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凌少爺出事了!」
眾人匆匆忙忙的走到外頭,只見有人扶着羅凌進來,羅凌的右手上滿是鮮血,看得人觸目驚心。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凌哥哥!」羅潭嚇了一跳,只見羅凌被人扶着,雖然竭力強忍疼痛,面色卻是十分蒼白,數九寒天,額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下來。
「高太醫,」羅雪雁連忙道:「麻煩你給羅凌瞧瞧。」
高陽面上生出些無奈神情,本想着羅潭如今大約可以活蹦亂跳,他的任務便也完成了,不曾想眼下又來個難治的,莫非還真將他當做坐館大夫了不成?心裏雖然如此想,面上卻是不曾表露出來,高陽道:「將他扶到屋裏,我替他看看。」
待羅凌和高陽進了寢屋,沈信對扶羅凌回來的手下怒道:「到底怎麼回事?凌哥兒好端端的怎麼傷的如此嚴重!」
那手下也是快要哭了,道:「我們一行人接到線報,說有人似乎瞧見沈姑娘的下落,凌少爺帶我們一同前去找人,後來有人送了一封字條,要凌少爺獨自前去,誰知道竟是陷阱,那些人好似原本打算算計丘少爺,沒想到來的是凌少爺。凌少爺和他們打了起來,那些人偷襲,傷了凌少爺的右手。」那手下頓了頓,面露擔憂之色,道:「凌少爺早年間練兵的時候就傷過一次右手,後來算是癒合了。可今日那刀傷卻正正覆在舊傷之上,凌少爺當即就有些不好,後來我們的人趕到,凌少爺就這樣了。」
羅凌右手曾經受過傷的事情羅雪雁和沈信都不知道,聞言就看向羅潭,問:「凌哥兒受過傷的?」
羅潭點點頭,道:「小時候隨大伯打獵,被山裏的野獸追趕,從山上摔了下去,恰好被尖石劃傷了手。傷的很重,當時所有大夫都說凌哥哥的手恐是保不住了,不曾想凌哥哥自己愣是挺過來了。」
眾人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若是羅凌從前就受過這麼嚴重的傷,眼下傷上帶傷,只怕會更加不好。沈丘道:「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你們有沒有看清楚對方的人?」
手下搖了搖頭,道:「那些人功夫很好,看上去不似普通歹人,武功在凌少爺之上。」
「此事蹊蹺。」沈信沉聲道:「先是嬌嬌,後是丘哥兒,分明就是針對咱們整個沈家而言。他娘的!老子不找出此人扒了他的皮,老子就不姓沈!」
羅潭道:「眼下當務之急還是看看凌哥哥的傷勢。」羅潭有些着急:「傷的那般重」
屋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一直到了一炷香後,高陽才從寢屋裏走出來,他將門掩上。眾人眼巴巴的看着他,羅潭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高大夫,凌哥哥怎麼樣了?」
高陽道:「我已經替他上過藥了,是刀傷,傷的很深,上頭抹了毒,雖然不是致命的毒,我也替他解過,可是。」
「可是什麼?」沈丘問。
「可是羅少爺早年間手是受過傷的,這次驚了宿疾,傷還不輕,日後好了以後,只怕是不能用右手提重的東西了。」
羅潭倒退兩步,猛地看向高陽:「不能提重的東西那兵器呢?」
高陽搖了搖頭。
羅雪雁失手打碎了杯子,沈信和沈丘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羅凌是將門家的孩子,此次羅隋讓他跟隨沈信回京,就是為了讓他來定京鍛煉,日後回小春城的時候,更好的接手羅家軍。羅凌也是自小習武,如今讓一個自小習武的人從此不能用右手,幾乎是廢了對方的滿身武功,這對羅凌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
「不可能,不可能的!」羅潭上前,抓着高陽的袖子惶急道:「之前凌哥哥受傷的時候,那些大夫也說凌哥哥不能再用右手了,可後來凌哥哥還是好了。你不是最好的大夫麼,你救我的時候,那些大夫不也說我沒救了麼,你能救好我,一定能救我凌哥哥的右手是不是?」羅潭和羅凌堂兄妹間感情很好,又是一同長大,自然是無法接受。
高陽扯回袖子,耐心道:「羅姑娘,不是在下不肯救。而是令兄的傷勢實在太重。」他道:「說句惹姑娘傷心的話,在下說不能治的人,普天之下也必然沒人能救得了。」
這話幾乎是斬斷了眾人的最後一點希望,也意味着羅凌日後再也不能用右手握劍了。
「怎麼會,」羅雪雁幾欲暈倒:「我該怎麼同大哥大嫂交代。」
「表弟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傷勢了嗎?」沈丘問。
高陽點了點頭,隨即道:「比起羅少爺的傷勢,在下以為,最近這些日子,最好更關係羅少爺的心中情緒。但凡這樣突遭變故的人,難免心中受創,尤其是羅少爺這樣心高氣傲的人。此事於他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若是不加以勸導,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更不利於傷勢的恢復。」
說完,高陽提起一邊的藥箱,道:「在下得先回宮中一趟,需要配置幾幅藥材,回頭會再來府上替羅少爺施針,眼下就不多留了,告辭。」
這幾日高陽都留在沈宅里,說起來確實也很久未回太醫院了,羅雪雁便點頭道:「這些日子麻煩高太醫了。丘兒,你去送送高太醫。」
「我去吧!」羅潭道,隨即一把抓住高陽的袖子,將他往府外頭拽。
高陽瞪着被羅潭拽的有些變形的袖子,一直到了府門口,羅潭才停下腳步。羅潭看向他,猶豫了一下,才問:「高大夫,我凌哥哥的右手真的沒救了嗎?」
高陽無奈:「在下從不說謊。」
羅潭的表情生出幾分絕望,片刻後又道:「既然如此,今日謝謝你幫我掩飾睿王府上的事情。」
「掩飾?」高陽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在下何時說過要替你掩飾?」
羅潭瞠目結舌的看着他:「你不是在小姑姑和姑父面前替我說謊了」
「在下只是順水推舟,待日後想到交易的條件再與羅姑娘細細談論此事吧。」高陽不顧羅潭瞬間變了的臉色,看了看外頭,道:「嘖,天色太晚了,在下必須先走一步,改日見,羅姑娘。」他拱手離開。叫了他那麼多聲「羅大夫」,不讓羅潭吃點苦頭,高陽決計是不同意的。
剛想到這裏,便聽得身後幾乎是磨牙的聲音:「好走啊,高大夫。」
高陽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待高陽的影子再也見不到的時候,羅潭才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準備回門裏,卻瞧見自另一頭奔來一匹馬車。這馬車看起來也實在是太過華麗了些,眼下天色有些發沉,羅潭也看的不甚清楚,只見那馬車在沈宅門口停下,從裏面走出兩人來。
羅潭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猛地驚叫一聲:「小表妹!」
沈妙被榮信公主的貼身女官盧夕送了回來,待到了門口,首先便聽到了羅潭這聲喊。之前聽謝景行說羅潭傷的極為嚴重,沈妙心中還十分擔憂,眼下聽她這聲中氣十足的喊聲,倒是放下心來。
羅潭這一聲喊,直接就把裏頭的沈信一行人給驚動了,眾人匆匆忙忙的前來,見着沈妙都有些不敢置信。
羅雪雁愣了兩秒,快步上前,走到沈妙跟前一把將她摟住,熱淚流了下來:「嬌嬌!」
好似這才反應過來,沈丘也連忙跑過來,激動地喊:「妹妹,你可回來了!」
沈信也要上前,沈妙掃了一眼周圍,因着是傍晚天色晚了,這些日子因為沈信全程搜捕弄得人心惶惶,百姓們大多都夜不出戶,這會子也沒人瞧見沈宅有人過來。沈妙就道:「先回府再說,另外,此事先別聲張。」
沈信雖然有些疑惑,卻也同沈丘使了個眼色,沈丘連忙應了出門去吩咐外頭的下人,一行人先進了府門。
待到了廳中,羅潭問:「小表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位又是」她看向盧夕。
盧夕朝眾人行了個禮,到底是榮信公主身邊的女官,她的一舉一動都遵從禮儀,看起來並不似普通人。她道:「奴婢是公主殿下身邊的女官,前一日,公主殿下的護衛從歹人手裏救下了沈姑娘。公主殿下怕沈姑娘解釋不清,便讓奴婢來送一送沈姑娘,眼下人已經送到,奴婢也該回去了。」
兩年前的花燈節沈妙便被榮信公主救過一次,兩年之後又被榮信公主所救。若說是巧合,未免讓人多想。沈信和羅雪雁有些疑惑,還要再說什麼,就見沈妙站起身來,衝着盧夕笑道:「幾日之事多謝夕姑姑了,還望夕姑姑替臣女感謝公主殿下出手相助。公主殿下的救命之恩,沈妙謹記在心不敢忘懷,日後必定登門致謝。」
盧夕連忙側身避過了沈妙的禮,笑道:「不敢當,姑娘既然與公主殿下是舊識,便不必拘禮。奴婢先回去了,沈姑娘好好養養身子,明日公主殿下會同京兆尹那頭說明。」
沈妙又謝了一回,待送走盧夕後,眾人終於忍不住,沈丘問:「妹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才沈妙和盧夕的一番話,眾人倒也看得出來,沈妙分明是早已有了自己的主意。沈信和羅雪雁如今最了解沈妙的性子,沈妙是個主意很大的姑娘,眼下大約已經有了別的打算。
沈妙笑道:「也沒什麼,當日擄走我的人其實是將我牽連進了另一樁事情,擄錯了人。後來在打算我送出去的時候,恰好遇着了公主府的人。公主府的護衛曾經見過我,覺得有些不對,就順手救了人。後來我與榮信公主說清楚了此事,公主殿下打算幫我澄清一番。」她暫時不想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沈信,因為牽扯到明安公主,秦國和明齊如今勢力錯綜複雜,沈信一個不好,反倒容易不好脫身。她苦心經營,好容易讓如今的沈家漸漸遠離那些亂七八糟的漩渦,怎麼又能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說辭,是她和謝景行商量好的。雖然不知道謝景行最後會怎麼做,不過沈妙以為,以謝景行的手段,明安公主和謝家兄弟勢必會吃了個大虧。既然已經如此,沈信再插手進來反倒是不妙。
沈信眉頭一皺:「嬌嬌,你老實告訴爹,這件事和明安公主有沒有關係?」
沈妙心中一跳。
沈信不是傻子,他們剛回定京不久,那些人刻意擄走沈妙,就是為了私人恩怨。而沈家從回定京到現在,若說得罪了什麼人,大約就只有那個看上去驕橫跋扈的秦國公主了。如果是秦國人,這樣膽大包天的舉動也不是干不出來。
沈妙道:「爹想到哪裏去了,這是明齊的地盤,便是明安公主有心想要對付我,秦國太子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讓她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惹事。」看見沈信和羅雪雁還是不信,沈妙乾脆舉着胳膊嬌聲道:「那一日他們將我從馬車裏摔了出來,手摔得生疼,肚子也很餓,娘,我想吃東西。」
羅雪雁一聽,立刻就顧不得別的了,當即就心疼的不得了,一邊吩咐廚房裏去準備小食,一邊讓丫鬟扶着沈妙先回院子裏休息。
羅雪雁大約是心疼沈妙的緊,親自去廚房作羹湯,沈信皺眉拉着沈丘不知道做什麼去了。羅潭和沈妙一同回了屋,見沈妙在榻上坐下來,羅潭道:「小表妹,你剛剛在說謊吧,其實就是那個明安公主動的手腳對麼?」
沈妙心裏一跳,想着羅潭什麼時候也變得聰明了,就問:「為何這麼說?」
羅潭摩挲着自己的胳膊,佯作有些受不了的模樣道:「你方才撒嬌的樣子,實在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分明就是在賣嬌嘛,一看就是在敷衍姑父姑姑。也就他們疼你才讓你岔了過去。」
沈妙失笑,又打量了一番羅潭,道:「我聽聞你受了很重的傷,怎麼現在就下床了,也不多養養?」
羅潭揮了揮手:「那個宮裏來的高大夫醫術高明,活死人肉白骨,我命大唄。說起來,」她目光炯炯的看着沈妙:「今日下午我才向睿王殿下求救,求他救你出來。晚上你就回來了,睿王殿下果真神通廣大,這般速度讓人始料未及,我以為還得等幾日呢。所以其實那位盧夕姑姑也是假的吧?」羅潭嘆道:「這位大涼的睿王考慮的倒是很周到啊。」
沈妙:「。」
謝景行早在羅潭去睿王府之前就將沈妙救了出來,羅潭去的時候只怕沈妙已經在公主府上了。可憐羅潭還真的以為謝景行有那麼大的本事,謝景行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片刻之間救人於水火。沈妙心中暗自腹誹,卻也沒有糾正羅潭的話。想到了什麼,又道:「不過怎麼未曾見到凌表哥,」她問:「凌表哥出去了嗎?」
羅潭原本還尚開懷的神情瞬間黯淡下去,沈妙見狀,有些不解,問:「你為何如此神情?」
「凌表哥出事了。」羅潭聲音幾分晦澀:「高陽說這輩子再也用不了右手你去看看吧。」
臨安侯府,眼下的謝長武也是十分焦灼。
同謝鼎赴宴回來之後,謝長朝就不見蹤影,密室里不僅沒有謝長朝的影子,就連沈妙的影子都沒有。仔細瞧過,整個密室里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更讓謝長武覺得摸不着頭腦。
原先雖然因為沈信的緣故,沈妙遲遲不能送出去,眼下確實俘虜都不翼而飛了。明安公主派人過來問何時才能將沈妙送出去,謝長武也只得表面上敷衍着,私下裏心急如焚。
然而無論他怎麼找,派出下人,連謝長朝平日裏最習慣去的地方也都找了個遍,謝長朝和沈妙二人都仿佛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不知道為什麼,時間過得越久,謝長武的心中就越是不安。他試圖打聽威武大將軍沈家的那頭的消息,也並沒有沈妙的下落,這讓謝長武心中稍稍安慰,至少不是來救沈妙的人將謝長武帶走了。
可是時日一場,連謝鼎都起了疑心,問怎麼一日都未見到謝長朝的蹤影,謝長武只好說謝長朝和朋友出城打獵去了,方氏問起的時候也如是說。明安公主都派人來問話,要是謝家兄弟再不動作,就將沈妙交給她親自處置。
謝長武心裏有苦說不出,如今別說是沈妙,連謝長朝都不見蹤影,若是明安公主知道,怪他辦事不利,不僅不會在傅修宜面前替他們兄弟二人美言,只怕還會多受些折磨。真是進退維谷,謝長武第一次後悔自己接了這麼個燙手山芋。
無論如何,謝長武還得派出人繼續尋常謝長朝的下落。說起來也是諷刺,前些日子他們擄走沈妙,沈家人滿城搜尋沈妙,現在換成了謝長武滿城搜尋謝長朝的下落,倒有幾分報應不爽的意思。
謝長武自然不知道,他正苦苦尋找的兄弟,如今正在謝景行手中。
鐵衣跟在紫袍青年身後,道:「謝長朝的屍體存在塔牢裏,冰棺里鎮着,主子什麼時候用?」
「先放着,不急。」謝景行道:「這麼好的東西,總不能浪費了。」
他緩步走回府邸中,剛進院子,就見季羽書穿着一件紫袍,臉上戴着個銀色面具,正在滿屋子追那隻叫「嬌嬌」的白虎,一邊追害一邊道:「小兔崽子,不認識本王是誰了是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乖乖到本王這裏來!」
鐵衣麵皮顫抖個不停,有的時候真的不得不說季羽書是個人才,無論在什麼地方,他都能一樣的嬉笑怒罵仿佛個白痴一般。這種扮作謝景行去逗老虎的事情,大約也只有季羽書這樣閒的慌的人才會幹的出來。
白虎左右逃避着季羽書「溫暖」的懷抱,忽的瞧見謝景行和鐵衣來了,便半路折轉身子,猛地朝謝景行竄去,叼住謝景行的袍角歡快的甩頭。
謝景行俯身將白虎抱起來,看向院子裏剩下的那個「謝景行」,似笑非笑道:「我不在,你玩的很高興麼。」
「三哥!」贗品謝景行摘下面具,露出季羽書那張大汗涔涔的臉,季羽書一邊喘氣一邊擺手道:「三哥,可不是我故意要扮你的。今日有位姑娘來找你幫忙,高陽非要我扮成你的模樣。不過我保證,我扮的還挺像,那姑娘見了我,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還給我磕了好些頭。」季羽書委屈又擔憂:「也不知會不會折壽。」
「姑娘?」謝景行挑眉,看向鐵衣。鐵衣連忙道:「下午的時候,羅家的表小姐和高公子來過,當時季少爺裝作您的樣子答應了羅家表小姐的請求後來他們二人就離開了。」
季羽書強調:「是高陽非要我這麼幹的!」
正說着,便聽到鐵衣道:「高公子來了。」
便見外頭走來白衣翩翩的人,不是高陽又是誰?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幾人的錯覺,高陽的白衣看上去沒有從前那般整潔嶄新了,臉色也有幾分憔悴。季羽書下午的時候忙着被羅潭的那幾個磕頭驚嚇,竟也沒仔細去看高陽的模樣,這會兒見了,就驚道:「高陽,你怎麼看起來像老了十歲?」
原本高陽和謝景行站在一處,雖然是比不上謝景行英俊逼人,卻也算得上是翩翩佳公子,如今站在謝景行身邊,卻有了幾分灰頭土臉的模樣。
「別提了。」高陽道:「這幾日都在沈宅里幫那位羅家小姐診治。還真當我是大夫了不成?」他說着面上起了幾絲忿忿:「我不是大夫,我是御醫!」
「都是給人看病的嘛。」季羽書沒理他,看向謝景行:「找到沈五小姐了?」
謝景行點頭。
季羽書長舒了口氣,道:「嚇死我了。若是沈五小姐這麼好的人真的着了別人的道,只怕我也睡不好。」
謝景行冷眼看他:「哦?你和沈妙很熟?」
季羽書本能的察覺到危險,下意識的搖搖頭,只覺得謝景行的目光頗有深意,忙道:「三哥你與她不是有交情嘛,我不是擔心她,我是擔心你。眼下看你將她救出來了,我心裏熨帖的很。想必沈五小姐也是很感激你的。」
「狗腿!」高陽不屑道。
「關你屁事。」季羽書反唇相譏。
高陽深深吸了口氣,換了一副嚴肅的神情問謝景行:「可是明安公主下的手?」
其實定京城中,能對沈妙有這麼大膽子下手的人,除了明安公主外,倒是真的沒有別的人了。旁人想要動沈妙,畢竟還要掂量掂量幾分沈家,誰都知道沈信疼愛女兒已經到了千依百順的地步,要動沈妙,無疑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後患無窮。只有明安公主這樣沒腦子的女人才會這般不顧後果,不過膽大如斯,也着實令人驚嘆。
「不止。」謝景行淡道:「謝長武和謝長朝也參與了。」
「他們瘋了不成?」高陽難掩詫異:「就算明安公主許了好處,謝長武和謝長朝怎麼捨得拿命冒險?」
人們做事心裏都會有一桿秤,風險和回報是相持平的,可是謝長朝和謝長武這一出,實在是太不划算,高陽無法理解。謝家兩兄弟已經為了向上爬不惜與沈家為敵,只顧眼前卻未想到今後?
「大概安逸日子過的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謝景行笑的有些發冷:「十年如一日的蠢貨。」
高陽和季羽書默了默,這一刻,他們都感到了從謝景行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在心中默默為謝家兄弟默哀了片刻後,高陽開口道:「其實這次明安公主出手,不止動了沈妙。」
謝景行轉頭,皺眉道:「什麼意思?」
「他們還意圖算計沈丘。今日我在沈宅里,聽聞有人拿沈妙的下落給沈丘下陷阱,待沈丘着了道落單後,再伺機對沈丘下手。那些人的武功高強,應當是宮廷里訓練出來的高手,我思來想去,大約也是出自明安公主的手筆。」
不止想要毀了沈妙,還要毀了沈丘,沈妙和沈丘是沈家的兩個小輩,只要毀了這二人,沈家想要再立起來就難了。況且以沈妙和沈丘這樣身後的兄妹感情,若是日後沈妙回來,得知沈丘為了她陷入如此困境,只怕會自責一輩子。沒有什麼比痛苦的活着更難受的懲罰了。明安公主確實夠心狠手辣。
謝景行微微動容,問:「結果如何?」
「沈丘並未上當。」高陽道。
謝景行的目光這才緩和下來,然而還未等他再說話,高陽的話就又響起在耳邊。
「不過沈丘雖然未上當,沈宅里羅家那位表少爺卻不太好。那些人以為叫出了沈丘,其實是羅凌,羅凌武功不及沈丘,在那些人手上未曾落得好。」
謝景行挑眉:「他現在如何?」
「不太好。」高陽道:「以我的醫術也束手無策,這輩子,大約是不能用右手提劍了。」
謝景行怔住,好看的眉眼漸漸沉了下來,目光驀地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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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哥哥飛眼刀:馬丹受傷後是不是又要給寫詩彈琴做針線做糕點了?苦肉計!心機*!w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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