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從只狼歸來的灶門炭十郎 第一百三十章——老婆叫我回家吃飯

    ……

    街道上。燃武閣 www.ranwuge.cc

    炭十郎與悲鳴嶼兩人正看守着沉浸在幻覺中的猗窩座。

    不久。

    噠噠噠!

    街道對面的屋頂傳來腳步瓦片碰撞聲。

    「灶門先生——!」

    煉獄杏壽郎大喊着,他羽織被風吹鼓,奔跑着從屋頂上一躍而下:「很抱歉!我們來晚了!」

    砰!

    他猛地落在街道上,雙腿微微蹲下卸力。

    「已經解決了嗎?」杏壽郎抬起頭,神采奕奕的看向扭頭看向自己的炭十郎。

    環視一圈後,杏壽郎的目光停留在半邊身子化作灰燼的猗窩座身上。

    ——是那隻上弦鬼!

    這副模樣…

    他抬起炯炯有神的大眼。

    已經半死不活了嗎!

    雖然有些疑惑,但見炭十郎與悲鳴嶼都鎮定自若的模樣,他也表現的非常自然。

    「原來如此!」杏壽郎唰一下站起身,環抱雙臂,微笑着朗聲點了點頭。

    啪嗒。

    富岡義勇緊隨其後,輕腳點地,面無表情的出現。

    他意外的看了眼炭十郎肩上的茶茶丸。

    隨後,視線在猗窩座身上停留了一會後,富岡義勇奇怪的看向身旁的杏壽郎。

    富岡義勇低聲詢問着:

    「…現在的狀況是…?」

    杏壽郎十分爽練的回過頭,茂密的赤焰頭髮晃動着,他開朗微笑的露出潔白的牙:

    「不知道!」

    唰!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但一定沒問題!」

    富岡義勇一愣。

    ——?

    額頭慢慢滴落冷汗,他感到面前這個煉獄家的長子,相較其父親…

    稍微有些…太過能說話了。

    想着,他收回眼神。

    不過,感覺還不錯。

    察覺到富岡義勇似乎心情變得輕飄飄的模樣,悲鳴嶼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這時。

    幾人面前。

    佇立在原地的猗窩座,突然顫動了一下。

    咯吱!

    肉體咯吱作響的聲音此起彼伏,頓時吸引了在場幾人的視線。

    沙沙…

    地面上最後一絲粉色的氣體飄散殆盡,猗窩座鼻尖聳動着,似乎在艱難的忍受什麼,他的右半邊軀體快速再生。

    隨着地面液體徹底乾涸。

    猗窩座發愣的眼神迅速清明。

    他恍惚眨了眨眼睛,在原地怔了一下。

    這裏是…我的駐地。

    抬眸,蒼白的皓月倒映在眼眸里。

    發黑的視野與炭十郎幾人的視線一一對過。

    剛才白茫茫的一片,巨大的櫻龍,以及那把歷歷在目的紅色太刀,都在剎那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深呼吸着。

    「我…出來了?」猗窩座晃了晃腦袋,呢喃輕聲說了一句,表情仍然有些迷茫:

    「剛才的…到底都是些什…」

    自言自語間,他無意的低下頭,看了眼自己正從灰燼中再生的右半邊身體。

    瞳孔驟然一縮。

    ——生命力確實流逝了!

    ——剛才看見的東西,都是真實發生的!

    那也就代表着,那把刀…

    自我質疑的想法到一半,猗窩座突然想起自己到底要幹什麼,猛地抬起頭。

    視線左右看了一眼,最終鎖定住炭十郎,他下意識拉開架勢,拳頭攥緊。

    視野中,炭十郎的軀體迅速透明。

    所謂至高領域,他已然踏入!

    [破壞殺·羅針]!

    咯吱!

    渾身肌肉頓時緊繃!

    察覺到猗窩座的起手動作。

    「休想…!」悲鳴嶼僧衣一振,抬起壯碩的手臂,下意識的甩起手中的流星錘與寬刀。

    「先等等。」

    炭十郎低聲說着,他擋在悲鳴嶼身前。

    手中仍然通紅的楔丸垂下刀鋒——他做好了隨時將猗窩座梟首的準備。

    回過頭,看向悲鳴嶼:

    「相信我。」

    見狀,悲鳴嶼沉默了一下,緩緩放下手中的日輪刀。

    與此同時。

    「錯不了!!」猗窩座咬緊牙根,目光死死盯着炭十郎,他大喊着:

    「打敗那個傢伙,握住那把太刀的人類!」

    「就是你!」

    砰!!

    腳下地面猛地皸裂,猗窩座用力踏地,全身的警覺發揮至最大。

    絕對沒錯!

    眼眸里,炭十郎的樣貌倒映的無比清晰。

    這傢伙,就是剛才在幻境中見到的——

    打敗那隻龐然大物的人類!

    擁有遠超於鬼的生命力,能夠自如的掌控那樣恐怖的不祥之刃!

    換而言之,自己猜測的——

    殺死上弦之壹的傢伙,也必然是他!

    念及至此。

    猗窩座剛才被戛然抑制的戰意再次升騰,雖然不能親自與那樣的生物戰鬥。

    但他可以——選擇更強大的目標!

    雙拳攥緊!

    [破壞殺·滅式]!

    砰!!

    他一腳踏出,赤裸的腳猛地踩在泥土混合着石塊的街道上,腳腕的佛珠頓時受力震動,哐啷作響。

    「吼——!!」

    猗窩座雙臂張開,上半身微微俯下,肌肉的遊動在浮動的短衫之下清晰可見。

    血鬼術全力爆發,數百年的武道傾注在這一瞬!

    蓄力!

    轟——!

    一股無形的氣力自周身噴涌爆發!裹挾着猗窩座整個鬼,不斷快速上涌的氣勁帶起驟風!朝着四周擴散!

    上升的氣流甚至模糊了猗窩座咆哮的樣貌!

    對面,

    聽見猗窩座的話語,炭十郎帶着杏壽郎幾人,連續後跳了幾步。

    他皺着眉頭,有些疑惑的看向猗窩座。

    耳畔迴蕩着猗窩座的聲音。

    那個傢伙?握住太刀?

    炭十郎一邊跳出了猗窩座蓄力攻擊的範圍,他一邊奇怪的扭回頭,忍不住的蹙眉。

    低眸,再次確認般看了眼手中珠世書寫的信封。

    [因人而異]的話——

    他剛才猜測,猗窩座看到的,大概率是他自身為人類時的記憶。

    那樣的話,重新找回自我的猗窩座應該會處於一種自我厭惡與後悔,並試圖自殺的狀態。

    但現在。

    炭十郎再次看向猗窩座,看着對方那全力爆發的模樣,更加不解。

    他不由得在內心想到。

    ——猗窩座到底看到了什麼東西?

    膨!!

    街道地面的泥土地面被驟升噴涌的氣流帶起,反重力般漂浮在半空中。

    猗窩座站在氣流中心,雙目泛白,惡鬼的獠牙猙獰的伸張出。

    嘩——!!

    哐當!哐當!

    進一步擴張的氣流吹動着街道兩側的木製屋門,發出腐朽的聲音。

    「灶門。」悲鳴嶼踩住屋檐的邊緣,他側頭對向炭十郎,街道中間迸發的氣流吹拂着他的發梢。

    眼眶中流淌出的兩行清淚,被驟風吹散。


    說話的聲音都被裹挾着耳廓的風聲削弱。

    通過說話的嘴型勉強能夠看出,他似乎在詢問何時出擊。

    炭十郎視線同樣聚焦在街道中間的猗窩座身上,耳垂下花札耳飾被氣流吹的不停晃蕩着。

    沒等炭十郎給予回應。

    街道上。

    「嗬啊——!!」

    猗窩座猙獰咆哮着,他此刻已經蓄完力,腳步踏地,全身力量灌注,準備化作殘影突進。

    踏!

    剛邁出腳步!

    下一刻!

    咯吱——!

    腳掌踩在地面上,彆扭的扭轉了一下,發出刺耳的聲音,硬生生的停下了前進的趨勢。

    「噗!咳嗬?!」猗窩座喉嚨猛地嗆了一下。

    第二步沒能邁出去,甚至以詭異的姿勢踉蹌。

    他眼神無比詫異的看向自己身後。

    身形停滯,衝刺的動作頓住。

    膨!

    周遭升騰的龐大氣流像是突然啞火了一般,頃刻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漂浮在半空中的泥土碎石突兀的騰躍了一下。

    啪嗒啪嗒。

    碎石如同失去了浮空的動力,紛紛無力的掉落在地上。

    街道兩側,晃蕩的屋門逐漸歸於平靜。

    猗窩座保持着回頭,雙腿岔開馬步般的姿勢,表情凝固的站在街道中間。

    像雕塑一般,佇立着,一動不動。

    只剩下一縷白色單薄的霧氣,裹挾着身體表面,逐漸飄散。

    「那隻鬼停下了!」

    杏壽郎睜開被風吹的眯起的雙眼,豎起刀刃,他手指反覆攥緊刀柄,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現在是一個好機會嗎?」

    「小心,說不定是陷阱。」富岡義勇站在他的身側,眼神低垂,做好了隨時拔刀斬的準備:

    「保持警惕,煉獄。」

    一旁。

    「這是…」悲鳴嶼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見狀,警惕着的心思一愣,他做出防禦姿勢的身體緩緩站直。

    感知中。

    猗窩座渾身的殺氣與鬥志幾乎在這一瞬之間消逝。

    就仿佛,一個瘋子突然變成了理智無比的正常人。

    「他放棄戰鬥了…」

    為什麼?

    悲鳴嶼眉頭蹙起。

    不解之下,他側頭對向炭十郎。

    炭十郎觀察着猗窩座的模樣,見對方同樣一副詫異與迷茫的表情後。

    花札耳飾微微晃動。

    他微笑着鬆了口氣:

    「就是這樣,已經可以了。」

    收回眼神,炭十郎對着悲鳴嶼點了點頭:

    「下去吧。」

    聞言。

    「南無…」悲鳴嶼握着流星錘鎖鏈的手垂下,他心中默念佛號:

    「所以…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

    炭十郎並沒有將楔丸收回鞘中,他的目光停留在猗窩座身上,語氣平和,但斬釘截鐵:

    「策反上弦。」

    悲鳴嶼愣了一下,

    策反?

    ——?

    詫異之中,他徹底回頭,「看」着炭十郎的側臉,以及對方微微上揚的提口角肌,怔怔出神。

    沒等他反應過來。

    炭十郎已經火急火燎的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等到猗窩座自殘再下去,那可就來不及了。

    ……

    街道中間。

    猗窩座回過頭,他驚疑不定的看着拉住自己手的虛幻人影,一時間沒有動彈。

    「哈…」

    少女白皙的手臂倉促露在粉色和服之外,她緊緊握住猗窩座的手臂,像是怕弄丟了一般。

    鬆了口氣,她輕聲自語着:

    「…太好了,終於抓住了。」

    下意識的努力呼吸着,在反應過來自己早已經不再帶有肺癆病症後,少女臉色微微紅潤,她緩緩抬起頭。

    粉色的眼眸里,有着花朵一般的白色瞳孔,十分好看特別。

    眼角微微發紅,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那雙眼眸里,此刻正倒映着月光下,疑惑的回過頭,膚色正常的——

    ——名為「狛治」的,男孩模樣。

    ……

    蒼白的月光灑落,到處堆積着碎石與殘垣斷壁的街道上。

    猗窩座怔怔的回過頭,與身後盤着頭髮,戴着銀制雪花髮簪的少女對視。

    「…已經足夠了。」

    她抬着頭,用着哀求般的語氣,鼻尖有些發酸。

    在看見猗窩座那充滿[罪人刺青]的臉龐後,少女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淚光。

    記憶里,狛治先生因竊取藥材,與鬥毆而判刑的刺青,只存在於手臂,且只有三條紋路。

    變作鬼的猗窩座,絕對沒人能夠給他紋上更多代表罪人的刺青。

    現在,蔓延在全身的刺青…

    是在訴說。

    ——[我是罪人]。

    念及至此,淚水順着少女臉頰流淌,她抿着嘴:

    「請住手吧,狛治先生。」

    花朵般的瞳孔顫動着:

    「已經,不用再變得更強了。」

    這句話如同有魔力一般,在少女有些怯懦的聲音落下的一瞬間。

    猗窩座眼中殘餘的不甘心與戰意。

    徹底消散。

    砰!

    心中的一塊石頭重重落地。

    隨之而來的,是數不盡的疑問。

    狛治?

    狛治是誰?

    「你…」猗窩座不敢相信的蹙着眉角,剛想要開口詢問對方的身份。

    但話語卻凝噎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猗窩座一愣。

    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覺得「你是誰啊」這樣的話,會是傷人的話語。

    眉頭緊緊皺起,金色的眼眸中血絲密佈。

    不——說到底,身為鬼的他,怎麼會對人類產生憐憫之心。

    「…放開!」

    剛從發懵中回過神的猗窩座,用力眨了眨眼睛,他下意識的想要將手臂從少女手裏抽出。

    少女的身體似乎十分虛弱的樣子,她被扯的踉蹌了一下,但仍然不鬆手。

    反而抬起頭,艱難的踮起腳尖,輕聲訴說着:

    「我,我是戀雪。」

    她急得滿頭大汗,臉色有些病態的紅潤起來,語氣顫動着解釋:

    「我們不要再做一些不好的事了。」

    艱難的呼吸了兩下:

    「好嗎?」

    面前。

    猗窩座見戀雪似乎因為體溫升高而臉色通紅,滿頭大汗的模樣。

    腦海里,熟悉的場景無數次開始不斷重疊。

    他微微怔神。

    ……

    接着連忙反應過來。

    糟了!

    連忙伸手先擦了擦戀雪額頭的汗水,猗窩座的表情變得焦急起來。

    再這樣下去,病情就會惡化!

    猗窩座下意識的扭頭,朝着周遭看去。

    ——毛巾和熱水在…

    眼神觸及周遭破碎瓦礫的一瞬間。

    他回神,怔在原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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