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美風波過後,一家人又恢復到了平靜的生活當中,陸澤眨眼的功夫已經步入到了高二,他整天悠閒的模樣看上去壓根不太像明年就要高考的樣子。
喬祖望甚至都在私下暗暗說道:「你個臭小子要是能夠考上大學,那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我們老喬家的祖墳上面冒出了青煙,壓根就不是好學生的命。」
「人家齊唯民那種才是真正的好學生材料。」
當然,喬祖望都是私下偷摸的說這種話。
他可不敢在陸澤面前說。
現在的喬祖望逐漸接受了老子怕兒子的這個事實,自從上次他在院子裏面跟陸澤來了一場真男人1v1大戰以後,老喬從心裏就憷了這個大兒子,這貨眼裏壓根就沒有他這個老父親。
喬祖望為什麼每次能夠規規矩矩的把該交的錢交到家裏?
就是因為他每次都會在巷口被陸澤堵住。
喬祖望感覺真的是邪了門,這喬一成莫不是二郎真君轉世。
不然怎麼回回能夠堵到他?
陸澤慢慢開始充當起來喬家家長的角色,母親魏淑英只是小學畢業的文化,早早的就嫁到了喬家,下面二強、三麗還有四美有什麼事情都是讓陸澤來出面解決。
包括這次二強班裏出現的丟錢事件。
班裏丟了錢,許多人都懷疑是喬二強做的,二強說他沒有偷,無奈下的老師就把陸澤叫到了學校里。
辦公室的桌子上放着一件時下正風靡的澹藍色香港衫。
陸澤朝着身邊低着頭的二強問道:「你偷錢了嗎?」
二強快速的搖了搖頭:「我沒偷錢。」
陸澤轉過頭來,對着這位女老師大聲道:「我弟弟沒偷錢。」
女老師不滿的瞪了陸澤一眼,埋怨他這麼大聲幹什麼,然後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件香港衫:「這個東西是你們家裏給喬二強,讓他買的嗎?」
陸澤搖頭。
女老師看着旁邊低着頭的喬二強:「那他是怎麼買的?」
二強的聲音開始吞吐起來,但還是堅持道:「我反正沒有偷錢,沒有就是沒有!」
這位老師自以為判桉果斷,開口道:「有同學反映喬二強同學這幾天突然有了這麼一件時髦的衣服,每天早上出了家門躲進公共廁所里換好,下午放學再躲着換回原先的衣服,這樣看來,他也不想家裏知道這件衣服的來歷,屬於家裏學校兩頭瞞兩頭騙對不對?」
陸澤點了點頭:「對,他是在兩頭瞞。」
這位女老師忽然就笑了出來,嘴角帶着不屑,搖頭道:「你看,我就說他偷錢了嗎?喬二強,你大哥都說是你偷的錢。」
二強身體微微顫抖着,緊握雙拳的他不發一言。
而陸澤則是宛如看傻子一樣看着面前這個半老徐娘的女老師:「什麼鬼?我啥時候說我弟弟偷錢了?」
女老師眼睛瞪得賊大。
只聽見陸澤接着說道:「我是說我弟弟兩頭瞞,但我沒說他偷錢。我們家二強為什麼要偷錢啊?我們家裏有錢啊。」
陸澤從懷裏當即掏出一大把的錢,手裏厚厚的紙錢被整理的井井有序,約莫有兩三百塊的樣子。
女老師瞬間說不出話來,臉色憋得通紅:「我我我...」
陸澤摟住身邊身材瘦小、眼睛都已經紅了起來的二強,聲音還是那麼洪亮:「我弟弟沒有偷錢,誰冤枉我弟弟偷錢,就讓他拿出證據來,而不是讓我們家二強來自證清白。」
「這位老師,那我懷疑你偷了我的錢,你現在能把錢包拿出來給我看看嗎?」
陸澤知道二強是省了每個月的早餐錢還有車費,才剩下十幾塊錢買了這件香港衫,陸澤原本打算在二強生日的時候送給他這個禮物,只是沒想到這小子自己耐不住心裏的渴望。
回去路上,喬二強跟陸澤坦白了實情。
陸澤笑着拍了拍二強的肩膀:「我哥相信你,不會偷錢的。」
「但以後想買什麼東西,可以跟家裏提,最近你哥剛好掙了點錢,正打算給家裏每個人都送件禮物,你這自己買了香港衫,那你的禮物...」
二強咧着大嘴,笑得很開心。
「大哥你相信我,這就是送我最好的禮物。」
......
陸澤給每個人都送了件禮物。
送給母親魏淑英的禮物是件淺白色外套,同樣是正時興的款式,後來的魏淑英知道家裏逐漸增加起來的那些貼補並不是來自於妹妹那邊,而是一成自己的功勞。
陸澤跟魏淑英保證這是正經渠道賺的錢,而母親對於長子的話同樣深信。
「一成,你馬上就要高三了。」
「心思就別放在別的事情上,還有二強,你最近給我安生一些,你大哥沒有事情老去你們學校給你開會,聽到了沒有?」
喬二強此刻的腳上一雙嶄新的跑鞋,他正興奮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二強不捨得出去院子走,怕把鞋給弄髒。
「放心吧媽,我保證!」
三麗跟四美也都收到了稱心的禮物,正在裏屋裏面比拼着誰的禮物更好,而今天碰巧回家的喬祖望根本沒有收到半點禮物,他這個老父親的心裏極度不平衡。
古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個臭小子賺不少錢,但還從你老子這裏每個星期搞走那麼些錢,最終收禮物的時候竟然還沒有我這個一家之主的,坐在凳子的喬祖望接連哼了許多聲。
「考大學?他喬一成能考得上大學,說明我家祖墳冒青煙了啊。」
「那我到時候得買百八十斤的炮仗回到老家去,親自給我這個大兒子放炮才行的嘛。」
喬祖望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而陸澤接着的絕殺令喬祖望直接心態大崩:「我要是能考上大學,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是你的種,我要跟你一樣,能考上大學才怪。」
抱着七七的魏淑英忽然沒忍住就咳嗽了起來。
小七七好奇的打量着屋子裏眾人臉上的神情,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氣氛忽然很是尷尬,喬祖望用顫顫巍巍的手指着神情自若的陸澤,老父親被絕殺。
這才是真·大孝子!
「我我...你...淑英啊~!」
「你快看看我們的兒子吧,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啊!」
「我的天爺吶!喬家的列祖列宗快來看看吧,這喬家的孩子眼裏根本就沒有我這個老父親啊,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還有什麼臉面吶?」
「我乾脆去跳玄武湖得了啊!」
陸澤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你去唄,反正玄武湖也沒蓋子,隨時都能跳。」
魏淑英聞言瞪了陸澤一眼,婦人笑道:「沒忘了你,也給你買了瓶小酒,放在咱們屋子裏了,你趕緊去看看吧,別被四美給弄破了。」
喬祖望連忙止住假哭,麻熘的就朝着裏屋跑起。
陸澤無奈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老母親再三要求他給喬祖望這個老父親補上一份禮物,陸澤壓根就不想給他買酒。
魏淑英笑的很開心。
「一成,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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