活着一天,你遲早會被他害死。」
樓風琴複雜地看着她,最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魏雲……」樓風琴放緩了語氣,半蹲在樓魏雲身前,「我只是,難得喜歡上這麼一個人。而且我做得那麼過分,他也沒有什麼意見,不是嗎?」
樓魏雲沒有被她緩和的語氣打動,冷冷地看着她:「我看你是瘋了。」
「徐弈崧這個人,看上去道德點很高,實際上只是因為他不在意而已。」樓魏雲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因為你的一切行動沒有擋在他的路上,所以他才沒有對你動手。」
「但這是遲早的事。我們是【死羽公會】的人,總有一天會跟他發生利益碰撞,到那個時候,你覺得他還會心慈手軟嗎?」
樓風琴愣了愣,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樓魏雲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抱住半蹲在她身前的樓風琴,埋在她頭髮里悶聲地說道:「姐姐,我只剩你一個人了。」
「所以,你就聽我這一次……好不好?」
「除了他,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
林鹿抬起手,手指輕柔地掃過侍衛長,像要剝掉人皮的精怪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那眼神看得侍衛長不寒而慄,他下意識想要掙脫的時候,林鹿冰涼的手指勾起了他的下巴。
「我記得有句古話,叫做臣為君死。」林鹿說道,「你是誰的臣,又應該為誰而死呢?」
「王儲是這麼跟你說的吧……大祭司為人奸詐,野心勃勃,想將國王之位取而代之。」他的話裏帶着引誘:「王儲昏庸,國王病重,並非我想稱王,而是這天下大勢讓我不得不為王。」
這番話似乎觸動了侍衛長:「祭司大人,我——」
林鹿加重字音:「我是為了王國。」
「加入我。」林鹿循循誘導道,「為了更強大的王國,為了我們共同的信仰。」
侍衛長似乎動搖了,抬起頭看着林鹿:「我……」
「我不能背叛殿下。」
「這不是背叛。」林鹿神色沉靜,「為了王國,做出更好的選擇,你是正確的不是嗎?」
「可是——」
林鹿打斷他,輕聲說道:「殿下太天真了。」
「他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卻沒有看到更深的危機。」林鹿一臉深沉地胡謅,「我已看破天機,想要為王國抵擋災難,卻被王儲制衡,爾等也不願對我託付信任。」
「我愧對於神明的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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