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費啊。」
「你很有本事。」
「叔叔相信,未來一定是你的。」
只見陳樹發又是一大杯酒水入肚,隨後用他那雙粗壯的大手拍了拍陸澤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開口,頗有話外之音,仿佛是在給予陸澤某種暗示。
而對於陳樹發話里的種種暗示,陸澤左耳進右耳出,完全就沒有當回事。
這老丈人也就是嘴上說着他自己老若廉頗,平素里一頓飯干進肚子裏兩斤牛肉是輕輕鬆鬆,整個人看起來精氣神十足,半點都沒有年邁老頭的樣子,倒像個精壯大漢。
可能在陳樹發自己看來,現在也許恰恰是他這一輩子當中最好的年紀。
豐富的人生閱歷、資產過億的上市公司、越發龐大的飯量...以及升騰到了人生最點的勃勃野心。
所以,陸澤壓根不相信陳樹發嘴裏說出口的話,尤其是在酒桌上說的話。
現在,他更加明確了陳樹發的心思。
只見陸澤面帶笑容的跟老丈人捧着杯,可已然在心中做出來了決定,他要把老丈人也給『解決掉』,作為【罪惡之路】主線的收尾任務,將完成度再度提進一點。
陸澤可不要什麼未來。
他要的從來都是現在,是眼下。
陳樹發不是鄧肯,陸澤更不是勒布朗詹姆斯。
未來是你的?
狗屁!
未來可期的另一重含義是——現在可欺。
「看在佳佳面子上幫你的忙,可不是想着一直被你壓榨的,我覺得...南臨礦業需要新的話事人。」
陸澤念頭豁達,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
「來。」
「接着喝。」
爺倆看起來親如父子。
而陳佳佳則是在給他們兩個人夾着菜,這一刻的她仿佛已然提前代入了婚後生活一樣,身邊有愛她的丈夫跟父親,她只需要無憂無慮的開心生活就可以。
陳佳佳開始暢想起來以後的日子,卻已然忘記身邊這兩個她最親近的男人,有着某種共通之處。
如果他們真的成了一家,那在這個家裏,就只能夠有一個真正管事的男人。
......
那天喝完酒之後,陳樹發果不其然的繼續尋求着陸澤的幫助。
眼下南臨礦業才剛剛從泥沼里走出來,如果還是按照過去的方式方法掙錢,在陳樹發看來,整體的利潤還是太低了些,他想要看見滾滾錢財湧入到口袋裏。
於是,陳樹發將主意又打到了陸澤的身上。
老丈人詢問陸澤能否來到他們公司,掛個名義上的虛職,只參與建議決策,不摻和實職。
陸澤前段時間在金融圈的手段令魔都很多人都有所耳聞,人們都在懷疑陸澤身後是否有『上面的人』,他對於經濟局勢跟相關政策的敏感度相當好。
在滿地皆是聰明人的魔都地界,這點信息差相當致命。
「小費。」
「叔叔本來不想麻煩你的,我也知道你是個大忙人。」
「只是我們公司現在情況不是很好,我身邊缺少能用的人,你又是自己人,叔叔對你是能放一百個心的。」
陳樹發的話說得相當真誠,只是做事卻遠沒有他所言那般實誠,光是從這個職業就可見端倪,名義上的什麼辦公副主任,只是掛着個名頭。
放在古代,就是活脫脫的白嫖又不給名分。
陸澤卻是欣然同意下來。
「叔叔這是說什麼話?我再忙那也得顧着你這邊啊。」
「您之前不是說過嗎?我們是一家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用跟我客氣。」
你的公司...那當然也是我的。
陸澤最後這番話沒有說出來,可已經決定要把南臨礦業實際掌控權拿到自己手裏,陳樹發野心太大,但腦子跟智慧卻已然匹配不上這樣的野心。
如果不是陸澤前面力挽狂瀾干預,這時南臨礦業的市值只會越來越低。
直至股民徹底失去信心紛紛拋售,銀行貸款催促,資金鍊斷裂,最終宣佈破產。
原着里,所有跟費可相關的人都說了謊。
陳樹發也不例外。
他不單單是在陳佳佳的事情上面撒謊,在公司這一塊同樣撒了謊,將破產的根本原因歸咎到費可的欺騙上面,對於一家成熟運營的上市公司來說,可能性幾乎為零。
陸澤並不擔心老丈人因此跟自己翻臉。
因為他會給足陳樹發麵子,同時讓他看着南臨集團越做越大。
咱們是一家人。
我的就是你的。
......
元旦過後,很快就來到了除夕夜。
爆竹聲中一歲除。
魔都的春節熱鬧且繁華,新年的諸多元素在這座現代化大都市呈現。
着名的豫園燈會,從正月初一開始進行到正月十八,在具有明清兩代南方園林建築風格的古代園林豫園旅遊城舉行,過年期間相當多的人都會來逛燈會。
陸澤今天過年的新衣裳,是跟陳佳佳一起定製的情侶款。
中山裝跟中式禮服。
兩個挽手行走在熱鬧的旅遊城裏,頗有種跨入上世紀上海灘的感覺。
陳佳佳看着陸澤,笑着打趣道:
「你差一頂黑色圓帽,活脫脫就是許文強。」
陳佳佳身着長款修身的大紅色禮服,滿頭青絲為了搭配這身衣裳被盤起在腦後,被捧絲織絨花束起,出門在外回頭率相當高,不時會有女生投來驚艷目光。
「我可不是許文強。」
「他雖然帥,但結局可不算好啊。」
陸澤牽着陳佳佳在燈會上逛了許久。
他過年已然不會再回惠山,跟王路華那邊的遺產切割在年前完成,李成智留下來的錢絕大部分被陸澤拿走,給王路華母子倆留了十萬塊不到。
想來那位中年婦人今年這個年過得不會很好。
但這都與陸澤無關。
正月初七。
陸澤跟陳佳佳一起到了靜安寺。
這是春節期間祈福的熱門地點,主園有三座偌大宮殿,分別對應事業、平安和姻緣的祈願。
陸澤給前兩座上了香火錢。
陳佳佳又拉着陸澤到了最後那座姻緣殿。
「不是...」
「我們兩個人難道還需要求姻緣嗎?」
陳佳佳萬種風情的白了陸澤一眼。
「當然需要。」
「我們要去求婚姻呀。」
「你...不想娶我嗎?」
她看着陸澤。
直到看見後者沒有任何猶豫就點了點頭。
陳佳佳笑顏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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