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過了五一勞動節。一筆閣 m.yibige.com
今年因為經濟復甦,勞動節當天進行了盛大的遊行慶祝活動。
雖然現實生活中還有許多困難,但老百姓看到了越來越好的希望。
便宜的布匹,讓許多家置辦了新衣服,穿上新衣整個人的精氣神也不一樣。
五一後,又過了一個星期。
這天杜飛剛到單位,張文忠就跑過來:「經理,南洋來的電報。」說着遞上一張電報紙。
杜飛一看,是伊格爾發過來的。
雖然杜飛和伊格爾之間可以遠程聯絡,但主動權在杜飛,消耗的也是杜飛的精神力。
所以杜飛不主動聯繫,伊格爾並沒有這個權限。
這份電報則是密電,電報局轉譯之後,仍是一串數字。
杜飛還得用密碼本進行二次破譯。
揮揮手讓張文忠下去,杜飛從旁邊的辦公桌側櫃裏拿出泰戈爾的詩集開始破譯。
半個多小時,杜飛把書翻得刷刷響,終於把這篇電文翻譯完了。
上面的內容也不出所料,一部分說了一下沙撈越王國的情況,另一部分則主要說了一下帕德瑪納神廟的情況。
杜飛離開前,把前期準備的工作都交給了伊格爾。
籌集人手,收集情報。
不久前,伊格爾已經派人去確定了帕德瑪納神廟的具體位置。
這座神廟在杜飛穿越前名氣非常大,但杜飛也只是當成花邊新聞,知道有這麼一座廟宇,下面藏着價值連城的寶藏。
但具體位置在哪卻不得而知,只知道大概在卡拉拉邦。
這次伊格爾派人過去,杜飛也沒尋思一次確定位置,而是讓他們選定三個可能的備選。
免得萬一搞錯了,弄的措手不及。
然而電文上,伊格爾卻說卡拉拉邦的神廟比較符合條件的只有一座帕德瑪納神廟,原先曾是本地土邦王公的私人神廟。
杜飛一看,就知道找對了地方。
不由得心中暗喜。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這次要去印杜,不僅僅要拿下這批財寶,還要從背後策應艾魯爾的行動。
艾魯爾那邊,還在等待機會,他不會先發制人。
要等戰爭爆發,印方受挫之後,他才有可能孤注一擲。
杜飛看完了電文的內容,隨手拿出打火機在煙灰缸里點燃。
那上面有他破譯之後的文字,其中一些內容不能外泄出去。
看着辦公桌上跳動的火焰,杜飛靠在椅子背上,眼睛微眯,默默思考。
以現在的情況,無論如何印杜最早也得下半年才會動手。
至於具體的時間,肯定跟杜飛穿越前的世界有出入。
杜飛作為不確定因素,所產生的變量已經越來越大,一些事情產生比較大的出入並不奇怪。
這一次杜飛估計,印杜可能會提前下場。
因為在他穿越前的世界,種花這邊的情況很明了,不具備採取行動的條件。
再加上阿三哥提前獲得了大鵝的支持,當然可以從容佈置,不慌不忙出手。
但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
花夏的經濟出現復甦,並且加強了跟美果的合作,獲得了更靈活的戰略空間。
更重要的事,林父直抵蓉城坐鎮,統籌西南一應部署。
面對這種情況,印杜已經不可能按照他們的原計劃行動。
杜飛估計,為了達到既定目標,他們更可能效仿當年小鬍子閃擊波蘭的手段。
突然下手,速戰速決,造成既定事實。
再通過外教拖延時間,阻止其他勢力介入。
所以,在收到伊格爾的電報後,杜飛愈發感覺到時間緊迫。
催促下面的工廠,還有其他配合生產裝甲車的單位,加班加點,全力趕工。
同時,黎援朝那邊,第一批進行適應性訓練的部隊進入了單北。
這些人名義上都是黎援朝新徵召的部下
進入五月,隨着西巴派出了將近八萬人抵達東巴維持秩序,使原本動盪的局面瞬間降溫。
看似就要被壓下去了。
但杜飛心裏清楚,這只是爆發之前的安靜。
這種強力鎮壓的辦法,只會令東巴人更反感,更討厭西巴正府。
如果這時候沒有外人鼓動,迫於壓力或許就忍氣吞聲了。
但有印杜這個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鄰居,這事兒就沒有壓下去的可能。
只不過在這個炸彈爆開之前,杜飛這裏卻不得不面對他自己的炸彈——朱婷回來了。
京城機場。
杜飛站在停機坪邊上等着。
這一趟朱婷他們從美果回來,因為雙方還沒有直接通航,中間轉道香江又到廣洲,再乘坐專機回來。
飛機是螺旋經的中型運輸機改裝的客機,一行人一共十幾個相繼走下來。
朱婷在比較靠後的位置,穿着一套淺灰色的女士西裝,臉上不施粉黛,帶着黑框眼鏡,顯得有些老氣。
來接機的人不少,杜飛並不算顯眼。
這次由外教部的喬主任率領的代表團在紐約取得了很大進展,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喜色。
從飛機上下來,對應的接機人員迎上去。
杜飛在旁邊沒動,只跟朱婷揮了揮手。
朱婷眼尖,一出來就看見他了,眼中閃過一抹異樣,隨即露出一抹甜笑。
搶了兩步,跟前面一名留着胡蘭頭的中年女人耳語兩句。
這中年女人大概是朱婷領導,順着向杜飛這邊看了一眼,便點了點頭。
朱婷面帶喜色,便脫離了隊伍沖杜飛走來。
杜飛迎上兩步,可惜這裏人多,不興摟摟抱抱的。
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這次兩人足有好幾個月沒見,妥妥的小別勝新婚。
從機場出來,並沒有回機關大院,而是直接回了兩人的小家。
雖然這段時間都沒怎麼住,但朱婷時常會回來拾掇拾掇。
杜飛也早就合計好了,之前回來簡單收拾收拾,開窗戶通通風。
等回到家,自是不比說。
乾柴烈火,一觸即燃
杜飛這個體格也是累的夠嗆。
側身看着朱婷。
老夫老妻,朱婷也不害羞,稍微往杜飛懷裏靠了靠,敘說這次去美果的見聞。
「小飛,你知道嗎?剛到紐約,一下飛機,我當時都懵了。」朱婷的眼神複雜:「雖然去之前看過不少照片和紀錄片,但是真抵達那裏,還是太震撼了。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街上數不過來的汽車」
說到這裏,朱婷廠出了一口氣,顯得有些頹然:「有一瞬間,我甚至懷疑,我們跟他們是不是處於同一個時代差距實在太大了!」
杜飛並不意外,雙手抱住朱婷的腰。
在這個年代,任何人去美果,都會產生類似的衝擊。
朱婷這樣的已經是好的了。
在杜飛穿越前,改開後第一批出去留學的那些人,有許多一出去直接就跪了。
一切理想,一切信念,瞬間就瓦解了。
而這一跪,就再也沒站起來。
甚至到了幾十年後,花夏已經重新發展起來,在許多方面超越了美果。
那些人還在固執的認為,美果是最好的,是文明的燈塔,是理想的天國。
朱婷向杜飛寬厚的胸膛里靠了靠,用手握住杜飛手背:「小飛,你說我們真能戰勝那樣強大的對手,讓全世界人民獲得真正的解放嗎?」
杜飛斬釘截鐵道:「不要懷疑,我們一定會勝利!他們的強大是可見的,已經走到了盡頭的,而我們才剛起步,等過二十年,三十年,最多四十年,我們就會趕上,甚至超過他們。不要懷疑,我們花夏民族自古以來就是萬族之上的天朝,近代的落後只是短暫的沉浮,當一切回歸正常,我們還是我們,花夏還是花夏。」
朱婷「嗯」了一聲,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口濁氣淤積在她胸膛已經好幾天了。
雖然杜飛說的這些道理她心裏都明白,只是腦海中每每浮現出那座龐大雄偉的大都市,她就忍不住感覺恐懼。
那是當今一等一強大的國家,比老大哥還要強大的存在。
朱婷有時甚至沒法想像,當年在高麗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而這正是雄偉建築的威力。
為什麼每個雄才大略的君主或者領導,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都熱衷於建造雄偉建築。
古代的帝王宮殿,近代的摩天大樓,還有當年獨國的小鬍子規劃的雄偉新柏林。
這些建築最大的作用就是讓人感覺到自身的渺小。
面對遠超自身的偉大建築,人們會自然產生畏懼膜拜的情緒。
杜飛心裏不由得思忖,等沈佳寧的建築公司差不多了,直接從美果請設計師,請工程專家,順便帶一帶雷老六的隊伍,在京城也搞一座驚世駭俗的摩天大樓。
雖然耗費不菲,但在這個年代,一棟摩天大樓的象徵意義,給人民帶來的自豪感是不可估量的。
卻在這個時候,朱婷又道:「對了,這次在美果,我還見到了芭芭拉。「
杜飛挑了挑眉:「喬治的愛人?」
朱婷「嗯」了一聲。
「她找你什麼事?」杜飛認真起來,這個芭芭拉可不是一般女人。
可以說日後布殊家能發展成頂級家族,這個女人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朱婷察覺到杜飛的態度,轉過身去對上杜飛的眼睛:「她有什麼不對嗎?」
杜飛正色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朱婷有同感,下意識點點頭:「她的確很厲害,雖然我們接觸的並不是特別多,但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感覺到,跟她在一起很舒服。」
杜飛明白朱婷的意思。
她跟芭芭拉本不是一路人,但相處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很舒適,說明芭芭拉的社交能力真的非常強。
這大概就是她的天賦。
「你們談什麼了?」杜飛有些好奇。
朱婷道:「沒什麼具體的,除了一些愛好和生活之類的,就是你和喬治的友誼。」
杜飛微微皺眉,他潛意識認為應該沒這麼簡單。
果然,朱婷繼續道:「對了,她還提到,想跟我成立一個基金會,專門支助我們國內婦女和兒童的福利和權益保障。」
杜飛一聽『基金會』就猜到了後續,很美果的套路。
所謂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短。
真要是答應了,看着似乎拿了好處,卻為以後埋下了隱患。
美果所謂的基金會,表面上是不盈利的,其實只是大資本的工具,遠沒有表麵粉飾的那麼光鮮美好。
更何況這個時候,國內也不可能允許有外國背景的基金會進入。
所以說,芭芭拉的提議最多是個試探,或者為了以後留一個由頭。
杜飛道:「小婷,其實你可以經營一下與芭芭拉的私人友誼,未來布殊家族很可能發展成啃泥地那種世家。」
朱婷詫異道:「你這麼看好布殊?」
杜飛並沒有解釋為什麼看好布殊,只說道:「反正只是偶爾寫寫信聯絡一下,又不費事。」
朱婷想想也是,兩邊隔着太平洋,通過寫信稍微維持一下關係真沒什麼成本。
然而,在答應之後,朱婷臉色忽然一變,沉聲道:「我的事兒說完了,現在說說你的吧,跟朱麗怎麼回事。」
杜飛心裏咯噔一下,連二姐都沒叫,直接叫朱麗。
早知道逃不過這道坎兒,杜飛嘴角抽了抽:「你~都知道啦。」
朱婷道:「臨回來之前,我媽給我發的電報。」
杜飛明白朱媽的用意,如果告訴朱婷太早,怕影響她的工作,要不告訴的話,又怕朱婷被動,這才選定了這個時間點。
朱婷也真不是一般女人,知道了杜飛跟朱麗的事兒,剛才跟沒事人一樣。
直至這個時候,才跟杜飛攤牌。
杜飛這貨也不是省油的燈,腦袋往朱婷胸前蹭,賤兮兮道:「姐,我錯了。」
先不說事兒,態度必須端正。
朱婷見他這個無賴的熊色,往後躲了一下卻被杜飛抱住腰。
杜飛又說了一聲:「姐,真錯了。」
「起開,你少給我耍無賴。」朱婷哼了一聲,不為所動。
杜飛雖然認錯,卻絕口不提『以後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
言外之意就是我犯錯了,我也認錯,就是不改。
朱婷跟杜飛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知道杜飛是個什麼德性。
之前秦淮柔和王玉芬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次卻不可能輕易讓他矇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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