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梵就比較慘了,吃的東西是隨身攜帶的硬肉乾,晚上睡也只能睡在外圍,凍得直哆嗦不說,換班巡邏的返靈戰士也是在外圍走來走去,很打擾人睡覺。筆下樂 www.bixiale.com
不過好在聽說再有兩天的路程就到瞽宗了,而且這一路也沒有遇到什麼變異生物,在黃安梵看來就已經很好了。
黃安梵抖了抖獸皮,將自己裹緊,往其他人跟前湊了湊,以保證入睡後體溫流失的不會那麼快。
搖晃的篝火,映照着林淺笙熟睡的五官,她耳朵動了動,突然睜開眼,手握住了腰間刀柄:「咸鳥!」
林淺笙和咸鳥混在一起時間久了,熟悉起來便稱呼彼此的名字。
正睡覺的咸鳥聽到林淺笙的聲音警覺睜開眼,就連興辰和其他戰士也都朝林淺笙看來。
夜風陣陣而過,樹葉沙沙作響,奔騰流淌的水聲。
咸鳥視線掃過甚至沒有什麼反應還在睡覺的象群,最終看向林淺笙:「怎麼了?」
沒人注意到,隨着篝火明明滅滅的樹影變換了形狀,如同伏地而行的蛇,悄無聲息朝所有人靠近。
全身戒備的林淺笙眼仁動了動,在跳躍的火光中終於意識到什麼東西不對。
「小心影子!」
林淺笙話音剛落,在所有人渾然不覺中爬上眾人後背或是腳下的影子突然纏住眾人的脖子、腳踝,把人拖拽入黑沉沉的樹林深處。
就在黑影要纏住林淺笙腳踝時,她迅速進入返靈狀態一躍而起避過黑影,踩着還在熟睡的大象沖向火堆旁,盡力讓自己的身形和影子都遠離黑暗。
咸鳥、興辰這些戰鬥經驗十足的戰士們已經全都退到了火堆旁,和隱藏在森林裏的黑暗拉開距離。
訓練有素返靈戰士也都層層疊疊護在林淺笙、咸鳥、興辰還有即將進入瞽宗的返靈者最前。
背後一人多高的火堆,火光亂竄。
精神控制的返靈者迅速控制受驚起身揚鼻長嘯的大象,將大象安撫下來。
林淺笙耳朵動了動,抬眸朝黑洞洞的深林望去,現代社會的幾點鐘方向和米數,返靈世界的人聽不懂,她腦海中迅速做了換算,一手扣住咸鳥的肩膀,一手指向東南:「東南方向大約第二十五棵樹的距離,三個人!正中間大約第四十棵樹上一個人!東北方向大約三十棵樹的距離一個!」
咸鳥聞言絲毫不懷疑林淺笙,直接進入返靈狀態,展翅一飛沖天,調動返靈能力控制住目之所及的樹木,按照林淺笙說的方位操縱樹木抓人。
幾個控火返靈者跟隨咸鳥一同進入返靈狀態,一躍飛向空中,深林之中火光拔地而起。
林淺笙憑藉極致聽覺感應到的東南方第二十五棵樹上……
返靈之力是操縱黑影的吉爾南美,在樹枝張牙舞爪朝她撲來時,就已經一躍翻身從樹上跳下,轉身躲在同伴寧薩格身後。
寧薩格伸手,觸碰到他掌心的枝蔓突然凝滯,瞬間整棵樹都被沙化,消散。
控水的返靈者恩格西就站在寧薩格身後,巨大的水幕環繞他們三人四周,為他們隔絕了烈火,水幕外一條巨大的水龍所到之處,烈火皆滅,根本傷不了他們分毫。
寧薩格看向森林之外距離河岸不遠亮着篝火的方向,雙手插入土地之中,伴隨着寧薩格的嘶吼聲……他面前原本堅實的土地變成沙地成為一條狂沙巨蟒在地面匍匐着直奔林淺笙他們安營紮寨的方向。
正中間那棵樹上,距離林淺笙他們距離最遠的男人哪怕已經被大樹樹枝緊緊纏繞住也紋絲未動,火蛇拔地而起要將他吞沒時,他抬眼,眼底閃現藍光,返靈之力在天賦紋上流轉……
瞬間,他方圓六米範圍內揮舞着枝蔓抓人的大樹,甚至高高竄起距離他臉部只有一厘米的火苗,全都凝結成了冰凍狀態。
男人從高樹之上一躍而下,慢條斯理朝人群聚集的火堆方向走來。
他每向前一步,前面的土地、大樹、甚至烈火全都瞬間靜止凝結成冰。
凌空衝下來控火的返靈戰士,周身帶着烈火,拔劍……火球和長劍還未靠近這個掌控着極限寒度的男人,人和周身的烈火就都被凌空凍住。
直到那個男人慢條斯理越過凌空的返靈戰士,被凍成冰雕的返靈戰士從空中墜落,碎成冰塊。
絕對零度之下,可以剝奪分子內能,暫停分子運動。
而這個男人的掌控的極限溫度是無限接近絕對零度的溫度。
也就是說,在這個掌握了接近絕對零度的男人的可控範圍內,他除了冰凍能力之外……甚至還能獲得可以讓時間無限接近暫停的能力。
今天他的目標就只有一個,抓住瞿上城那位淺笙公子……
黃安梵在睡夢中驚醒時,眾人都已經進入戰鬥狀態,他二話沒說連滾帶爬迅速往林淺笙和興辰身邊擠去。
危險來臨,當然是躲在最厲害的那個人身邊。
「公……公子,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黃安梵緊張兮兮抱緊懷裏的獸皮問。
林淺笙聽到沙化土地極速逼近的聲音,瞳仁緊縮:「散開!」
她迅速進入返靈狀態,狂奔跳躍至身後大樹之上。
興辰雖然神聖之眼受損,失去了返靈能力,但身體本身的戰鬥記憶還在,在林淺笙話音剛落,人就已經落在後面的樹枝上,眺望遠方。
反應迅速的返靈者剛剛撤離,剛還堅實的地面突然沙化,大象和篝火還有沒有來得及撤離的返靈者幾乎在一瞬間就陷入沙地之中,被流沙吞噬。
好在黃安梵就在林淺笙身邊,雖然沒有返靈體,但在林淺笙跳上樹時,他便已經操控樹枝捲住他,把他拉到林淺笙的身邊。
看着地面突然沙化吞噬一切,有些人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吞噬的一乾二淨,篝火消失。
暖橘色的篝火消失,整個森林被冷清月輝鋪滿。
黃安梵眼前黑了一瞬之後,看到所有的畫面都是模糊的,他的心都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黃安梵瞳仁顫抖,看向身邊呼吸急促的林淺笙,「篝火滅了,我有點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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