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重量,對於一般人來說,真不一定能搬動。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但對杜飛而言,卻只稍微感覺壓手。
頓時「稀里嘩啦」一陣,上面的磚頭瓦塊掉下去一大片。
還有不少直接掉到井裏,砸出一連串水聲。
杜飛把房梁丟到一邊,探頭往下邊看了一眼。
黑黢黢的,有水波紋的反光。
他第二次來,也算輕車熟路,再加上之前小紅已經探查過一遍,確認裏邊並沒有任何危險。
杜飛縱身一躍,直接跳了進去。
在距離水面一米的地方伸手一探,摸到側面洞口,一閃身,鑽進去。
身形敏捷,宛如靈猴,身子一縮已經到了密室裏面。
雖然沒有燈光,卻不妨礙杜飛的視力。
而在這時,小黑那邊已經傳來情緒波動。
樓下的火已經撲滅了,樓里出來的眾人罵罵咧咧,陸續回去。
那兩個盯着這邊的人也上樓了。
杜飛知道時間不多。
等那兩人就位,他再從這裏出去,就會暴露行跡。
當即也不查看那些放在密室兩邊貨架上的箱子裝的什麼,直接心念一動,一一收入空間。
僅僅幾個呼吸,一共二十幾口大小箱子,全都被杜飛一鍋燴了。
他也沒有久留,當即原路返回。
此時,小黑那邊的情緒波動越來越激烈。
杜飛百忙之中,閉了一下眼睛。
將視野同步過去。
下一刻,就見那兩個人已經回到了原先的房間。
其中一個人伸手拿起剛才看了一半的閒書,另外一個人則點了一根煙,往窗口這邊走來。
杜飛心中一凜,睜開眼睛順着井口一個縱身,腳在對面的井壁上蹬了一下。
倏地從井口裏鑽出去,就地一個翻身躲到邊上斷掉半截的矮牆後面。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紅色的煙頭再次出現在那個窗口,卻並沒有看到杜飛的身影。
在矮牆後面,杜飛微微鬆一口氣。
這裏正好在紅磚樓的視野死角里,順着矮牆往前,貓腰走了幾米,再往前就沒了掩體。
只要出去肯定會被看見。
而這裏離前邊胡同,至少還有七八米遠。
杜飛探頭往紅磚樓那邊看了一眼。
窗口燃燒的紅色煙頭非常醒目。
在黑夜裏,他探個頭還沒事,可一旦衝出去不可能不驚動那人。
在下一刻,杜飛心念一動。
紅磚樓的窗口,突然一道黑影閃過。
把站在窗口那人嚇了一跳,緊跟着就聽見「嘎嘎」一陣叫聲。
一隻比尋常烏鴉更大的烏鴉落到了他的窗台外面,一對猩紅的眼睛隔着窗戶往裏邊看。
這人一愣,注意力全都落在小黑身上。
屋裏的另一個人抬起頭,問了了一聲:「怎麼了?」
恰在這時,杜飛以最快的速度從殘垣斷壁中衝出去。
幾乎同時,小黑再次扇着翅膀,從窗台外面飛走了。
屋裏抽煙那人沒太當回事,回了一聲:「是只烏鴉,飛走了。」
等他再集中精神,看向凝翠庵的廢墟,杜飛已經在胡同里騎上了自行車。
這次杜飛沒再到處瞎逛,徑直回到四合院。
這時四合院大門還沒關。
杜飛回來,正好碰見閆鐵成準備關門。
「哎呦,科長,今兒才回來呀!」閆鐵成一臉賠笑。
杜飛推自行車進來,抬手看了看表,笑呵呵道:「都沒注意,九點啦!」
閆鐵成正要說話,卻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響。
三大爺氣呼呼的從他們家摔門出來。
閆鐵成一回頭,叫了一聲「爸?」
三大爺張嘴要抱怨,卻看見杜飛也在,嘴邊話又咽回去,乾笑一聲,打個招呼,跟閆鐵成道:「等會兒關門,我上趟外頭。」
說着徑直出了大門,直奔胡同口的公廁。
杜飛回頭看了一眼,跟閆鐵成道:「怎麼了?跟三大媽拌嘴了?」
閆鐵成苦笑一聲。
他當然知道最近他爸他媽那點事兒,只不過子不言父過,他也只「嗯」了一聲。
杜飛也沒多問,說了一聲回見,便往院裏走去。
閆鐵成嘆口氣,估計一時半會兒三大爺回不來,索性沒在門口等着,乾脆轉身回去。
進門也沒看見三大媽。
等回到裏屋,孩子已經睡了,於麗在燈下織毛衣。
見他一進來就問:「咱爸咱媽咋又整起來了?」
閆鐵成撇撇嘴道:「也不一天兩天了。」
於麗有些擔心,小聲道:「哎,你在學校,你說實話,咱爸跟那張老師到底怎麼回事呀?」
閆鐵成不耐煩道:「我都說了多少回了,壓根兒就沒影兒的事兒。也不道咱媽怎麼了,最近淨捕風捉影的!你說真要把咱爸整出點什麼事兒來,咱家這好日子也算到頭了。」
又沖於麗道:「你沒事兒勸勸咱媽,張老師跟咱爸就是普通同事,根本就沒有那亂七八糟的事兒。」
於麗撇撇嘴道:「切,這話我都不信,怹倆要沒那心思,她總找咱爸寫什麼字。就咱爸那筆字,過年寫個對聯,還真當書法家呀!」
閆鐵成咧咧嘴,瞪眼道:「行啦,你跟着瞎起啥哄,耽誤了轉正看你上哪兒哭去。」
一提轉正,於麗來了精神,忙問道:「哎,你轉正那事兒到底怎麼樣了?」
閆鐵成道:「哪兒那麼快的,我到學校上班才幾天,怎麼也得等明年的。」
於麗想了想道:「要不找杜飛幫幫忙?」
閆鐵成皺眉道:「找他幹啥,這事兒他也不一定說得上話。」
於麗道:「我這不尋思,杜飛眼瞅着要結婚了。你說他結婚了還能在咱院裏住?」
閆鐵成道:「這倒也是,連二大爺都上樓住了,有條件誰樂意在大雜院窩着,冬天冷夏天熱的。」
於麗撇撇嘴道:「我說,你怎麼說話抓不住重點呢!我是這意思嗎?」
閆鐵成一愣:「那你啥意思?」
於麗舔舔嘴唇:「遠的不說,就說二大爺,搬走之後回來過嗎?過去咱爸跟二大爺關係還不錯吧~現在怎麼樣?多久沒照面了,啥交情都淡了。」
閆鐵成點點頭:「你是說,等杜飛搬走了,咱也夠不着人家了?」
於麗道:「要不然呢?不是住一個院兒里,人家認識咱是誰呀?我不尋思,趁着現在,咱跟杜飛還能說得上話,趕緊把人情給用了,免得將來作廢了。」
閆鐵成一聽,也覺着有些道理。
可是轉念一想,又皺眉道:「可是求人辦事總不能空口白牙,人杜飛又不欠咱們的。而且剛才我說了,我到學校時間太短,就算杜飛肯幫忙,也不是那麼好辦的。」
說到這兒,閆鐵成忽然靈機一動:「倒是你沒準更有希望」
另外一邊,杜飛推車子回到家。
後院秦淮柔家已經關燈了,對面許代茂家還亮着燈,屋裏時不時傳出孩子的哭鬧聲。
杜飛瞅了一眼,不由心頭一動。
等他跟朱婷結婚了,也趕緊要一個。
之前在香江,為了不讓朱婷結婚請客的時候顯懷,他們都算好了日子,所以一直沒懷上。
等正式結婚了,就沒這些顧忌了。
杜飛這人,說不上多喜歡孩子。
但那都是別人家的熊孩子,要是他自己的,怎麼會不稀罕。
當他仰着頭,用最真摯的眼神看着你,說出「爸爸,你咋那麼厲害呢」。
那一瞬間,心都會融化的。
杜飛會心一笑,收回目光,轉身回家。
這個時候,在秦淮柔家。
雖然屋裏沒開燈,但秦淮柔姐倆都沒睡着。
聽到院裏有動靜,秦京柔立即坐了起來,低聲道:「他,好像回來了!」
說着,忙下地到窗邊看了一眼。
秦淮柔也從床上坐起來,看着忙着穿衣服的妹妹,皺眉道:「你真決定了?」
秦京柔低着頭,一邊提褲子一邊道:「決定了,這是一次機會,我不能錯過了,否則肯定後悔一輩子!」
說到最後,秦京柔抬起頭,堅定的與秦淮柔目光對視。
秦淮柔的表情複雜,點了點頭。
秦京柔則快步開門出去。
杜飛回到家,心裏惦着慈心那些箱子裏裝的是什麼。
一進屋,換了拖鞋,正想從隨身空間裏拿出來看看。
卻在這時,傳來敲門聲,跟着就聽秦京柔道:「杜飛哥,是我~」
杜飛詫異,黑燈瞎火的,這丫頭來幹什麼?
過去打開門,把秦京柔讓進來。
肯定不能讓她在外邊站着,讓人看見反倒更容易惹出閒話。
秦京柔頭髮散着,之前剪短的頭髮,這幾個月又長長不少,身上穿着薄毛衣毛褲。
應該是她自己織的,沒有什麼花色,在褲腿的地方,因為毛線不夠,還拼了顏色。
不過這種薄毛衣,卻是這時候少有的,具有彈力能夠顯身材的衣服。
前天,因為有秦淮柔在,杜飛沒太關注秦京柔。
今天一看,這丫頭似乎更漂亮了。
原先秦京柔最突出的,就是她那低頭看不見腳尖的兇器,但面相和身子其他地方有些單薄。
畢竟在農村,普遍吃的不行,她能長成這樣,純粹是天賦異稟了。
現在,到城裏上班,這一年來的,營養跟上來,不僅臉色更紅潤好看,身子和臉頰的肉也填補上來,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協調好看。
當然,也只是『更』,即便不是這樣,秦京柔依然不失為一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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