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莛內部都在等待着上面領導對於韓經理這次『口不擇言』的處置,誰都知曉胳膊肘不能外拐,而這次的韓鸚貌似真被『感情』沖昏了頭腦。
可出乎很多人的預料,青莛高層竟然表現的相當沉默。
姜總在事發後大發雷霆的把韓經理給罵了一頓,之後就沒有再進行任何實質性的處罰,至於當事人陸總那邊...表現得更是相當沉默。
這倒是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蘇更生在家中歇息兩天後,滿狀態的回到了青莛繼續工作,卻沒有想到剛剛好碰上了韓鸚這碼子事。
「陸總。」
「關於韓經理...」
辦公室里。
蘇更生看向陸澤的眼神跟之前發生了某些變化,那天晚上陸澤的話似乎給蘇更生心中種下了顆種子,令她的氣質看起來比以往更加內斂,可眼神卻變得更加堅定。
蘇更生快速替陸澤分析着這件事情。
不得不說,蘇經理的腦子轉的相當迅速,很快就給陸澤提出三條解決問題的方案,在不影響中法交流展的大框架下,能夠使得風波最快平息下來。
陸澤卻笑着搖了搖頭:
「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講。」
「誰都不能證明韓經理曾經說過那些話,哪怕她真的說過,不過也只是私底下對領導的吐槽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情。」
蘇更生深深看了陸總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她是青莛內部員工里最知曉小陸總脾氣的那個,大家都以為年輕的陸澤看起來文質彬彬很好說話的樣子,但蘇更生知道陸總是天生的領導者,雷霆雨露皆能被掌握。
蘇更生起身離開。
她心裏已經默默為韓鸚那個蠢貨默哀起來,自己準備的三套預案陸總一個都沒有看上,這只能證明韓經理觸碰到了職場的紅線。
對外人,尤其是對跟青莛有着合作關係的人,去說這些沒有把門的話,謠言這種東西的殺傷力遠比想像當中更大。
陸澤一直都保持着相當沉默的態度,看起來半點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每天照常工作,甚至跟黃亦玫之間也照常一起去吃午餐。
不久前的八卦謠言,好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陸師兄。」
「我們這樣,別人真不會誤會嗎?」
陸澤看着身邊的玫瑰,神色古怪道:
「你看起來好像很想讓別人誤會的樣子。」
黃亦玫抿嘴一笑:
「啊哈?沒有啦。」
這天的玫瑰久違的穿了件紅裙,她的這抹紅色跟關芝芝的紅完全不同,紅色的玫瑰屬於最青春中最靚麗明媚的那朵。
黃亦玫跟陸澤關係親昵,平素里在公司也會引起眾人的八卦,但大都是在電話里聊天的時候蜻蜓點水的聊一聊,哪有人敢跟外人去胡說八道太子爺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感覺韓經理應該也不想鬧得這麼沸沸揚揚。」
「畢竟她也是公司里的老人,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可這股風最終還是從牆裏透了出來。」
玫瑰一邊吃飯,一邊談論着她跟陸澤的八卦。
職場裏很少有真正的蠢人,只有傻乎乎不知道自己蠢的人,黃亦玫都能將事情分析的這般透徹,公司里大部分心裏都知曉個大概狀況是什麼樣子。
「陸師兄。」
「你說,韓經理是不是喜歡那個莊國棟啊?」
小偵探黃亦玫終於找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好似福爾摩斯玫的腦海里靈光忽然一閃,她的眼睛快速亮起,變得亮晶晶。
「我估計八九不離十啊。」
「那個果凍長得還可以,而且工作也不錯,公司里倒是有不少女員工都很心儀他,韓經理也許真的...」
陸澤看着玫瑰。
他心想,要是沒有我的話,你的迷戀程度估計跟韓鸚差不多。
這幾日,陸澤跟玫瑰在一起的時間很長,只是公司里卻沒人再敢亂說什麼閒話,當八卦的嘴足以毀掉一份優渥工作的時候,那就沒有人會再有八卦的心。
韓鸚那種情況,已經屬於有些病入膏肓。
陸澤並沒有對韓鸚如何懲戒,相反,他直接出現在了中法交流展會項目組的討論辦公室里,當着莊國棟以及韓鸚的面,宣佈了對於韓經理的獎勵。
「恭喜你啊韓經理。」
「在中法交流展結束之後,你要跟着巡查組一起去到魔都總部去,希望你能夠在青莛總部繼續發光發亮。」
兵法有雲,以退為進。
陸澤乾脆來了個相反的招式,直接要將韓鸚調到魔都去。
所有人都驚異萬分。
公司里僅有姜雪瓊跟蘇更生在內的幾人迅速反應過來陸總的用意,姜雪瓊幽幽嘆了口氣,知曉韓鸚應該再難在公司生存下去。
「看似是明着升職,可韓鸚她哪裏又敢去到總部工作?在分公司她好歹還有點根基人脈,去到總部的話...怕是要被陸總玩死。」
姜雪瓊察覺到最後的用語很不當,快速就止住了話茬。
蘇更生則是嘆了口氣:
「可能是巡查組來到分公司以後,表現得態度過於和善,包括陸總...所以,很多人都對巡查組失去了剛開始的敬畏之心。」
「殺雞儆猴,公報私仇,一石二鳥。」
「陸總的方式確實是簡單而又有效。」
......
陸澤並沒有去找始作俑者的莊國棟去談話。
大家其實並不在同個檔次上,後者還在為成為法國市場部經理而努力。
這件事情的背後明顯是有莊國棟的影子,可能是想着通過韓鸚的『失誤』,來幫助滕先生那邊在交流展上拿到更多份額利潤,同時也能夠將話題燒到黃亦玫身上。
辦公室戀情當然不被人們接受,尤其還是上下級間的這種。
不得不說,果凍兄的這一計謀相當不錯,只需要犧牲個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韓鸚,便可以收穫到相當大的成果。
可惜,陸澤卻從不慣着這種算計太多的人。
你莊國棟惦記黃亦玫歸惦記,還非要把事情扯的這麼麻煩,甚至還詆毀了我陸某人的名譽。
「這次中法交流展,臨時加入白爾儒先生的畫展。」
「那位滕先生的藝術品收藏,還是按照合同里的份額來定,但展會的位置放在老白後面。」
辦公室里。
陸澤翹着二郎腿,懶洋洋對着蘇更生道:
「還有,告訴韓鸚。」
「要是她想體面的離開,就去找莊國棟大哭三回,罵他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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