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從只狼歸來的灶門炭十郎 第一百一十九章——這也在你預料之中嗎,緣一

    嘩——

    森林中,樹梢晃動,在攀上中天的皓月下映照着虛影。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骨碌碌…

    「咳…嗬!」

    累瞪着眼睛,腦袋滾落在地上,他恍惚的看着面前的幾人。

    一瞬間,沒能反應的過來。

    頭顱已經被砍掉了!

    為什麼前上弦之壹會和人類混在一起…?!

    ——無慘大人不知道這件事嗎!?

    張大着嘴,顫動着想要說出些什麼,卻哽噎住,只能發出不明意義的沙啞音節。

    瞳孔緩緩看向炭十郎。

    ——這傢伙…是誰?!

    能砍掉身為上弦的自己的腦袋…危險至極!

    或許是經歷特殊,累是下弦時,就已經見過所有上弦的樣子。

    這是無慘特許的。

    這時。

    「無一郎!」有一郎看了眼地上累開始化作灰燼的腦袋,他猛地反應過來:

    「站着別動!」

    連忙扭頭,跑到一旁弟弟身邊,目光擔心的上下對無一郎摸索着,並大喊:

    「沒有被割成一塊一塊的吧!」

    啪!

    他眼神暗藏着惶恐,手顫抖的從兩側捂住無一郎的耳朵,聲音語調不自然:

    「腦袋還在!」

    說着,他還用力搓了搓無一郎的腦袋。

    「好疼啊,哥哥你突然怎麼了?」

    無一郎不解的瞅着自己突然發癲的兄長,隨手拍掉了對方放在自己腦袋兩側的手:

    「我當然沒事了…不,等等。」

    「…有點不對勁。」他眉頭微微皺起,感到有些奇怪,甚至嚇得稍微後退了一步。

    印象里,那個一副臭臉時不時要罵兩句自己的兄長怎麼不見了!

    無一郎表情警惕起來,甚至用目光上下打量着反常的兄長:

    「難道中了迷幻性質的血鬼術嗎!」

    一直待在蝶屋的兄弟二人,自然也跟着蝴蝶忍了解了許多有關鬼的知識。

    「沒有!」有一郎察覺到弟弟後退半步的動作,擔憂的想法凝噎在口中。

    他看着無一郎眼中的懷疑,感覺弟弟的話語像是幾把利劍深深插進了胸口。

    「因為剛才…」他頓時保持着前傾的動作,僵硬在原地。

    張着嘴,凝噎住。

    這或許是第一次,身為兄長的有一郎在弟弟面前感到了名為失敗的感受。

    踏。

    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唯一郎走了過來,看着吵鬧的兄弟二人,又抬頭看向面前趕來的兩人。

    嘩!

    「…哈哈。」唯一郎笑着展開雙臂,一邊一個摟住了兄弟二人,眼角擠出淚水:

    「沒事就好!」

    地上。

    或許是因為即將死亡,累的思緒逐漸收攏。

    「…家人。」累的視線穿過炭十郎與繼國岩勝的腿,直勾勾的盯着交談的兄弟二人。

    恍惚中,他發覺面前一片雪白。

    緩緩飄落的雪花落在他銀白的瞳孔中,沒有融化。

    雪?

    累一愣。

    什麼時候…下雪了?

    站在面前的兩人的衣物樣式,似乎也變作了未曾見過的模樣。

    這時。

    沙沙…

    「沒能讓你以健全的身體誕生,對不起…」

    逐漸泛白的視野里,記憶里的「母親」,淚水混合着血液,倒在血泊中,聲音沙啞。

    「沒事的,累。」

    眼眶含淚的父親正舉着刀刃,對準已經變成惡鬼的自己:

    「我會和你一起死去的。」

    他瞳孔一縮。

    這樣啊,

    他記起來了。

    想要家人,只是因為自己對父母…

    ——內心的愧疚。

    銀白色的眼眸中,映照着黯淡的月亮,似乎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在其中顯現。

    「…對不起。」

    沙啞的聲音自喉嚨中發出。

    微風拂過。

    徹底化作灰燼。

    ……

    ……

    在注視着累徹底化作灰燼後,炭十郎側身,將無一郎的刀插進了他的刀鞘里。

    「誒?」無一郎驚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刀鞘,他絲毫沒有察覺何時丟失了日輪刀。

    炭十郎回過頭,他胸口微微起伏着。

    他將自己的鎹鴉塞進了懷裏帶路,並一路幾乎全力狂奔。

    並且,在山下時,他就碰見了——

    他看向身旁。

    高挺的身着蛇紋羽織的劍士。

    六隻金色的眼眸里,已經沒了往日的[上弦]字樣。

    ——黑死牟。

    「上弦之肆已經衰弱到這種程度了麼…」

    他正直挺挺的站着,緩緩將已不再猙獰的刀刃收入鞘中,語氣中充滿嘆息:

    「身上含有血的濃度如此厚重,實力卻不與匹配。」

    畢竟,黑死牟身為鬼,不用顧忌身體是否會受傷,趕路的方式自然也和他這個人類不同。

    那幾乎犁開地面的高速衝刺,給炭十郎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看了眼地上斷成兩截的笛子,繼國岩勝彎下腰,將笛子小心翼翼的收起。

    雖然不是他收在胸口的那支,但這也是他親手雕的。

    察覺到炭十郎的目光,他微微側目。

    在近距離觀察炭十郎後,他表情一怔。

    總感覺…

    繼國岩勝微微眯起眼睛。

    ——比之前更像了。

    兩人對視着,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許久。

    直到回過神的有一郎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二人。

    「又見面了。」

    繼國岩勝合攏上下兩雙眼眸,他聲音低沉:

    「——剛八郎。」

    上次像這樣面對面的見面,雙方還是敵人。

    當然,現在也算不上友軍,只是他自己的立場稍微變動了一些。

    似乎是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他將手環起,抱在胸前——這是個不能迅速拔刀的動作。

    雖然對於鬼來說,這也只能是個示意了。

    這時。

    「噶!」

    鎹鴉從炭十郎懷裏鑽出腦袋,他好奇的扭頭看了看左右:「誰在叫我的名…」

    鎹鴉的話說到一半,便被面無表情的炭十郎摁了回去。

    「嗯。」炭十郎瞧了眼表情與情緒都十分認真的黑死牟,一時間也無從開口解釋。

    他眼神微微移開。

    ——以後有機會再解釋吧。

    目光看向黑死牟身後的有一郎,他微微點了點頭。

    看來,現在的黑死牟,對於時透一家相當上心。

    見炭十郎一副寡言的模樣,繼國岩勝並沒有表現出意外。

    既然是緣一料到的未來,那定然也和緣一的性子相差無幾。

    ——緣一。

    脫離無慘之後,繼國岩勝已經許久沒能找到人傾訴內心的想法了。

    雖然之前也沒有什麼想法想要傾訴。

    一切,都是在剛八郎這個人出現之後改變的。

    「上次之後,我一直在思考。」

    似乎是睹人思人,繼國岩勝眼神深沉的穿過樹林,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我,究竟是為什麼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我到底要做什麼,迄今為止做過的事,其意義又是什麼。」

    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微微攥拳。

    「一邊思考,一邊漫無目的的行走。」

    說着,他眼神停留在身旁,有些發愣的時透父子三人身上:

    「解開一個疑問後,下一個問題又接踵而至。」

    「或許,我現在行走的道路依然不屬於我自身,又或許…」

    話畢,他扭過頭,目光直視炭十郎,向他說出了自己內心的那個疑問:

    「剛八郎,伱——」

    「知道自己存在世上的意義嗎。」

    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炭十郎的模樣。

    他期待且好奇着對方的回答。

    這期間,他曾大量去接觸人類,但可惜——大多數人類都是愚昧的,根本無法溝通。

    並且。

    對於這個背負着緣一對未來設想的人,他更加好奇。

    炭十郎聽見黑死牟的話後,內心感到一陣奇怪。

    他不由得懷疑的瞥了對方兩眼。

    先前他還在疑惑為何黑死牟會叛變無慘,但——

    ——竟然是因為懷疑人生嗎?

    炭十郎曾以為會和自己或者繼國緣一有關,但根本沒想到過這點。

    「我只是個普通且渺小的人類。」他搖了搖頭,決定以一個樵夫的身份回答:

    「渺小到只能保護身邊的親人。」

    炭十郎睜開眼,他語氣耿直,給了黑死牟一個否定的答覆:

    「所以——我沒想過。」

    聞言。

    繼國岩勝注視着炭十郎,半晌沒有說話。

    一旁,

    有一郎緊緊皺着眉頭,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

    ——這兩個大叔在說什麼東西?

    他眉頭緊鎖。

    這時。

    「我知道了。」

    繼國岩勝緩緩眨了眨眼睛,他點着頭,眉角蹙起。

    家人麼…

    炭十郎撐着表情,沒有說話。

    「走吧。」繼國岩勝回過頭,對着面前的時透一家說着:

    「跟我走一趟。」

    他特指的時透一家。

    「誒——去哪?」無一郎聞言,剛想和六眼大叔敘舊聊天的心情蕩然無存。

    已經勞累了一整天的無一郎,此刻只想好好的休息而已。

    有一郎則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習慣性的:

    「別多嘴,叫你走就走。」

    感受着熟悉的觸感,無一郎既有些欣喜又有些委屈,他抿着嘴,一下抬起頭,看向哥哥:

    「為什麼這麼凶!」

    「我都已經能用出火之神神樂了!你就不誇誇我嗎?」

    聞言。

    踏。

    快一步走在前方的繼國岩勝停下腳步,他緩緩轉過頭來。

    睜開六隻眼睛,第一次這般注視向無一郎。

    繼國岩勝語氣凝重中帶着一些疑惑:

    「無一郎…你學會了…什麼?」

    先前一直教導無一郎月之呼吸無果的他,如今聽見這種消息。

    ——感到相當詫異。

    被突然睜開的六隻眼睛嚇了一下,無一郎下意識後縮着腦袋,他小心翼翼的瞅着繼國岩勝:

    「火…火…之…」聲音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這時。

    「是叫日之呼吸,火之神神樂只是舞蹈的名字。」

    有一郎無奈的捂着額頭,他在確定弟弟沒事後,徹底放下心來:

    「真是的,每天練習這種呼吸法和劍術的人,卻不知道灶門大叔訓練時說的這些嗎?」

    「我都知道了…」他攤了攤手。

    一副暗自得意的樣子,似乎想要在弟弟身上找回剛才的場子。

    「哥哥!」無一郎不甘心的抬起頭,卻什麼話也沒說出口,在繼國岩勝的注視下,最終低下腦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聞言。

    繼國岩勝本只是詫異的眼神,愣了一下。

    變得更加詫異,乃至隱隱驚悚起來。

    「日之呼吸…?」他嘴裏重複了一遍,聲音有些顫抖,甚至匪夷所思:

    「無一郎學會了?」

    「沒錯。」有一郎點着頭,伸手指了指正站在一旁,還沒走遠的炭十郎:

    「灶門大叔教的。」

    在有一郎說完這句話後。

    他半晌沒有得到繼國岩勝的回答,也沒看見對方的身體有一絲一毫的移動。

    身體微微僵硬了一會後。

    他看向面前的六眼大叔。

    只見對方。

    「原來如此…」

    「…這也是你所預料到的嗎。」

    繼國岩勝正直勾勾的看向前方,森林深處漆黑一片的位置,六隻眼睛撐開。

    嘴裏無意識的呢喃着:

    「緣一…」

    有一郎見繼國岩勝在原地怔怔出神的模樣,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身旁的無一郎和父親。

    ——六眼大叔壞掉了!

    無一郎與有一郎面面相覷。

    唯一郎則是微笑着,用着相當複雜的眼神注視着繼國岩勝顫動的背影。

    這時。

    唰!

    正站在三人面前的繼國岩勝,突然化作一道殘影消失。

    疾風掠過三人,朝着身旁的方向奔去。

    當無一郎反應過來時。

    繼國岩勝,已經重新回到了炭十郎面前。

    炭十郎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察覺到一絲微妙的氣息。

    半晌。

    「繼國岩勝。」

    繼國岩勝注視着炭十郎,語氣與之前有些許變化:

    「這是我的名字。」

    炭十郎有些疑惑,但他突然發覺。

    ——現在似乎是個比較好的機會。

    「…灶門炭十郎。」他說。

    聞言,繼國岩勝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他只是緩慢的點了點頭。

    接着轉身離去。

    帶着時透一家人,緩緩朝着山下的方向離開。

    ……

    炭十郎佇立在原地,他扭過頭,眼神划過森林深處。

    被累契約的[家人]們,似乎因為累的死亡,正亂鬨鬨的四散而逃。

    咔噠。

    他握緊楔丸的刀柄。

    ……

    這一夜。

    那田蜘蛛山上空打下的雷,格外的多。

    ……

    不久。

    珠世宅邸前。

    空地上。

    一個一人高的箱子正擺放在這裏。

    「…這不是…」

    有一郎皺着眉頭,指着面前有些眼熟的箱子,與身旁的父親對視了一眼。

    ——那個刀匠家裏的人偶!

    確認過想法後,父子二人點了點頭。

    「把這個…背回你們的住所吧。」

    繼國岩勝抱着雙臂,對着表情逐漸驚愕的時透父子三人這樣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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