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個大圈子,原來自己苦苦尋找的清泠神泉就是太一門的太一神水,想到這裏,孫無憂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另一邊,妖聖九天見其神色有變,隨即微笑道:「雖然我現在沒有神泉水,但烏夜女王那裏卻是保存着一份。如今的他既已殯天,我便索性替你將它拿來吧!」
孫無憂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妖聖大人了。」
眼見二者氣氛融洽,夾在中間的狐蒙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開口道:「好了,既然這裏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那我也就不再久留了。」
「等等!」
妖聖九天轉過身來,進而對其道:「你既是狐之境的人,為何要假扮妖獸,潛入到女妖國內。你究竟是何目的?還有,你的事情那位背澤夫人可曾知曉?」
狐蒙冷笑道:「這種事情,就不煩勞妖聖大人你來操心了。背澤夫人那邊,你儘管去她就好,何必從我這裏問話。」
說着,狐蒙看向孫無憂繼續道:「回頭你若看見背澤夫人,替我向他賠個不是,就說我沒能如願完成交行的任務,因此也就無顏回去面見她了。」
孫無憂表情陰沉道:「你若走了麼?你要回狐之境?」
狐蒙悽然笑道:「我那一家老小都已死在鼠虎膽的手裏,雖說我已成功與你在天王木內報仇雪恨,但也無法更改亡者已死的事實。況且,狐夫大仙早已看我不慣,我現在回去只是自尋滅亡。妖界天大地大,自有我狐蒙的棲息之所,你就不用擔心了。」
「哎,想走?」
妖聖九天眼中神光燦爛,頃刻之間一座石牢從天而降,剛好將那欲要離去的狐蒙扣在下面。孫無憂見狀當即質問道:「大人,您這是?」
「這小子形跡可疑,還有諸多事情沒有問清楚,怎麼可能讓他一走了之。同我回去,我要與你詳細問詢問詢!」
「呵呵,妖聖大人,你果真是心思縝密。不過,想要用這破爛玩意困住我,也太小瞧我了吧!」
「嗯?」
妖聖九天勃然大怒,舉手右手攥緊之際,用以困住狐蒙的石牢登時被其遙空捏斷,一時間,數之不盡的磚石瓦塊砸向其中的人影,瞬間便將那被困其中的狐蒙吞沒其中。
「狐蒙!」
孫無憂縱身來到跟前,並以最快速度將壓在上方的幾數巨石一一挪動,定睛看向其中,只見下方地面上空空如也,先前被還站在那裏的狐蒙居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他是什麼時候脫身的?」
不等孫無憂搞清楚狀況,同樣來到近處的妖聖九天伸手自那石縫之中拉出一條細長的東西,孫無憂回首觀望,發現那竟是一條火紅色的狐尾。
「原來,他早已用了金蟬脫殼之法,從這裏逃匿了,留在這裏的只是他的一道分身而已。」
在孫無憂震驚的目光之中,妖聖九天緊握住那根狐伶伶的火狐尾。
乳安林以東三百里的丘鶴峰上,前後抵達的窮鏊以及迅影看到那道久違的身影,當即上前行禮,前者隨即道:「陰魁王,你怎麼會坐在這裏,剛才那輪衝擊是由你產生的嗎?」
等待了片刻之後,陰魁王終於吐出一口濁氣,原本紅潤的臉頰之上也隨之被一抹病態的灰白色重新佔據,兩眼泛黃的眼睛也跟着慢慢睜了開來,其中竟充斥着失意之色。
「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慢,烏夜女王處理掉了嗎?」
迅影當仁不讓道:「有絕塵那女人牽制着,我與窮鏊姐背後偷襲,自己是事半功倍。你放心,從今往後,那個討人厭的烏夜女王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面對這等「喜訊」,陰魁王卻是依然笑不出來,且繼續保持着黯淡頹廢之意,時不時地便會嘆上兩口氣。
「怎麼了,你這是觸了什麼霉頭,為何神色如此難看?」
陰魁王揮了揮手,不耐煩道:「不提也罷。話回正事,烏夜女王一死,女妖國定會陷入動亂之中。如此,新王登基,迫在眉睫。窮鏊……」
大將窮鏊聽聞此言,立即喜上眉梢,當即拱手回道:「我在。」
「你在女妖國待得最久,資歷最深,有你在旁邊相輔,迅影成為新任女王,應該就簡單得多了。」
此話一出,大將迅影竟然沒有一絲吃驚的表情,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樣,就連他那眼中的神光也在此刻遽地變得凌厲了數倍。
「窮鏊姐,以後就得多靠你多多上心了。」
「好……」
背澤府上,澤澤夫人倚窗遠眺,任外面輕風驟雨,都好似與她無關一樣。
忽然間,一道黑影閃入房中,背澤夫人並未回身,卻已知道對方的身份。
「怎麼樣,乳安林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吧?狐蒙那小子事情完成得怎麼樣?」
高漸飛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左臂下空蕩蕩的衣袖,正是之前在絕塵府上自己揮劍所致。但不到半月的工夫,他已經恢復了大半,除了氣色差了一些之外,身體似乎並未受到多少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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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把事情搞砸了,如今已經畏罪潛逃,應該是不會回來的。」
「呵呵,我就知道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好在,我之前已經有所準備,他已經離開了背澤府,就能徹底逃離我的掌心了麼?」
身後,高漸飛面色倏變,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血光忽然自背上升起,劇痛當即灌入到身體上下,使得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登時彎折下來,頭上冷汗直流。
再看背澤夫人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枚四四方方的石印,石印上赫然刻着「恩澤」二字。而因為方才她摧動內力,石印當中的那股玄妙之力,竟與身後的高漸飛身體產生了某種奇異的共鳴,這才令其痛不欲生。
「大人,手下留情,我知錯了。」
背澤夫人端詳着手中的那枚方印,當即冷笑道:「你以為你在絕塵府上的事情,我真的一無所知麼?打從你進入背澤府的那天起,我就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你有一身絕頂本領,為何甘願屈尊在我的手下。直至前不久,我聽聞你在打聽清泠神泉的事情,我便終於明白了你來到女妖國的真正目的。」
見背澤夫人已經將話挑明,之前還卑躬屈膝的高漸飛索性重新站起,並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怖神情看向對方的背影,進而手按兵刃,聲音含糊道:「既然你已知道真相,那我還有什麼可掩飾的。快點停止施法,否則我就讓你死無全屍。」
聽到這裏,背澤夫人終於轉過身來。也不知為何,高漸飛一經見到對方的面孔,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得與方才截然不同,就好像見到了天女下凡一般,眼中儘是崇敬與畏懼。
「高漸飛,你看我是誰?」
「黃……黃起鳳,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已經……」
「哈哈哈,你再仔細瞧瞧我是誰?」
在那一陣陣刺耳的尖笑聲中,高漸飛慢慢恢復理智,這才恍然發現站在自己跟前依然是那個背澤夫人,而自己口中所喚的「黃起鳳」,早已不知所蹤。
「你……你怎麼會知道她?」
背澤夫人邁着輕步的步伐,肆無忌憚地在高漸飛的身前來回踱步,絲毫不怕對方忽然對自己造成不利。
「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嗎?不瞞你說,不久之前,我已經派人去往人間打探的你的背景,雖然過程複雜了一點,但依然讓我在初升大陸南面一個叫『落鳳城』的地方找到了線索。那裏城主黃起鳳就是你的相好,十年之前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你走防名醫,卻依然找不到解救之法。我想,你就是在那種情況之下,才想到了妖界的清泠神泉,所以冒着粉身碎骨的風險,強行闖入到了妖界之中。不過,我倒是十分好奇,在巨秋之門開啟之前,你是通過什麼法子進入妖界的麼?」
另一邊,高漸飛脖頸之上青筋暴起,雙目瞠張,恨不得一口將這妖女吞入腹中。但為了自己的心愛之人,他只得忍氣吞生,進而聲音微弱道:「進入妖界的通道不止一條,除了巨秋之門之外,位於魔界的靈虛門同樣可以做到。只不過要成功進入靈虛門,需要克服諸多條件,而成功躍過之後,通行者的修為也會大打折損,否則,憑我峰巔時候的狀態,你那碧妖璽又能奈我何?」
背澤夫人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雖說你的行為相當可惡,不過為了所愛之人,甘願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作為女人的我,也着實為你感到敬佩,甚至有些羨慕那個黃姓的女子。這樣,既然烏夜女王已經死在窮鏊與迅影的聯手之下,那空出來的女王之位勢必要有人繼承。如此,你若能助我取而代之,我就將神泉水雙手奉上。」
「真……真的?此話當真?」
「呵呵,我背澤夫人向來是言出必行,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們女人的信譽。」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該如何幫你?」
背澤夫人陰惻惻道:「登上王位的第一步當然是掃清障礙。先前你放過的那隻屍枯熊便是隱患之一,你現在去把他給我殺了,然後帶着他的熊頭過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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