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根本就是那新設的黑旗營統領衙門的主官,沈浩。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沈浩二字一出,石屋裏的人便齊齊眼中閃出陣陣厭惡。對他們而言,打交道最多的其實就是玄清衛,對玄清衛里大大小小的官都是有數的,提及「沈浩」這個名字可以說是近幾年來玄清衛里最出風頭,同時也備受邪門修士關注的一個人。
「的確,姓沈的就是一個煞星,對他們自己如此,對咱們也是。聽說他就是靠着殺人上位的,嘿嘿,沾手的人命比我們都多。」
幾乎所有人都在附和,似乎「沈浩」二字打開了他們的話匣,思路也開始慢慢清晰。
「的確,玄清衛的體量太大了,背後是靖舊朝這個龐然大物在支持,硬碰硬我們損失不起,只能從邊角慢慢侵蝕。可若是失去了這些偏僻之地,我們也將失去所有根基,到時候靖舊朝里怕再無咱們容身之所了。」
「這話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了?那沈浩也不過是靖西這邊的黑旗營統領,靖西有那個所謂的「試點」才能把黑旗營單獨列出來成衙門,別的地方黑旗營就是一個樣子貨,最壞也不過是爛了靖西這邊的「苗木」,說整個靖舊朝內都無容身之所怕是不可能吧?」
姓沈的不是個東西,但危害這麼大還是有人不同意的。
區區一個千戶官,修為不過元丹境初境而已,有什麼能耐威脅到整個邪門修士群體?不對,這些人從不認為自己是「邪門修士」而是「聖門」。
一個存在時間比靖舊朝都久遠的組織,即便時刻都在被打壓,可如此長時間逐漸積累下來的底蘊自然不可小覷,世上多的是人「渴望力量」而忽略其代價,邪門修士如此常年的四處為禍可不只是靠着偏遠地區的山野之民,而是也有與危害相匹配的硬紮實力。
不過這份信心卻並不被在座的幾人看好。
「危言聳聽?恐怕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實。」
「怎麼說?」
「沈浩風頭很勁,他是靖西鎮撫使姜成的門生,同時又深受玄清衛指揮使龐斑的器重,一路從小旗官做到如今的千戶才用了幾年?況且他在玄清衛里立下的功勞算起來早就超過區區千戶的極限了,這次聽說在南面軍中又屢立大功,等到結算之時又會有一個風頭要出。
這種風頭換個人這麼出早就被旁邊羨慕妒忌的人聯手打壓下去了,豈能由得他猖狂?可姓沈的卻屁事沒有,這裏面絕對是龐斑在故意推他,以至於保駕護航不讓其夭折。
依我看,龐斑這是在幫姓沈的造勢,然後好破格繼續重用這姓沈的,區區千戶官的位置還不至於龐斑花這麼大的心思。」
「你的意思是姓沈的還要升?升去哪裏?」
「去哪裏?他就不能繼續待在黑旗營然後原地提拔嗎?」
「待着黑旗營原地提拔?怎麼提拔?除非......不可能吧?」想通的人都嚇了一跳,嘴上雖然說着「不可能」但心裏卻心驚肉跳的明白的確存在更壞的結果。
「沒什麼不可能。黑旗營選在靖西完成整合,不就是看重姓沈的在靖西嘛!而且還佔了之前「試點」的由頭。擺明了只要效果好,那就要往全靖舊朝地界推行。到時候四方黑旗營全部整合為一,那至少都是一個和鎮撫使衙門平起平坐的新衙門,沈浩再往上提半品不過分吧?
你們想想,若是姓沈的真走到這一步的話,對聖門來說又是多大的威脅?只需給他五年時間,到時候聖門的千年基業怕是真要被他連根拔起了。」
這一席話可謂寒徹入骨,只要身在邪門的人沒有誰聽不明白。邪門修士所修之術絕大多數都是以殺人為根本,對於整個人族群體有着很大的危害,所以不被人接受甚至常年被追殺。
邪門修士能夠挺住這麼多年,還不是靠着暗中能源源不斷的吸收新的「血脈」加入才不至於消聲滅跡。若是真被姓沈的在全靖舊朝範圍內推行靖西的黑旗營策略,那的的確確就等同於拔掉他們的根了。
怎能不心驚膽寒?
為首之人擺了擺手,讓屋內交頭接耳的聲音迅速消減下去,之後才道:「既然找到了結症所在那就對症下藥。姓沈的想要動我聖門之根基,那就取他性命以儆效尤。」
話音落下,室內一片陰風陣陣,殺意毫不掩飾,同時一尊巨大的邪祟虛影在其身後浮現,更添幾分凶煞邪氣。
「可是第一使,那沈浩如今是玄清衛里的千戶實職,正五品官,這種品級雖說不算高但在玄清衛里卻是實打實的實權派人物,若是要殺怕是要上報才行,單就我們派人動手的話......」
「呵,區區一個元丹初境也犯得着讓上面的尊者分心操勞?還是說你們手裏的人完不成這個任務需要靠上面尊者派人來嗎?」
「巢」里的主事人稱為「使」,聖門使者的意思。地位從高到低,第一使最高,第九使最低。如今坐在上首的那人就是「巢」里最大的一個聖門使者,他開了口,下面幾人自然不敢再輕易反駁。
見眾人不做聲了,第一使才笑道:「很好,這種小事若我們都辦不成,那其他「巢」的人該怎麼看我們?況且什麼事都上報的話,你們也知道尊者的脾氣,到時候不耐煩了倒霉了還不是我們自己?
那姓沈的區區元丹境三重,守衛最高也就元丹境中境而已,又不是什麼大軍環繞之下,要殺還不容易?」
「第一使所言甚是,屬下這邊有兩名元丹境中境的悍卒擅長暗殺,願為第一使差遣。」
「屬下這邊也有元丹境中境的悍卒兩名,請第一使安排。」
......
就算心裏有些發虛,但第一使的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誰還敢頂牛不干?各自出兩名元丹境中境的好手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最後在場的八人,湊齊了十四名元丹境中境和一名元丹境後境的高手,連夜就從豎切山裏的「巢」中離開,朝着封日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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