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高高興興吃了一頓夜宵的韓韜,陪着朱鎖鎖和蔣南孫走出富春小籠,三人邊聊,邊上了已經打開車門的領袖一號。
等氣車行駛到馬路中央的車流裏面後,蔣南孫如有所思的開口問道:「韓韜,你剛剛吃飯時說的話,是真的嗎?
之前幾年爸爸也是有炒股的,雖然他把奶奶的東西,已經敗的差不多了,但是也不至於你說的這麼嚴重呀,最多就是賠點錢而已吧!
何況今天在洲際酒店的包廂里,我爸爸還說你推薦的那隻股票大漲,這麼看來,我們家怎麼會突然出現重大危機呢?」
「南孫,你還記得我第次去家裏吃飯時說的話嗎?叔叔陷得太深了,如果他還是一直這麼堅持下去,我估計你們蔣家就不是賠錢那麼簡單了,而是傾家蕩產,甚至是負債纍纍!」
說罷,韓韜看了一眼蔣南孫,雖說她很反感自己的父親炒股,而且對家裏的經濟問題也不太關心,但是真的到了有事的時候,她還是很關心家裏情況的。
想到此處,韓韜嘆了一口氣,沒等蔣南孫回應,就繼續說道:「雖然我不能百分百確認,但是大概情況還是能看個八九不離十的。
雖然叔叔手裏的股票不少,而且有些在賺錢,但這也正是危機所在。
就如你說的那樣,叔叔之前賠的太多了,他根本沒有懸崖勒馬和見好就收的想法,而是借着現在股市漲幅比較大的機會,不斷加大投資,甚至是不惜借貸和加高倍槓桿!
而加槓桿融資,那可是需要利息的,既然你說蔣家已經沒那麼多錢了,可叔叔的保重金從哪裏來的?
如果我所估不錯的話,他的保證金只能是找熟人或者高利貸公司借的。
那事情就嚴重了,因為加了槓桿的話,就算是股市不跌,但只要是不漲,那叔叔每天都會虧損一大筆融資利息。
這也是勸他抓緊離場的原因,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趁着勢頭好,及時撤出來觀望一下。
不然的話,一但大盤突然下跌,或者有所起伏和波動,那證券公司就會因為叔叔的保證金不足,而強制平倉,到時候叔叔就是想逃都來不及。
也就是說,到了那一步就徹底沒後路了,在負債纍纍的情況下,你覺得蔣家面臨的會是什麼?畢竟借貸公司不是慈善機構,他們的利息非常高!」
「可這些都是你的猜想啊,我雖然很反感,但是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現在的股市還是很好的,估計就是我爸爸沒有選好股票而已。
再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萬一股市跌了,我也根本沒辦法阻止他,包括媽媽也勸不了的,不然也不會看着他把家裏的東西都敗光!」
說罷,蔣南孫無力的靠在沙發上,雖然韓韜都是推測的,但是以自己對父親的了解,韓韜應該猜的八九不離十。
畢竟她和韓韜的關係還沒有到這步,這已經算是他第二次交淺言深了,雖說是靠在鎖鎖的面子上,可要不是事關重大,他也不至於這麼鄭重的跟自己說起這個事。
包括今天那個李一梵,也是提議父親,及時撤出來觀望一下的,也就是說,二人都看出爸爸的問題。
一旁的朱鎖鎖心疼的看了看蔣南孫,然後拉着韓韜的胳膊道:「韓大哥,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呀,如果蔣家破產南孫怎麼辦?」
「我也沒什麼好辦法,這種事除非熱蔣叔叔自己想通,所以我才想着讓南孫勸勸他。
總比什麼都不做強,畢竟蔣叔叔一輩子沒正經工作過,這麼多年都是靠着奶奶的那些東西支撐。
萬一,我說萬一股市大跌,蔣家負債纍纍,他根本受不了這種打擊,很可能會像那些同樣因為炒股賠錢,而崩潰的人一般,走了極端!」
「我知道了,謝謝你韓韜,我會試着跟爸爸溝通一下的,雖然不一定有用,但是我領你這個情。」
說到這,蔣南孫再次長嘆一口氣,然後有些傷感的說道:「這個事兒啊,除非奶奶說話,她才是這個家的主事人。
但是估計奶奶不會聽我的,在她心裏,兒子花錢天經地義,哪怕她知道爸爸炒股票輸了很多錢,也是無所謂的。
但是我這個孫女就沒什麼重量了,在她看來,女兒是賠錢貨,將來都是別人家的,所以不會聽我的話!」
朱鎖鎖和蔣南孫算是大小一起玩到大,經常住在蔣南孫家,所以對這個情況有所體會,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因此看着情緒低落的蔣南孫,朱鎖鎖感同身受的抱着她,認真的說道:
「沒事的南孫,如果蔣家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就算把韓大哥送的房子賣了也幫你還債。
至於你今後的生活,也交給我好了,我努力賺錢養你,讓你一輩子都是快快樂樂的蔣公主!」
聞言,蔣南孫強顏歡笑的點了點朱鎖鎖的額頭,翻着白眼道:「你倒是大方,幾千萬的房子自己還沒住過就捨得賣了,不過這事兒是你一個人能做主的嘛,說話不經大腦!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我不用你賣房,用我家的洋樓抵債就好,反正是為了她兒子,奶奶會同意的。
至於我的生活,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碩士畢業了,可以自己工作養活自己。
再說了,我還有章安仁呢,他也會賺錢養我的!」
「拉倒吧,你指望章安仁,還不如指我靠譜呢!他連好點的衣服都捨不得給你賣,吃飯都是學校食堂,你真覺得他能幫你撐起一片天?」
「不許說章安仁壞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花錢比較大手大腳,如果章安仁不精打細算的,以後怎麼過日子,不能鋪張浪費,細水長流懂不懂的呀!」
「他不是每個月都有存款嗎,這麼多年下來,也有一些了吧?難道請你吃兩回餐廳,買兩件衣服就算是鋪張浪費了,就會過不下去了?」
「你不了解他,其實他給自己也不怎麼花錢的,我跟章安仁聊過,他之所以攢錢,是為了積攢以後的生活所需。
至於他之前存下的錢,那是為了應急的,是為了給我們倆留個退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
看着天真的蔣南孫,朱鎖鎖無奈的回道:「章安仁可真行,這簡直就是給你洗腦了呀!
反正他說什麼你都信,我也不知怎麼跟你說了,只希望他可以對得起你的這份信任!」
聞言,蔣南孫不以為然的回道:「鎖鎖,章安仁跟你看到的不一樣,這個世界上,他真的是最愛我的人!」
「我說兩位女士,這有什麼好爭的,我倒是覺得沒那麼複雜,這種事情試試不就知道了!
等南孫需要幫助的時候,或者說蔣叔叔真的破產了,南孫就讓章兄幫着湊錢,或者去他準備的新房裏住一段時間,看看他怎麼說不就行了!」
聽韓韜這麼一說,蔣南孫給了他一個白眼,啐道:「呸,我們家怎麼就非要破產啊,淨出餿主意!
說的倒是輕巧,如果是你,或者像鎖鎖說的那樣,如果我需要幫助了,你會同意她賣房子把錢借給我還債嗎?」
「為什麼不會呢?房子上有鎖鎖的名字,既然給她了,那房子就是她的,她想怎麼樣都可以!」
韓韜看了看正撇着嘴的蔣南孫,然後繼續道:「其實就像你說的,我跟章安仁沒有可比性,幾千萬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對他確實巨大的鴻溝。
再說了,就算我同意借,你蔣大小姐真的會接受嗎?」
見韓韜目光審視的看着自己,蔣南孫眼神躲閃道:「為什麼不會,你是鎖鎖的男朋友,我跟你們沒必要在乎面子,倒是你,確定會借嗎?!」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跟明確的告訴你,借錢沒問題,不過有付出就要有回報。
這麼多錢借出去,你短時間內或者說,可能根本無力償還,所以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才行幼!」
說罷,韓韜給正在自己腰間勐掐的朱鎖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想要我付出什麼?」
蔣南孫好像猜到了什麼一樣,睜大眼睛看着韓韜。
他的這一舉動看的韓韜哈哈大笑道:「如果蔣家破產,你除了一身債務還什麼?當然只剩下以身相許了,怎麼樣考慮考慮!」
「鎖鎖,看韓韜說的都是什麼呀,你要是不收拾他,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呵呵呵,好了南孫,韓大哥逗你的,有我在這裏他怎麼會欺負你!」
說罷,朱鎖鎖等了韓韜一眼,還趁着他不注意,再次掐着腰間的軟肉道:「快,給南孫道歉!」
「好,我道歉,你先鬆手!」
感受着逐漸加重力道,為了減少疼痛,韓韜緊忙求饒,然後跟蔣南孫開玩笑的說道:
「對不起南孫小姐,是我錯了,不應該開這種玩笑,您大人大量,原諒小生這次吧!
」
見韓韜屈服在閨蜜的雌威之下,蔣南孫滿意的一笑:「好了,算你識相,本小姐就原諒你這次了,如有再犯,定不輕饒!」
「放心吧南孫,如果韓大哥在敢欺負你,我就不讓她上床,要是還不滿意,那我就休了他!」
「幼,長能耐了,南孫在這,我不跟你計較,等搬新家了,看我不家法刑事!」
「家法就家法,誰怕誰,誰認輸誰是小狗!」
「呸,沒羞沒臊!」
看着打情罵俏的朱鎖鎖和韓韜,蔣南孫氣的扭過頭去,不在看二人。
可能是因為朱鎖鎖的原因,蔣南孫愛屋及烏的,對韓韜也漸漸有了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說說笑笑間,汽車已經停在了蔣家所在位置,因為時間的關係,韓韜沒有登門,而是目送蔣南孫和朱鎖鎖進入,然後上車返回歡樂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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