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蕤不記得有這麼一樁事情,但也沒想過跟宋南徑解釋什麼。
她思考之際的沉默,在宋南徑看來便等同於默認。
宋南徑不可避免地回憶起了那一天,目光驀地詭異了許多,嘴角勾起,笑得肩膀都在抖。
黎蕤被宋南徑瘋癲的模樣弄得後背發麻,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雖然她平時將「宋南徑是瘋子變態」這種話掛在嘴邊,但黎蕤分辨得出他正常狀態下的笑是什麼樣的。
宋南徑有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會眼睛會微微彎起來,慵懶散漫,有種置身之外、幸災樂禍的感覺。
特別是在跟她聊起溫敬斯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會更明顯。
可眼下他的狀態,明顯是和平時不一樣的。
他的笑意不達眼底,明明在大笑,目光卻透着詭異的戾氣。
就像電影裏那種反派要殺人之前的表現似的。
黎蕤一直以為自己不怕宋南徑的,但在這一刻卻有些發憷了。
她甚至覺得宋南徑下一秒要可能要動手打她。
正這麼想着,宋南徑忽然抬起手來摸上了她的脖子。
他手指冰涼,指腹正好抵住了她的頸動脈。
黎蕤下意識地都抖了一下,想要躲開,可她被困在宋南徑大腿上,身後抵着辦公桌,退無可退。
「躲什麼,覺得我噁心麼?」宋南徑笑着按住她的大動脈,低頭在她鎖骨處咬了一口,「真遺憾啊,你已經被我弄髒了。」
黎蕤被咬得疼了,意識清醒了一些,這也讓
她想起了自己這趟前來的目的。
「信用卡還我。」黎蕤重複提着自己的要求。
宋南徑:「你讓我滿意我就還給你。」
黎蕤:「你饑渴了就去花錢找,這不是你的強項麼。」
宋南徑忽然又笑了:「吃醋?」
黎蕤:「……」
宋南徑這個人一如既往地擅長給自己臉上貼金。
黎蕤本想辯駁的,但她知道論巧舌如簧,她根本不是宋南徑的對手,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地沉默了。
黎蕤嗤笑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看宋南徑的表情,應當也沒懷疑什麼。
宋南徑對於她「默認吃醋」的行為似乎很滿意,笑容也不似先前那麼詭異了,笑着笑着,便低頭去吻她的臉頰和額頭,親一下停一下,像是小孩子在碰愛不釋手的玩具。
黎蕤對於這樣的動作並不陌生。
當年她就是被他這一面短暫地迷惑過,差點就真的愛上他了。
幸好及時認清了他的真面目。
想起來當年的事情,黎蕤閉上了眼睛,即便過去這麼久,回憶到來時,她的憤怒仍然不減當年。
如果不強行壓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動手再扇宋南徑耳光。
答應祝璞玉去實施計劃的時候,黎蕤就知道某些事情避免不了。
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總得讓自己的「付出」有些價值。
「怎麼忽然這麼乖?」宋南徑抱着黎蕤親了幾分鐘,沒等來她動手,竟是有些不習慣了。
他停下動作,看着
懷裏閉着雙眼的女人,目光幽深。
黎蕤睜開眼睛和宋南徑對視,扯了扯嘴唇,反擊:「把你當成溫敬斯了唄。」
這話一出,四周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宋南徑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這麼想他。」
「好,那我免費給你提供一次性幻想服務。」他動手去推高她的裙子,「不用謝我,誰讓我疼你呢。」
嘭嘭嘭——
一觸即發之際,敲門忽然響起。
宋南徑的動作就此停下,原本就冷冽的表情此時更顯清冷,「誰?」
「宋總,是我。」門外傳來的是助理的聲音。
宋南徑想起自己方才吩咐他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氣。
他垂眸看着懷裏的黎蕤,動手拽下了她的裙子,拿起旁邊的空調毯遮在了她身上。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宋南徑才讓人進來。
張森推門走進來,看到宋南徑腿上坐着個女人的時候,愣了一下。
走近之後,張森看到了那女人的側臉,更受驚嚇。
反觀宋南徑倒是面不改色,他的手搭在女人的腰上,戴上眼鏡問他:「什麼事兒?說。」
張森從震驚中回神,給宋南徑使了個眼色。
宋南徑看懂他是在問要不要讓黎蕤迴避,「直說。」
黎蕤也沒想到宋南徑竟然當着她的面和張森交談。
張森是宋南徑的心腹,當年宋南徑中學的時候,張森和張揚兄弟兩人就在做他的陪讀了。
後來這些年一直跟着他。
他們要談的事情……
黎蕤靠在宋南徑懷裏,豎起
耳朵聽着張森的話。
張森說:「剛才聯繫過史密斯教授了,他八號之後可以啟程去墨爾本。」
宋南徑:「行,去安排吧。」
張森微微頷首,「那我先讓張揚過去和道那邊碰面,安排一下場地。」
宋南徑:「你做事兒,我放心,去吧。」
他揮了揮手,沒說很多話,先讓張森出去了。
張森看了一眼宋南徑懷裏的黎蕤,便也知道了宋南徑下逐客令的原因,他很有眼色地先行退出去了。
而黎蕤此時低着頭,大腦里在迅速處理着方才聽到的信息。
史密斯教授。
這個名字,黎蕤記得很清楚。
先前祝璞玉同她說溫敬斯被催眠的事情時,有給她看過這個人的資料和照片。
就是宋南徑為聞知淵引薦了這位史密斯教授,幾人聯手之下為溫敬斯做了催眠,將他打造成了「簡庭」。
現在,宋南徑又聯繫了他。
張森剛才還說,啟程去墨爾本——聞家就在墨爾本。
黎蕤眉心跳着,這兩個重疊證據和關鍵詞,她很難不往簡庭身上想。
難道說,宋南徑和聞知淵又要對他做什麼?
張森和宋南徑剛才並沒有說很多,大約還是忌諱着她在,對她存了防備心。
黎蕤垂下眼睛。
看來她做得還不夠。
黎蕤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從宋南徑懷裏起身。
宋南徑反應迅速,一把將她按回來,「跑什麼?」
黎蕤看着他,冷着一張臉說:「你根本沒打算把卡還給我。」
宋南徑笑了,
「我以為你早就猜到了。」
「這麼多年了,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我。」他低頭下去,和她額頭相抵,發出一身遺憾的喟嘆,「寶貝,你把放在溫敬斯身上的心思分給我一點,也不至於次次都上我的當了,對不對?」
黎蕤冷嗤了一聲,「一口一個溫敬斯,我看你比我還在乎他——你不會是喜歡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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